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鲤都做好了自己摔在三色堇的花坛里然后滚个一圈做缓冲的准备了, 但是她没做好掉落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被人接住的准备,对方稳稳的接住了她,坠落下去的冲击力也被他轻松的卸掉了, 但是栖川鲤一瞬间感觉到了不是安心, 而是另一种未知的不安, 好像落入了未知的深渊陷阱里, 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栖川鲤不知道接住她的人是谁, 只是在栖川鲤动弹着好像要支起身子的时候, 他扣住了她的腰肢和后腿不让她乱动, 栖川鲤先识时务的不乱动, 而是先确定自己到底被谁接住了。
“是谁”
怀里的小奶猫用试探性的语气软软的问着, 她看不清身上男人的模样,她掉落到了月光倾洒不到的黑暗处, 她就用最无害的姿态去试探着对方, 对方会不会凶她,会不会欺负她, 会不会伤害她,她判断着对方的反应,一点点的得寸进尺,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 一点点的给自己制造出更多的安全保障。
主要是她光是判断体型就知道, 不是可以硬刚的对象。
栖川鲤扒拉着对方的外套,支撑着上身保持着平衡,她思索着自己逃跑的可能性, 但是她动了动腿恩, 被扣住了。
对方到底是谁
是来抓她的么
“你是谁”
少女轻软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琴酒对这个少女的记忆又从被他忘记的角落里翻了出来,那个腰腹的痛楚,少女指腹的勾弄,她留在他身体上旖旎的抓痕。
琴酒眯了眯眼,习惯了黑暗中的情况,他比常人更容易适应夜视,对于栖川鲤来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就算夜空中巨大的满月,也只能堪堪看到轮廓,但是琴酒却看得清少女那小心试探的模样,那沾染过他的鲜血,碰触过他身体深处的那两根手指慢慢的拉着着他身上的衣服。
她想要不经意间脱离他的桎梏,但是她不知道,在一个男人身上攀爬的危险性。
给栖川鲤当猫爬架的高个子太多了,一个个都惯着栖川鲤窜上蹿下的爬,有时候还怕她掉下去还会把她拎回来,但是琴酒却不是惯着她的那一个,她现在有多么不自知的猖狂等会他就让她全部还回来。
琴酒现在与其说抱着少女,倒不如说托着少女,轻盈的少女双腿的位置被桎梏住,好似栖川鲤上半身可以随意动弹,但是下半身根本无处可逃,栖川鲤双手抓住身下男人的肩膀的衣服,她在黑暗中看着男人往着远离医院楼的方向走去,栖川鲤下意识的抓紧了男人的肩膀,她轻轻嗅了嗅男人身上传递过来的烟草味。
垂落在她手边的长发,栖川鲤的指尖去勾弄画圈在指节上,丝滑柔顺却又带着夜晚冰冷的长发,栖川鲤好像有了点头绪。
男人,长发,烟味。
栖川鲤软软糯糯的声音对着琴酒用疑惑的语调,但是话语中带着肯定的语气对他说道
“莱伊”
“”
琴酒眯了眯眼,表情变成肉眼可见的不悦,只是此刻无人看到,唯一能够看到的少女,是导致他现在脸色的罪魁祸首。
她叫的谁的名字
呵,黑麦
这家伙竟然见过黑麦,还知道他的代号,呵,真是有趣,是黑麦那个家伙无用让人知道自己的代号,还是这两人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栖川鲤说话的语调就是如此的甜,尾调往上,犹豫的叫喊黑麦的代号的时候,仿佛叫的不是代号,而是什么亲昵的昵称,不,应该说,从这个少女的嘴里叫唤出来的名字,都带着一股甜味。
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愿意听到有人把他认作成了黑麦那个家伙。
“”
栖川鲤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这下好了,不是黑麦的话,那就是其他人了,但是
同样的长发男人的话,她的脑海里冒出了另一个人的脸。
感觉到身上的少女变得安静,乖巧的都不再动了,琴酒在黑暗中咧起了嘴角,怎么是想到他了么
安静的夜中,只有男人的走路声,清脆的脚步声好像一声一声的踩在栖川鲤的心上,男人去的地方是医院的停车场,随着越来越靠近停车场,路灯的灯光慢慢的映照在男人的脸上,栖川鲤不知道该是惊讶还是接受了自己猜测的事实。
银白色长发的男人,冷冽的好似杀手的眼神,竟然真的是这个男人。
怎么是他啊。
栖川鲤心里咕哝着,但是她的表情太容易解读了。
琴酒的余光看到小姑娘脸上的表情,琴酒嗤笑一声,抱着栖川鲤走到了自己的保时捷的车前,对,是车前,车子停在一盏路灯下,黑色的保时捷356a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他漂亮的流线线条,琴酒没有把栖川鲤带进车里,而是把她放在了他车前的车盖上。
冰冷的车盖,炙热的身体。
漆黑的保时捷,白衣的少女。
强烈的对比形成了一种视觉上和感知上的刺激感。
琴酒的眼中,就是这样的视觉刺激,他的掌心下碰触到的温度,也是这样的温感刺激。
一手冰冷的车盖,一手温热少女的身体。
栖川鲤被男人放在冰凉的保时捷车盖上,流线型的线条车型,前方的车盖弧线朝下的,仿佛就是适合一个人这样坐在上面,尤其是这样一个穿着裙子赤着双足的少女,清纯的裙子,散落在黑色的车盖上,奶瓷色的裸足抵在保时捷的车前银色金属独特标志上。
大约是车盖太冷了,栖川鲤的双腿不自觉的摩挲着,用手撑着车盖也太冷了,她坐直了身体,整个人往前倾,但是身前就是琴酒,她只能倾斜着身体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表情微妙的仰视着身前这个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
“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带走她
栖川鲤可不觉得她掉下去正好被这个男人接到是个凑巧,只能说这个男人压根就是蹲点在那里吧
“你和病房里那几个人是一起的”
栖川鲤想到之前同样想要带走她的爱尔兰和恩,苏格兰。
也是因为那个纹身的事情吗,那个纹身那么的重要么
琴酒俯视着坐在他车盖上的少女,他俯下身子的压迫感还带着黑夜中的冷冽,他冷笑着对栖川鲤说道
“你再喊一次,叫谁的名字。”
“”
栖川鲤鼓了鼓腮帮。
哦,刚刚她叫错了。
但是栖川鲤又理直气壮的回过去
“你又没有和我说过你的名字”
栖川鲤快速回忆当时的画面,恩,她更加确定了,她压根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
琴酒挑了挑眉,他狞笑着对着这个理直气壮的少女说道
“琴酒,我的代号,记住这个名字,不要叫错了。”
下次再叫出黑麦那个名字
“琴酒”
少女的嘴里喊出琴酒的名字和喊出黑麦的名字是同一个语调,仿佛对她没有任何的区别,琴酒的眼神黯了黯,表情更加的不悦了。
“你也是为了纹身么”
栖川鲤知道答案的,就是为了这个不是么
同样拥有酒代号的人,那么就是有着同一个目标。
但是
“得到纹身后,你会杀了我么”
这才是栖川鲤在意的,纹身给他们当然可以,她拿着纹身有什么用,但是这也是她活下去的保障啊,对方势在必得的样子好像纹身很不可告人很重要的样子,说出去了,万一她被杀了怎么办。
她现在求救好像都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样子。
唔。
让她努力自救一下。
琴酒能够看得出少女那强烈的求生欲的样子,还努力的好像打算说服他的样子,琴酒扯了扯嘴角,带着玩味的表情对着栖川鲤逗弄一般笑着
“哦如果我要杀了你呢”
“”
你不用那么顺势回答的
栖川鲤抿了抿唇瓣,冷冽的风吹在她的身体上,单薄的裙子无法抵御秋夜的冷意,栖川鲤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是被夜风吹的发热还是吹的冷静了,栖川鲤对视着男人冷漠的眸子,她张了张嘴,那副努力胡搅蛮缠的样子有些可怜又可笑
“上次你把命给我了,我没有要,这次,你也不能要我的命。”
看,少女多么的天真啊。
和他琴酒做着谈判么
琴酒的笑不带情感,他的笑带着嘲讽,低沉沙哑的声音被烟浸润过带着一种酥麻的味道,他俯着身子一手撑在冰冷的车盖上,倾身带给少女更多的压迫感,他笑道
“我之前说的,把命给你,是你没要,但是并不代表,这是对等的,我不会取走你的性命,我可没有答应过这样的事啊。”
他看着是那样遵守规则的人么
“所以,我当初应该不管你死不死。”
栖川鲤现在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她知道,当时的话,她依旧没有选择,她也做不到任由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死亡,起码,别死在她的面前。
“呵,是啊,你救了一个会把你拉下地狱的男人。”
琴酒笑的肆意,那么的恶劣,他细细的看着那个救过他,却也带给他深入痛楚的少女,腰腹被子弹旋转撕裂的痛苦都被她抠出子弹的胡乱搅动的痛楚覆盖,那个痛楚太过清晰了,他现在还能回想起肌肉,神经抽动的那个感觉,身体内部被搅动,那根柔软无害的手指,好像在玩弄他的身体一般。
琴酒的报复心很强,他的执着心也很强。
单纯的杀死少女多么的无趣啊。
“后悔么”
“我现在后悔来得及么”
“呵,来不及了,能杀死我只有那个时候。”
琴酒最脆弱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少女,而当时最能够杀死琴酒的人,也只有那个少女,但是,她,却乖乖的给他挖了子弹,让他活了下来。
栖川鲤深吸一口气,然后胆子超肥的对着琴酒喊道
“变态人渣忘恩负义”
真的要被杀的话,骂个两句,都觉得赚了。
琴酒被人骂的次数并不少,杀死的每一个叛徒都会死前挣扎的咒骂他,但是这个少女的咒骂,更像是小猫的叫嚣,别说恶毒,攻击力杀伤力都没有,更恶毒的诅咒他都听到过,但是栖川鲤这种咒骂,琴酒嗤笑着
“你在撒娇么”
坐在他的车上,好像在控诉他的无情一样。
“呸”
栖川鲤掷地有声的一声呸,她甚至缩起了身体,抬起腿,裙摆滑落到腿根,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纤瘦修长的腿弓起,嫩白的小脚踩在了琴酒的腰腹,那是他那次受伤的位置,少女用力蹬着那条腿,动作迅猛有利的抵着琴酒的身体作为支撑,然后靠着惯性猛地往后退,瞬间的爆发力让她退开了和琴酒的距离。
栖川鲤撑着车盖快速的站了起来,那一瞬间站立在保时捷的前车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原本俯视她的琴酒,栖川鲤的内心也瞬间膨胀了起来,好像这样的角度,站立的位置给了她莫名的勇气。
当然,是莫须有的勇气罢了。
琴酒微微的抬眼看着站立在他的车子上的少女。
或许,这个少女对于他的第一次有些多。
第一个深入他身体的少女。
第一个和她讨价还价的少女。
第一个站在他的车盖上,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和他对峙的少女。
琴酒的视线从栖川鲤的脸上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往下挪,男人冰冷的视线让栖川鲤一股冷意从头顶窜到脚底,好像她的一切都被男人看透了一般。
琴酒的视线停留在少女嫩白的双足上,踩在黑色的保时捷车盖上,黑色和白色交织,琴酒眯了眯眼,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大胆的在他的车子上踩着。
简直就在他的底线上踩踏。
“撒娇谁会对着忘恩负义的人撒娇。”
脚好冰啊,身体好冷啊,栖川鲤好委屈啊。
就一个莫名其妙的纹身,现在变成了这样,还遇到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
栖川鲤被冷的眼睛发红了,但是在琴酒看来,真是可怜的小猫瑟瑟发抖的样子啊。
“呵,忘恩负义。”
琴酒对这个词汇是嗤之以鼻的,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在栖川鲤疑惑的目光下,他按了按车钥匙的按钮,然后栖川鲤脚底下的保时捷启动了,老式的车子,却也装着最新的功能,远程启动,引擎震动着薄薄的车盖,直接震的栖川鲤一时间站不稳,晃了晃身体她摔在了玻璃上然后顺着流线型的车盖滑落了下来。
“”
栖川鲤立马屈起腿想要往后挪,要退开琴酒可以触及的范围。
但是她失败了,琴酒身子前倾,慢条斯理的俯下身子,仿佛优雅狩猎的猎豹,一步一步的靠前,一手撑在车盖上,一手抓住了少女纤细的脚踝,轻松的把她扯下来,栖川鲤气呼呼的喊着,一只脚被抓住,另一只脚就用力蹬着琴酒,反抗小猫的架势,又踹又踢,爪子都上了,琴酒不耐的扯开另一只腿,两条嫩白的腿就在琴酒的眼前晃,碎花的裙子好像涟漪一般在腿根晃动。
“咔嚓。”
什么东西,锁在了脚踝。
“”
什么东西
“咔嚓。”
又是一样东西,锁在了她的脖颈。
“”
栖川鲤感觉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股酥麻的颤栗窜过全身,栖川鲤一下子酥软了身子。
“什么东西”
栖川鲤整个人无力的垂下了四肢倒在了车盖上,酥麻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好像刚刚电流经过的感觉都是错觉,无力是一瞬间,下一刻又有了力气。
“会让你乖的东西。”
琴酒狞笑着,栖川鲤表情扭曲了一下,听着不像是个好东西
栖川鲤更想骂琴酒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对方带着煞意的狞笑让小动物的直觉意识到不好惹,栖川鲤愤愤的锤了下身下的保时捷,小姑娘气呼呼的喊着
“破老爷车”
要不是他引擎震的那么厉害,她怎么会摔
少女躺在他的车盖上的姿势过于诱人了,青涩的身体却是展露着她不知道的风情,琴酒紧锁着少女诱人的姿态,她那不甘心愤怒的模样也像极了撒娇,踩着他的车子,骂着他的车子,呵,下次是不是想踩着他这个人,骂他这个人了
果然,不能让她那么简单的死了。
琴酒这一次的俯下身子几乎贴近少女的身前,他用凶兽撕咬猎物的姿态凑到少女的面前,带着冷冽危险的气息,声音低沉却又富有磁性的低低的说着,那一刻,栖川鲤觉得好像没有电流感觉,这个男人的声音和危险的气息就足够刺激着她的神经,琴酒的眼中是对栖川鲤作为自己猎物的占有欲,他冰冷的手指捏住少女柔软的脸蛋,用吞噬着少女的眼神狞笑着说道
“老爷车不是哦。”
“这一辆,可是我的美人啊。”
美人么
是啊。
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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