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下黑手的时候还没感觉, 拽下他裤子之后,两个手抖得宛如得了蒙古症一般。
她的动作非常粗鲁,把他衣裳下摆都弄皱了,乱七八糟缠在身上, 袍服底下一团鼓起, 她跑的时候惊鸿一瞥, 就看到两条长的没边的,白生生的一截大腿, 瞧的她眼都花了。
她, 她胆子怎么这么大呀
居然真的把太子裤子给扯了
想到被他抓到的下场, 沈望舒一阵一阵头晕目眩, 一边祈祷他被裤子绊个跟头, 一边卖了命地往万寿宫里跑。
裴在野能让她跑得了她这边刚跑到凉亭处,腰上突然一紧, 整个人便被拖抱进了凉亭里,一个高大身影压下, 直接把她压在了朱红栏杆上。
裴在野明显气息不稳, 不知是气是急,那张漂亮脸蛋罕见地有点发红, 他此时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正对上裴在野阴沉的脸,脑子懵了下, 脱口道“你把裤子穿好了”
这,这不应该啊
裴在野“”
她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裴在野又清晰地回忆起方才光天化日裤子掉落的窘迫,脸上的红色更重了几分。
他深吸了口气, 磨了磨牙根, 阴恻恻地笑“没啊, 这不是等着你给我穿吗”
沈望舒往底下瞟了眼,瞧见他腰带仓促之下扣的歪歪扭扭,裤脚略松,原本一身雍容华贵的圆领袍也被揉的凌乱,方才那幅雍容华贵的样子早不知飞到哪去了。
裴在野想到自己这般精心打扮,她不光没多瞧一眼,还敢给他弄的如此狼狈,一时气涌如山。
他掐起她的下颔,厉声道“你还敢看”
沈望舒小半个身子横在栏杆外,底下就是幽碧的一池深水,她生怕他一怒之下把她扔到湖里,嘴唇抖了抖,哭丧着脸“你想怎么样”
裴在野攥住她的手腕,冷笑了声“等着你给我把裤子穿好啊。”
沈望舒瞥了他松松垮垮的裤子一眼,又有些蠢蠢欲动,反正这离万寿宫也不远了
裴在野见她还敢动扯他裤子的念头,生生气笑,冷冷道“你是不是想我剥下你的裤子,把你摁在膝头,抽你的屁股”
沈望舒简直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抬了抬下巴“抽肿为止。”
沈望舒慌手慌脚的,又是捂自己腰带又是护自己屁股,她相信裴在野真能干得出来这样的禽兽事,带着哭腔道“别打我屁股”
裴在野嗤笑了声,砸下一道命令“给我把衣服穿好。”
沈望舒扁了扁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凉亭外便传来一把极厉害的女声“蛐蛐儿,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方才听说太子来了又走,心下就觉着不好,但她为了沈望舒的名声,不好派人大肆搜园,便带着二三心腹宫人过来找人。
谁料才找到凉亭这里,她就瞧见裴在野衣衫不整地强压着沈望舒欲行不轨,她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厉声道“还不给我过来”
裴在野听出是太后的声音,身子僵了僵。
沈望舒见救星终于到了,脑袋一缩,就从裴在野胳膊底下钻了出来,一边抹着泪一边跑到太后身边,呜咽道“太后娘娘”
她吸了吸鼻子“太子派人堵我,不许我走,还要劫我去长安”
难怪她和陆清寥是表兄妹了,在告家长上都颇有一手
齐太后听了,面上越发沉凝,她狠狠一眼扫过裴在野松松垮垮的裤子,也顾不得维护太子体面了,沉声斥道“蛐蛐儿,你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可知道强辱女子是什么罪名”
她之前和威国公一直觉着,裴在野纵然桀骜不羁,但在男女情事上素来保守得紧,应当做不出欺辱女子的事情来,但眼下瞧着他衣裳散乱,腰带横斜,她当真是恼怒至极
“你以为你是太子便能肆意行事在我的园子里就敢拉拽衣裳,对臣女不轨,你怎么是这样不要脸的东西”她面上不掩恼怒,甩袖道“还不快把裤子穿好”
裴在野“”
他这裤子是沈望舒扯的
但是为着小月亮的名声,他还没法道出实情,只得硬着头皮认下这口黑锅,他揉了揉眉“祖母误会了,我是革带不慎断裂,这才致衣衫不整。”
他此时已经恢复了神色,上唇微抿,目光扫过躲在太后身后的沈望舒,淡淡道“我和沈姑娘是旧识,方才不过是在叙旧罢了,外头风大,祖母先回去歇着吧,我届时会亲自送沈姑娘回去的。”
他在亲自二字上加了中音,目光若有似无地瞥过她,沈望舒听的身子一抖,不敢想自己落在太子手里是什么下场,于是更往齐太后身后躲了躲。
齐太后面色一冷,先把裴在野撂在一边,只是转向沈望舒,温声问“你可愿意”
沈望舒想到裴在野说什么屁股抽肿的话,小脸发白,拼命摇头“回太后,臣女不愿。”
齐太后便转向身后内侍“楚青,你送沈大姑娘回去吧。”
她又扫了眼裴在野,冲沈望舒笑了笑,问道“你可认得字”她轻轻抬手,揉按眼眶“我上了年纪,眼也花了,看书总是重影,我待会儿命人给你个牌子,你每日进宫来帮我念书吧。”
鉴于裴在野有前科,她担心他半道上再把人劫去长安了,索性给沈望舒在宫里找个差事,她也能把这孩子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当然,这也有利有弊,她出入行宫频繁,裴在野见她的机会也就多了,不过太后自忖有自己盯着,他总不能太出格。
她这话一出,裴在野眉头先是一紧,随即又松了松,很快又皱起眉,两瓣唇抿成一线,似乎有些不悦。
沈望舒简直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黏在太后这儿,忙不迭地点头“我会我会,字我差不多都能认得,多谢太后”
裴在野轻嗤“口气倒不小,你那几笔字还是我教的。”
沈望舒自觉得了太后撑腰,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巴,小小地驳了他一句“殿下记错了,您日,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教我认字我的字,都是我表哥教的。”
之前他假冒表哥骗她那么久,她也不是没脾气的
她觉着自己日理万机这个成语用的很好,很阴阳怪气,嘿,这些天的成语没白记
裴在野咻地眯了下眼,极危险。
齐太后先命人送沈望舒走,又见裴在野人还在这儿,神魂却不知飞向何方,她重重一拍桌案“你倒是好有脸呐”
裴在野终于收回目光,垂眸“都是孙子之过,祖母别气坏了身子。”
这话一听就带着怨气,齐太后还要说话,身边女官轻声道“娘娘,陆妃派了人过来,说是想接沈姑娘过去叙话。”
齐太后有些不悦,淡淡道“沈姑娘已经回去了。”
被这么一打岔,等她打发走了陆妃派来的人,才想起来要训斥裴在野,结果一转身,裴在野这胆大包天的,人已经没了。
齐太后缓缓撑着石桌起身,泠声吩咐“派玄羽卫去,把他给我拿回来。”
沈望舒坐在马车上就十分的心神不宁裴在野为什么会在洛阳
他不是已经回长安了吗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还要来缠着她呢
她手指紧张地绕着腰间的绦子,掀开车帘向外瞧了眼,见外面有太后派来护送她的几个护卫才安心些。
有太后在,他应该不敢把她怎么样吧
马车很快驶进一处巷子,沈望舒就觉着马车重重顿了下,车门骤然被拉开,一道修长身影猝不及防地挤了进来。
沈望舒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堵上了,裴在野漫不经心地道“吵什么”
他手指轻叩车围,马车忽然调头,向别的地方驶去。
沈望舒奋力推开他的手“太后”
裴在野横了她一眼“少拿太后来压我。”
她这才瞧见,太后派来的每个护卫,都被两到三个人制住,马车上的车夫也换了人。
不过裴在野到底不想伤人,只制服他们便作罢,他捏了捏她的脸,冷哼了声“怕什么,方才胆子不还挺大,敢对着我阴阳怪气的。”
沈望舒实在是被他逼极了,也气恨极了,一时忘了对他的害怕,嘴巴伶俐地反驳“跟你学的”
这是实话,在认识他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阴阳怪气是啥样
她说完才有些后怕,挣扎着就想跳下马车“我,我要回家”
见她真是不怕死地往下跳,裴在野惊了下,一把拽住她腰间绦子把她扯回来,低骂了声“你不要命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幽暗,慢慢地问“回家”
他每个字都咬的略重,拖着长长的尾音“回哪个家”
沈望舒觉察到他隐隐的怒气,有些不安,却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耷拉着脑袋照实回道“伯爵府。”
她在洛阳暂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只有伯爵府这一个住处反正去哪都比被裴在野关着好
裴在野勾着她腰间绦子的手骤然紧了紧,勒的她腰肢生疼,小小痛叫了声。
家她管她和陆清寥住的地方叫家
她拼了命地想回去
两人这才认识几日,她就这样依赖陆清寥了
他又算什么呢
他满腔无处倒的委屈瞬间满溢上来,喉间哽的发疼,眼眶微微发红地冷笑了声“谁准你回家了”
裴在野手指勾缠着她腰间的绦子,她身子一晃,就如同一截软缎般跌进他怀里。
他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扯我裤子在先,又累的我被祖母冤枉在后,我这些年再没见过比你更大胆的了。”
他舌尖抵着上颚,发出轻轻一声啧“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沈望舒想到他说的什么扯裤子打屁股的事儿,脸色忽红忽白的,脸色苦的要命,双腿也软了。
她抖着嗓子“你想怎么样啊”
裴在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沿着她腰间的绦子攀了上来,勾住上端的双喜结。
他见她脸色忽红忽白的,心头也软了下,轻哼了声,眼底含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期待“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只要她肯定回答,哪怕是骗他的,他也认了,就,就不跟她计较今天她拽他裤子的事了。
沈望舒没回答,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样的眼神比直接回答没有更让裴在野难受,他见她久久不语,扯了下嘴角,扯出个略带冷意的笑,说出来的话也是醋意滔天“我倒是忘了,你在你那好表哥身边,怎么能顾得上想我”
沈望舒似乎才想起什么,腾的坐直了身子,再次重复“我要回去”
方才还呆愣愣的,一听他提起陆清寥就这样大的反应,是急着回去见陆清寥吗
他平日里尚称得上心胸宽广,但一遇上陆清寥,心思便狭隘敏感的要命。
他胸膛起伏几下,不想让她瞧见自己出丑,也不想让她再说他不想听的,手下用力一扯,便扯住她腰间软绸,他用软绸蒙上了她的眼睛,然后又低头,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
沈望舒眼前忽的昏蒙,还未反应,便有唇舌堵了上来。
有了上回被他强吻的教训,她这次死命地屏住嘴巴,不让他得逞,两只脚不住踢打挣扎。
裴在野又气又恼,想要用强,却又怕伤了她,两人正僵持不下,他搭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忽然触及到一片柔腻的肌肤。
这些日子天气渐热,她已经换上了轻薄春衫,方才那番折腾,腰带也被揉弄散了,混乱中,她上襦掀起一角,露出一段柔腻的肌肤来,正正贴合在他掌心。
裴在野这辈子尚未和女子如此肌肤相近,哪怕她是他的心上人也不例外。
他手心彷如烙铁烫过似的,下意识地就想挪开手,指尖却无意触及她腰间一颗红痣,就听她不受控制地,又娇又媚地低叫了声。
在上一世的那些梦里,她除了耳朵,就是这里最敏感
他思绪有些乱,既不自在,又想让她认输臣服的,他指尖不由得摩挲着那颗小痣,她难受得溢出泪来,娇媚地吟哦了声,双唇不觉张开,让他趁机欺了进去。
两人便仿佛角力一般,作为落败的一方,沈望舒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战胜者享用的战利品
她挫败地瘫软在车围子上,只能被他长驱直入,马车里很快只能听见两人错落起伏的呼吸声,他仿佛要一解相思,舌头勾缠着她的,拼命折腾。
她胡乱摆着头想要逃开,这点力道在他眼里跟助兴差不多,她一管纤腰在他掌心拧来折去的,让他心思更乱了,尾骨升起一股蓬勃的欲念,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
沈望舒颇有些百折不挠的精神,很快攒足了力气,轻轻呜了声,重重咬他。
裴在野唇上一疼,很快尝到了铁锈的味道,他也不甘示弱,在她下唇上轻咬了下,却舍不得用力,留下个印子便作罢。
他微微抬起身,唇舌终于舍得离开她了,却没解开她眼睛上缠着的软缎。
他脸色发红,生怕她看到一星半点,还用手掌在软缎上再遮了一层,他略显艰难地道“可我想你了。”
他顿了下,带了赌气意味,鼻间压出一声哼“在你和陆清寥在一块的时候。”
沈望舒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马车忽然又震了下,外面传来陆清寥略带焦急的声音“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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