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不,都被这废物把思绪带跑偏了,什么叫做“和女人鬼混”, 他去花街又不是自己想去的,这是有着很正当理由的“收集情报”,别说鬼混,就连给他弹琴的女人他都没碰过衣角, 哪里称得上这么微妙的形容。
虽然说这种事就算提出来应该也无所谓,毕竟废物也应该没什么理由去管师兄逛不逛花街,但没来由的,狯岳总有一种去花街这件事不应该说出来的直觉, 老是觉得说出来有可能发生点不妙的事他的直觉一直都挺准的。
狯岳隐晦地扫了一眼仍旧像个跟屁虫一样粘在他身边的家伙。
还是那副蠢脸, 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像是正午的太阳, 刺眼得很, 不过目前倒是半分没有梦游时候的狂妄状态, 身上还在冒着热气, 估计是训练有了好一阵。
格外有存在感的体温散布到空中,然后顺着空气透过来, 隐隐能够察觉到身边跟着的是像个小火炉一样的一团热量。
就算、就算他真的去花街见女人又能怎么样善逸那家伙也没有理由质问他吧。
狯岳木着脸,下意识攥了攥手心。
他可是也十八岁了啊这个年纪的其他男人说不定孩子都俩了, 宇髄天元也是十五岁就被安排了包办老婆,他洁身自好十八年凭什么不能去花街
而且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好呆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从鼻腔一直呛到大脑,游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强大,因为无论怎样都觉得很不自在, 所以狯岳也并没有像是宇髄天元所说的“大部分男人都会很喜欢”中的“大部分”一样有多么期待, 反而如坐针毡, 听琴曲听到快要睡着。
干嘛要用那种怨气冲天的语气虽然说起来很离谱,但是这总有一种这个废物梦游的状态在蠢蠢欲动的错觉,导致狯岳的警戒感在突突直跳,连脚下的步伐都不自觉加快了,本能想要躲避谈论有关这件事的话题。
“都说了不关你事不关你事。”
狯岳烦躁地瞪回去一眼。
“问什么问,我去做任务很正常吧。”
凭什么要质问他,这家伙分明自己还对很多女人求过婚,当初怎么就不质问一下自己呢
“啊,原来是去做任务了。”
我妻善逸这才收回那股酸溜溜的表情,傻兮兮地笑了两声“嘿嘿,师兄早告诉我不就好了,害得我在那里很在意地思考了那么久,搞得我很纠结的。”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种东西。”
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废物说话的内容已经出现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狯岳微微眯起眼,皱着眉看了过去。
“就算是同门,我也没有和你关系亲近到这种程度吧”
说这话的时候狯岳倒是忘了前一阵子怎么着魔一样地把自己当妈,光线下冷绿色的瞳仁半眯着,细细地把废物师弟整张脸都看了一个遍。
说起来,大概是因为宇髄天元之前提到了女装,夜斗也不着调地给他洗脑,这两个家伙的影响实在太强大,所以导致他现在脑子里本能就跳出了这样一种思索。
“善逸,你这家伙”
狯岳的眼神顿住了,然后上前一步,抬起双手,捧住了这颗金色的脑袋,紧接着托起这张脸,目光探究地凑近审视起来。
眼睛挺大的,因为经常哭哭啼啼,所以水分充足,眼角也比较圆钝,虽说眉毛粗了点,但是脸部轮廓还没明显脱出来,棱角都在可以视为不见的程度内,两颊带着点婴儿肥,便更显得年龄不大,轮廓还算柔和。
这废物其实可以女装吧
狯岳的心思飘到了诡异的地方去。
这废物也才十六,还算得上面容性别区分不太明显年龄段的一个尾巴,而且眼睛又大又圆,虽然还没到年纪,但仍旧能够预测到之后多少年都会保持的童颜不够漂亮也没关系,至少还是挺可爱的,如果能女装的话
“师、师兄”
被突然变为近距离的亲密程度惊到了一瞬,我妻善逸直愣愣地就僵在了原地。
好、好近啊
孔雀石一样的颜色酝开在眼底,最边上围了一圈冷绿色的环边,鼻尖虽然还没有碰到,但是已经能够感受到清浅的呼吸吹过来,就像之前那次按住师兄下唇后察觉到的气息一样,虽然轻飘飘,但仿佛挟裹着漫山遍野的桃果清香,顺着微凉的气流将他整个人淹没,并且将整个人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红色几乎是从耳根开始蔓延的,短短几个呼吸,就已经顺着皮肤攀上了两颊和耳朵尖,我妻善逸此刻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只记得屏息凝神,红着脸,像个木头人一样被捧着脑袋,无论先前脑内幻想了要做出什么直率大胆的追求,都仿佛被这股气息吹到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回事,师兄突然这么主动了吗
内心的小人已经拧成了一个金色的麻花,伴随着火山喷发的炸裂背景,在我妻善逸的脑海里凝聚成一个粉通通的爱心。
虽、虽然说弯得很彻底,并且已经做好准备对师兄开展攻势了,但是他还真的没想到师兄居然会主动骤然面对师兄这难得一见或者说吃错了药的攻势,我妻善逸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心上人突然凑近,捧住你的脸,并且贴到几乎碰到鼻尖的距离,深情误又专注地看着你师兄接下来想干什么,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我妻善逸,初吻此时不送何时送你的春天要来了
这一瞬间几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我妻善逸现在已经完全把两个队友还在一旁看着的事情抛在了脑后,那种东西都无所谓啦,炭治郎和伊之助都是没有喜欢对象的可怜虫,怎么会理解有师兄的他的幸福呢嘿嘿嘿。
既然师兄这么主动凑上来,那他也要努力给予回应啊
抱着这种脑补到二胎的想法,我妻善逸红着脸,很诚实地闭上了眼,然后双手抬起,握住扔在他脸边的手腕,头颅微微前倾,撅起嘴
“废物,你在干什么”
期待中泛着清浅桃子味的亲吻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透露着深深疑惑的询问,甚至语气中还带了一点毫不掩饰的嫌弃,本来还在期待着一个羞涩且甜蜜亲吻的我妻善逸顿时就僵在了原地,撅着嘴一动不动,只有眼皮跳了一瞬。
“”
啊,他是不是,误会师兄的意思了。
心里盛开的漫山遍野的桃花瞬间枯萎,我妻善逸也从十八层的恋爱滤镜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刚刚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可是狯岳师兄哎,怎么可能会主动献吻呢
虽然说对于自己弯了的品味很难苟同,有一种说不定是对埋胸见色起意的微妙猜想,但说到底对师兄的了解还是有的,师兄谈恋爱的话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反正甜甜蜜蜜凑上来亲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真的能和师兄交往,也多半是挨揍挨揍和亲一口又挨揍吧。
说不定等进展到更深入的时候,还要在亲热之前先打一架,很艰难地打赢了才能做点什么事,打输了直接进蝶屋,这样一想,感觉以后的日子都昏暗起来了呢。
终于寻回了自己的神智,我妻善逸挂下两条眼泪,两颊被毫不意外地一把捏住,撅起的嘴这下彻底成了鸭子嘴,挤出一个又蠢又可笑的弧度,随后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副嫌弃脸。
“真恶心,就不能做出点正常的表情吗”
师兄一脸嫌恶地掐着他的嘴,直到把他整个脑袋推选了一点,才缩回手,若有所思地看了过来。
“从刚才起就很想说了,废物,你化女人的妆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多破绽吧”
我妻善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虽然会很丑,不过应该也不会被怀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这么说着,狯岳还上手捏了两把肌肉结实的肩膀头,随后露出不满的神色“减分,太宽了。”
我妻善逸“哈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谁要穿女装啊欺骗我纯真的少男心就算了,突然讨论起女装做什么还说人家女装会很丑,过分了”
“声音也是,太吵了。”
然而狯岳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控诉,兀自又皱起了眉头
“声线不是很粗,伪音应该还算方便,但是吵吵嚷嚷实在太掉价了,都卖不了什么钱吧。”
我妻善逸“更离谱的说法出现了究竟是多么失格的师兄才说得出这种话,把师弟打扮成女人然后卖掉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兄你昨晚干嘛去了,总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啊”
“啊。”
似乎是被他这句控诉点醒,狯岳神色怔愣了一下,随后也露出了梦游一般的神色
“也对,我又不用卖废物可能是一夜没睡,脑子有点不清醒。”
这么说着,狯岳果断绕过伫立在原地的金色不明物,毫不迟疑地走远,只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和在原地双目含泪咬袖角的废物师弟。
呜呜,就算是女装,也不想被评价为“很丑”啊。
不远处,灶门炭治郎也结束了快把自己累瘫的俯卧撑,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然后摸摸鼻子,不受控制打了个喷嚏。
“有一股香气好奇怪的香气。”
灶门炭治郎疑惑地又嗅了嗅。
是善逸师兄那边传过来的,像是沾染上的味道有点像是女人用的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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