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宁又去了一趟罗浮山。
“有一些事情比较在意, 花兰青,你陪我去好不好。”
上次罗浮山一行着实有些令人后怕, 但没关系, 花兰青是湖心小筑的天花板战力。
“嗯。”
蓝极听了一耳朵,兴冲冲跑过来,“也带我一起去吧。”
“花兰青只会顾着我, 你也许会遇到危险。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同行。”
蓝极故作失望,“啧, 所以长宁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哦真是没良心。”
“良心那种没用的东西, 不扔留着过年吗。”
“所以你真的会看着我去死好过分啊。”
“那你要去吗”
蓝极决心下得很是随意,“去。我的茶秧快枯萎了, 而罗浮山有着最肥沃的花肥。”
有了花兰青的庇佑, 付长宁很轻松就避开假货、把罗浮山走了一圈。
突然看见了什么,步伐停在那一天长剑挂颈的地方。
“这是什么”付长宁蹲下身子仔细端详。
“什么什么,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蓝极脑袋凑过去, 手里攥着茶秧。随时做好把它插上去的准备。很失望, “呿,我还当是什么呢,一堆平平无奇的砂石罢了。拿来种草都嫌贫瘠。”
花兰青一眼就认出来, “与假货身体组织是同样的材质。”沉吟片刻, “付长宁,你昨天在这里遇袭, 程一观和小断指救了你是么。”
不过一点儿蛛丝马迹, 就让他抓到端倪。而这端倪, 她想了一个晚上。好可怕的观察力。
“在想什么”花兰青侧过头, 笑眯眯地问。
“你的对手。跟你作对的人, 恐怕没几个还在喘气。”
“跟我合作的人,也只剩一、两个没入土。寿命到了,不是人力能解决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付长宁解下腰间的荷包,装了一小撮砂土进去,“花兰青,我们回去吧。”
“好。”
“你呢走不走”付长宁问蓝极。
蓝极摆了摆手,“不。我还没找到花肥。”
“罗浮山算得上假货大本营,随时会被发现。茶秧会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当然呐。”
付长宁吓唬他,“那我们先走了,到时候假货把你团团围住,你可不要哭鼻子。”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蓝极假装听不明白。
“胆小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留下来陪你。”
“胡扯我堂堂大男子汉,那种畏首畏尾的神态绝不可能出现在我脸上。”
假的。稍微一想到那个场面就不由自主地腿脚发软、眼前发黑。但他得撑住,绝不能在付长宁眼前失态。太丢人了。
“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先走了。”
付长宁拉着花兰青扬长而去。
蓝极悄悄转头偷瞧。
真、真走了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好可怕啊。
他有自保的能为,但他怕不可名状的东西。
比如,妖修。
他不惧湖心小筑的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是胳膊腿儿全乎的人形。
快寻花肥,寻到立即回转湖心小筑。
人啊,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蓝极蹑手蹑脚一步三回头在罗浮山蹦跶,一个假货立在不远处面漏疑惑地瞅着他。
他蹦跶一路,半个罗浮山假货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等蓝极意识到时,已经被包围了。
蓝极嘶,天要亡我
外面乱成什么样子,韩飞都不管。他眼里只有明天见师叔的事儿。
臭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即便媳妇儿做好了万全准备,也还是有点儿忐忑。
冯汝晴笑他,“你怕什么,不过是敬一杯茶而已,师叔又不吃人。”
“别随便开玩笑,我现在很紧张。”韩飞说,“蓝极懂茶,他的茶叶一定都是上好的。我去要一点儿。”
“蓝极不在。”
“距离不是问题。”蓝极手一挥,“蝇声”振翅而飞,在空中汇聚成几个字。
需茶待贵客,事后必酬谢。
“蝇声”散开后重聚,自取。不用等到事后。现在,救我
地点
罗浮山。
事毕必至。
韩飞挥开“蝇声”,很开心,“借到茶叶了,我这就去学着煮水泡茶。”
“你不去救蓝极吗”
“事有轻重缓急,他会理解。”
冯汝晴“呃我觉得他不会。”
韩飞未表诚意,亲自打水、烧水,茶汤三沸才将茶碗小心翼翼地奉给师叔。
“师叔,我不知道该称呼您什么,就跟着小晴一起叫您师叔好了。”手紧张地揪了揪衣摆。
师叔曾见过韩飞一面,当时他为了爱人妖性大发,浑身戾气缠绕,浓厚得几乎看不清面目。
今日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相见。
眉清目秀,开朗清俊,而且意料之外的眉目周正、眼神纯良。
“乖,小晴嫁给你,我很放心。”师叔接过韩飞的茶,喝了下去。
这就是承认了
韩飞心花怒放,瞧了付长宁一眼,眸子亮得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手顺着衣袖去攀冯汝晴,与她十指紧扣。
小两口照例开始腻歪。
付长宁拽了拽箭师的衣袖。
箭师视线下移,皱眉盯着她的手。
厌恶别人的触碰。但若对象是付长宁,倒也不会立即拂袖。
“我想问一下,你那儿有没有什么滴眼睛的药水”付长宁揉了揉眼睛,“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我不用那玩意儿。”
“我才不信,你不是使箭的么。使箭的都废眼睛,肯定会有保养眼睛的东西。”
箭师叫付长宁凑近些,二指微勾点了点眼睛,“一双慧眼,天生天养。”
“不借就不借,小气。”付长宁发现箭师视线总往师叔身上瞟,心思活泛起来,“箭师,师叔虽说年纪大了点儿,但面容姣好风韵犹存。想要就行动起来。”
“胡说什么呢。”
“你不是一直在看她别装了,我看得清清的。”付长宁肩膀撞了一下箭师。
箭师不着痕迹地避开,付长宁撞了个空,趔趄两下,“我看得是摇风椅。”
“嗯”
箭师转身离去。
花兰青说,“摇风椅是箭师的爱椅,亲手打制。数十年只用这一把椅子,常人见椅如见箭师。”
“既然不舍,为什么要给师叔”
“韩飞想要,箭师就不会拒绝。”花兰青叫住韩飞,低声跟他耳语,“晚上送一些糕点去师叔房里,偏酸一点儿的好。”
韩飞不明所以。
“师叔对你奉来的茶来者不拒,肚子里全是茶水,很快会饿。茶涩,酸味糕点润人心脾。”
韩飞恍然大悟,频频点头。
付长宁“花兰青,弄一棵树出来,颜色偏深一些。”
“做什么”虽然在问,掌心微动,一株五人和抱的大树拔地而起。
付长宁从墙上取了把锯子,“手痒,做木工。”
傍晚,箭师的门被敲开。
付长宁拖了一把木椅过来,右眼亮如星星,“给安安做玩具,想着你椅子在师叔那儿,顺便复制了一把摇风椅。看看合不合适。”
照着原物复制的,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箭师愣了一下,搁在椅子上的手稍微收紧。
“哦。”
师叔在集风亭透气,思念宗门。
韩飞抱着糕点摆了一桌子,“师叔,饿了吧,吃一点儿东西。都是小晴爱吃的口味。”
“有心了。”师叔诧异韩飞的细致入微,“够了够了,摆得也太多了。我一个修士,餐风饮露即可,你切莫如此。”
“端都端来了,再撤下去,才是不好。”韩飞避开师叔,精准无误地把糕点送到师叔面前。
“你这孩子,真是、”师叔碰到了韩飞的手,神色微变,愣了一下。
韩飞顿了一下,“真是什么师叔。”
眼皮子微掀,中午的赤诚退得一干二净。
师叔修的功法叫观音手,曾经碰触过师兄的假货。一碰到韩飞,她就立即意识到,眼前之人是假货。
她重伤未愈,供体破损,绝不是假货韩飞的对手。
“真是表情够灵巧,根本分不出是真是假。你们的能为比以前可进步太多。”
“师叔在说什么呢。”韩飞笑了笑,“师叔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留不了师叔了。”
假货韩飞掌心聚灵,一手拉过师叔扣住她的嘴巴不让一丝一毫的声音外泄,另一手直盖师叔天灵。
温柔的血糊了假货韩飞满手。
假货韩飞大喊,“快来人救师叔”
手指捻起血,然后送进嘴里尝了尝。
他们和真人,也就缺了点儿这味道。
付长宁陪安安玩儿木头玩具,安安很喜欢,玩闹了好久。好不容易给哄睡,门被拍响。
“谁”打开一看,是箭师。
箭师笨拙地端着一碗药水递给付长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我问过程爹、翻阅过古籍,清心明目的。虽然味道有点儿刺鼻,但应该不影响效果。”
付长宁捏住鼻子,用嘴巴呼吸都觉得刺嗓子,“你熬这个做什么给我的”
“别挑剔,快喝。”
付长宁并不想喝,而且这东西下肚真的是会死人的。
正在苦思借口,突然听见韩飞的喊声。
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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