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后期

    这种天雷出现都有条件, 其中最普遍的一种,就是曾经遭遇生命之忧、被旁人尽全力医治才活下来。因为先前那次将死的经历消耗了大量天地灵气,后面想晋升时就得接受更严峻考验。

    可是, 诗千改虽然濒死过,但原身只是饿的,救治过来的时候没有消耗多少天地灵气。她怎么也会遇上

    难道是因为她是穿越的

    来不及多想,诗千改已经飞到了云端,简升白在她下方筑起结界,免得天雷殃及其他人。

    诗千改周身都过着电流, 感觉自己活像一根人形避雷针, 她看到涌动的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奇异的景色,竟然是现代的车水马龙

    但她很快辨别出,这景象只是海市蜃楼, 源于她的记忆。

    她前世死之前穿过那条步行街时看见的记忆,连车子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简升白始终在底下紧张地看着她, 施明夷等人也来了,就等万一有一个不好出手相助。

    雷劫始终不大, 但狂风雷电却声势浩大。气温骤降,云层中飘出厚厚雪花, 和雨点一起打下来。

    诗千改感受到了其中天道威严的情绪。它沉默而无声地俯视着她,仿佛在询问她今后是否会对此方世界不利。

    “轰隆”

    诗千改身侧尽是冷雨和雪粒, 她用力的握紧了剑,抬头一错不错地直视着遥远的云层,同样以无声回应。

    终于,那翻涌的景色在她周身环绕片刻, 如沙流一般消失了。

    大量的灵气突破封锁, 狂风骤雨一般涌入她的丹田, 几乎让她感受到了钝痛。丹田内灵气凝聚成的水半数“蒸发”,向上生成了云气,剩下一半沉在底端,也变得浓郁了许多这是为了化神期在做准备。

    化神期,丹田会形成一个内府秘境。现在就犹如天地未开时半清半浊的景象。

    风雨停息,后期筑成。

    诗千改从云端下落,原先浸透了她衣袍的雨水都脱离出来,仿佛一层光晕笼罩着她。

    下降的过程中,她看到几乎所有同窗都出来了,正一个个崇拜地仰望着她,整齐划一,仿佛草原上的土拨鼠们。

    诗千改“”

    她立刻挺直了腰,确保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

    尽管她现在已经感觉十分疲惫,像是前世一天写了一万多字一样脑壳疼。刚一落地,手里的本命剑就化作灵光回到了丹田,困意阵阵上涌。

    贺雪看见,立刻侧头和夜九阳说了一句,后者便拿着个躺椅往外冲。

    诗千改“”

    “师父,你刚刚看见云海中的图像了吗”她抗拒着躺椅的诱惑,用最后的清醒问道。

    简升白道“图像”

    他眉心微蹙,“没有。”

    只有她一个人见到诗千改点点头,然后再也挡不住困意,一头栽倒在了躺椅上。

    天空之上,乌云散去。只见祥瑞满天,一束阳光穿透云层,给她镀上一层金粉。

    “翡不琢先生后期了修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婴后期”

    “什么这么快那岂不是很快就是化神了”

    “十八岁的化神,前无古人啊。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小辈真是不可小觑。”

    “我干脆来押注翡不琢能不能在明年修到化神”

    年关将至,本就喜气洋洋,诗千改晋升一事更是给琅嬛增添了喜气。坊间还有人已经开始赌她何时可以飞升了。

    去年这时,众人惊叹的还是她的十日筑基;而到了今年,却已经是在惊叹修界最年轻的元婴后期修士了。连施明夷都被她远远甩在了后头。

    只怕是任何一个文修,都很想拥有诗千改这样的一双手和一副头脑。

    像诗千改这样的读者扩张速度,在从前也是不能想象的。对于其他文修来说,写的题材里往往早已存在其他大前辈,杀出重围需要时间积攒;但诗千改写的每一篇题材都是全新的,在她的领域只有她一个,都找不到替代品。

    满园春色里寻找一朵花和荒原上一枝独秀,谁更显眼一目了然。

    而且,文修往往只会针对一批固定受众,可诗千改的题材如此之广博,导致她的读者群体也五花八门,什么类型的都有。

    不过对于核心读者来说,唯一不喜庆的大概就是先生晋升后睡了一天,鸽了一回更新。

    我好想知道后文啊啊啊,看来打晕晕一天已经不够了,下回要直接晕到文章完结开玩笑的。

    先生这篇因为随写随发,所以没有存稿,我还有点不适应

    为什么会睡着我有点担心,一般小境界不都是比较平稳的吗

    我听说昨天琅嬛出现劫雷了,而且是翡不琢所在的那座宿峰。

    劫雷怎么会有劫雷这不寻常啊。

    根据以往记载,小境界若有劫雷,文心关只会更凶险。

    宿峰小院。

    诗千改这一睡直接睡了将近二十个时辰,好在醒来之后就没有后遗症了,精神焕发。

    她躺在床上想,云层中的那些景象,似乎有点像问心拷问。

    但比起真正的问心关肯定差远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了这场景,诗千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问心关里肯定也会涉及现代事物。

    天道这算是在给她提前透题吗诗千改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诡异的想法。

    她摇摇头,把这不着边际的联想晃了出去。

    十二月初三。

    “不去我这次绝对不去相看女子了”沈瑜在母亲的追责之中一把关上了门。

    他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日报,沈若伊接过,兄妹二人活像在搞什么走私接头。

    “真是的,我才这么年轻,为何要早早成亲”沈瑜道。他郑重地说,“我现在最喜欢的姑娘是辛鱼”

    沈若伊紧跟着说“我现在最喜欢的公子是梅先生。”

    沈瑜“”

    那老妹你的口味有点特别。

    二人对视一眼,沈若伊率先小声道“其实先生写慢一点也可以的。”

    沈瑜也点头,两人其实都看到了灵犀玉网上的传闻,说翡不琢先生遭遇雷劫的事情。但担心无用,作为读者,似乎最好的鼓励就只有给与修士气运了。

    两人各占一边桌子,翻看起期盼了一天多的新章来。

    承接上文,大年三十的晚上,辛鱼找了一只白玉瓶,将花枝小心地放在了里面。

    虽然梅先生说并不需要,但她还是每日更换瓶中清水,还会晚上的固定时间对着花枝絮絮叨叨地说话。

    毕竟,这些“废话”辛鱼不好意思对着梅先生说。

    瓶子就像一个洞口,装进了她的心事。

    “正月里的时候,外面的镇子里会开集市。”第五天的时候,辛鱼怀念起了从前的经历,“还会有手艺人卖糖画呢,也不知道糖伯今年的糖味道有没有变”

    她在梅花的淡香中睡着了。

    谁知第二天早上她练习弓箭的时候,梅先生就突然对她说“你的这些猎物,可以拿去集市上卖。”

    辛鱼惊喜非常。自从住在这里之后,她还从来没有出去过。

    “可以吗我身体里的毒”她有些不敢相信。

    梅先生点头“可以的。已经不会传染给其他人了。”

    “那我这就去准备”辛鱼开心得跳了起来。梅先生包容地看着她,面具上的眼睛好像一个人在微笑。

    雪山就是天然的冰库,辛鱼之前打来的猎物吃不完,都封存冻在里面,还很新鲜。她挑挑拣拣,还选出了很多之前剥下来的皮毛,捆成了一个大圈,像蚂蚁似的背在背上。

    结果走一步,就栽倒在了雪地里。

    辛鱼“”

    她脸红了。

    梅先生在一旁看,辛鱼想到了自己从前养过的一只小狗,它摇着尾巴一头扎在泥坑里的时候,自己好像就是这种慈爱的表情尽管梅先生戴着面具,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样不行。”梅先生说。

    他走进屋子里,不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雪地拖车,是用树枝编的。

    辛鱼把东西都放在上面,然后自己也被梅先生拎了起来。

    两个人都到了货物上,她坐在了梅先生怀中。

    辛鱼瞬间就一动也不敢动了。

    如此近的距离,梅先生身上的梅香味更清晰了。哪怕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和胸膛都像木头一样冷硬,绝不是正常人。

    拖车开始顺着雪坡往下,也没有个缰绳,梅先生也淡定地笼着手,没有要把控方向的意思。

    静默了一会儿,辛鱼小心翼翼问“这样不会翻吗”

    梅先生说“不会的。”

    他还点了点头,“我们门派的车,就是这样驾的。”

    辛鱼“”

    她姑且相信好了。

    拖车以极快的速度一路向下,甚至还能向上爬坡,辛鱼假装看不见这种异常,专心致志闻着梅先生身上的花香。

    沈若伊看着这一段,只觉得心跳砰砰的,不由得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才平息下来。

    她抱着报纸傻笑,心想好甜啊。

    沈瑜则也觉得心情甚佳,因为梅先生仿佛开始逐渐把自己“特殊”的一面展示给辛鱼看了。

    有如此速度,很快就到了山外。因为个头差别太大,辛鱼差不多是被梅先生“端”下来的。

    集市果真十分热闹,辛鱼用帷帽和布料遮住脸,免得被其他人认出来。

    她很久都没有来过人群聚集的地方了。

    皮毛和兽肉一摆出来,立刻有人上前

    “这皮毛是好料姑娘,这是你打的吗雪狼在深山里呢,最老练的猎手都不敢孤身闯入”

    “这这还有一张熊皮我买了,我买了,谁都不许和我抢”

    也有挑剔的客人

    “你看看,上面还连着血肉,没有硝制过,买回去我还需要自己动手”

    “姑娘打猎的时候破坏了皮毛的背部可惜了,要不然这张皮子价格可以翻倍。”

    不一会儿功夫,辛鱼就回答了好几个客人的问题,说得口干舌燥,来不及管钱,梅先生就帮她结账。

    辛鱼原本一个养在闺中的掌门之女,一上午过去竟然也慢慢锻炼出了市井讲价的口才。她也通过猎物,直观地对自己现在的武力值有了一个比较已经可以算得上高手了。

    人来人往,不乏有人好奇为什么这个摊子是女子做主,男人只在一旁听着。

    午时不到,摊位上的东西就卖空了。辛鱼抓着钱,兴奋得脸都红了。

    “我能养好身体打来猎物,至少有一半梅公子的功劳。”辛鱼数出了五成五的钱放到梅先生手心。

    梅先生手指比常人更长,掌心也不小,单手就能托着这一半的银钱。他似乎觉得这些金属的小圆片很有意思,取出几枚弹着玩了几下,然后就把铜钱和碎银全倒进了袖子里。

    袖子那么宽,看起来空荡荡的,居然没有漏出来。

    辛鱼不由得有点好奇,看了好几眼。

    梅先生微笑说“你可以摸摸看。”

    他伸出左手。

    辛鱼偷看被发现,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梅先生忽然用左手拎起她的钱袋子,手拢进袖子里,钱袋子消失了。

    辛鱼万分好奇地伸手去探。

    袖子里面黑漆漆的,空间仿佛无限宽广。别说钱袋子了,甚至摸不到梅先生的左手臂。

    梅先生低头看着她着急了一会儿,面具上的眼睛好像更弯了,下一刻右手伸出袖子,五指摊开,正捏着她的钱袋。

    “没有丢。”

    变戏法似的左右互倒让辛鱼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这就是袖里乾坤吗

    她拿回自己的钱,错觉上面好像沾染了青草和泥土芬芳的气息。而且,是不是变重了

    梅先生仿佛心情变得更好了,辛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想这是在和她开玩笑吗

    梅先生好像又学会了一个新的人类举动。

    辛鱼和梅先生一起逛集市,两个人有一下午和一个晚上可以闲逛。

    梅先生对那些小玩意儿都很有兴趣,精致的剪纸、花灯、虎头鞋虎头帽每个都要驻足看很久,却不买。

    他虽然表现出喜欢,但似乎无意于占有它们。

    辛鱼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糖画,糖伯给她画了一张年年有鱼。

    等待糖画的时候,旁边小摊的木匠摊主问道“两位客人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梳子”

    他很卖力地推销,“木质绝好雕工也是一流买回去绝对不亏,这位姑娘,你想想,你晚上洗了头,可以让夫君帮你梳”

    他们被错认成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了。

    辛鱼受惊一般飞速眨了眨眼睛,抬头去看梅先生,后者并未在意的样子。

    书外的沈若伊在心中呐喊快买快买

    简直恨不得冲进去替她们把钱付了。

    “我们不是夫妻。他是我哥哥。”辛鱼否认,可又忍不住去看梳子。

    那是一对的梳子,雕刻着并蒂莲和比翼鸟。

    摊主发现自己认错了关系,连忙尴尬道歉,辛鱼摇摇头“没关系。”

    她的确缺一把梳子。但等糖画做好,辛鱼最终还是没有买那一对梳子,而是买了一把单独的牛角梳。

    “居然没有买”沈若伊内心含恨喊了一声,扒着自己的枕头趴在床上继续往下看。

    可看到下一段情节时,她的心又不争气地跳了起来,满是小花。

    只见文中,当天晚上,辛鱼把钱袋子重新拿出来数钱,计算今天的收支,才突然发现

    原来钱袋变重是因为,梅先生把他的那一半钱也放了回来。

    接下来每隔一段时间,辛鱼和梅先生都会去山外的集市卖东西。

    辛鱼自称是雪山里“大日派”的人,她学会了处理皮毛,也学会了如何区分猎物身上最不同部位肉的价格。她肢解着那些兽类时,偶尔也会幻想将刀插进仇人脖子里的感觉。

    她们的小摊逐渐在集市上出了名。

    瓶子里的白梅逐渐开放,春天快来了。山谷里的积雪开始消融,这儿的花不再只有白梅,绿色草地上开满了小小野花。远处有常年不化的雪峰,近处却是绿草依依。

    沈若伊想象着,这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关于那枝白梅,辛鱼毕竟也不是傻子,有好几次她的“愿望”都能被精准满足,显然是与梅先生有关。

    他肯定能够通过这根枝条听见她的声音。

    她找梅先生说了大堆,最后道“梅公子,没有必要这样做。”

    梅先生“可是你会开心。”

    一句话就把辛鱼的话堵了回去。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梅先生第一次默认他的“能力”。

    不过当白梅完全开放、春天降临时,梅先生变得虚弱了。像一只冬眠的蛇,懒得动弹。辛鱼侧敲旁击,梅先生只是说,这是每隔很多年就会有的“春眠”。

    她满怀担忧,但梅先生除此之外没有表现异样,她就将情绪压进了心底。

    沈若伊隐隐担心,她能看出,剧情要生变了。

    果不其然,这日辛鱼独自去卖货时,有人来找麻烦了。正所谓树大招风,她的摊位被盯上并不奇怪。

    找茬的人先是对辛鱼的兽肉挑三拣四,说上回买回家吃坏了肚子,嚷得半条街的人都知道了。辛鱼本以为只是遇到了难缠的顾客,而且她也确实记得这个人上回来买过,便好声解释。

    谁知下一刻,那人就踢翻了她们的摊子,还嘲讽她说“姑娘,你跟着谁不好,就养着那么一个小白脸还是不露脸的小白脸,哈哈哈哈”

    书外的沈若伊都气得捏紧了拳头,书内的辛鱼也当即冷了脸。

    她暴起,直接动了刀,此番举动把找茬者吓了一跳。双方战作一团,最终辛鱼把人赶跑了,但自己的脸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傍晚收摊回家的时候,辛鱼轻手轻脚溜回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给上药,模糊的铜镜却忽然照见了自己身后一道狭长白影,把她一惊。

    她回头,原来是梅先生。

    这么多天梅先生都不知道躲在哪睡觉,现在突然无声无息出现,还怪吓人的。

    “有血。”梅先生幽灵一样移到她面前,一只手抬起她的脸,轻声地说,“是谁”

    沈若伊聚精会神,沈瑜却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微妙地感觉到,现在的梅先生和之前不同,他好像更加不像人了。

    书中的辛鱼也有了这种直觉的危机感,毛骨悚然,觉得自己如果说出是谁,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我已经报复回去了。”她道。

    梅先生就看了她一会儿,忽地摸了下她的头。

    当天晚上,辛鱼本该睡得很沉。可半夜的时候,她却被风雨声吵醒了。

    是春雨,居然铺天盖地地下在了这座山谷里。辛鱼不知为何睡不着了,撑伞出门,闻到了一股很诡异的香气。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香,但觉得很反胃。循着香气的来源,辛鱼艰难爬到了门派后面的悬崖上。

    她看到夜色中,那巨大的梅花树下似乎悬吊着什么东西像是,人的尸体。

    “啊”书里的辛鱼没叫,书外的沈若伊却叫了。她觉得凉气灌顶,赶忙往下翻,却发现今天这回结束了

    “怎么又没了可恶,停止这里”

    沈瑜对这剧情早就有准备,倒是还好。他看着妹妹,咳了下幽幽问“现在,你还觉得梅先生是你最喜欢的公子吗”

    如诗千改所料,梅夫鹤女第二回的结尾瞬间点燃了热度,相关的争议讨论更是烈火燎原一样蔓延开去。

    读者们料想到她会展现更多梅先生非人的一面,却没想到会让辛鱼直接直面血腥现场

    那些尸体是不是白天欺负过辛姑娘的那些小混混的

    很明显啊哎哟妈啊,这剧情真刺激,接下来辛姑娘还会接纳梅公子吗

    我觉得肯定会忌惮,看白蛇传嘛,男主角发现娘子是蛇之后,马上就去找了道士驱鬼。

    不要啊,搞这种分分合合的戏码,志怪故事里都写烂了不过,换成是我我估计也和许宣一样哎,说到底,为什么要让辛姑娘看见呢一直瞒着不好吗

    为什么我反而觉得更好了这个举动,表明辛姑娘在他眼中和别的人族都不一样了,有了亲疏分别了是好事

    只有我担心梅公子到底怎么了吗他做的事会不会被除妖门派发现啊,那个“春眠”到底是什么

    这个男主人公好特别。每次我觉得他像人了,接下来他都要告诉我他不是,哈哈哈。

    其实翡不琢先生这么“正直”的文内世界才是少见的,像那些绿林,哪个主人公不是手上大把无辜人命我只想快点看她们洞房,婚契钱我出了

    话分两头,诗千改在这日还收到了一封特别的请柬来自皇城。

    当今的太上君后看了她的流光戏觉得很喜欢,想邀请她正月去皇宫做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