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庭院保持着江户时代的建筑风格, 也有着明治时代庭院融合现代风格的特征,这座从江户时期留存在现在的巨型庭院到现在的主人手中,倒是越来越焕发他的生机。
无论房子还是院落, 都是需要有人气的,而这座院落现在, 极度拥有人气。
院落里的池塘里只剩下落败的残荷,枯了的枝干还杵在那里没有处理,倒是这种寂寥残败的模样也形成了一种景色, 坐在缘侧上的男人单膝屈起,另一只腿荡在缘侧外,他黑底鎏金的酒盏中的酒液仿佛也流转着什么金色的光芒, 他垂着眸好像无心喝酒,甚至把酒洒在了池塘里, 身后走过来的男人看到他孩子气的动作轻笑一声
“怎么了别乱洒酒,池子里的锦鲤会醉的。”
男人单手撑着脸, 他歪着头看着自己杂乱的院子,完全不觉得这个种的奇奇怪怪的植物有什么不对,也没觉得这些有多么的不适合在庭院里种植, 他那张过于精致俊秀的脸蛋好似什么表情都会显得好看, 栖川鲤的五官和他很是相似,少女大部分的外表都是遗传的他, 而窈窕的身形则是遗传她那身材火辣的母亲。
栖川蛮的外表极具欺骗性,好看,精致,斯文, 甚至有种微妙的破碎感, 让人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好靠近, 一靠近一碰触就会被弄坏,然而,以为是个瓷器的男人实际上是个铁罐,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凶残,还不怕被摔,他完完全全的符合他的那个名字。
蛮。
凶蛮,野蛮,狠蛮,完完全全就是栖川蛮的性格。
在栖川鲤没有出生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个完完全全让人忌惮的疯批。
然后栖川鲤出生后,他收敛了那种野性,那个沾染着鲜血挥舞的拳头也收敛了起来,他开始架着小小的栖川鲤开始了巡山,呸,巡街的兴趣,给女儿看看他打下的江山,倒是栖川鲤的母亲开始了她的事业路。
现在,完全在家闲着主内的男人栖川蛮一脸无趣的欺负着池塘里的鲤鱼。
“哪只醉了浮起来就吃哪只。”
栖川蛮无所谓的说道,本想从他身后走过的二把手秦野扇司被栖川蛮这幅随随便便的样子给笑到了,他走到栖川蛮的身边踹了他一脚,完全不觉得以下犯上。
“好像,鲤酱有一个月没回来了。”
栖川蛮懒懒的抬了抬眼“那傻丫头肯定自己住的乐不思蜀着呢。”
秦野扇司挑了挑眉,他坐在了栖川蛮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这个奇怪又难看的庭院。
“最近外面有些不安全,要不要让阿鲤回来住”
秦野扇司指的是最近的五丁目的爆炸事件,已经连续发生两次同样情况的案件了,但是警方还没有发现什么关联和起源,秦野扇司稍微提了提这个情况,但是最终的决定是栖川蛮,栖川蛮好像没有在意秦野扇司所说的危险性,他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他表情淡淡的看着池塘中的涟漪,他声音也淡淡的说道
“她觉得危险,她会回来的。”
秦野扇司抿着唇没有笑的很明显,明明这个男人说的那么清淡,但是在秦野扇司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个女儿控,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少女,给她极大的自由和选择性,完全的散养。
“那如果被欺负了呢”
“哈”
栖川蛮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那老子宰了他。”
卫生间前的公共区域里,两道身影的阴影投射在天花板,光照的光线让那抹阴影忽明忽暗,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身影在镜面的映照中出现无数个身影,男人的身子几乎笼罩着少女,他们交叠着身影在镜子中是那么的亲密靠近,高大的身躯好像可以轻松的桎梏着娇软的少女。
镜子里映照着一切,少女抓着男人长发的手,不自觉在晃荡的双腿,白皙的小腿和红色的裙摆好似晃出了撩拨的涟漪波纹,安静的区域里不知道是哪个龙头没有关紧,滴滴落落的水声清晰可闻,那滴落的水声都好像带着旖旎的味道了。
微弱的水声,微弱的呼吸声,甚至微弱的唇齿交缠的水声。
这样很不对,栖川鲤恍然的想着,但是这个吻让栖川鲤很难保持理智,好像大脑的思绪都被夺取了一片空白,唇瓣的摩挲,吸吮,啃咬,每一个动作都在吞噬着少女的理智,都在挑动起少女体内的欲望,栖川鲤的反应一向敏感,她发出细软轻微的闷哼。
弥弥的轻呼,靡靡的气氛,栖川鲤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脸颊在发烫,甚至身体也开始发烫了。
栖川鲤的手指用力拽住男人的衬衫,把他的衬衫揉的凌乱,连带着上面的口红的痕迹一起,变得乱七八糟,这是她留下的痕迹,但是男人也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他的痕迹。
嫣红的唇瓣,被吻的水润红肿,赤井秀一放开少女的时候,眼神沉沉的,他听到少女低声问他
“那群人走了么”
“恩,走了。”
“那你怎么还不放开”
小姑娘软软的声音毫无杀伤力,那被他吻过的小嘴说出来的话,都甜甜的像是在撒娇一样,赤井秀一似乎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小姑娘,也是第一次对这样的小姑娘动手,但是,他又好似有着莫名的经验知道该怎么哄这个小姑娘。
他低笑着没有放开栖川鲤,只是低声说道
“因为还没走远。”
“”
栖川鲤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小猫探头往外面看了看,虽然没看到人,但是隐隐的好像确实还能听到声音,栖川鲤眯了眯眼对赤井秀一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们要找的是你,你可以现在回到我的房间里去,然后继续从烟囱里出去。”
听听,她好像觉得爬烟囱很轻松的一样。
赤井秀一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他挑了挑眉反问着少女
“那你呢”
“我”
栖川鲤疑惑了一下,问她做什么,栖川鲤抬起下巴颇有气势的说道
“我去购物”
“”
刚刚他就没理解,少女说的购物是什么。
“购物”
栖川鲤晃了晃她手指上的戒指,她不觉得这个是什么秘密,她随意的说道
“哦,就是等会的拍卖会,我要去购物。”
听听,说的多么的财大气粗啊。
“是么。”
赤井秀一黯了黯眸子,这个少女果然要去参加拍卖会,根据他看到的参加拍卖会的人员名单,那上面的名字以他所知道的情报来看,都不是善茬。
对这个少女来说,都是危险人物。
“如果说我让你不要去的话”
赤井秀一独特的声线刺激着栖川鲤的耳朵,栖川鲤讨厌这种总是被臭男人的声音弄得毫无抵抗力的感觉,耳朵发痒,酥麻感袭遍全身,好像她会没出息的被男人牵制住一样,栖川鲤身子往后退了退,身体抵在冰冷的镜面上,退开这股富有磁性的声线的危险距离,栖川鲤拧着脸问道
“什么凭什么”
阻止女孩子购物是要遭天谴的哦
“如果有危险”
赤井秀一只是试探性的询问罢了,他并没有理由和权利去阻止她,也没有资格和身份去阻止她,果不其然小姑娘挑了挑眉,一脸不信的样子,但是意外的,栖川鲤并不是完全不信他的话,而是笑着这样对他说道
“我知道会有危险的。”
赤井秀一微微的皱眉,这个少女竟然笑容灿烂的清楚意识到那个拍卖会的危险
“但是我也有足够的底气啊。”
栖川鲤理直气壮的说道,她眼中的毫无畏惧和肆无忌惮,是一种绚烂闪耀的光彩,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但是,他却相信她说的这句话,这个少女好像真的并不害怕,只是单纯的去购物罢了。
呵,他突然有些好奇了,到底,她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五条悟耶。
“所以,知道危险也会去是么”
赤井秀一的表情变化不大,反而带着玩味的语气,栖川鲤根本没有意识到,那张被吻得嫣红的小嘴弯起嘴角笑嫣嫣的模样,是多么的动人,栖川鲤掷地有声的说道
“当然,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危险的,未知的未来每一秒都会是你不知道何时发生的危险,我要因为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就把自己圈在原地一动不动么,我是喜欢安逸,但是我也喜欢刺激,你不知道吗,青春可是要热血一点的。”
栖川鲤不想辜负自己的青春,所以,她想过的绚烂一点,每一天都过的开开心心,回忆起来没有遗憾呀,就算遇到危险
恩,没办法,她就是人菜瘾大。
就好像自己看恐怖片会害怕,但是还是想看一样,只要身后有人,她就有勇气了。
栖川鲤,有着前所未有的依靠和底气。
是不曾失去的,也是不曾拥有的。
赤井秀一看着栖川鲤一副小猫得意的表情,男人垂着眸表情淡然的总结出了精髓
“哦,你喜欢刺激。”
“我要夸一下你的理解力还是总结能力”
虽然好像没错的样子,但是就很不对劲啊
“呵,不对么”
赤井秀一觉得那副瞪着那双漂亮的眸子一副无语又怔愣的表情有趣极了,他所有的恶劣好像都能被她调动起来,亦或者,在遇到她知道,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他原来,男人的劣性,是那么的多。
“唔意思没错,但是总觉得,意义有点不对”
少女的表情有些纠结的样子,赤井秀一笑着俯下身,单手撑在栖川鲤身后的镜子上,男人的长发顺着他的附身垂落在耳边,柔顺的长发也散落在栖川鲤的大腿上,发梢散在嫩白的皮肤上,黑色和白色再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栖川鲤看着男人耳边的长发,她总有种帮他勾在耳边的冲动。
唔,救命,有点想摸。
长发。
还想编辫子。
“既然如此,我不拦你。”
赤井秀一只是猜测危险的可能性,他并没有完全的证据证明这场拍卖会会发生危险,莫名的猜测去阻止少女购物,确实会遭天谴呢,但是他不会说出口,在她去拍卖会之后,他会在门口等着,等到她完全出来,才能让他觉得,今夜的任务,是完美完成的。
栖川鲤拉拢着双眼,凉凉的看着眼前这个美色有些过分的男人,她推了推男人的胸口,衬衫下的肌肉让她掌心发烫,栖川鲤立马收回了手,轻哼了一声,那转了个弯的调,都好像能勾进心里一样,小猫的尾巴撩拨了一下
“噫,你拿什么拦我,我购物的心很坚定的。”
她钱都到位了
五条悟哎嘿眼角闪烁小星星
呵,拿什么拦她
“拿什么”
赤井秀一凑近了栖川鲤,看着少女眼中的闪动,明明面容冷峻,但是靠近的瞬间,又好似火热的,炽热的,他话语中带着笑意
“我会把你留在这里,不让你去。”
“”
栖川鲤没有后退的地方,冰冷的镜子却无法让她冷静大脑,栖川鲤听着黑麦在她耳边的低喃,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双腿,她要么抵抗他的吻,要么抵抗他吻着她带来的悸动。
“这一点,我想我做得到。”
把她留在这里,不让她离开,恶劣到让她没有心思去想拍卖会,大概,这种程度,他做得到。
不过
这个小姑娘,会生气的吧。
赤井秀一一边吻着,一边无奈的妥协。
“哒哒哒。”
有脚步声靠近。
赤井秀一眯了眯眼,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又很沉稳,他侧过头并没有转身去看来人,但是他把怀里的小姑娘给遮挡住了,余光隐约看到的,是一名少年离去的身影。
拍卖会快开始了,但是栖川鲤却还没出现,乙骨忧太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栖川鲤的休息室找她,会场里刚刚发生了一阵骚乱,好像有谁出事了,谁家的保镖在到处找人,乙骨忧太有些担心栖川鲤,他和那群保镖擦肩而过,往栖川鲤的休息室方向走去。
“哒哒哒,鲤”
乙骨忧太没有戒指进不去房间,他在门口敲了敲,但是里面没有人回应,如果栖川鲤在里面的话,她就算没有立即开门也会在里面喊一声,让他等一等,但是里面没有声音,她不在房间里。
去哪了
乙骨忧太忍不住皱眉,少年紧皱的眉头里有着对少女的一丝担忧,他没有戒指,那么等会的拍卖会他进不去,甚至于因为他是五条悟的学生,会被直接拒绝靠近,他无法在里面保护栖川鲤,他只能等在外面,但是,现在栖川鲤都找不到,更不要说去嘱咐一下拍卖会要注意的事情。
乙骨忧太快步走过这条廊道,打算去其他栖川鲤可能去的地方找一找,只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他注意到前方的卫生间的公共区域里好像有人。
隐约之间,放置在门口的绿植遮住了水池的位置,乙骨忧太看到的只是一个男人靠着台板身子倾斜靠前的姿势,随着他的靠近,他看到的男人身边挂着的一条女人的小腿。
纤细的小腿在不自觉的绷紧着,也是因为女人翘起了小腿,乙骨忧太才发现,原来那水池的地方,站着的不止是一个男人,还有个女人正坐在台板上,两人的姿势旖旎的靠近在一起,表情沉沉的找着栖川鲤的乙骨忧太终究是少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红了红脸,有些不自在的快速转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晃悠的小腿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那散落在水池下方的红色裙摆,也会让他无端联想到栖川鲤。
明明是那么旖旎暧昧的画面,他反而把那个画面的主人想象成了栖川鲤,乙骨忧太用力摇了摇头,他不该这样的。
但是,只要少年当时再往前一点,就能看到,台板上的红色裙摆,确实是属于少女的,他连想象都觉得有些亵渎了少女,现实却是那个代号为黑麦的男人对她做着比他的想象更过分的事情。
少年的想象还是太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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