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体贴地躺在了床上,一双琥珀色的凤眼微挑,用眼神示意这名雄性可以开始取悦他了。
顾云回过神来后,不禁面颊微热。
他活动了下刚才被按住的手腕,垂眸思索着,要如何才能不被吞入。
片刻后,床上的雌性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顾云只好找了个不太像样,但是也能说得过去的借口。
他冷静地说道,“雌主,今天的事情奴虽不知晓具体经过,但如果大致的情况和所了解到的一致,那个名为蓝羽的家族,势必不会就此罢手。”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横生变数,还是早点做好打算,最好能明日就把这件事情给彻底解决,提前出手,把握主动权。”
“所以时间紧迫,奴想为雌主点灯研磨,伺候您办事。”
已经做好准备的席“”
办事
他不正在办事么
总不能大半夜的起来工作
现在的雄奴怎么开始抛弃爬床,改为勤奋劝学了,不过是出去了一段时间,帝城内的风气都已经卷成这样了么
席有些无奈地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道,“你不用管那些闲事,有程管家出面打理,不管什么颜色的羽毛,都飘不起来。”
无论是蓝羽家族,还是绿羽家族,总归都不成气候,唯独黑石家族以前从事非法贸易,被他挑过几次场子后,就一直龟缩着,没想到这次竟是敢冒出头来。
顾云坚持要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奴见那名叫乌的雌性,虽面带笑容,看似和蔼,但眼神不善,来势汹汹。”
“既然他们会用这样直白的方式污蔑您,就一定想好了自己的退路,否则如此简单的挑衅手段,并不符合一个大商家族的继承者的表现。”
“雌主还是多思多虑,以防万一比较好些。”
席闻言,并未马上回应,却是双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打量着他。
顾云神态坦然,毫无怯意。
他不能退
一退就要被吞。
半响后,席从床上坐了起来,把那名雄奴揽到了面前,带着几分浅笑,道,“懂的倒是不少,虽然看出来这些明显的漏洞,是一件相对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底层的雄奴而言,却又难如登天”
“听说,你还是识字”
顾云顿了顿,而后轻声道,“抱歉,奴记不住过往了,只是下意识的阅读反应,看样子以前应该是识字的。”
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连识不识字都不记得,却还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这算是捡到宝了么”
他虽然是淡笑着说,眸底却是一片平静。
顾云垂眸道,“不是奴伺候不周,想不起来,让雌主失望了。”
席伸出双手,环着对方的柔韧精悍的窄腰,指尖勾起那根银白色的锁链,往上一拉。
“唔”顾云冷不丁闷哼了一声,而后才咬牙忍了下来。
席靠在了他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悦耳,道,“忘记了过去的经历也不要紧,只要你记得自己现在是属于谁的。”
说完后,雌性松开了锁链,起身披上外衣,往外走去。
顾云深吸了口气,忍耐住身体上的些许不适,心下稍稍放松了一点。
今晚算是过去了么。
席走到门口,侧过身回头道,“不是说要伺候我办公么,穿好衣服来书房。”
“是。”顾云温声应下。
仆人房内,今天晚上,柏铭请了假,没有去守夜烧热水。
主要是他现在根本起不来,就连说话也是喘息着,无法连贯。
柏铭心里想着,那名新来的雄奴,大概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处境,只不过席少爷从来都没有被雄奴伺候过,所以宅子里并没有备用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握不住力度和时间。
有不少雄奴,被雌主不小心弄残后,结局都是被抛弃在街头,或是卖到弃奴市场。
这两种结果相互对比,也不知道哪个更惨一点
柏铭对那名新来的雄奴很有好感,只能祈祷对方天赋异禀,能够独自一雄,扛下席少爷的所有宠爱了。
凌见这名雄性似乎有点不专心,于是弯下腰,用指腹抚过柏铭的下巴,轻轻捏住,冷声道,“在想什么”
“想着席少爷他呜”柏铭还未说完,就被狠狠地紧了一下。
他呜咽着,忍不住抖了抖,顿时力气全无。
凌不太满意地盯着这名雄性,道,“你再说一遍,刚才想什么”
难不成,他还被当成了少爷的代替品
可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不太一样
总不能只要是个能打的雌性,就可以成为少爷的替身吧
凌越想越气,准备把这名雄性好好教训一顿,最好明天直接请假一天。
柏铭被折腾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他只是担心那名新来的雄奴,并没有妄想其他的事情。
凌不相信,非要雄性不停叫他的名字,并且不许叫错一次。
柏铭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这才抚平了雌性的小脾气。
他最后有气无力地恳求凌去打盆热水,中途休息一会。
当屋门打开的时候,便听见了外边传来少爷要去书房的声音。
柏铭“”
凌“”
这么快的吗
他们这都还没有结束
柏铭感觉似乎发现了点什么,他和凌悄悄对视了一眼,决定把这个想法死死地埋在心里。
绝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
程管家从审判厅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饭还没吃,他也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搁到了现在。
不过比起今晚要连夜通宵加班的审判厅,自己能回来一趟,明早再去,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程管家在小厨房里吃了个宵夜后,正喝着茶水,准备一会巡查一边宅子,再回屋休息。
不料他的茶还没喝到一半,就被一名仆从叫去了书房里。
程管家有些愣了,他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天还没黑的时候,席少爷就急急忙忙地把那名新收的雄性给拉进了屋。
显然是要一雪前耻,打败初夜归来,依旧火气冲天的谣言
程管家忍不住看了看时间,现在虽然也不早了,可是距离天亮还远着少爷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陈管家忧心仲仲地快步走去了书房内,心里不断地盘算着,帝城里面最好的,并且最能守住秘密的医师是哪一位
席坐在书房里,见管家过来了,便让对方先坐下喝口水。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程管家看过来的目光之中,似乎带着几分关爱之意
席掩下眼底的疑惑,问道,“您辛苦了,审判厅那边怎么说”
程管家心里一阵温暖,少爷总是这么有礼,他恭敬地回答道,“审判厅现在是银剑家族把控着,他们向来秉公执法,很少有偏私,可是这一次”
“黑石家族指控您故意伤害无辜的过路雄性,又在庆少爷上门营救的时候,心怀不忿,将他重伤囚禁。”
“甚至在蓝羽家族举家求情的情况下,还不停手,把他们全都挂在了墙头,极尽羞辱。”
“最后”
席冷笑道,“最后,为他们打抱不平的黑石家族派继承者过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我却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把他们都揍了一顿,完全不讲理,对吗”
程管家肃然道,“他们是在颠倒黑白,那名雄性并不无辜,一环接一环,分明是早有预谋。”
席把玩着一根紫炳毛笔,道,“包括在裘举办的晚宴上,故意出言挑衅我,恐怕也是有意而为之。”
程管家包含怒意,道,“是,他们认为您行事恶劣,无视律法,甚至想让您明天去审判厅一趟,被我直接推拒掉了,明天再继续去和那些可恶之徒理论”
“想让我过去一趟么”席抬起手来,摸了摸下巴,道,“倒也不是不行。”
“少爷,不能过去,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想欺辱您”程管家有些焦急了。
席却是漫不经心地用毛笔在白纸上画了画,道,“总不能老让您跑来跑去,既然对方目的明确,我刚好过去喝杯茶,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程管家依旧不赞同,“那可是威名赫赫的审判厅,等闲之徒进去都要脱层皮的地方,若是以前还好,不过是去走个过场,现在他们却有意针对,那这安全问题”
“不必多说,您先去休息吧。”席抬眼道,“这是帝城,又不是什么法外之地,过去把事情讲清楚,把证据摆出来,用事实说话便是了。”
程管家觉得少爷有些过于乐观,但他实在劝不动,只好苦着脸退下,心里暗想明天一定要让侍卫们全都跟过去。
哪怕是冒着被赶出帝城,亡命天涯的风险,他都不可能看着席少爷被关押下狱
席并不知道老管家的心里想法,已经进展到在要逃命的时候,是否需要多绑一个医师的地步了。
他扫了眼站在一旁,乖巧听话的雄奴,淡淡地说了一句,“今天画得挺顺。”
顾云沉默地看了看雌性面前桌子上,摆放着的大作一个简笔画的小鸟,很圆润。
他眉眼微微抽了一下,颔首道,“您握笔很稳。”
起码不是一只线条扭曲的小鸟。
席补充道,“也要墨好,才够顺畅。”
顾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刚才是在夸奖他的磨墨技术。
顾云连忙道,“多谢雌主夸奖,能让雌主满意,就是奴的荣幸。”
席道,“光是觉得荣幸没用,说罢,想让我赏你些什么”
“加上今天白天的精彩表现,尽管说罢。”
顾云没有什么想要的,就算是有,也不方便直说。
总不能求个回家的方式
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奴没做什么,不值得奖赏。”
席突然笑了一下,道,“不用害怕,也不用拿那些你有罪的借口来敷衍我,这个宅子虽然又偏又小,但里边的规矩向来是赏罚分明。”
“虽然一般是我给什么,就是什么,可哪知道你这么挑剔呢”
连通宵滋润都不愿意,这可是多少雄奴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他虽然没实际做过,但是听多看多,也知道很多雌性一晚上,不止会宠幸一名雄奴或是雄侍。
除了雄君能有资格要求独霸雌主一晚外,其他任何一名雄奴或者雄侍,若是可以得此殊荣,就已经是要感恩戴德,激动万分了。
顾云见对方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继续推脱。
他思来想去,只得认真地说道,“承蒙雌主恩赐,奴希望能明日陪雌主一同去往审判厅。”
毕竟多去几个地方,总能收集到不同的信息。
席闻言,不禁微微一怔就这样担心他的安危么
连审判厅这样的地方都敢去,别说是地位低下的雄奴了,就连普通雌性,都不敢轻易踏进那里半步。
一般情况下,小事都由护城军给当场处理,以保证实效性。而处理不了的,有较大争议的那些,才会转交给审判厅。
传闻那个地方,培养出来的,都是一群疯子
席其实没去过几次,并且之前打交道的时候,都是案情清晰,证据充足,很快就得到了公正的判决。
这次从程管家的言语当中,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此时落于下风,危险性并不小。
席眯了眯眼,仔细地确认道,“明天,你真想跟我去”
顾云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希望雌主赏给奴这个荣幸,陪伺在您的身边。”
席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而后才收回了视线,声音中听不出情绪地说道,“可以。”
得到了允许,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一趟,又抵消了那个“滋润”的恩赐顾云伺候得更加殷勤了。
席见他洗笔磨墨,忙得不亦乐乎,忍不住提醒道,“来书房伺候,你就只会这些么”
顾云愣了一瞬,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见过的古代书房资料,难不成大半夜的,还要扫地擦桌
顾云不禁低头看了看那张桌子,还挺干净的。
席见这名雄性终于开窍了,不免眉眼一挑,语气放缓,道,“其他雌性都喜欢用冷墨在雄体的上面绘画,那样容易受凉,我比较喜欢用温的。”
顾云“”
席想了想,又道,“只是以前没画过,可能会有点丑。”
不过没关系,多画几次就好了,熟能生巧么
顾云“”
这根本不是丑不丑的问题
好不容易逃出了卧房,难道要躺在书房里边,让对方画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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