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正兀自恼火,见她气冲冲地走了,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头。
他忙追上去,干咳了声“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沈望舒扁着嘴巴,还是不高兴“到底是啥书啊你这么宝贝”
裴在野迟疑了下。
他之所以会这么慎重对待,是因为他那晚又做了个噩梦在梦里头,她入东宫之后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他兴奋过度,似乎也这样在小月亮面前丢过人,而且她还笑出声了,万没想到他这辈子居然犯了同样的毛病
所以在梦里,他苦练技术之后,便在她身上狠狠地找着场子。
这个回忆也给他增添了不少信心,裴在野,你可以的,你只是缺乏知识和实践
想到梦里被她嘲笑的经历,裴在野沉吟片刻,佯做自若“书里夹着一些机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月亮应该也做过前世的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梦里并没有许多床上的细节,这也让裴在野松松挂在脸上的颜面勉强得以保全。
既然是机要,沈望舒就不再追问了,只是不高兴地道“你最近为啥这么奇怪啊”她扁了扁嘴巴“你是不是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得了哪个女子的身子就要弃如敝履了”
裴在野“”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他挪开视线,略显艰难地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这话沈望舒可半点不乐意听,她用力哼了他一下,转身又跑了。
沈望舒回到寝殿之后,还是想试一试他最近到底怎么了,就翻箱倒柜地把芳姑姑给她缝的一件鸳鸯戏水的水红纱衣找了出来,这件纱衣罩在身上之后,肌肤若隐若现,若有水光流动,靡艳旖旎。
她晚上洗完澡之后,换上兜衣和亵裤,想了想又把这件纱衣罩上了,正巧裴在野也在屋里看书,她一怔之后,一手撑着门框,很快摆出一个自以为很撩人的姿势,然后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裴在野“”
凭良心说,小月亮那张脸自然是娇媚明艳无匹,但是有些事吧,她生来就不适合做,比如勾引人什么的
裴在野捏了捏眉心,终于体会到自己当初模仿陆清寥穿衣举止,小月亮是个什么心情了
不是说不好看,只是实在诡异,太诡异了
他犹豫了下,走过去帮她批好衣裳,颇正人君子地道“近来天气转凉,小心别冻着了。”
沈望舒“”
她冲他翻了翻眼睛,气哼哼地跑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这几日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气氛当真是别扭且诡异,东宫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幸好裴在野第二日有事出宫一趟,需要几日的功夫,得赶在端午节前回来,他仔细算了算时间,等他回宫之后,约莫就能神功大成了,到时候再把小月亮从头吃到脚。
裴在野便怀着一肚子的官司走了,很快便到了月中十五这日。
按理来说,沈望舒他们这些做儿媳的,得每日去给正经婆母齐皇后请安,不过由于齐皇后最近病着,齐太后也体恤小辈,便让他们初一十五来上一趟便罢了。
转眼到了月中,裴在野不在,沈望舒只得独个去给齐皇后请安。
齐皇后似乎病的越发重了,凤仪宫里的一砖一瓦都被汤药的苦涩浸透了,她便是上了妆,脸色也依旧蜡黄难看,时不时掩唇咳嗽了声。
请安来的可不止是沈望舒一个,其他皇子妃还有公主也都来了,五皇子妃钟玉禾和齐皇后关系最好,一见着她便惊呼道“母后怎么了您可得保重身子,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还指望您福泽庇佑呢。”
齐皇后以帕掩唇,低咳了声,淡淡道“也没什么,只不过近来出了些事,我心里不大安生。”
最近闹的最大的两桩事,一是齐家倒霉,二就是睿文帝和齐皇后责问太子妃了,说来两件事都和太子妃有关,众人目光有意无意落到沈望舒身上。
六皇子妃徐氏和沈望舒关系颇好,她正要开口转圜,就见钟玉禾情真意切地垂泪“都是儿臣无能,才使母后早此磨难,儿臣恨不能以身替之”
她拭泪道“不如就让儿臣留在东宫服侍母后吧。”
齐皇后本来有点心灰意懒,心态还算平和,但听了钟玉禾这番话,又看了眼没事儿人似的沈望舒,哼了声“老五的府邸在宫外,你又要侍奉老五,又要照料我,只怕是不便”
她这话一出,殿内一众妯娌的表情都古怪起来。
她们是皇子妃,皇子到了十五六岁便得出宫开府,她们自然也是跟着住在宫外的,要是住在宫里又方便的,那就只有太子妃了,皇后这是有备而来啊
沈望舒才不愿意搭理齐皇后,但之前齐太后也说过,齐皇后老是这么病着,太子又不管不问的,有违孝道,朝里已经有不少参奏太子的折子了。
她皱了下眉。
钟玉禾有些为难地瞧了沈望舒一眼,迟疑道“若说住在宫里方便侍疾的,只有太子妃殿下了,这”
难得裴在野不在宫里,齐皇后目光也落到沈望舒身上,淡淡道“就是不知道太子妃肯是不肯了。”
齐皇后近来过的很不如意,先是齐家出事,她之前放到东宫的内官又被换成太子妃的一位叔父,前两日又因着那怀绿的挑唆,令她丢了那么大的人,这令她的名声和权势都降到了谷底。
她今儿本来没想怎么着,但众人来请安之前,她身边的齐姑姑挑唆了几句,又有钟玉禾这么话赶话的架着,她一时火气涌上来,便以孝道相逼了,儿媳给婆母侍疾天经地义,齐太后一直有畏热的症候,她这些年也没少伺候太后,让太子妃服侍服侍她怎么了
就是齐太后再想护着沈望舒,这事上头也是不能拦的。
沈望舒抿了抿唇,约莫是急中生智,她脑子里冒出个损招来,脸上不由露了笑“我正想说要留下来侍候您呢,倘您的病能好,就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福气了。”
齐皇后见她笑容满面,心下不免生疑,不过她还是怕沈望舒反悔,便吩咐下人“既然太子妃同意,那便去帮她收拾些日常要用的物事,这几日便留她住下吧。”
她说完便一抬手,令众人跪安。
芳姑姑亲自带着东西和下人过来,不免担忧“殿下,皇后明摆着是要为难您,您不如先回东宫,再婉转避开”
沈望舒摇头,叹气“上回因怀绿的事儿,已经给太子惹了不少麻烦了,再说最近不少朝臣参他对皇后不孝不悌,我不想再给他添堵了,您也不要告诉他。”
她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您放心,我有主意”
芳姑姑很不放心地帮她把凤仪宫侧殿收拾出来,力图让她住的舒适些。
齐皇后还给沈望舒定了规矩,让她不到辰时早晨七点左右就得早起伺候齐皇后用药,晚上戌时晚上九点才能歇息。
结果沈望舒倒好,她不到卯时不到五点就敲锣打鼓地爬起来啦
齐皇后还在好梦,就听床边传来沈望舒中气十足的声音“娘娘您该吃药了”
齐皇后额头青筋一跳,明明困得要死,被她这么一惊,不由自主地张开眼。
她意识还在朦胧间,沈望舒便殷勤地灌入了一碗奇苦无比的药汤“娘娘,您趁热吃,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齐皇后这下彻底清醒了,眼泪直冒。
等一碗喝完,她好容易腾开嘴,才一边咳嗽一边说话,厉声道“你”
沈望舒一本正经地道“娘娘,您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几日,沈望舒每天天不亮就喊齐皇后起床喝药,晚上也不能让她睡,熬到亥时,喝了最后一碗汤药之后,沈望舒才算消停。
齐皇后中午就算想小眯一会都不能,每当她一闭眼,沈望舒就会端着药碗准时出现在她眼前,逼着她起身喝药散步偏偏她想发作都不能,这些字字句句都是太医的叮嘱,沈望舒为了让她这个婆母早日康复,每日只睡三个时辰,简直孝感天地,原本那些批判太子不孝的折子都改为称赞太子妃孝贤了。
齐皇后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没有一个人帮着她说话
要沈望舒说,齐皇后委实脑袋发昏,他们乡下农忙的时候整宿不睡也是有的,要不是怕别人说她虐待婆母,她能一晚上不睡专盯着齐皇后她非要跟她这个十来岁的年轻人比谁能磋磨的过谁,这不是找死呢吗。
折腾这些时日,沈望舒其实也很乏,不过她的身体再怎么也比齐皇后强上十倍,请神容易送神难,齐皇后现在就是哭天抹泪地求沈望舒走人,沈望舒也赖着不走了。
齐皇后不见好,太医只得加重了药量,一碗药喝完齐皇后嗓子眼都给苦麻了。
沈望舒却亲力亲为,亲手把药给齐皇后端过去,乐呵呵地道“娘娘,该吃药了。”
齐皇后被她折腾的失了神志,脸色铁青地盯着她半晌,忽的咬牙切齿地道“跪下”
她厉声发作“你这些日子日日夜夜不得停的熬着我,究竟是何居心你想谋害我不成”
沈望舒正要还嘴,齐皇后身边一个面相凶狞的何姓女官便上前来,她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婢女,硬要按着沈望舒跪下。
沈望舒这一跪不要紧,蓄意谋害婆母的罪名可坐实了,她哪里肯就范,两边推搡了几下,她手里的药碗就打翻了,小半泼洒到她身上。
这药是刚熬出来的,沈望舒被烫了下,轻轻嘶了声。
殿外传来内侍高唱“太子到”
齐皇后大惊,身子不由打了个摆子。
他见沈望舒一身狼狈,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伸手把她扶起来,一眼扫过齐皇后“太子妃纵是晚辈,也是超一品衔的正妃,皇后安能如此折辱”他顿了顿,淡淡道“昔年祖母说,皇后您难堪后位,儿臣本是不信的,现在瞧来,祖母果然慧眼。“
齐皇后一下子遍体生寒,即便是之前齐家被罚,她也没有这般惊惧过,她的,她的后位难道要不保了吗
她一下子哭的声嘶力竭,裴在野甚至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只令人处置了那位姓何的姑姑以及一干人等,便带着沈望舒径直出了凤仪宫。
齐皇后这几日都没睡上一个囫囵觉,太子又说那般诛心之言,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这可把凤仪宫上下忙了个够呛,又是灌药又是喂参汤的,折腾了许久齐皇后才悠悠转醒。
她搂着一个年长的齐姓女官便哭道“我为殿下劳心劳力这些年,他竟这般待我”
这女官性情倒是平和不少,往日对齐皇后也是多有规劝的,忙道“您放心,太子不过是气话,再说他是晚辈,并无废后之权,废后是何等大事,就算要废后,也得太后和皇上点头才是。”
齐皇后哭道“按说凤印本该由皇后掌管,可这些年太后一直把凤印牢牢攥在手里,我并无统领后宫之权,只有些多年积攒的人手罢了,眼下齐家也出了事,他们要废后,岂不是轻而易举”
齐女官道“既然凤印在太后那里,您更该用心服侍太后才是。”
她谆谆劝道“太后之前对您如何厚待,您也是知道的,近来不过是因为太子妃才置了气,只要您病好了之后对太后加倍上心,天长日久的,太后定会知道您的好,到时何愁凤位不稳您坐稳后位,待太后百年,您照样能执掌凤印。”
齐皇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怔忪地看着凤仪宫堂前匾额半晌,眼底似含着别样意味,半晌才一字一字地道“你说的是,我是该对太后加倍上心。”
回东宫之后,裴在野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他撩起她袖子瞧了眼,见几处被烫红了。
他脸色微沉,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她“你怎么不使人来知会我一声”他不免冷哼了声“皇后那点心思谁瞧不出来,太医院给她开的都是无病无痛的太平方,你当时直接拒了便是,谁还能怎么着你”
沈望舒咕哝了声“儿媳伺候婆母天经地义,就连齐太后都不好说什么,我要是拒了,理倒是占住了,情却说不出去,有心人又要骂你不孝了,这可是大罪过。”
她扬起脸,有点苦恼地道“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她摆了摆手“你放心啦,我没吃什么亏,皇后都快被我折腾的昏过去了。”
裴在野抿了抿唇,上下看着她,忽问道“小月亮,其实我娶你的时候,宗室朝臣都上书劝谏,说你身份略逊,并不是当太子妃的最好人选,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定娶你为太子妃而不是什么侧妃良娣之类的。”其实这话还是他委婉了的,那些人说的更难听。
沈望舒愣了下。
他拧了拧眉,边细细帮她揉着膏药,边道“侧妃良娣位份虽也不低,但说白了,只是妃妾,正室可以穿正红衣,戴金凤钗,妃妾只能穿粉红桃红,首饰用料都有限制,长辈刁难,正妃尚可以应对周旋,妃妾只有跪着听训,放低身段服侍的份儿,节庆宴会,妃妾都没有出席的份儿,便是被叫去了,也只能在一旁伺候正妃。”
沈望舒抬眼瞧着他,正撞进他满目光亮的眼底。
他认真地看着她“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我也不想你是觉着因为欠了我什么,所以才留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地道“小月亮,我希望你一世自在。”
沈望舒眼眶有点热,情不自禁抱了抱他,带了点鼻音“四哥”
温香软玉入怀,憋了好久的裴在野喉结不由滚了滚。
眼下气氛正好,也不像之前因为怀绿生事,两人好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或许,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他心里仿佛有一头猛虎奔腾,重重撞击着他的胸骨,他颇是不解风情,嗓音低哑地问“你之前不是问我那本书里头写的是什么吗”
沈望舒正兀自感动呢,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来。
裴在野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低头堵住她的嘴巴,喃喃道“现在就让你知道。”
小春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命苦,今儿恰巧又是他轮值。
他刚在寝殿外站了一会儿,就听见里头传来太子妃的细细哭声,太子妃一边哭一边骂着太子,什么骗人不要脸的大骗子说谎呜之类的话。
小春无意中听了几耳朵,再不敢多听,忙招呼一众下人退了出去。
上回寝殿里不过闹腾了两盏茶的功夫,这回却折腾到大半夜,光是叫水就叫了四回,太子妃嗓子都哭哑了。
没想到太子的精神头这么好,小春都有点撑不住,硬是灌了两盏浓茶,眼皮子直打架,就在他意识都模糊了的时候,寝殿里才终于消停了,太子叫了最后一回水,方有些意犹未尽地搂着太子妃睡了。
沈望舒第二天一早上起来,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眼皮红肿干涩的厉害,她想抬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皮,结果发现胳膊都是酸痛的,一动就发出要散架一般的咯吱声。
裴在野简直就是一只禽兽,一只两脚兽,而且还是一只力道奇大无比,又喜欢横冲直撞的两脚兽她的皮肤本来就比寻常人更容易留印记,昨夜一过,她身上简直没眼看。
她想到被裴在野骗得好惨,一时悲从中来,吧嗒吧嗒又落了几大颗眼泪。
裴在野倒是完全相反的神清气爽,见她又掉泪,他心下一荡,忍不住凑在她耳边,一语双关“你怎么这么会淌水啊”
沈望舒这会儿捏死他的心都有了,怨愤地瞪了他一眼,哑着嗓子控诉“你骗人”她骨头都被拆散了似的,再也不想来第二回了
裴在野颇是理直气壮“不是你想的吗”
他又凑过去,和她额头相抵,颇是亲昵地道“好了好了,别恼了,让我给你上药吧。”
沈望舒本来想拦着,却不敌他的力道,哭天抹泪地被迫让他给自己擦了药。
裴在野还亲手帮她换了衣裳,又
第二日上午她月事就来了,这回却来的格外遭罪,捂着肚子疼的在榻上打滚。
裴在野本来还有些旖旎心思,见她这般,他忙放下那点小心思,又急命人请来了林太医。
林太医细诊过后,微微皱起眉,起身道“殿下,咱们借一步说话。”
裴在野心下发沉,忙跟他走了出去。
林太医挣扎片刻,最终咬牙道“太子妃体质寒凉,眼下只怕难以成孕,若是强行受孕,怕也容易滑胎小产,更为伤身。”
裴在野脸色一变,林太医忙补充道“不过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忧,臣会为太子妃悉心调理,约莫需要个一年半载的,只是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太子妃有身孕。”
裴在野毫不犹豫地应下,才道“也就是说我一年内不能再碰太子妃了”
林太医忙道“这也不必,只要掐准日子,不让太子妃受孕便可,臣这里也有些辅助避孕的方子,让太子妃事前服药便是了。”
“是药三分毒,她本就体质寒凉,如何能时常用药”裴在野想也没想就否了,蹙眉不悦道“可有男子避孕的药方”
要依大夫的角度说,其实男子避孕比女子避孕容易得多,男子喝那等汤药的影响微乎其微,不像女子,药吃多了还会伤身,何况太子天生体热,这汤药里的一点寒凉之物更不会影响他身子,反而会让他夏日好过些。
只不过令太子喝药的事林太医可不敢说,见太子主动提出,他才刷刷刷提笔写了一张方子“殿下可以制成丸药,事前服用即可。”
他又忙补了句,隐晦地道“放心,对您无损的。”不用担心两人在榻上的时候突然那啥了。
裴在野见有解决的法子,这才缓了缓神色,又拧眉问道“我瞧太子妃一向康健,因何会体质寒凉”小月亮近来月事到来的时候已经不怎么难受了,今儿猛然发作,倒把他吓了一跳。
林太医道“并非太子妃的问题,这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股寒凉之气,应当是沈夫人怀太子妃之时出了什么岔子。”他犹豫道“臣怀疑沈夫人怀太子妃之时,应当吃过什么恶药”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自己去吃恶药,小月亮的这里既然诊断出了她母亲的中毒之相,那说明陆夫人当年很可能被人毒害过。
裴在野脸色微变“能诊出是什么药吗”
林太医为难摇头“臣医术浅薄,只怕得臣的娘子来看了”他娘子才是真的杏林高手,只要一诊脉,连病人几十年前得过什么病,受过什么伤,吃的什么药,甚至父母体质和恶疾都能瞧出一二。
裴在野沉吟道“你娘子在平州军营当差,一时不好挪动,我先给她去信吧。”
林太医应了个是,忙退下了。
裴在野和那位岳母从未见过,不过他也知道在小月亮心里那位岳母的重要性,他有些心神不宁,唤来叶知秋“把昔年从沈家出事,到陆夫人毅然离开长安这段时间,陆夫人的行迹调查清楚。”
叶知秋颔首应了,又皱眉道“殿下,已经过去十来年了,查出来只怕得费不少时间,少说也得几月。”
裴在野神色淡淡,一锤定音“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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