第41章 我现在就想要

    “我现在就想要。”程晏声音暗哑, 一瞬不动的看着她。

    妙娘觉得自己都好像要被他看穿了,撇过头去,柔声道“难道这次还要我主动吗”

    本来妙娘皮肤就生的如凝玉一般, 这样偏头过去, 更是看到她的粉颈, 想也没想他就就了过去,妙娘本以为他会亲自己的嘴唇, 都嘟起来了,没想到,他会吻自己的脖子,而且还吻的那么虔诚。

    她忍不住搂住他, 好一会儿才推开他。

    对着镜子,妙娘见被他嘬红的那一块, 生气的转过头对程晏道“你看你做的好事,明儿我得穿衣件多高的领子才能遮住啊”

    程晏勾唇一笑“妙娘真甜。”

    “不正经。”妙娘嗔了一句。

    今夜程晏虽然因为程晷的态度有些烦恼,但依旧读书,甚至怕吵醒妙娘还去书房读书, 妙娘让陪他也不让。

    妙娘也不依, 还是程晏道“那不成,你若不睡下,我就不去读书。”

    “好了, 好了, 这就睡了。”妙娘扶额,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看起来走马章台的公子哥, 她本来特别担心自己嫁过来斗小妾通房, 搞宅斗的, 还得忍受程晏的脾气,却没想到人家真的挺质朴的,每天就是除了读书就是和正妻亲近,对丫鬟也熟视无睹。

    比她爹爹管的还多,非要她早睡。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程晏回房的时候看到她的睡颜倒是发呆了一会儿,他用手想揉揉她的脸蛋,但伸出去之后还是缩了回来,妙娘没有同意,他不能乱摸。

    他自己褪去外衫躺下,并没有让丫头们伺候,就怕吵着妙娘,蹑手蹑脚的躺下后,才舒了一口气。

    半夜却被妙娘惊醒了,她一直说着梦话,喊着“不要死”“不要死”什么的,程晏凑近了听,她居然喊的是“晏郎,不要死”

    手里还挥舞着什么,吓的程晏忙把她叫醒,“妙娘,妙娘。”

    妙娘这才幽幽的醒来,哭着朝他怀里扑来,程晏还有些受不住,就这么短短几天,她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么

    “晏郎,我,我梦到你不好了,怎么办”她本身就很担心,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真的梦到程晏死了。

    程晏轻笑道“傻瓜,梦是反的,你不知道吗那说明我肯定会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妙娘摇头“不是,不是的,其实我很少做梦,每次做梦都很灵的。以前我在老家,祖母把我关在绣楼上,但是我就梦到我娘了,你说怪不怪,我从未见过我娘的,可隔了几天我娘真的从江宁来接我了。还有一次,广州要出事了,我前一年一直心神不宁,拿言语想试探我爹,可他怎么可能信我一个孩子的话,若是当初他听了我的话,早日调走,也不会深陷囹圄了。这一次我梦到晏郎了,那就说明晏郎肯定有危险,晏郎千万不要不相信我。”

    她没办法,只能以这种方式让他留心,但她知道这种话的作用微乎其微。

    却没想到程晏认真道“好,我让人增派人手保护我。”

    “可是我梦到的人也许是不设防的熟人,他长的什么样子我一直是模糊的,但这个人肯定和你很熟悉,让你熟悉到完全不设防,晏郎,你一定要留意。”妙娘到现在也是越来越舍不得程晏了。

    她虽然不知道是谁害了程晏,可是她总觉得应该是哪个熟悉的人,否则些许宵小怎么可能害吏部尚书的公子之后还完全没事。

    要知道吏部管着全国官员的升迁,唯一能和内阁对抗的也只有吏部,她不相信程晏是油尽灯枯而死,那么只有可能是被人害死,这个害了程晏的人还不被程家发现,那么只能说明要么他身份过高,程家不敢动弹,抑或者是程晏身边的人,才能悄无声息。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妙娘这么提醒也是提前让程晏做个准备。

    “嗯,我知道,妙娘说的我不敢望。”程晏温柔的看着她。

    妙娘似乎害羞了,转了个身不说话,程晏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哄小孩子入睡似的,妙娘又进入梦乡,他也强迫自己睡下。

    明日,他还要娶参加文会,不能马虎。

    科举士子名声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有名气,主考官在评卷时就不会随意对付你的试卷,程晏此等身份当然不怕被罢落,但越是官宦子弟,就更该才学名副其实,否则就被人耻笑为通关节。

    如今清流在本朝影响力越来越大,最该行的办法是士大夫与皇上共天下,而不是阿谀奉承皇帝,只阿上。

    文人要有文人的风骨,一个国家才有希望。

    要不然言官不敢说话,权臣只以皇家利益为利益,那这个国家离败亡也就不远了。

    待妙娘醒来之时,程晏早就走了,彩云和琉璃昨儿晚上守夜,今早休息了,早上来伺候的是海棠和秋香来伺候的。

    海棠手巧,替妙娘挽的灵蛇髻更是好看,妙娘夸了几句,海棠立马高兴起来话也多了些。

    “你是二爷一过来,就在此伺候吗以前你是在哪儿伺候的”妙娘笑问。

    海棠忙道“奴婢以前在二太太跟前伺候,是二太太的三等丫头,正巧二爷来了,太太便说我手巧,正好过来伺候二爷。”

    “原来如此,我是见你机灵,日后你便专门为我梳头吧。”妙娘笑道。

    海棠喜不自胜,这做下人的,被主子分派事情,那才代表有事情可干,才有价值,若是什么事情都不分派你,可能人家都不要你伺候。

    程家又不是慈善堂,这些不能伺候主子的人,当然分派到别的地方,或者放出去嫁人,到时候身份就降低许多了,和现在可大不一样。

    “奴婢谢二奶奶抬举,奴婢日后一定会为您好好办事的。”

    “说这个做甚,哎,说起来我还真有事要问你”

    妙娘把秋香打发出去,特地问海棠“这等会儿我就要去给老太君请安,依你看我该怎么和大奶奶相处呢”

    这就是在考验海棠,很简单,你要做新主子的心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做的,还得拿出些真本事来。

    海棠作为罗氏身边曾经服侍过的丫头,罗氏的很多想法她还算了解,且程晏和程晷关系颇好,她几乎脱口而出就想说让妙娘和大奶奶好生处着,不,若是这么说,那谁都知道。那么二奶奶肯定想了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海棠瞬间就有了主意。

    她道“您就以礼相待就好,既不亲近也不要疏远。”

    “哦,都说大奶奶是个贤良人,怎么你又要我既不亲近又不要疏远,反而这般淡淡的呢”妙娘故作不知。

    只听海棠道“说起来大奶奶确实是个好人,也是个贤惠人,这满府里没有人说不好的。可就是有一点,她进门三年无子,您知道的,咱们程家的长辈都不似寻常人家的长辈能够等得起,老太君念兹在兹的就是子嗣二字,她不能生,还不让大爷进别的女人的房,您说老太君会高兴吗您若是跟她走的太近,恐怕老太君也怕您沾染上她这样的习气,奴婢听老太君屋里伺候的人称大奶奶是憨面刁。”

    “当然了,您和她毕竟是妯娌,若是您在面上这般表现,那老太君和大太太都会对您有意见,觉得您不恭敬长房。”

    没想到背后还真有这么些故事,妙娘笑着对海棠道“我初来,许多事情日后还要劳你们多替我出主意。”

    海棠连说不敢。

    “你先下去吧,我要去给太太请安了。”

    海棠告退回房,在路上碰到凝眉了,喊了声“凝眉姐姐”,凝眉嗤笑了一声“你呀,还真以为攀了高枝儿了啊,就怕人家到时候是拉着你打别人,到时候看着你们内讧呢。”

    海棠笑道“凝眉姐姐这话我是越发听不懂了,二爷前儿还说让咱们忠心对二奶奶不许生事,姐姐这又来了。”

    如果放在以前,海棠怎么敢这般和凝眉说话,但现在凝眉作为一等丫头,新主子闲置她,一看就知道她前途渺茫,海棠怎么可能还受她的排揎。

    果然,凝眉即便大怒也不敢真的闹出来,只是冷哼几声就走了。

    看着凝眉的背影,海棠撇撇嘴。

    去罗氏这里会合之后,婆媳二人就去了老太君处请安,吴老太君正房外挂着几只画眉,分外伶俐可爱,鸟笼下还有抱猫的丫头,正喂着猫只肉干儿,见她们过来忙要行礼,被罗氏阻止了。

    “老太太这爱这翻雪,你们可得仔细的喂着。”

    “是。”

    妙娘随罗氏进去时,聂氏和韩氏婆媳已经在这里了,聂氏正笑着对吴老太君道“晷哥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这人参,比别的地方的更好,这孩子孝顺,说您做膏子时常用到人参,就让我送到您这里来。”

    “晷哥儿从来都是这般孝顺。”吴老太君对他是不吝惜夸奖,也笑呵呵的笑纳了。

    话音刚落,见妙娘和罗氏一齐进来,吴老太君又是一乐,还问起妙娘“如今在府中可惯了”

    妙娘笑道“多谢老太君关心,一切都好,很是习惯。”

    “这就好这就好。”吴老太君很是高兴。

    罗氏也凑趣道“这孩子哪里都好,我都担心晏哥儿那牛脾气,没想到这两人还处的挺好的。”

    妙娘只管作害羞状,但她也知道程晷确实很会做人,送品相这么好的人参,吴老太君当然更欣慰,果然等大范氏来了,大范氏风趣爽利,这里罗氏都沦为背景板,更何况是她。

    其实程家人少,女眷也不多,更何况聂氏和罗氏包括大范氏年纪都大了,现在都是盼着儿媳妇早生儿子,因此也波澜不惊。

    到了最后,吴老太君才对聂氏道“吴家有两位按辈分算是我的侄孙了,正巧要上京赶考,听闻他们都学识极好,来参加文坛大会,就劳烦你替他们安排了。”

    “儿媳当不得您劳烦,两位表侄听闻都是青年才俊,能住近咱们家,和咱们家的哥儿也能相互切磋,相互进益也是好事。”

    只听大范氏对罗氏道“说起文会,咱们晏哥儿是不是也去了”

    罗氏笑道“是啊,一大早就去了。是雍之先生开的讲坛,他老人家二十四岁就被称为可以道南之人,晏哥儿向来是极喜欢他的。”

    大范氏不免道“以晏哥儿的学问,若要夺魁也是不难。”

    “这不敢说。”罗氏虽然知道程晏学问出众,但也不敢说大话。

    “怎么就不敢说了,若是时哥儿能和你们晏哥儿一样在学问上多上点心,我就什么都不愁了。”大范氏看程晷程晷都十八岁都是举人了,自己的儿子却才过了童生试。

    虽然她知道,在一般人家而言十八岁过童生试其实已经很了不得了,可关键是他们不是一般人家,而是程家啊。

    大范氏有些后悔,她当时不想嗣子受到原先家中牵绊,故而特意选了外房子弟,事实证明,程时也的确对她非常孝顺,又很机灵,有他在,这家中没有一个人不乐呵的。可乐呵有什么用,这男人还是得看前程。

    眼前的程家看起来巍峨无比,其实上一辈一旦遭遇不测,如果他自己立不起来,这在科举世家程家来说就会被残酷的淘汰。

    这也是为何大范氏为程时找来一强援,尽管皇甫家当时想和二房说过亲,她也不介意。

    可到底意难平。

    “晏哥儿媳妇,你觉得晏哥儿这次会夺魁吗咱们晏哥儿可是曾经在文会上连夺十一次魁了。”大范氏笑着又问妙娘。

    妙娘知道这个话题是个陷阱,若无林寒哲在,程晏倒是有可能,可林寒哲在京中,那就是个bug的存在,可她若直接否认或者说不知道,那就代表她对程晏不信任,她可是程晏的妻子,自己都对自己的丈夫没信心,别人怎么看她可若说程晏一定会夺魁,但他如果没有夺魁,程晏该有多难堪。

    本来程晏就因为程晷的话心烦

    因此,妙娘抬眸看了大范氏一眼,一脸甜蜜“不管晏郎如何,他在我心里都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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