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修)

    白傅恒盯着陶洛。

    陶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

    陶洛醒了醒鼻子, 怔忡之后才恍然大悟。

    白傅恒又强调了一次“你怎么见到人就给送曲子”

    陶洛想起陈云浪的毕业曲的事情,眨巴了眼睛,偷偷观察白傅恒的表情。

    “白哥, 你是生气了吗”

    白傅恒伸手捏了捏陶洛的脸颊, 嗤笑一声“不至于。”

    陶洛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开了花, 亲昵地伸出手抱着了白傅恒的手臂, 仰着脸瞧人“不一样的,虽然我的确是喜欢给人送曲子,但是我对白哥是不一样的。”

    “哥哥和他们的都不一样, 只有哥哥的是完整的曲子。”

    送给贺倡的曲子是半成品。

    给陈云浪的也只是短短几个小节。

    唯独送给白傅恒的曲子是完整的一首。

    白傅恒看着陶洛认真狡辩的样子,只觉得挺有意思。

    “你给老子画的饼我能吃到明年了。”

    陶洛唔了一声。

    她心道最终这曲子节目组觉得又争议, 就没有公开放出陶纸的即兴表演, 而网友从白傅恒的sns号上听到的录制视频中的曲子也并不是完整的一首。

    陶洛小声说“所以说,原曲只有哥哥听完整了。”

    白傅恒低头,少年诚恳而专注地望着自己, 一双本就大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圆溜溜地看着人。

    白傅恒本想就这么跳过这件事情。

    结果陶洛继而再说“以后我的每一首曲子都为你而演奏。”

    陶洛望着面前的英俊男人, 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郑重地许下承诺。

    白傅恒心口怔忡。

    白傅恒继续查看陈云浪的过去。

    陶洛为了让陈云浪的好友金何来看看自己的水平,他拿起小提琴即兴演奏了几个小节。

    对方连连鼓掌说好。

    这就是金何来想要的感觉

    金何来表示“云浪没有看走眼啊。”

    他当场就和陶洛把初步的旋律写出来,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进录音棚录制。

    为了保证效果,陈云浪和好友将初样发给了父母, 父母人脉关系广, 帮他们去找几个大师指点过, 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

    然而, 就在陈云浪和好友准备正式录制前一天。

    陶纸在他的sns号上传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标题是今天晚上突然灵感大作,忍不住即兴表演了一小段。

    陶纸凭借着这一小段曲子,又在网上蹿红了一把。

    偏偏旋律和陶洛当初即兴表演的曲子一模一样。

    陈云浪和好友只能临时删掉陶洛的小提琴演奏部分。

    毕业的事情堆着,陈云浪原本想着等搞好毕业作品展,就来处理这件事情。

    陈云浪知道这曲谱的人除开创作者三人,就只有父母还有几个著名的国外大师级人物。

    那么最有可能就是陶洛泄露曲谱。

    当他忙完毕业事情后,再去找陶洛问个清楚。

    学校即将放假,美好而炎热的暑假即将到来。

    陶洛在宿舍收拾了衣物,正准备提着出门回家。

    陈云浪缓步走到他面前“聊聊吧。”

    陶洛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早就知道他迟早会来。

    陶洛将手提袋放下,坐在书桌前,茫然地枕着脑袋。

    等陈云浪讲述完毕后,陶洛才轻声说“我的脑海中有一个监听器,他在实时监控我。”

    窗外的风吹过林荫道,从没有关闭的窗户挤进来,拂动陶洛的发丝。

    “学长,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好的,我哥哥在帮我,到时候你会知道原因了。”

    陈云浪欲言又止“真的不用我帮你”

    陶洛摇头,陈云浪珧出国进修了,没时间管。

    陶洛有自己的苦衷。

    “我毕业了出国后,如果你有需要,请打电话给我。”

    陶洛用力地点点头。

    后来,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将近两年后,陶洛溺亡的消息传到陈云浪的耳中。

    陈云浪以前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总会想起陶洛,这个学弟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掉了。

    现在他知道,自己会逐渐遗忘陶洛,遗忘一个死去的少年。

    遗憾,不甘。

    所有人都在说他死了,陶家也是这么说的。

    从陶洛死后,陈云浪发现陶纸再创作的曲子换了风格,更准确一点,他像是在模仿之前的曲风。

    四不像

    自此之后,陶纸也就被人成为伤仲永,江郎才尽,参加一些音乐比赛也常常没有好名次。

    陶纸在一些访问中,常常说表哥的死给他很大的打击,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

    大家还纷纷感叹他是个情深意切的人。

    明明他的表哥性格那么糟糕,和他也很不对头,他却能放下前嫌。

    恍惚之中,陈云浪又想起了当初陶洛的话。

    学长,我脑海中有个监控器。

    陈云浪在异国他乡陆续接收着国内有关陶家的信息。

    不是

    陶纸他不是真的伤感陶洛的死

    他是剽窃者,陶洛可能是被他们要挟的背后枪手

    既然抢了陶洛的东西,人都没了,为什么还要利用他的死来立人设

    后来,陈云浪遇到很多人,和音乐道路上的众多朋友相识相知。

    他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在风光秀丽的河山前、在世界各国的街道上走过记忆短暂而难以停留,更多的画面只能靠冰凉的照片来记录。

    唯独他忘不了那个六月末的夏日,熙熙攘攘的大学食堂里,少年穿着校服一个人开心地吃着饭菜,腮帮子像小仓鼠样子努力咀嚼着。

    少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自己穿过人群,偌大的食堂里精准锁定,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两个人的命运初次交错。

    一个是音乐世家的大少爷,艺承名师,在校在外好友云集,口碑良好;一个是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去世的孤儿,由爷爷抱养回来的二叔代为抚养,性格孤僻,嫉妒表弟才华的碌碌无为者。

    初见时,他在笑;最后一面时,他还是在笑。

    命运线纠缠着向前,在交叉路口,弄人般地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陈云浪猛然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从晕眩中苏醒过来。

    他偏头看向缓缓睁开眼睛的白傅恒。

    旁边的陶洛可能是没睡好,靠在白傅恒的肩头打瞌睡。

    陈云浪被白傅恒的声音拉回视线。

    白傅恒沉声“那首曲子,你还能找到吗”

    白傅恒要一点点扭转现在的情况,把众人的认知拨乱反正。

    气运这种事情本身就和一个人的经历带点关系。

    当初陶纸也不是一下子就改变了所有人的认知。

    这个时间肯定是跨度长达数年。

    在一开始的时候,陶洛和贺倡等人肯定关系还不错,然后一次次的矛盾纠纷,贺倡等人在邪术影响下开始偏向陶纸。

    他们的一举一动就会加速邪术的完形。

    一切看起来诡异又顺理成章。

    在他们的记忆中,是陶洛开始变得任性无理,所以他们才逐渐厌恶他的。

    但凡当初他们始终坚定不移地信任着陶洛,这邪术也不会成型。

    不过白傅恒也大概能理解,要改变一个人的认知,他不会觉得他是疯的,他只会觉得别人疯了。

    陈云浪思索之后,摇摇头。

    “我找其他人帮忙吧。”

    陈云浪去找了父母,当初他委托父母把曲子发给国外的一个好友指点的。

    陈家父母认真思考一番,摇摇头“时间太久了,邮件可能被我清理了。”

    陈云浪扶额,当初好友把曲子初步录了一下,然后发给了自己,自己转发给了父母。

    陈云浪没有存。

    同时这曲子不是陶洛一个人创作的,里头有好友的痕迹。

    好友性格大大咧咧,一开始他是相信陶纸的,后来看到网上关于陶纸的消息,就怀疑是陶洛泄密。

    这事真说不清楚,好友怕出手质问陶纸,到时候陶洛帮亲,直言是陶纸先创作的。

    是他剽窃用了,让好友误会了。

    到时候好友会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陈云浪联系了好友,对方转行成了音乐制作人,成立了工作室。

    好友忙得全国全球到处飞,现在人在国外,不能及时回来。

    好友手机也换了,手机没有原始的存档文件,他只有最终定稿的文件。

    原文件在他的另外一个收藏室里,距离很远,白傅恒手上也没有钥匙。

    但庆幸的是当初的原文件他给留校了。

    初步版本的录音被他的指导老师存了。

    对方喜欢用磁带存下优秀的毕业展示作品,然后分门别类放在学校给他分配的一个私人陈列室里。

    该老师也不在当地,他在国外参加一个交流活动。

    他的私人陈列室钥匙在目前带着的一个亲传弟子手中,陈云浪联系上了对方。

    对方在外省。

    老师倒是很通情达理“既然要把当年的曲子纠纷问题解决,那你们可以拆门,回头给我安回去就好了,或者把那扇年代久远的门踹了也没关系,后面再换一扇新的。我给学校知会一声。”

    陈云浪为了弄这件事情,推了一期音乐综艺的录制。

    真没空去。

    导演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专业人员来不了,人气不错的飞行嘉宾因为不可抗力的自然环境因素,在外地赶不过来。

    本来定好的素人嘉宾,也因为对方要跟着导师飞国外,暂时也来不了。

    导演愁啊。

    经过上次的陶洛和陶纸的事情,观众们已经被刺激了一波,后面的几期节目就显得平淡无趣。

    收视率一降再降,导演心道再精致的节目,流量还是很重要的。

    最后导演开始在娱乐圈到处摇人,看能不能再请一个有人气的明星。

    然后他找到了陶纸头上。

    陶纸本来是有空的,可是一调查陈云浪去不了的原因,居然是和白傅恒、陶洛有关,他也去不了。

    陶纸现在还是在校学生,随意三言两语钓了几个熟悉的老师几句话。

    只知道陈云浪好像要拿走一个东西。

    陶纸茫然。

    这两个人也就在陈云浪搞毕设时,被其他学生传有过往来。

    后来正式传出来的毕设作品,并没有陶洛的署名。

    陶纸好奇那位老师的私人陈列室里藏着什么,想要提前偷拿出来。

    陶纸想动手,可陶守一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安心等二十岁过去。

    陶纸忍不住。

    他调不到父亲的人,只能找自己熟悉的人帮忙。

    可是偷拿东西这种事情,靳大少爷肯定不会做,贺倡对他的态度反复无常。

    陶纸很清楚这两个人他们在这段时间不会像以前那样被自己随意利用。

    只能等气运在自己身上稳定之后,才想办法减少他们心中陶洛的分量,让自己重新取而代之。

    那唯一能帮忙的就是赵凌。

    陶纸本想让赵凌给自己找人,怎料赵凌亲自来了。

    赵凌表示他经过上次的爬床底事件,公司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正好,这不是闲着吗

    他就过来帮帮陶纸。

    陶纸含糊地说是某个老师要自己给他邮寄某音乐存档的磁带,但钥匙丢了,需要拆门。

    赵凌问他怎么不找开锁师父,陶纸就说门年久失修,老师也想换了,干脆就弄坏换掉。

    陶纸主要是担心身边没有个熟悉人帮忙,到时候自己撞上了表哥和白傅恒挨打都没人证。

    然后两个人一起做事,被其他人发现了,还有个赵凌愿意帮自己打掩护顶包。

    陶纸的话漏洞百出,但赵凌就是相信他。

    就和当初他们几个人无条件相信自己,而对陶洛不予信任一般。

    白傅恒和陶洛、陈云浪三人准备在某日下午学生休息时间,前去展览室找寻磁带。

    陈列室连着一间没门的废弃教室,从走廊走进教室,就能看到里侧陈列室紧闭的木门。

    白傅恒让陶洛和陈云浪退让到一边。。

    他神情冷峻,侧旋一脚,将年久失修的木门踹开。

    陈云浪看到飞溅的木屑,拉着陶洛往自己身后躲了躲。

    陈云浪汗颜,温柔地说“应该找个开锁的。”

    陶洛往他方向歪歪了身体,向他解释“哥哥说反正也要换门,就行,他找了个卖门的等会儿过来装门。”

    白傅恒拍了拍裤腿,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得,换门的来了,说找不到路,我去接接他。”

    陶洛目送他离开“早点回来啊。”

    而后陶洛跟着陈云浪进了展览室。

    这地方比他想象的要大,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图书室,很高,还做了双层。

    陈云浪解释“因为老师喜欢收集东西,这房间又大,后来陆续有不少学生把作品备份好放在这里。”

    有些学生放的是u盘存档,还有放碟片的

    陈云浪叹气“有些乱了。”

    陈云浪指了指二楼“我上去找。”

    陶洛在一楼一排排寻觅,口中念念有词。

    “上一届,上上一届”

    陶洛看到眼熟的名字“陈云浪,金何来”

    他眼前一亮,抽出那盒磁带。

    就是这个东西了

    陶洛刚刚把磁带拿到手还没细看,听到了有些耳熟的脚步声。

    不是白傅恒的脚步声。

    陈云浪的

    陶洛侧头看到了表弟。

    陶洛还以为自己看到幻觉了,呆愣了一秒。

    就这么一秒时间,陶纸便跑过来直接抢走磁带,口中还虚伪地说“表哥,你未经允许怎么能偷拿学校东西呢”

    这是陶纸惯用的小技巧。

    他对“发制人,蓄意诬陷”两个成语娴熟在心,以前几年也是这么在贺倡、赵凌等人面前这么对付陶洛的。

    先给他扣上一顶帽子,然后大家相信自己,而陶洛就会百口莫辩。

    陶纸拿到磁带就准备直接掰断。

    倒是他再说是自己保护磁带的过程中,表哥非要来抢,不小心弄坏的。

    他不知道磁带里究竟什么内容,反正表哥的东西,毁掉就行了

    陶洛一急,扑过去抱住他。

    陶洛的身体躺了快两年,还在康复期,虽然走路跑动还行,但力气不够大。

    他从背后使劲扣住陶纸的脖子,伸手去拿磁带。

    “表哥,你放开我,咳咳,”陶纸委屈地说,“你想杀了我吗”

    陶洛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但还是气得都打结巴“杀人犯法,把把磁带给我拿来”

    “你当初杀我时,就没留情”

    陶洛指出以前的旧账。

    自己的头被按在冰冷的池水里,他试图大口大口呼吸,于是冰冷的池水通过口腔鼻腔往他的肺部钻。

    他用力地挣扎着,也祈祷着表弟还能有人性最后放他一马。

    可事后陶纸在警察面前哭诉,装出无辜害怕的神情索取朋友们的安慰。

    磁带被毁掉的话,后续会变得麻烦一点。

    陶洛从背后挟持住陶纸,蹙起眉心认真地警告他“但如果,你敢毁掉磁带,我就把你杀了”

    陶洛刚刚警告完表弟,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陶洛抬头一看,与赵凌四目相对。

    陶洛吓得一哆嗦,磕巴地说“别过来”

    陶洛手肘扣紧了表弟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试图去抢磁带“你敢掰试试看”

    陶纸刚才还从容不迫,此刻赵凌一来,瞬间面如死灰战战兢兢地说“赵凌,他,他有刀”

    陶洛懵了一下,没啊,自己没刀。

    “陶洛,把刀放下,”赵凌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语气不像是劝说,反而像是威胁,“持刀伤人可是大罪。”

    陶洛怔忡“你还懂法”

    当初尾随自己,跑到自己房间里的人不是他吗

    陶洛鼻头一酸,委屈地说“赵凌,他说我有刀,你又相信了还是故意想要打压我”

    赵凌反问“什么意思。”

    此刻,白傅恒带着装门的老板和他的一个工人上来。

    陈云浪从楼上走下来。

    外头有学生在教室门口探头发问“怎么了”

    “好像是有人拿刀了。”

    “这抢劫犯都跑到大学里来抢东西了”

    老板和工人面面相觑。

    也是个热心肠,一看陶洛年纪轻轻,长得漂漂亮亮,但心思歹毒,居然还拿刀要挟人质。

    “小伙子把刀放下啊。”

    陶洛抿唇,自己没有拿刀。

    又和以前相似,陶纸三言两语就把他从加害者的位置变成了受害者,他让所有人都孤立自己。

    赵凌又开口了,语气嘲讽“陶洛,你别又发疯,天天和陶纸抢,你抢得过吗”

    白傅恒开口“赵凌,不会说话建议你把舌头割了。”

    “你”

    白傅恒大致判断出什么情况。

    看到好奇来看的学生逐渐变多了,心道要速战速决。

    这时候有几个学生问“拿刀了,那报警了吗”

    另外一个学生哎呀一声“是陶纸啊有人从背后扣住他的脖子哇,还有赵凌啊”

    “赵凌哎我偶像”

    白傅恒随意瞥了一眼,心道追谁不好,追赵凌

    被他那一张人畜无害的狗狗脸骗了,他塌房等同娱乐圈八级地震。

    白傅恒看凑热闹的学生太多了,实在挡不住了,还是先处理好陶洛和陶纸的事情再说。

    陶洛此刻冷静了点,反正自己没拿刀,都是陶纸胡说。

    事后警察来调查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定性为持刀伤人。

    表弟说这话只是为了此刻站在道德高地。

    陶洛踟蹰时,白傅恒骤然开口“有我在。”

    陶洛看到赵凌神情咄咄逼人还打算直接走过来揍自己一顿,一如之前,咬牙,扬了扬下巴“他敢掰磁带那就别怪我了”

    赵凌见到他那个样子,抬手捂住嘴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过了一会儿,赵凌才抬起头“你把他放了,威胁我吧。”

    陶洛眨巴了眼睛。

    哎

    那不行,赵凌人高马大,自己控制不住。

    而且说不定陶纸也不怕自己伤害对方,依旧会掰磁带。

    陈云浪绕到白傅恒背后,小声说“陶纸一下子把自己变成受害人了。”

    白傅恒“但一看就是他先抢走的磁带。”

    陈云浪扶额。

    虽然看不懂,但他们的关系好像很乱。

    陶洛控制不了赵凌,但他见赵凌不停地讽刺自己,突然想让表弟在磁带和赵凌之中二选一。

    他是愿意放弃磁带,还是不愿意放弃磁带让赵凌成为“人质”

    陶洛想伤赵凌的心。

    陶洛头发被弄乱了,身上的衣服也在拉扯中凌乱不整,脸上有些灰,但眼神明亮。

    此刻他说“选吧,陶纸。”

    让赵凌也体会一下自己这几年的苦楚。

    体会一下自己当初面对他们选择陶纸的心路历程。

    赵凌毫不犹豫地朝前走去。

    装门的老板见多识广,一把拉住赵凌,把人硬生生扯到背后。

    赵凌踉跄后退。

    他看着老板拍着胸脯说“哎呀,小伙子,你不懂这种情况有多可怕”

    退伍军人老板挺身而出“你要是真的拿刀挟持人,那就换成我吧”

    陶纸见大家在争执不休,看苦肉计上演的差不多,无关人士对陶洛的指责足够强的时候。

    他猛然一挣扎,陶洛被他推搡后撤了一步。

    白傅恒眯起了眸子,他一直不出手,是不想明面上和陶洛一队。

    此刻的陶洛是别人眼中发狂的存在,如果自己直接帮他,陶纸就有理由趁着自己走过去挡住视线时掰掉磁带。

    同时,大家也会对自己的话不太信任。

    白傅恒踟蹰时,陶纸在呼吸之间,一狠心掰了磁带,委委屈屈地说“我不小心掰的。”

    赵凌一急,陶纸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知道那个讨厌鬼陶洛为一旁磁带对朋友刀剑相对的原因,但他掰了磁带,陶洛那个小人一定会捅他的。

    赵凌对陶纸说“快点跑过来。”

    陶纸像是受伤的小鹿往赵凌怀中跑。

    而赵凌心有余悸之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陶洛,他茫然地站在原地,而后失色一笑,摊开双手“你看,他说我有刀,你就相信了。”

    赵凌瞳孔一缩,陶洛的手上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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