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只觉得自己
可能是没睡醒, 再不然,就是在做梦。
她怎么会看到、再感觉到,江敛舟吻了她的手背呢
尽管那个吻很轻很轻, 而且江敛舟做得极其自然, 仿佛他们已经排练了无数次一般。
很绅士的、很优雅的, 不像是含了什么意味的吻, 更像是
更像是西方的仪式罢了,再或者,只是交际舞的一个小开场。
也确实。
西方都有吻面礼了,何况一个短暂且轻盈的手背吻呢
盛以眼波扫过坐在下面熟视无睹的观众, 再次暗暗吸了口气,勉强稳住打了个颤的心尖, 这才终于把目光从手背上移开, 看向江敛舟。
江敛舟脸上挂着笑。
像是他们排练时一样,客套、冷静、疏离。
盛以心里蓦地就有些不爽了。
江敛舟举起了她的手臂。
接下来的动作是转圈, 盛以边按照排练好地转了两圈, 又很熟练地将右臂半搭在江敛舟的肩膀上。
感受到那只温热的手虚扶在了她的腰上,盛以抬眸,朝着江敛舟轻笑了笑。
下一秒。
她借着裙摆的遮掩,不动声色地、但狠狠地
踩了江敛舟一脚。
江敛舟“”
这一脚, 确实有点痛。
但江敛舟是极度有舞台自觉的人。
哪怕他暗暗抽痛, 仍旧半分波澜不起地维持住了表面的矜贵清冷,半垂下眸, 打量他怀中的盛以。
舞步正好到江敛舟往前半步,盛以退后。
他方才虚扶在盛以腰上的手, 便借机握实了。
手指勾起, 背着摄像机, 轻轻挠了几下。
腰部极度敏感的盛以,只觉得他这几下全都抓在了她的心上。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又强行按捺住,压下心上让人发颤的痒意。
她这才盯着江敛舟,瞪了她一眼。
盛以自以为凶狠。
可她这会儿因为被抓了痒痒,所以眼里兀自带着生理的笑,又因为强忍而掺杂了几分水波,加上眼角的泪痣,这一瞪眼,不像是凶人,倒似
媚意横生。
江敛舟喉结微滚,又被手心的盈盈一握给吸住了心神。
他轻轻垂眸,遮全了眼里的情绪。
舞台上短暂的几圈交际舞里发生的种种,观众们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只能看见江敛舟亲吻了盛以的手背,距离很近地贴在一起跳舞,搭肩揽腰,眼神缠绕,默契得像是已经在一起数年。
现场的观众还能强行保持淡定,是以江敛舟和盛以也不知道,弹幕上的c粉们这会儿
已经脑充血到了什么地步。
谁的心脏在狂跳,是我,就是我我已经傻了
从没嗑过c的人这会儿已经懵逼了,就是想问原来你们嗑c都能这么甜的吗
姐妹清醒一点,不是的只有这对罢了tt,简直了,把糖往我嘴里送。
我已经嗑到上头了,告诉我,jz以前会吻别人手背吗
五年老粉不请自来。好心酸,我舟哥以前没跟别人跳过交际舞,所以我也不知道orz
家人们,超话已建好,今晚就让我们在快乐老家幸福团建吧
短短几圈交际舞而已,硬是被江敛舟和盛以跳出了些花样来。
后台的尹双都叹为观止,啧啧感慨。
汪桐欣忍不住问“双双,你在感叹什么呢”
“幸好舟哥虽然长着一张花瓶脸,但是是靠作品吃饭的,”尹双叹服,“他的粉丝也足够理智,要不然这会儿唯粉跟c粉已经撕了几百回合了吧”
宗炎“”
尹双“”
宗炎“总觉得你在骂我,不知道为什么。”
尹双“”
尹双没说错。
这么些年了,圈子里也就出了个江敛舟这样的传奇罢了。
就连他的粉丝,也是无数经纪公司作为研究案例的范本
不撕逼、少闹事、没上过社会新闻、井井有条、经常做慈善,甚至连“未成年人禁止氪金”都写得明明白白。
谁不羡慕呢
可传奇之所以是传奇,便是因为实在难以复刻。
他是江敛舟。
永远无人能替代的江敛舟。
其余六人鱼贯而上,再次一起回到台上,齐齐谢了幕。
第一期的录制彻底结束。
直播间的弹幕这会儿已经全员崩溃了。
怎么就结束了刚看到官方发微博说下次录制直播是在半个月后,这让我怎么受得住
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呜呜,我真的会流泪的。你们就在夏日岛住吧,哪怕你们什么也不做,就是吃饭聊天我也可以看几十年不嫌烦的tat
我看到了说下周五会播放第一期,同时上线前半部分完整直播回放;下下周五会播放第二期,再上线下半部分的直播,包括完整练习室录影
所以播两期录一次对不对好的,谢谢爸爸,谢谢给粮吃
啊啊啊过年了过年了,我现在就去买鞭炮
大家下周五记得看电视,收视率也很重要的星星眼
其实盛以还特地问过小助理孟元,孟元说正常的节目组都没办法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剪辑好一期节目并且迅速上线的。
一般而言,怎么也得留够半个月的时间,才能保证节目的质量。
但
同桌的你难道是普通的节目组吗
他们财大气粗,大手一挥,请了最声名远扬、以速度和质量闻名的剪辑团队过来,力保节目按时上线。
盛以有时候都会好奇,节目组背后的投资人究竟是谁,竟挥金如土到了这种地步
是她堂堂盛家大小姐都忍不住叹为观止的。
但话又说回来,按照这个节目这般的热度,也只会赚得盆满钵满了。
不管怎么说,第一次录制终于结束了。
这三天,盛以每天早起晚睡,仿佛回到了艺考前那段最紧张的日子。
也就是她真的心理素质绝佳了,换一个纯素人,这三天就已经完全受不住了。
晚上节目组请大家一起吃了庆功宴,吃完回到酒店痛痛快快地睡了一个晚上,一觉睡到第二天吃午饭。
孟元很贴心地适时叫了午餐进来,等盛以昏昏沉沉吃完饭,发现孟元连她的东西都收好了。
盛以“”
啊。
江敛舟这替她请的助理未免也太好了些。
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物生活,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孟元笑眯眯的,原本可爱的圆脸蛋就显得更可爱了些“盛以姐,机票是今晚十一点的,会有节目组送我们,头等舱。”
盛以应了声,顺手登录了一下自己id为“望久”的微博。
她抬头望了下天花板。
实在是好卡。
本来她的商稿就已经接不过来了,这个月的排单早在上个月末开放的第一个小时,卖得干干净净。
前不久江敛舟新歌上线,江大少爷还挺无私大方地替她做了番宣传。
当然,江大少爷的宣传,也就是在微博了她一下而已。
但那可是江敛舟
无数公司闻风而动,有一些甚至开出了天价,盛以的私信箱都快要爆炸了。
她果断退了出去,安详地躺下了。
在酒店房间一直咸鱼到晚上,孟元时不时陪她说话解闷,直到节目组的车过来送她们去机场。
过了安检,在室候机时,盛以还是浑身发懒,躺倒在软绵绵的椅背上,随手将帽子扣在了脸上,顺口问了句“元元,你们江老板明天回去吗”
“真这么关心我”
孟元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慢悠悠又散漫无比的声音便由远及近,又到了盛以正后方的位置。
她脸上的帽子被拿下,一张俊逸无双的脸便放大在盛以眼前。
盛以“”
孟元迟到地补充说明“老板晚上好盛以姐,舟哥跟我们同一趟航班哦,啊对了,他座位跟你在一起呢。”
说完,孟元还朝着盛以眨巴眨巴眼,满脸都写着“我是不是特别会办事特别聪明”。
盛以“”
她没好气地从江敛舟手里夺过自己的帽子,坐直身体,看向孟元,一脸的一言难尽。
孟元再眨巴眨巴眼,还歪了歪脑袋,一脸纯洁无瑕“怎么了吗盛以姐”
bkg从不泄露内心。
谨记此条守则的盛以沉默两秒,无波无澜“没事。”
人家都给自己买了头等舱,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江敛舟轻轻嗤笑一声,倒没说话,坐在了盛以对面的沙发上。
懒洋洋的,一双长腿伸展开,散漫无比,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手机。
他在跟经纪人庄尧讲话。
这次录制,庄尧在国内有些事要处理,毕竟金牌经纪人,也不能时时刻刻跟在江敛舟后面。
庄尧几点到我去机场接你,这次还是不走通道吗
ivan嗯,她们好不容易见我一次。
庄尧行。节目录得还不错,回头把盛以叫出来,我请她吃顿饭感谢一下。
江敛舟的目光在“盛以”这两个字上打了个转,淡淡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ivan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理想型吗
庄尧当然记得。
当艺人嘛,尤其是当红艺人,自然少不了被人问“理想型”这个问题。
庄尧这种靠谱的经纪人,当然会先把这种问题拿出来,让江敛舟在自己这里备个案。
但说来也奇怪,江敛舟明明红了几年了,可能是他实在看上去太孤家寡人了,问他这个问题的媒体还真不多。
早年间还有那么寥寥几个,这两年江敛舟地位超然,更是没人敢问了。
庄尧说着,还反问了一下不就是要有一颗泪痣、为人善良、外表可以冷但内心要温柔,最好要会画画吗
庄尧怎么了
除了“泪痣”有点奇怪之外,其余的都还算正常吧
ivan没事,就是想起来了,再补个三条。
庄尧
ivan要唱同桌的你唱得很好听、会做带星星的美甲、还要会画画但大学学的是计算机。
庄尧
庄尧
ivan嗯,暂时没了。
ivan碰到合适的请给你的艺人介绍一些,谢谢。
庄尧你不如去死微笑eoji
自觉莫名其妙被经纪人辱骂了一通,江大顶流还挺委屈,轻轻“啧”一声,把手机熄灭了。
江敛舟的助理去帮他们打了咖啡回来,当然,给盛以的是牛奶。
盛以轻声道了谢,刚抿了一口,便听见了江大少爷轻飘飘的声音。
轻到让盛以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有理想型吗”
盛以怔了怔,抬头看向江敛舟。
江敛舟没看她,仿佛刚提问的并不是他一样。
盛以有些茫然。
但她还是斟酌了一番,回答“我从来不看重理想型,只看感觉。”
稍微一顿,盛以又说,“如果会做好吃且没刺的鱼就更好了。”
江敛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便开始登机了。
孟元登机前,随手刷了下朋友圈。
然后发现,竟然被江敛舟刷了屏。
并且,疑似全都屏蔽了盛以。
ivan转发哪些鱼既鲜美也没有刺
ivan转发家庭常备鱼的十五种做法,你知道哪种
ivan转发清蒸、水煮、炖汤哪种做鱼的方法营养价值最高
刚在候机室戴着耳机听歌、所以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孟元“”
她、她老板是不是被盗号了
孟元提前准备了很舒适的衣服鞋子,在飞机上穿很舒服。
盛以向来是上飞机就昏睡的人,除了被空姐叫醒吃饭的时间之外,她都在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相比起来,江敛舟就全程神采奕奕的,哪怕他是刚结束了一场长达三天的录制。
眼看着盛以睡着睡着又倒向了靠窗的一侧,江大少爷目不斜视、不动声色地用手拦住了盛以的脑袋。
轻轻缓缓地拨动,直到那份重量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偏了偏头,看过去。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鼻梁挺翘,红唇富有光泽。
江敛舟抿了抿唇,转过了头去。
他突然便觉得有些热了起来。
却又不可抑制地,扬起了眉眼。
直到飞机开始降落。
空姐轻手轻脚走过来,想要叫醒盛以。
江敛舟冲着空姐摆了摆手,再次偏头看向盛以。
他伸手。
很轻很轻地拍了拍盛以的脑袋。
“醒醒。”江敛舟声音压得很低。
盛以动了动脑袋,将醒未醒的,嘤咛两声。
江敛舟顿了顿,嘴唇微动,补全了后面的称呼。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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