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凌霄道君很少给徒弟上那种师父纯讲、徒弟纯听的大课好吧, 准确来说是完全没有上过
当然这也有一定的合理性要换了那种万仙来朝、门人无数,弟子排名可以从老大排到老九九八的门派,“上大课”必然是最主要的教育方式, 最多也就是推行一下作为精英弟子的师兄师姐带一堆小屁孩进行读书会讨论会之类的小班教育,可论星华宫如今,凌霄道君正经的徒弟一共就俩, 正常人谁会在一共就两个学生的课堂上大课啊
但如今气氛到了,俩徒弟也齐齐整整坐在下面, 凌霄道君便索性结结实实给两个徒弟上了一堂“剑修的自我修养”。
该说宗师就是宗师, 论对剑道的领悟, 哪怕颜秀和邵浩然拿出去都是可以单独开讲座的水平, 搁灵元剑派那种中等意思的门派更是可以直接做掌门人的地位, 但现在安安静静听师父上过那么一节课,仍是受益良多。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人家特级教师上课其实就好那一口“得天下英才而教之”, 徒弟们听得快乐, 凌霄道君上得也开心,聊完了这个话题, 童子适时端了一碗茶上来, 温茶入腹, 只觉熨帖。
凌霄道君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低头看着那起起伏伏的茶叶, 突然想起来了一点什么。
“说起来”他慢吞吞把茶杯放下, 看向两个徒弟,“我是不是给你们布置过一些课业”
虽然那个时候我布置课业是因为不希望你们一闲下来就在一起头碰头研究门派事务, 所以釜底抽薪地干脆希望你们忙一点, 但是动机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我想看你们的作业了
那一瞬间,颜秀的后背都僵硬了。
她看向邵浩然,准备从师弟那里得到一点同属于交不出作业的学渣的共同安慰,并打算眼神交流一下事到如今应该如何应付师父为好。
可万万没想到啊
邵浩然竟然一点也没有领会师姐的深意,没有领会也就罢了,这倒霉孩子甚至还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玉简“早便写好了,不过师尊一直没有问,弟子也不好如何提。”
他非常学霸地将玉简交给了身侧侍奉的童子,微微欠身“里面是弟子一点不成体系的论述,还请师尊斧正。”
玉简很快就送到了凌霄道君案头,但收作业环节当然不涉及改作业,凌霄道君只微笑示意童子把那玉简放下,随即带着残存的好心情,含笑看向了颜秀“阿秀,你的呢”
颜秀惊恐jg
不是邵浩然你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怖的人会写这种恐怖的作业啊师父不是压根没催吗
遇上了一个卷王师弟,现在师父希望我和师弟一块卷,怎么办,在线等,急
但是面对着师父那微笑中透露着些许期待的表情,在小师弟那“师姐你不可能没写吧”的眼神关切之下,颜秀深吸一口气,只能选择睁着眼睛编瞎话“还有一点点表述需要修改,之前师尊没有要,弟子便没有再往下弄,既然师尊如今有了兴致想看,弟子今夜便去把那点表述调整好了,再送师尊阅览。”
“好。”在邵浩然面前不好一点面子不给,凌霄道君很痛快地再给了徒弟那一个晚上的宽限期。
散会。
到底是明日掌事弟子便要出门公干,少不得要给邵浩然交接一下门中各类工作,倒霉催的是邵浩然在这种事上本来就挺榆木脑袋,颜秀是交代了一整个下午方才说了个清楚。
颜秀也终于得以回东配殿肝论文但正因为自己还剩下十几篇论文一点都没有动,动了的那几篇论文她自己都忘了写到了什么程度,想也知道今晚上会是何种程度的生死时速
她晃晃悠悠踏入自己书房的时候肝都在颤抖。
原本在和师父说昆仑山的事情时她就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现在更是什么私人情绪都荡然无存,什么情分什么悸动什么少女心事都拜倒在了写不完的论文之下。
她先给郁君雅发了消息说准备明日便出发前往昆仑,随即在书房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原地点了一根香,撕了块布条写上“奋斗”二字,将布条绑在额头,宽大的桌面上除了一堆作为参考文献用的玉简之外,什么娱乐的东西都没有放,连小玉牌都扔得远远的,完了还把云被云枕都搬到了书桌之旁。
然后坐在书桌前,玉笔写累了就开始脑电波,脑电波用累了就开始用玉笔,坐着累了就躺着,躺着累了就坐起来,论文写完了就赶存稿出门在外一般是没什么时间写的,原地生死时速,从夕阳西下一路肝到了天光破晓。
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没忘了在该就寝时施用一个遮光法术,做出一副今日的东配殿也在正常起居,根本没有熬夜赶作业的假象。
到得清晨。
不过是熬了区区一个夜,按理说这对于已经脱离了吃饭睡觉这种低级趣味的仙女来说不值一提,但颜秀仍是因为过分劳累被迫挂上了两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走出房间的时候甚至有点头重脚轻。
这时天边的鱼肚白刚刚起来,师父的赤霄殿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剑影峰之外已经是悬停了一座飞空舟,已经收拾妥当了的郁君雅见颜秀终于从东配殿走了出来,一个法诀稳住了飞空舟之后便落到了东配殿面前。
郁师妹看到颜秀的那个外形都有点被吓着了“师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一副被狐狸精吸干精血的样子哇qaq
“没事。”颜秀摆摆手,理由张口就来,“昨夜多和你邵师兄交代了两句门内诸多琐事,故而睡得有些晚,不妨的。”
郁君雅不疑有他“那咱们出发”
“等一下。”颜秀开口,对清晨起床洒扫庭院的侍奉童子招了招手。
童子乖巧地走过来。
颜秀在怀里摸了一下,没摸到,又拍了拍脑袋,自嘲自己写论文都给写懵逼了玉简放哪儿都不记得了,伸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本玉简递给童子,道“我这就得出发去昆仑,来不及等师父起身了,这个时辰我不好去打扰,你待师尊起来之后帮我将这玉简转交给他,便说是我的课业。”
停顿了一下,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糟践了一个晚上早就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书房“我走之后你不用去收拾东配殿,封存起来就好,我回来自己处理。”
童子应是,接过了玉简“师姐慢走。”
师姐“嗯”了一声,很顺手地揉了揉童子的包包头,这种出差惯例是谁修为低谁开车,郁君雅都这么自觉地将飞空舟悬停在外面了,何况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也确实不适合开车,便一点没客气踏了上去“走吧。”
郁君雅乖乖应了一声,催动飞空舟直接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
颜秀向来不爱讲究什么排场,一叶飞空舟悄然无声地就离了星华宫,没荡起半点涟漪。
只是颜秀不知道,其实现在,她书房里,宽大的书桌之上,还摊着一份没收拾的玉简,上面用非常工整的簪花小楷写着一篇一篇的剑法源流及功理论,论手眼身步神气力功八法,长穗剑的技法一二三四那么一数,有整整二十篇。
那现在问题来了,正经作业还摆在桌子上呢,颜秀昏昏沉沉从储物袋里掏出来交给童子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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