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醒过来的时候,正是黄昏。
窗外的余晖透过薄纱,落在床头,稍稍有些刺眼。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挡在额头上,却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顾云微微一怔,他迅速低下头去,仔细摸了摸脖颈处。
这里竟是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个项圈
“看样子你很喜欢。”席刚推门进来,便看见那名雄奴已经清醒,并且双手紧紧抓着脖颈上的项圈,一副不可置信,受宠若惊的模样。
黑色的碎发落在修长的脖颈处,和银白色的项圈很配。
他的眼光果然不错。
正在试图脱下项圈的顾云,一言难尽地望了过来。
席饶有兴致地走到床前,伸出手,拉起锁在床脚的一条银白色链子。
这是和雄奴脖颈上的项圈配套的装饰,就像是遛宠也要牵绳一样。
平日里可以挂在雄奴的腰间,或是直接捆住雄奴的双手,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雄奴吊起,用法可谓是多种多样。
顾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就算没用过,看也看得出,是用来限制他行动的。
按照之前了解到的情报,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区区一名雄奴,身不由己,极度卑微的那种。
被束缚和捆绑,应该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可心里了解是一回事,被强制着,一点一点地扯到对方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况此时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堪堪遮住,实在不雅。
顾云下意识地出声道,“等等”
“等什么”席手臂用力,直接将这名雄奴扯到身旁,把手探了过去。
这个时候还和他玩欲拒还迎,胆子不小。
雄奴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透过衣物能感受到那温热的肌肤,线条流畅,光滑紧实。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上,一副隐忍的模样,席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
碍于那些繁杂的礼仪和习俗,他参加过很多种宴席,白天的,黑夜的,明面的,暗地的,正经的,不正经的也见过许多雄奴、雄侍,甚至雄君。
只不过出现在那种场合的,不管是什么身份的雄性,也不过就是扒光了的玩物,以供消遣罢了。
席向来对这些被培育好了,谁都能用的器具,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眼前的这名雄奴,眼神却很有意思。
被随意捏玩的顾云闷哼了一声,喘息开口道,“请等一下,我我不干净”
席的动作不禁迟缓了几分,略显疑惑地看了过来。
顾云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步到位,生死由命。
他在迷糊之中,隐约听见有谁在讨论自身的来历问题,正好可以当作一个现成的理由。
处理得好了,也许能够苟延残喘,窥见生机,甚至重获自由。
处理得不好,也许就是一裹尸体,丢去荒地,污染环境了事。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否则一旦真和这名雌性发生了什么,只可能暴露出更多的信息。
顾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对方究竟是不是同一个物种
他面色苍白地解释道,“在被送来之前,生活的地方,非常的脏乱”
非常脏乱
难道是弃奴市场。
席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逃奴是要被活活虐杀的,哪怕是贵族,也要遵守这个法则,想保也保不住。
除非在此之前,有谁愿意给对方一个雄奴之上的名分。
但没有哪一名雌性会这样做,为了一时的自我感动,或是那一丁点可怜的善意,去浪费宝贵的名额。
顾云咬牙道,“所以那地方染了病不干净了”
席微微凝眉,病了
顾云形容得绘声绘色,“就是变黑发臭,然后开始腐烂,长满大小脓疮,甚至可能传染。”
席“”
顾云眼底浮起丝丝哀伤,不忘为自己辩解,“因为平日里不发作,所以检查时看不出”
如此恶心,如此反胃,就问你怕不怕
席沉默片刻,而后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忍着笑,缓缓开口道,“不干净,染了病”
顾云笃定点头。
“无药可救,怕传给我”
顾云严肃同意。
席不知道这名闻起来气息顶级的雄奴,是有什么自黑的毛病。
难道是初次夜晚突然晕倒,没伺候好,心有愧疚,羞于侍寝
虽然有些不解,但他对第一名属于自己的雄奴,还是非常包容和体贴的。
席用手指勾起对方的一缕发丝,轻描淡写地问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顾云愣了愣,他勉为其难地低声道,“就是在用的时候”
席扬眉道,“是么,我想看看。”
顾云顿了顿,小声提醒道,“不用的时候看不太出来。”
席盯着他,眼眸微眯,道,“那你平时是怎么发现的”
顾云“”
“是不是自己偷偷用过”
顾云“”
席慵懒地靠在床头,唇角微弯,道,“现在,用给我看。”
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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