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唐拯被白傅恒按死在卫生间的门上。

    就在此刻,两个人听到了熟悉到他们不敢相信的男人声音。

    唐拯艰难转头,和白傅恒对视。

    为什么进来的人会是贺倡

    他不是很讨厌白傅恒和白傅恒身边的人吗

    贺倡扶着眉心,揉着太阳穴,口中呢喃“小洛,我头好疼啊。”

    陶洛为卫生间的唐拯默哀,而后抽回心神。

    “贺贺总”陶洛看着他,心道他难道是自己的好朋友

    陶洛问“贺总,你认识我”

    话音刚落,他被人揽入怀中。

    贺倡抱紧了他,轻轻地嗅着他的气息,声音喑哑“小洛我头好痛。”

    陶洛嘴角抽抽,自己不是很喜欢他,但贺倡倒也没有对自己说过重话。

    他喜欢针对白傅恒。

    陶洛问他“我们之前是朋友吗”

    贺倡放开陶洛,睁大了眼睛,急忙反问“你在说什么,我们打小就认识啊。但是我怎么感觉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陶洛猜测是气运回归到自己身上,让贺倡的脑海中出现了混乱记忆。

    陶洛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问“发烧了吗”

    “可能是太累了,”贺倡重新将头埋在陶洛的肩头,闷声“你的身体好冷,我抱着你,你暖和一点了吗”

    陶洛顿了下,轻声道“谢谢谢。”

    卫生间里的唐拯正被白傅恒按在门口,被迫听外面的墙角。

    他今晚是来做奸夫的,不是来抓奸夫的。

    但为什么来的人会是贺倡啊

    贺倡之前让自己查小洛,表情极度不耐烦和厌恶

    结果两个人在这里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唐拯小声问白傅恒“你听到刚才贺倡叫陶洛”

    他没见过陶洛的照片,可以说对方死后,几乎所有的资料都消失了。

    白傅恒脸色阴沉。

    如果贺倡是陶洛的朋友,那么现在贺倡为陶纸做事,他越上心就证明他曾经和陶洛有多好。

    白傅恒捂住唐拯的手“安静。”

    外面,陶洛小心地推开他要办正事,拿起手机“先、先存个号码,我看你的记忆好像有些奇怪。你要是等会儿还能记得,可以联系我的。”

    贺倡稀里糊涂和他交换了手机号。

    贺倡一边存还一边说“我能背出你手机号的,是138”

    陶洛解释“换号了,换号了。行了,快点出去吧。”

    再不出去,卫生间里的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

    贺倡不肯“我是不是喝醉了,很多事情都好乱。”

    陶洛推着他背往外面走,门外传来了三声咚咚咚,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吗”

    陶洛一听,是靳总的声音。

    他也来了

    那自己也找他要个手机号,等会儿再聊吧。

    “我去开门。”陶洛快走了一步,身子后仰。

    贺倡拉住他,气冲冲地开口“是靳辽不是,你找他来做什么”

    “你不要和他再往来那家伙从小就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陶洛抓了抓发角,为什么贺倡对他一脸敌意靳辽是不是也和自己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关系

    他完全记不起来啊。

    按照资料,靳辽是重工业靳家的大少爷,家族一脉单传,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六个家长一起培养。

    大少爷沉默寡言,不喜于色,现在已经掌管靳家许久。

    因为出身好,从小就是锦衣玉食,谁都看不起,做事又挑剔。

    说好听点是高傲,难听点就是没下过凡的天仙。

    这种人也和自己认识啊

    陶洛心道看着贺倡,问“我就和他聊聊。”

    贺倡一把拉着陶洛,狠狠说“不用,这个人我帮你赶走,你在房间里别出去,他没有好心”

    陶洛连忙解释“不”

    贺倡把陶洛往床上一按“你身体冷,先睡觉休息,我帮你赶走他。”

    陶洛拉住他,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捣乱吗

    陶洛看着头晕走路都不稳的靳辽,推着他的后背使劲往卫生间推。

    陶洛喊“白哥”

    白傅恒闻声一把将贺倡拉进去“进来吧你捣个屁乱”

    头疼的贺倡看着卫生间里,白傅恒把唐总按在墙上,感觉头更疼了“我能问问二位在做什么吗”

    贺倡蹙眉“小洛也给你们发短信过来了”

    唐拯一脸雾水“短信什么短信”

    卧槽,小人夫给他俩发短信约幽会,自己没有

    他今晚约了一个、两个、加上靳辽起码四个男人,居然就没带自己

    白傅恒看着这情况,害怕他俩闹出动静,一手反扣唐拯压在墙上,又将贺倡控制住,深吸一口气“都给老子安静”

    妈的,小可怜蛋没失去气运前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白傅恒对陶洛说关门,让靳辽存你的电话号码,他这种人就算明天想不起来,也肯定会起疑来联系我们。

    陶洛用力点头“白哥,你再坚持一下”

    他关上门,转身打开门去迎接靳辽。

    靳大总裁一走进来,侧头看向卫生间“里头什么声音”

    陶洛眨了眨眼睛“靳总,我说是我的两个孩子,你信吗他们在洗澡。”

    靳辽朝前走了一步,陶洛仰头看着他,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你还是”靳总声音喑哑,“很怕我吗”

    陶洛想了想“倒还好了,感觉你这个人有点口是心非。”

    靳辽噙笑“是吗”

    陶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为什么你也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

    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啊。

    “我们交换手机号吧。”

    男人看着低头摆弄手机的陶洛,喉头滚动“好。”

    交换之后,靳辽没有离开。

    卫生间的男人们也在好奇他为什么还不走。

    白傅恒看向贺倡“你很不喜欢靳总”

    贺倡垂眸,回“是因为他小时候冷着脸,小洛以为他很讨厌自己,但我讨厌他偷偷看小洛的眼神。”

    唐拯有些跟不上节奏。

    “这哪跟哪”

    贺倡抿唇“但不管怎么说,靳家就他一个继承者,他的父母长辈不可能让他喜欢男人的。靳家长辈也因此给小洛来过脸色。后来靳辽不再爱和我们往来,他的家族才态度好转了些。”

    “没想到他后来出国了。”

    白傅恒表情严肃。

    “那先看看他来找陶洛说什么吧。”

    房间里,靳辽终于开口“我出国几年,前不久刚刚回国,但你怎么会有孩子”

    靳辽垂眸,一字一句说出自己内心的纠结。

    他自言自语。

    “想想也是,你这种性格,无论男女,谁都会很喜欢的。”

    陶洛正要打断问问,靳辽突然问他“我可以见见你的孩子吗”

    是长得像陶洛还是长得像那个女人

    陶洛和她做的时候,这张脸会是什么神态。

    还是说他是被灌醉了或者被下药了

    又或者说是偷了他的精子搞的试管婴儿

    “我刚才听那个不长眼的浪荡子说,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靳辽的眼神幽深,声音带着一丝急迫,“孩子的母亲和你现在是分开状态,对吗”

    陶洛见他终于来问自己了“哎嗯,是的,但那不是重点。我们”先把手机号备注好交换了。

    靳辽靠近陶洛,抬手摸着他的一缕发丝“我可以,看看你的孩子吗”

    陶洛“”

    我能说不吗

    怕你看了半夜做噩梦。

    靳辽却转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手放在把手上“你说他们在里面洗澡。”

    陶洛猛地扑过去。

    “不要”

    靳辽狐疑地看着他,陶洛欲哭无泪。

    白哥在里头一按二已经很不容易,靳辽也是个大高个。

    不知道白哥一按三还行不行。

    陶洛看着他“可以不要打开这扇门吗里头其实没有人,我骗你的。”

    “靳总,我们到空调底下聊吧,这里有点冷。”

    话音落下,陶洛看到靳辽脱下了外套,搭在自己身上。

    “快入秋了,晚上大降温,多穿点。”

    陶洛看着这外套,红着脸说了谢谢。

    这人也知道自己怕冷。

    靳辽突然弯腰靠近他,陶洛呼吸急促了点,靠得太近了点啊

    “ 孩子几岁了”

    陶洛估算了个大概的时间“四五岁了。”

    靳辽猛然推算了时间,那孩子就是陶洛十四岁的时候出生,再算上母体十月怀胎。

    那就是未满十四岁。

    靳辽眼中的狠毒逐渐凝聚。

    十几岁躺在床上哭泣又无助,其他人呢

    当年最喜欢粘着他的贺倡死哪里去了

    “她是谁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卫生间里传来哐当一声响,隐约还有国粹声卧槽,操,放我出去。

    靳辽眯起了眼睛“里面有人。”

    这一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其他人吗还是那个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向小洛的唐总

    靳辽不清楚陶洛和唐拯的关系,但他知道两个男人生不出孩子,如果陶洛现教育两个孩子忙不过来,需要找个伴。

    那么自己很愿意。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靳辽看向身边的男生,对方披着自己的外套,绵软的发丝在灯光下轻轻地晃着。

    隔壁的陶纸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总觉得阴风阵阵。

    台灯一闪一闪的,他想拿手机打电话,发现手机卡都自动弹出来。

    陶纸莫名想起白天服务员说的那一句话。

    他打了个冷颤。

    脚冷,被子好像时不时被掀开。

    陶纸想这里可是白家,怎么可能会有鬼怪

    但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陶纸起身出门,发现隔壁陶洛的房门开着,开着灯。

    听不大清楚,像是和别的男人在说话。

    有别的男人在陶洛的房间

    但他和白哥关系不一般啊。

    陶洛提前离开宴席就是为了和人幽会

    不行他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白哥。

    陶纸站在门口,想要从里头看,微笑着问“你在干什么”

    陶洛气息一凛,心道不妙。

    表弟来了。

    陶洛并不想让他知道今晚的事情。

    害怕对方发现端倪。

    陶洛让靳辽先等等,别着急开卫生间的门。

    陶洛随后绕了个弯,堵到了门口,单手撑着门不让表弟进来。

    “晚上好啊。”

    陶洛表情真诚地看着他“还没睡呢,都不早了。”

    “要是饿了想吃夜宵,厨房就在下面”

    陶纸打断他的话,不客气地说“我听到了别的男人声音。”

    “你听错了。”

    表弟看着陶洛这信誓旦旦的表情,狐疑起来,而后左右看看,见白傅恒不在。

    表弟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白哥不喜欢男人,你勾引不上,就开始和唐拯暗度陈仓。”

    “房间里是唐拯吧。”

    表弟冷笑起来,反正没有别人,他也懒得装表哥之前的作态,恢复了本性“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在白家就迫不及待地发骚。”

    “让开”

    表弟伸手猛然一推,让陶洛脚步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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