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余舟看着落到了路知南脚边的小抄, 只觉脑袋轰得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甚至犹豫了那么一瞬间,暗道要不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捡起来揣好。

    可就在他犹豫的当口, 路知南已经俯身将他的小抄捡起来了。

    “这是什么”路知南问道。

    “这是”余舟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路知南已经将他的小抄展开,且目光在上头快速地扫了一遍。

    那小抄上头有两种笔迹,一种老道稳健, 应该是出自余承闻之手,详细列出了替裴斯远说情的步骤, 看着条理分明,层层推进,属实是有点功底在里头的。

    不过在余承闻的字迹之外, 还有另外一种笔迹, 像是对余承闻的话做了补充说明, 但文采实属一般,且有画蛇添足之感。

    “裴斯远的付出身体、感情、青春、忠诚”

    路知南拧眉读着纸上的标注。

    余舟的标注因为是给自己看的,所以写得随意又白话。

    “陛下”余舟垂着脑袋, 膝盖一软就想跪下。

    路知南却朝他一摆手, 道“今日你也累了, 且回去吧。”

    他说着朝来喜使了个眼色, 目光再次落回了手中的纸上。

    余舟不敢再逗留, 跟着来喜便出了御书房。

    回去的路上,余舟一直浑浑噩噩的。

    他在御书房的时候说了什么, 这会儿早已忘了。

    他只记得自己应该是胡言乱语了, 也不知道心急之下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不过看皇帝的态度, 应该是没有被他触怒, 否则当场应该就发飙了。

    但问题就出在了他无意掉出来的那一张小抄上,因为那东西是他写给自己看的,所以胡乱写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想法,其中甚至有对皇帝和裴斯远感情的评价。

    他不知道路知南会不会仔细看上头的每一个字,若是仔细看了那他就惨了。

    就算对方再怎么大度,也难保不会生气,毕竟他对路知南那评价可不大好听。

    另一边。

    来喜传了路知南的口谕,将裴斯远从大理寺牢房里带了出来。

    裴斯远起先还有些茫然,依着他的预计,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少说也得关个一两月甚至小半年吧可如今他才关了不足五日,路知南竟然就让他出来了,这不正常。

    “余舍人今日去御书房,给裴副统领求了情。”来喜朝裴斯远道。

    “余舍人”裴斯远一脸惊讶道“给我求情”

    “是啊。”来喜一边引着他朝宫里走,一边道“当时陛下正和各位大人议事呢,余舍人就闯进了御书房,当着群臣的面,好一通慷慨陈词”

    裴斯远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问道“你确定是余舍人”

    “是啊。”来喜道“大伙儿都看着呢,还能有假”

    裴斯远

    他这是做的什么离谱的梦梦里的余贤弟被人夺舍了

    “余舍人说您忠君为国,非但没得赏赐反倒受了重罚。他还当着朝臣的面质问陛下,问您得了恩宠图什么,是图牢里草席软,还是图牢饭吃着香”来喜学着余舟的语气道。

    “你说的真是余舍人”裴斯远忍不住又问了来喜一遍。

    他可是记得那小起居郎胆子小得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止是去问了陛下,当时御书房里还有十几个朝臣呢。”来喜忙道“刑部的吴尚书斥责于他,他还和吴尚书辩驳了一番,言及”

    “言及什么”裴斯远忙问道。

    “言及裴副统领破了寻欢楼的案子,阻止了那药在京城乃至大渊蔓延,是大渊的英雄。”来喜添油加醋地道。

    裴斯远闻言表情十分复杂,他到了这会儿还忍不住怀疑这是来喜在撒谎骗他。

    直到进了御书房,路知南将余舟那份折子和那份小抄一并递给了裴斯远。

    裴斯远先是看了那封折子,字迹虽是余舟的,但内容一看就知道八成是余承闻代笔。

    随后他打开了那张小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你与余舍人相熟,他这里头有些字朕不大明白,你给朕解解惑。”路知南说着抬手在纸上指了几处自己看不大明白的地方,那意思让裴斯远翻译一下。

    裴斯远定睛一看,见那几个地方写着

    冤种零x渣一

    职场 情场双重ua

    渣一的小把戏

    裴斯远

    如果他说自己也看不明白,是不是显得很没面子

    可怜余舟,并不知道这会儿他心目中的冤种裴斯远,正和他心目中的渣一路知南一起“苦心”研究他的鬼画符,那场面可以说是君臣一心,毫无隔阂。

    “看懂了吗”路知南问道。

    “那是自然。”裴斯远将那张小抄仔仔细细折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路知南看着他半晌,问道“所以呢”

    “这东西不是他主动给陛下的吧”裴斯远问道。

    他看余舟这笔迹,就知道八成是自己私下里偷偷写的,没打算拿到明面上来。而且虽然里头很多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他看不懂,但有几段字里行间对路知南颇为不满的“指责”他确是看懂了的。

    实际上,这些年来在路知南身边做得这一切,不过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

    既然是为了帝王分忧,自然谈不上委屈不满一说。

    但在余舟的心目中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只因余舟一直将他和路知南定义成了另外一种关系。若余舟臆测的是事实,那路知南的确是有点“辜负”了他的“深情”。

    “不小心掉出来的。”路知南道。

    裴斯远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甚至脑补出了余舟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小起居郎胆子小得可怜,在皇帝面前出了小纰漏,定然吓得够呛。

    裴斯远自入狱以来,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些许“不满”,只因自己没能亲眼看到余舟为他据理力争时那副场面。

    念及此,他心里某个地方又隐隐生出了些酸酸涩涩的感觉。

    那人胆子那么小,得鼓足多大的勇气跑来御书房为他说情

    而且不是最怕路知南知道他们的事情吗

    如今这么替他奔波,反倒不怕了

    “你为了他当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时,朕先前还觉得你多少有些冲动了。”路知南道“但今日看来,倒是朕理智过了头。这些年,你为朕做了那么多,朝臣每每中伤于你,朕从未与他们辩驳过。但余舍人既无口才,也无胆量,却能为你力驳群臣。”

    当然,这个“力驳”是有点抬举余舟了。

    余舟那顶多算是无力地“喊冤”。

    “裴卿,你委屈吗”路知南看向他,问道。

    裴斯远神游天外,脑海中依旧努力脑补着小起居郎在群臣面前那副惶然又可怜的样子。他几乎能想象地到,当时的余舟定然是紧张地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说不定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微发颤的。

    一想到余舟为他经历过什么,裴斯远心中便不由生出了几分烦躁。

    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这烦躁的来由,只想尽快去见见那人。

    半晌后,他开口道“陛下与他本就不同,臣与陛下是君臣,既是君臣,自然是以社稷和朝纲稳固为重,何来委屈一说。但臣与余舍人却不同,他于臣是”

    “是什么”路知南挑眉问道。

    “是”裴斯远想了想,道“这臣得问问余舍人。”

    路知南闻言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又看了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另一边。

    余舟因为在御书房经历了那一通,紧张得过了头,出宫之后就蹲在路边吐了。

    “公子,这是怎么了”小寒忙帮他拍了拍背道“不是好些日子没吐了吗我还以为你好了呢。”

    余舟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先回家吧,我得洗个澡换身衣裳。”

    方才在御书房里那一通折腾,他身上都被汗湿了,这会儿出来被风一吹,才觉出凉来。

    小寒扶着他上了马车,道“裴副统领他家不是有个澡堂吗这会儿还没关张,公子要不要去那里洗个热水澡,好好歇一歇左右也不是外人。”

    余舟这会儿浑浑噩噩的,也没听清他的后半句,只听到了澡堂两个字。

    他这才想起来,裴斯远此前似乎也和他说过要给他在澡堂里弄个贵宾身份来着。

    左右这个时辰余承闻还在衙门里,他若这个时候回去就得面对余夫人和那一双弟妹。虽然他并不讨厌家里这几个人,但彼此始终有些生疏,相处起来客气又尴尬。

    念及此,余舟便点了点头,示意小寒带着他去了澡堂。

    还有什么是比去澡堂里泡个澡睡一觉更能放松心情的事情呢

    裴斯远说话倒是算话,余舟一进去没用报身份,便被人迎了进去,而且伙计带他去的还是裴斯远的专属贵宾单间。

    余舟进去后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念着时辰还早,便想去暖阁待一会儿。

    出乎他意料的是,伙计竟特意为他备好了点心和果子。

    “公子。”小寒在他旁边坐下,问道“您今日面圣结果如何”

    余舟刚把御书房里的事情抛到脑后,被他一提又想了起来。

    实话说,余舟都不大好意思回忆自己今天的表现,如果让他自己用一词来形容,那估计就是“惨不忍睹”。

    “反正陛下没治我的罪,至于能不能帮上裴副统领的忙,我就不知道了。”余舟叹了口气道。

    “公子,我真没想到如今你与裴副统领竟能亲厚至此。”小寒感慨道“当初你们在寻欢楼哎,谁能想到呢。”

    余舟听到他提起寻欢楼,面上一红,道“我又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小寒忙道“公子是真关心裴副统领,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裴副统领对你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也不枉你对他一片真心。”

    余舟吃着点心差点被呛到,忙道“什么真心不真心的,我这是投桃报李。他为了我当街动私刑入了监,我总不好置之不理,做人得讲良心不是。”

    “公子如今不怕他了”小寒好奇地问道。

    余舟吃着点心觉得味道不错,往小寒身边推了推,示意他也吃。

    “其实相处久了之后,他这个人也没那么吓人。”余舟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有的人因为身份所迫,要去做一些看起来比较可怕的事情,日子久了就有了凶名。”

    “但是你仔细想想,裴副统领这么多年来,打杀过的人可有一个良善之辈”余舟道。

    “那倒是真没听说过,我听老爷说,他就是不守规矩,做事比较冲动,但枉杀好人的事情是决计没有的。”小寒道。

    余舟点了点头道“那你说,一个人整日规规矩矩没犯过什么错也没立过功,但很守规矩;另一个人做了很多事情,救了很多人性命,却经常坏规矩,可他虽然坏了规矩,却没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这两个人,你觉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都不是坏人。”小寒道“但是我觉得,若是人人都做第一种人,这朝堂迟早要完蛋。”

    “但是做第二种人,就会被人曲解中伤,你看朝中那些守规矩的人,人人都只看得到裴副统领坏了的那点规矩,却忘了他救过多少人。”

    小寒拧着眉头问道“公子,你说朝中那些人为什么要揪着裴副统领不放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余舟的脑袋不支持他想明白这么高深的问题,于是他开口道“可能是无事可做闲得慌吧,毕竟事情做多了难免犯错,不做事盯着旁人挑错却容易多了,有嘴就行。”

    门外,裴斯远听到此处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他发觉余舟平日里看着傻傻的,但是偶尔损起人来竟也挺有趣。

    像个无害的小动物龇出了犬牙,不怎么吓人,反倒特别可爱。

    “公子。”一旁的伙计见裴斯远一直立在门口不进去,便小声问道。

    裴斯远眼底还带着笑意,朝他吩咐道“一会儿带余公子去我房里休息休息吧,他的住处被烧了,想来是回去不大自在。”否则,以余舟的性子应该不会来这里。

    先前裴斯远让余舟从他这里搬走,是想着自己如今在牢里,不想让余舟和自己牵扯太多,也免得对方触景生情老惦记他。

    现在他既然出来了,便也可以顺理成章将人留下了。

    “公子您不进去见见余公子”伙计问道。

    “我去洗个澡,在牢里待太久了。”裴斯远道。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这才大步走了。

    余舟洗了澡吃了点心,这会儿正有点犯困,伙计便敲门进来说请他去后院休息。

    他本想推脱几句,毕竟裴斯远不在家,但转念一想,他和裴斯远也算是朋友了,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既然人家伙计邀请了,说明这并不逾矩。

    于是,他便跟着伙计去了裴斯远住的那个小院。

    “余公子,您今日换下来的衣裳我让人给您洗了,您今日且好好歇着吧。”伙计朝他道。

    余舟朝他道了谢,这才进了屋。

    裴斯远虽然这几日不在,但他的住处依旧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余舟在他床上睡过很多次了,早已轻车熟路,脱了鞋袜便钻进了薄被里。

    大概是他这几日一直惦记着裴斯远的事情没睡好,今日总算放松了些,所以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余舟感觉屋里似乎有脚步声,不过那声音很轻,像是怕将他吵醒了似的。

    若是换了别的地方,他多半要紧张地醒过来,但这里是裴斯远的家,令他打心底里觉得安全,所以他虽有所感,却只当是伙计进来拿东西之类,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半晌,余舟身侧的床榻重重一陷,有个人躺了上去。

    随后,他只觉唇角微痒,似乎是有人用手指在上头轻点了一下。

    余舟下意识抬手往唇边一摸,抓到了一只手。

    “嗯”余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才发觉裴斯远正支着胳膊侧躺在他身边,另一只手则被他紧紧抓着呢,“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我家,你躺的是我床,你说我怎么在这儿”裴斯远笑着问道。

    “我”余舟睡意渐渐散了,忙坐起身道“你们家伙计让我进来的。”

    裴斯远一手按在他肩膀将人重新按回去,道“我知道,你继续睡吧。”

    余舟重新躺下,刚要依言闭上眼睛继续睡,这才回过神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裴斯远,问道“陛下将你放了”

    “嗯。”裴斯远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道“听说是有人当着朝臣的面在陛下面前为我喊了冤,陛下这才高抬贵手,将我从牢里放了出来。”

    余舟闻言一喜,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的心思,我都懂。”裴斯远看着他道。

    “什么心思”余舟不解道。

    裴斯远目光落在余舟漾着红意的薄唇上,喉结微微一滚。随后,他伸手将对方额前的碎发轻轻往耳后顺了顺。余舟只觉他指尖带着热意,沿着自己的脸颊一路向下,落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余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跳骤然加快了不少。

    裴斯远这人平日里虽然浪荡,但一直恪守着某种无形的分寸感。

    但今日,他似乎是有点逾距了。

    因为下一刻,他便在余舟震惊地眼神中,慢慢凑了过来。

    余舟瞪大眼睛看着他,终于在双唇相触的瞬间,伸手抵住了裴斯远的胸膛。

    裴斯远刚沐浴过,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中衣,此时两人靠得极近,余舟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你你要干什么”余舟一脸警惕地问道。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裴斯远依旧没有退开,说话时鼻尖几乎能蹭到余舟的鼻尖。

    “什么什么我想要的”余舟伸出两只手抵着他,稍稍测过脸,道“你是不是疯了”

    裴斯远从未对他这般逾矩过,有那么一刻,余舟几乎又要忍不住怀疑这是个梦。

    但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很快强迫自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不管这是不是梦,他都不能跟裴斯远发生什么。

    这太离谱了

    裴斯远终于意识到了他的推拒是认真的,于是稍稍退开些许,解释道“上次不是打过赌吗若是抓到暖阁隔壁那个人,就给你点好处,如今他被抓了,我也从牢里出来了,今日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余舟

    好处他以为好处是裴斯远管他叫余哥哥呢

    怎么是这种好处

    “我没说要这样的好处”余舟忙道。

    “我知道你一直倾心于我,虽然我一直将你当成贤弟,但念着你对我情深义重,我不介意牺牲一下自己,让你高兴高兴。”裴斯远道。

    “什么倾心于你”余舟一脸疑惑道“我什么时候倾心于你”

    “你否认是没有用的。”裴斯远道“寻欢楼那晚,我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当时那屋子里虽然点了有问题的蜡烛,但你若是不愿意,完全可以逃走”

    可余舟误以为那是个梦,非但没逃走,还主动做了不少事儿。

    “后来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除了你倾心于我之外,我想不出半点别的解释。”裴斯远道。

    初时,裴斯远只是对余舟颇为好奇。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虽到了弱冠之年,却也是第一次经历那种事情。

    他甚至怀疑过余舟与寻欢楼里的人有勾连。

    但他在中书省第一次见到吓得面色苍白的余舟之后,那想法就动摇了。

    此后,他将人留在身边,一是为了警告拿余舟算计他的人,二来也是觉得这人实在有趣,总忍不住想逗一逗。毕竟,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倾慕,倾慕他的还是个这么个一逗就脸红的小美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余舟这次真是有话说不清了。

    他明明只是误以为那是个梦,因为他当时刚穿书意识不清醒。

    可在裴斯远看来,他当晚就是被人灌醉送了进去,那个时候他的的确确是可以逃走的,可他不仅没逃走,还那么主动

    也难怪裴斯远会这么误会他。

    “还不承认”裴斯远看着他,又道“你胆子小成这样,若非将我看得这么重,今日怎会为我奔波我听伙计说,你换下来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你一定很怕吧”

    但是他那么怕,却还是为裴斯远去伸冤了。

    “我”余舟嘴本来就笨,这会儿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必解释,这都不重要了。”裴斯远说着又慢慢凑上去,道“今日就当是我哄你高兴一回,你不必在意我的心思。”

    眼看他又要凑过来,余舟吓得赤着脚便跳下了床。

    “你你你”余舟红着脸道“你回头怎么跟陛下交代”

    裴斯远失笑道“我若跟你说,我同陛下的事情,一直是为了逗你,我与他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信吗”

    “你当我是傻的吗”余舟义正言辞地道。

    “我”裴斯远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别说余舟不信,谎话说多了他自己都快不信了。

    “他在宫里也有好多女人,为何我就不可”裴斯远索性破罐子破摔。

    余舟闻言拧了拧眉头,道“你当然可,但是我不可”

    他说罢穿上鞋子,逃也似的出了门,临走前朝裴斯远扔下了一句“我可不会当小三”

    裴斯远

    小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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