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反抗要杀,不反抗也要杀

    这位隋朝老兵昂着脖子,将房俊的话语翻译给矮壮倭人听。

    那矮壮倭人又惊又怒,看着周围雪亮的矛尖横刀,又不敢硬气,只得垂头丧气道“能否让我回去请示国守大人,再做定夺呢”

    张志德翻译了,房俊却理都不理这个倭人,大手一挥,道“全军听令,立即搜查此岛,看看有无被奴役、被虐杀之汉人,一经发现,立即通报,若遭抵抗,就地格杀”

    “喏”

    被他一番言论刺激得荣誉感爆棚的兵卒们如狼似虎的扑上岛中各处,手里挥舞着横刀长矛,见人就杀

    矮壮倭人眼珠子都瞪圆了,急忙道“为何杀人我们明明没有抵抗啊”

    房俊一脸淡定“你眼瞎了分明就是抵抗了唐军乃是仁义之师,若非尔等抵抗施放暗箭,某麾下之兵卒又岂会滥杀无辜来人,将这个污蔑诋毁唐军之清誉的混账拖下去,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喏”

    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扑上来,将矮壮倭人死死摁住,另一人抽出横刀,手起刀落,一颗斗大的人头随着一股鲜血喷出,咕噜噜滚出老远

    张志德老泪纵横“杀得好,杀得好,这些畜生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这四十年的阶下囚被人奴役凌虐,显然心里早已积攒了太多的愤怒和仇恨。

    后边的金法敏却看得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说杀就杀,这是要将这个佐渡岛上的倭人尽数杀光

    难不成大唐这是要跟倭国开战

    岛上一阵阵惨嚎吓得他心惊肉跳,生怕这房俊杀得性起,将他也给一刀剁了

    水师兵卒乃是十里挑一的青壮,在苏定方等名将的操练之下个顶个皆是精锐中的精锐,即便是放在卫戊西北对抗突厥的边军之中,亦是毫不逊色,面对等闲的府兵,说是以一当十亦不为过。

    岛上的倭人兵卒只是一些大家族的私兵家奴,随意装备这一些简陋的兵刃,对付那些虾夷人的奴隶还行,可是面对大唐最精锐的水师部队,就好似一排排倭瓜躺在砧板上,任意宰割

    一队队唐军冲到岛上各处,杀戮遍布全岛。

    佐渡岛看似孤悬海外,实则并不算小,单单岛屿南北两座山脉夹持起来的中间长方形的平原地带,就有三十里宽、六十里长,河流密布土壤肥沃,放眼望去,尽是刚刚收割之后的稻田。

    而矿洞更是藏在两侧山脉之上,密林掩映,一时片刻亦不能全部控制。

    房俊面色如常,大步走到岸上,早有兵卒寻来马匹,房俊骑上马就待前往岛上,却见到海面上一艘海船靠岸,一群人跳下来,径自向他这边跑来。房俊勒住马缰,回头观望,却见到为首一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无间道”吉士驹

    这位隐藏在倭国皇宫的虾夷人小跑到房俊面前,一揖及地,大声道“虾夷人盼望大唐天兵如盼日月,今日大唐水师终于抵达鲸海,虾夷人弹冠相庆,跪伏相迎矣”

    不仅他神情激动,身后跟着的数个衣衫简陋相貌怪异的随从亦是各个喜不自禁,学着吉士驹的模样一揖及地,额头都快要贴上脚面

    房俊无奈,只得跳下马背,上前扶起吉士驹,道“大唐于虾夷人乃是同盟,某与阁下更是好友,何必这般客气”

    吉士驹道“虾夷人世代遭受倭人之凌辱欺榨,若非侯爷您仗义援手,支援我们兵械甲胄,怕是迟早要被倭人亡族灭种,您就像昊天之烈日,照耀虾夷人生存的土地,比我们最崇高的神明亦要更受爱戴”

    鲸海,既是日本海的古称

    虾夷人是当真被倭人欺负得狠了,不仅大部分被赶出了本州大岛,更有大量人口被掳掠成奴隶,成为倭人贵族的私产,如同牛羊牲畜一般劳作生产,种田开矿,这使得虾夷人数量锐减,已然迫近灭种之边缘。

    正是这等黑暗无光之岁月里,却得到了大唐的援助,这对于虾夷人来说犹如黑夜之中重见光明,生存的希望使得他们对大唐感恩戴德,同时也意识到大唐之强盛,只需能够牢牢的抱住大唐这条粗腿,任劳任怨忠心耿耿,不仅能够生存下来,更能够夺回失去的土地

    所以在房俊这位直接负责虾夷人事物的大唐侯爵面前,就算让吉士驹现在舔房俊的脚趾,他也毫不犹豫

    房俊有些腻歪,这些虾夷人不学无术,说起阿谀奉承之词照比大唐的官员差距太大,丝毫没有让人如沐春风志得意满之感,只是感到无比尴尬,连忙将吉士驹扶起,问道“客套话不必多说,你们准备得如何了”

    吉士驹恭谨答道“吾等收到侯爷的传信,立即便组织族中青壮,此刻已然全部聚集在虾夷岛南部的沙颈岬,只待一声令下,即可杀回本州岛,重新夺回祖先生存之土地”

    其身后的随从各个神情亢奋,大声呼喝,面红耳赤。

    房俊听不懂虾夷人的话,不过料想大抵也是“必胜”之类的激励之语

    房俊摆摆手道“这个不急,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好生给我说说现在虾夷和倭国的形势。”

    “喏”

    吉士驹应了一声,这才起身,亦骑上马匹,跟随在房俊身后向岛上走去。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在一处河流交汇之处,发现几幢像模似样的房舍,张志德在马上遥指着那处房舍,道“此处乃是越国国守阿倍比罗夫派遣的佐渡岛监守之居所。”

    房俊瞅瞅四周景色不错,河流环绕稻田成片,便道“先去那里歇息一番。”

    一众人径自策马奔了过去。

    到得近前,才发现也不过只是几间新修的房子,木质结构,屋内地面铺着地板,屋顶覆着茅草,几个佣人奴隶模样的刚一冒头,便被房俊的部曲亲兵上前摁住拖走

    屋内倒也算干净,房俊席地而坐,伸了个懒腰。

    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最是累人,此刻踏足实地,那种舒适感和轻松感令人浑身骨头都松弛下来。

    自有亲兵去河边取来活水,烧开之后沏了茶奉上,房俊招呼苏定方、金法敏、张志德、以及吉士驹几人坐了,各自饮着茶水,亲兵已经生活刷锅,将带来的米粮菜肴整治干净,准备午膳。

    至于此处原本的食物却不敢食用,万一有毒,那可哭都来不及

    房俊这才问道“给某说说,现在这倭国是何形势天皇是哪一位先前张老哥以及吉士驹都提及什么越国、国守、阿什么罗夫的,都是怎么回事”

    他懂得不少历史,但是对于倭国古代历史却茫然无头绪。

    不仅是他,就算是倭国的学者也所知不详,原因很简单,倭国古代没有文字只有发音而无文字,所有的事迹都不可能详实的记载下来,只能通过口口传诵,而人的嘴巴最是不牢靠,很多事情说着说着就走了样,这便造成了倭国在汉子传入之前的历史一塌糊涂,根本没人能捋得清那笔糊涂账,只能秉承“伟光正”的原则,一概胡吹大气。

    其实也说不上倭人不要脸,反正都是查无实据的事情,自然要挑好的说,难不成还要承认那些丑陋不堪之传说

    张志德被关押在这佐渡岛几十年,对此地之情形知之甚详,开口说道“倭国诸岛名义上尊崇天皇,实则各自为政,天皇除去自己的领土之外,也管不了太多事情。不过这佐渡对岸之土地尽在越国掌控之下,越国国守阿倍比罗夫乃是天皇远亲,一向忠于天皇。”

    吉士驹接口道“正是如此,这阿倍比罗夫骠勇善战,性情暴戾,倭人屠杀我族人,此人当为第一,实乃我虾夷人不共戴天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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