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西楼由于太补被鹿雁榨干晕了过去, 这事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北狼窟。
这几日的劫雷,众人是都看在眼里的,一时之间都有点怜惜他。
但这一切, 厌西楼不知道, 他正沉睡着, 且没有醒来的迹象。
傍晚时分, 鹿雁羞愧地守在厌西楼身边,忍不住让兰霜过来再替厌西楼把把脉, 风月由于太好奇,跟着师父花盆也一起来了,毕竟,这种“疑难杂症”真的是很少见。
兰霜过来后, 看到厌西楼那张安静俊美的脸, 实在克制不住心底笑意,清冷的脸上也浮出了一抹笑。
但此时女儿太担心厌西楼,自己这笑有点不合时宜,于是赶紧忍住了笑。
风月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趁着兰霜替厌西楼把脉, 凑近了看厌西楼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幽幽叹气,温和地对鹿雁建议:“让师祖给狐狸多弄点补药吃,作为成年的公狐狸,身子骨要强健一些才行呀!”
花盆在旁边撩了一下自己的黑长直,认真看了一眼厌西楼,十分认同地点点头:“回头我们也整点补药给他。”
鹿雁有些羞愧, 虽然有些话还是似懂非懂, 但她清楚一件事——恩人是被自己榨干的。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鹿雁看向兰霜, 关切问道:“阿娘,恩人怎么样?”
兰霜收回手,忍着笑,说道:“让他多休息会儿就行,可能晚上就醒来了。”
鹿雁露出一脸担忧之色,点了点头。
兰霜带着风月和花盆离开房间,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转头对鹿雁说道:“雁雁,银戮老前辈有事找你,一会儿你去后头鸡山找他。”
鹿雁的目光没舍得从厌西楼身上挪开,点了点头。
等阿娘他们都走了,鹿雁便叹了口气,俯下身来抱了抱厌西楼,又忍不住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脸贴了贴他的脸,最后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鼻子,又亲了亲他好看的唇。
鹿雁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就是想这么做。
最后她替厌西楼掖了掖被子,就出了房间。
鸡山,是狼王殿后面那一片荒山,由于前几日荆北将妖域里带出来的鸡养在那里后,这里就被赋予了简单直白的“鸡山”两个字。
富贵也赶紧趁着鹿雁这会儿有空,跟她激动地说:“主人,天道检测到您迁徙妖族的功德,额外奖励五千积分!”
鹿雁反应很平淡,因为她对这个积分没感觉,不懂这个积分是用来做什么的。
富贵咬咬牙,道:“五百积分,可打开权限,我可以告诉主人积分的用处。”
鹿雁小声哼道:“那你不早说,用五百几分,开权限。”
富贵一下高兴起来,和初遇时那样啰嗦起来:“若是主人把修仙界的聚灵阵都消除,再将魔种消灭,那会有更多的积分!”
鹿雁想了想,修仙界这么大,现在各地都有聚灵阵,魔种也已经扩散出去了,修仙界此时到处都是窟窿,她若是一个个管过去,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
太慢了。
而且,修仙界的安危为什么要压在她身上呀,她已经努力和恩人保护了他们想要保护的人。
富贵见她好像不愿意做英勇无私的救世主,犹豫了一下,小声暗示:“还记得第一个任务吗,逆袭大道,若是主人能把聚灵阵都消除,便可飞升。”
鹿雁很奇怪,如果真这样,那为什么富贵不直接发布任务啊?
富贵说不出话来,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鹿雁小脸认真,眼神纯净,又问:“飞升去哪里?上界?”
那个吸取他界灵力的上界?
富贵向她解释:“飞升,其实就是自身力量达到此界临界点,若是再在此界待下去,此界经受不住飞升之人的灵力,所以,天道会开一个通道,经由劫雷锤炼躯体经脉,让其身体能适应更高级的界,若能成功渡劫,便让其飞升去其他更高级的界,称为上界,上界的人修为更强,寿命更长,而至高上界,便是神域。”
鹿雁听得认真,等着富贵继续往下说:“以聚灵阵吸取下界灵力的,只是其中一个上界,破坏了天道平衡规则,所以才由我这个万界拨正器的存在。”
“所以,你让我飞升去上界,和那个破坏规则的上界抗争?”
富贵听出鹿雁话语里的不愿意,便说道:“可不这样的话,这修仙界会崩塌啊!”
鹿雁就说:“北狼窟是一个小界。”
富贵着急了:“但上界已经有人发现了此界存在,接下来上界恐怕就会派人下来,聚灵阵会转移目标,北狼窟迟早会危险的,到时候厌西楼还有主人的家人们都会有危险的!除非……”
鹿雁见他话留一半,不高兴了:“你有话就直说。”
富贵压抑着情绪,说道:“如果主人成为界神,天道将赋予无上灵力,上界不敢窥觊有神守护的界,此界也会一跃成为上界。”
“说了这么多,那怎么样成为神?”
富贵又说:“这个涉及机密,需要八千积分兑换才能打开权限,主人,你还剩下八千一百积分,若是离开北狼窟消灭聚灵阵,可获积分,积分到一万时,便可开通飞升通道直接飞升。因为主人的魔心体质,再经过主人与厌西楼神修,这条路会更简单。”
其实富贵也搞不太懂厌西楼为什么这么补。
他的出现本就好像是一个变数,并不在万界拨正器总器的星轨运算之中。
富贵再回忆了一下厌西楼的出现,就是那笨蛋狐狸听信了他在天灵网上传的一则关于无定九幽之下的定海神针的消息,随后他便出现在了无定九幽。
想来还是太笨的关系。
鹿雁听了富贵的话,就更生气了,哪有人听话能听一半的!
她立刻毫不犹豫:“兑换啊!”
富贵兑换了积分,缓了一会儿,情绪非常激动,就好像憋了许久的秘密终于等到有一天有机会说出来了一样。
它说:“主人你知道魔种是怎么来的吗?魔种是上界窥探到天道秘密,模仿神种而生,每个小界诞生后,天道会诞生一颗神种,神种若是得到滋养,便可发芽,迅速成长,称为此界之神,此界灵力尽归神种操控。若神种灭亡,天道平衡会再诞生一颗神种。”
鹿雁摸了摸自己的魔心。
她的魔心上覆盖着的一层黑色的壳一样的东西脱落了,此刻她的魔心如玉一样。
富贵发觉主人猜到了什么,可她怎么能这么平静啊!!!!
什么定海神针,那是因为神种碾压魑魅魍魉等邪物!等神种长成,那些魔种,聚灵阵,都不算什么!
鹿雁想了想,还有些婴儿肥的精致小脸上露出疑惑:“所以,银戮前辈是上一颗神种吗?”
银戮前辈失败了,或许入魔了,所以魔心死了,神种发不了芽了。
鹿雁是这样猜测的。
富贵:“这个我不知道,没用的富贵只是派来辅助主人的,不过我知道那蓝袍人是上界来的,上界来下界要压制实力,上界与下界的时间也不同,这里三日,那边一日,蓝袍人死了,三日左右便会反映过来。”
说话间,鹿雁到了鸡山,看到荆北正撸起袖子,甩着身后九条大尾巴正在喂鸡。
他生得好看,气质乍一看十分清雅,所以,即便做着这样好像粗鲁的事情,也显得十分文雅。
银戮就双手揣兜,在旁边看着吹风,很是闲适。
荆北听到身后动静,脑袋上两只白狐耳朵抖了抖,立刻收了起来,尾巴也收了起来,扭头看向鹿雁,笑着喊:“婶娘。”
他可是牢记着,在鹿雁面前不能露出大尾巴和耳朵,楼叔会不高兴。
鹿雁却十分喜欢荆北的大尾巴,见他收起来,就十分可惜,但她想想她有更漂亮的厌西楼的大尾巴,立刻就不可惜了,抬头看向银戮,“前辈找我是不是谈外面修仙界魔种的事情?”
银戮点点头,那张骷髅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叹了口气,负手于后,银袍被风吹的翻飞,依旧是那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模样:“外面现在很乱,各地有几处聚灵阵,魔种肆虐,无定九幽之下的魔物也横行乱蹿,你是怎么想的?”
鹿雁老实巴交地说:“什么都没想。”
银戮:“……”
他忍不住偏头看鹿雁。
却见这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姑娘低着头看着荆北养的鸡,专注在眼前,好像真的没多想。
银戮忍不住道:“你与我体质相同,你……”
“前辈以前应该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吧?后来前辈是怎么解决的?”鹿雁忽然抬头看银戮。
她是真的好奇,乌溜溜的大眼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银戮愣了一下,他的记忆在看到西南城鹿雁抬手“吃”魔种的时候,就全部恢复了,曾经几千年前,确实也有过魔种和聚灵阵出现。
他耗费了所有精力,站短聚灵阵,消灭魔种,可当年他把自己累垮了,一个不小心,便有入魔的征兆。
以他的体质入魔,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在一切事毕,给自己安排了一处地下墓穴,亲自封锁了自己 ,并散去了大部分灵力,任由自己寿数殆尽,魔心消亡,只剩下神魂和一具枯骨。
银戮说不出什么话,骷髅特有的两只黑漆漆的黑洞看向前方不知名的方向。
鹿雁也不知道银戮前辈曾经发生了什么,但现在魔种卷土重来,那肯定他以前做的事并不能完全解决这个隐患。
加上富贵说的话,鹿雁心里清楚得不能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她抬手,拍了拍银戮的肩膀,道:“不要紧的,还有我呢!”
银戮忍不住转头看比自己的骷髅还挨上一个头的鹿雁,看着这小姑娘纯良精致的小脸,却是想起了她对付魔种的利落的动作。
他们的体质对付起魔种却是轻而易举,就想老母鸡啄青虫似的,但量要是太多的话,还是会吃力的。
银戮想了想,自己的经验也没什么用,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豁朗又清澈好听,显然,他是想明白了。
他点点,用骨头手摸了摸鹿雁的头发,道:“对啊,还有你呢。”
鹿雁便也笑了,转头继续看向荆北喂鸡的身影。
她想着阿娘他们都说要厌西楼补一补,她就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厌西楼给自己熬的那一锅鸡汤,他说,最补的就是老母鸡汤了,那她也给他挑一只鸡熬鸡汤。
不知道她这个神种发芽后会怎么样,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发芽,万一和银戮前辈一样呢,所以,趁着现在的时光,她要对恩人更好一些,让他更高兴一些。
鹿雁朝着荆北小跑着过去,喊道:“荆北!”
正在喂鸡的荆北疑惑地转头看她。
鹿雁低头扫了一眼围绕在荆北身边的鸡看了一圈,说实话,她连公鸡和母鸡都分辨不出来,她十分虚心地问道:“怎么样的是老母鸡啊?怎么样的老母鸡最好?算了,你可以给我挑一只最肥最好最补的老母鸡吗?”
荆北以为鹿雁是想喝老母鸡汤了,脸上露出清浅好看的笑容,他朝着旁边扫了一眼,抬起手朝着旁边一只鸡指去。
他的手臂白皙精壮,指向那只鸡的动作是那样坚定。
鹿雁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一只其貌不扬的鸡,说实话,这里好些鸡都很漂亮,但她没想到最补的老母鸡往往是这么一只平平无奇的鸡。
她想弯腰捉鸡,荆北已经很体贴地揪起老母鸡的翅膀,说道:“我帮婶娘杀鸡。”
鹿雁点点头,又想起厌西楼熬的那一锅墨绿墨绿的鸡汤,很是虚心地又问道:“荆北你也会熬鸡汤的吧?是不是最好的鸡汤都是墨绿色的?加了许多灵草呀?”
荆北听到墨绿色的鸡汤时,眼底露出迷惑来,他研究做鸡的一百种方法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鸡汤是墨绿色的。
终究是他见识少了,仔细想想的话,若是加许多灵草的话,或许真的能熬出墨绿色的鸡汤来。
他慎重地说道:“我没熬过墨绿色的鸡汤,但是若是加一些颜色重的不经过特殊处理的灵草的话,或许有可能熬出来这样的鸡汤。”
鹿雁听了,沉默半刻,又问:“那正常用处理过的灵草熬鸡汤的话,鸡汤是什么颜色?”
荆北对这个就自信了,浅笑着说:“微微泛黄的清汤。”
鹿雁没喝过,眼神看向荆北时,充满了“求指教”三个大字。
荆北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帮婶娘杀鸡,一会儿婶娘跟着我一起做?”
他猜测婶娘是给楼叔做的。
鹿雁连忙嗯嗯点头,加了一句:“要加很多很多大补的灵草!”
荆北想了想,说:“那我一会儿去采一些新鲜的灵草灵菇,北狼窟的山上灵气浓郁,灵菇都长得特别好。”
鹿雁本来想说厌西楼给她喝的鸡汤里好像还有些奇怪的东西,但是她现在完全明白了,好喝的鸡汤,或许不用那些东西也是可以的。
她决定相信做鸡大师荆北的经验,她用力点头:“好,到时我和你一起去采!”
银戮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荆北一手捉了一只鸡,带着鹿雁去杀鸡,又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吹着这北狼窟充满灵气的风,觉得舒服极了。
自从妖族进来后,北狼窟就更热闹了,各山头都有妖族安家造房子,令人忍不住觉得安宁。
鹿雁看着荆北利落杀鸡,再是跟着他将鸡在紫砂锅里炖上,叫了两只小妖怪看着,随后又去房间里看了一眼厌西楼。
他还睡得很沉。
鹿雁就很放心地背着箩筐跟着荆北去采蘑菇了,路上好几次爬过险峻山路时,荆北就会变成白色九尾大狐,驮着鹿雁跳过去,毕竟那样的地方,御剑也不好飞的。
鹿雁很克制的,绝对不多摸一下别的狐狸,至多看两眼。
大概一个半时辰的时间,荆北带着鹿雁采了许多蘑菇,据说都是大补的,她心满意足地又跟着荆北回去。
这个时间,厨房里的老母鸡也炖得差不多了,一走进去便能闻到无比鲜香的味道。
光是闻着,鹿雁就觉得会很好吃,她高兴地转头看荆北:“接下来洗干净灵菇放进去?”
荆北点头,笑得腼腆:“婶娘好聪明。”
鹿雁跟着荆北去打了泉水,一点点洗干净灵菇,她选的都是最补最补的,然后放进鸡汤里,迫不及待问:“还要炖多久?”
荆北道:“再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鹿雁点头,看了一眼鸡汤,又去屋里看了一眼厌西楼。
厌西楼依旧睡得很熟,躺在床上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便重新回到厨房,兴致勃勃等着鸡汤熬好。
等鸡汤熬好的间隙,鹿烬和鹿归过来看了一眼,酸溜溜的,兰霜和黎素素也跑过来,黎素素做了一番点评。
后来风月和花盆也凑过来看,叫嚷着也要去捉鸡熬汤,等他们叫嚷的时候,清虚剑宗的龙渊早就带着叶九安与银霜捉鸡回来了,叶长老和智长老则忙着去采蘑菇了。
厨房里人来人往,等鸡汤炖好后,鹿雁小心端着,在爹和哥哥酸溜溜的目光里,高高兴兴去了屋里。
推开门,她发现厌西楼还在睡着。
如今天都要黑了!
鹿雁想到是自己让他如此虚弱的,她就是话本里采阴补阳的妖精,就更加心虚了,虽然她也不懂,明明妖精是厌西楼,怎么最后倒下的是他。
她坐在床边,小声喊道:“恩人?醒醒?恩人?”
厌西楼睫毛颤了一下,有一点点反应。
鹿雁声音便更大了一些:“恩人,醒醒!”
说着话,她还伸手戳了戳厌西楼的脸。
厌西楼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同时也一下子捉住了鹿雁的手指,眼睛里还有些没睡醒的惺忪,茫然地朝着鹿雁看过去。
鹿雁立刻高兴地说:“恩人你醒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厌西楼看着鹿雁,意识一点一点回拢,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疼晕过去了。
此时此刻,鹿雁的脸在眼里也越来越清晰,厌西楼呼吸一窒,热血上头,脸一下红了,抱过被子就转过了身背对着她,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恩人……”
“小器灵你别过来!你让我缓缓!”
厌西楼有点恼羞成怒。
鹿雁不懂他这会儿忽然闹小情绪是为什么,虽然茫然,但是很贴心地说:“阿娘说恩人身子虚,需要补一补,所以我给恩人熬了老母鸡汤。”
厌西楼听到前半句话,身体都挺直了,一下又从床上坐直了,漂亮的眼睛瞪着鹿雁,十分气恼,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分:“谁说我虚?!”
他如今是堂堂九尾天狐,无敌巨强,怎么会虚?!
鹿雁老实巴交的:“我娘说你虚,噢,还有,圣医谷上下医修都是这么说的。”
她语气诚恳,说着话还上前握住了厌西楼的手,怜惜地安慰他,堪称体贴典范:“恩人,不要紧的,虚的话,我们就补一补呀!我绝对不会嫌弃恩人的!”
厌西楼涨红了脸,被鹿雁这话给气到了,又说不出别的话来,羞恼至极,无比自信的神态都染上了阴霾了,憋了半天,他握紧了拳头,用无比认真严肃的眼神看着鹿雁,道:“小器灵,我不虚。”
鹿雁点头:“好好好,你不虚。”
这点头多少有一点点敷衍,她转身去端了老母鸡汤过来,说道:“那恩人喝汤,这是我今天特地给恩人熬的老母鸡汤,特别补的!”
厌西楼:“……”
厌西楼一点不想喝,好像喝了就承认自己虚一样,可是不喝的话,那可是小器灵亲手熬的哎!
十八岁的自己都没喝过的!
厌西楼抿了抿唇,直接整锅端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用极其认真严肃的语气着重强调了一遍:“小器灵,我不是因为虚才喝的,只是因为这是你特地给我熬的,我才喝的。”
鹿雁嗯嗯点头,眼睛亮亮地看他:“恩人快尝尝!”
厌西楼见她的反应,心里还是郁闷了一下,心想,下次一定要找补回来!
然后他拿起大汤勺,舀了一勺汤。
只是,还没喝汤,他忽然眉头一皱,鼻子也动了动,忽然抬头盯鹿雁。
他的眼神里充满控诉。
鹿雁被他盯得茫然。
厌西楼握紧了手里的大汤勺,清亮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无法严明的幽怨和深深的控诉——
“小器灵,你今天摸了别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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