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这一波它是没有预料到的, 给跪了。
乌麟轩被一连撞了好几下,满心的戒备和乱七八糟的心绪都被撞了个七零八落。
两条大腿全都麻了,从他这个居高临下的视角,这女人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堪入目。
让乌麟轩想到那天他们圆房。
他脑子里面的血流顿时开始呼啸着朝下面涌去, 乌麟轩及时抬手, 用经脉分明的手掌按住了他这梦夫人的脑袋。
阻止了她再朝着自己身上撞。
乌麟轩缓缓吸了一口气, 一双黑沉沉的瞳仁落在陆孟身上, 视线在陆孟撒泼卖乖的脸上顿了顿。
然后又慢慢地将这口气吐出去。
他开口道“所以你这么多天不回来,一回来, 便是要我给你兜着你闯下的滔天大祸”
陆孟有些心虚, 但是一听乌大狗的话,哎没有自称本王。
所以应该是气得不算严重。
于是陆孟眼珠子转了转, 说道“臣妾是找王爷求救的啊臣妾是王爷的女人, 被欺负了, 自然只能找王爷。”
“王爷一言九鼎, 说要护着臣妾的,不能不管臣妾啊。”陆孟晃了晃乌大狗的狗腿, 忍不住捏了捏掌心下紧绷的肌肉。
两个人时隔多天,再一次亲密接触, 自然不止是乌大狗一个人对陆孟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
陆孟也是有的。
有了亲密关系的男女,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异于常人的亲密感, 身体是有记忆的。
尤其是体验特别好的话,短时间再碰到, 皮肤上仿佛都裹着滋滋的细小电流。
陆孟一捏乌大狗紧绷的大腿,就想起那天晚上, 他绷紧了腰身和大腿的时候, 那流畅的侧面肌肉线条, 简直像个专业运动员。
于是陆孟一边在衣袍下面捏着,一边故作“娇柔”地说“王爷不会因为害怕四皇子,就连他轻薄臣妾,你也不管吧”
这话属于故意激怒乌大狗。哪个男人能听得了这种话
“我怕他”乌麟轩果然中计,冷哼一声。
但是他现在脑袋里还残存着有些用于思考的血液,虽然被捏得腿都已经快占据所有的感官,但是苟延残喘的理智还是跳出来尖叫道“不要中计啊”
乌麟轩意识到,他又在被梦夫人牵着鼻子走。
陆孟一看到乌大狗上套,连忙也顺杆往上爬,说“王爷自然不怕他,王爷可是皇子当中唯一一位封王立府的,四皇子怎么比得了”
“呵。”乌麟轩冷笑了一声,抓在陆孟头上的手松开之后,转而扼住了她的脖子。
用这个姿势托起了陆孟的下巴,陆孟本来又害怕,毕竟脖子是命门呢。
不过很快她就感觉到乌大狗的手根本没使劲儿,大拇指还在摩挲她的下巴,这个动作比起威胁,更像某种暧昧的暗示。
陆孟偶尔也喜欢玩点花的,跟着他的力道,像一个被掐住脖子的天鹅一样,慢慢仰起头,对上了乌麟轩微眯的双眼。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留你一命。
“臣妾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话。”陆孟眨巴着她一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对着乌大狗发送布灵布灵的光波。
乌麟轩这一次却没有表现得被撩拨,而是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乌麟轩把能想到的各种结果,都已经想到了。
嫌疑最大的便是四皇子,哪怕梦夫人今晚把四皇子带到了他这儿,把一切的裁决权利都交给了乌麟轩。
乌麟轩对于他们之间勾结的疑惑并没有打消。
他甚至在怀疑他这个梦夫人今天,明显是噬主。
只要她说出真相,乌麟轩未必不敢接受她的“投诚”。
想要这个女人,这现在已经毋庸置疑。
无论因为欲也好,还是因为自己看不透她觉得新奇也罢。
乌麟轩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不多,他觉得可以打造一条专属于自己的铁链,将这个“小兽”锁在他的身边,养到他不想养的那天为止。
陆孟脖子仰得酸,没心没肺地放弃自己用力,把脑袋挂在乌麟轩的手上,双手交叠趴在他的大腿上。
像个温顺乖巧的小猫。
陆孟不明白乌大狗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对于早古男主角那些有病的思想,是稍微有一些了解的。
精神病院都不敢收的那种独占欲,和时不时就要发作的狂犬病相结合,统称为病娇人设。
这种人设有一个可以攻破的点,是小说贴吧里头总结出来的方式,只要顺着毛摸就行了。
关于这个问题陆孟隐曰记得,之前乌大狗也问过一次。
于是陆孟看着乌大狗,非常真心实意地,把虚假的自称拿掉了,对他说“我是你的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自己说了要养我,许我荣华安逸,这辈子也别想甩开我
陆孟说着,又抱紧了乌大狗的大腿,俗话说抱主角的大腿,应该就是这么抱吧
乌麟轩瞳孔微微一缩,下一刻他突然间笑了。
她还是不肯说出背后的人。
但乌麟轩已经不太在乎了。
她已经“投诚”。
她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乌麟轩承认,他被这句话狠狠地愉悦到了。
就算背后的人是延安帝又如何他难不成还拿捏不住一个女人
迟早一切都是他的。
乌麟轩摩挲着陆孟的脖子,说“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最好记清楚。”
如果你敢忘了,如果你敢背叛我
乌麟轩就像现在这样,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陆孟应声道“我永远也不会忘。”放心吧我这辈子会像一块贴树皮一样,紧紧地贴在男主角的大腿上面。
陆孟抓住乌麟轩扶着她脖子的手,一双眼睛盯着乌大狗说“那你也不能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乌麟轩笑着看陆孟,挑了挑眉问她“我对你承诺了什么”
“你说要保我一世荣华安逸,府中金银随意取用所以四皇子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乌麟轩呵呵地笑起来,胸腔震颤,心情大好。
他声音非常的低沉好听,像那天他弹的琴一样,又狂又野。
“求我的时候自称臣妾,姿态做的卑微,尊称我为王爷。现在目的达成了,就开始不恭不敬,以我自称了”
乌麟轩松开了陆孟的脖子,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放肆的女人。”
陆孟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索性趴在乌麟轩的腿上,摆烂道“这世界上叫王爷为王爷的人那么多,也不缺我这一个。”
“王爷不是很喜欢我放肆吗”
陆孟顺着乌麟轩垂落的袍子下面,一路从小腿往上掐。
很快乌麟轩面色一变,一把隔着袍子捏住了陆孟的手腕。
“放肆”
“我不能放肆吗”陆孟看着他,想装一脸天真,但实际上一脸淫邪。
乌麟轩的面色几变,耳根也开始渐渐变红,他的身体比他要诚实多了。
只不过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窗帘包裹着的他的好四弟,这件事还真得好好的处理。
乌麟轩压下涌动的心绪,深吸一口气说“你在将军府流连忘返了这么多天,惹了事儿才知道回来,若是没有今晚的事儿,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这就属于怨妇开始抱怨的范围了。
陆孟心说那肯定啊,不惹事我回来干什么将军府呆着多爽呀。
没人说没人管还有几条大胖鱼。
最重要是床舒服房间采光也好,睡过了将军府谁还想回那个老破小的丽淑院
不过陆孟有求于人,就得先把乌大狗的怨气给安抚下去。
她抓着乌大狗的双手,都按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说“怎么可能,是因为太多年没有见到姐姐,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这不是刚把姐姐送走,就回来找王爷了吗。”
纯粹是放屁,她把人送走之后转头就带着一群护卫,进了文华楼吃喝玩乐了。
点了整整六十道菜,吃不完兜着走的,一道也没给他拿回来。
乌麟轩都气笑了。
不过他容许这个女人这种程度的“欺骗”。
就像你豢养的小兽,偶尔对你露露尖牙,偶尔转头不理你一样。
要是她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整天就知道想方设法地朝他身边贴,讨他的欢心,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有兴趣。
于是乌麟轩伸手给他的梦夫人别了一下头发,说道“别在地上坐着了,起来吧。”
陆孟闻言一愣,她伪装跪着伪装的这么不像吗
陆孟连忙起身,既然装得不像她就不装了。
不过她起来之后,确实没有在地上坐着,而是直接搂住了乌麟轩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之后,说道“王爷啊”
乌麟轩一听这个称呼,就心道不妙。
果然陆孟说“今天晚上已经很晚了,臣妾还有一些东西都在将军府呢,要不然臣妾就先回去整理一下”
惹完祸了,把烫手的山芋朝他这一扔,转头就想跑
乌麟轩一把勾住陆孟的腰,眼神凌厉抬头看她,说“回你的丽淑院你是不是在外头玩野了”
“将军府就有那么好吗到底好在哪里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半夜三更的也惦记回去”
乌麟轩本来就多疑,突然间又开始阴谋论起来。
陆孟有点不高兴,她确实不想回丽淑院。
不过四皇子的事还没解决呢,陆孟只好装乖。
“好吧那我明天再过去收拾。”
收拾个两三天四五天五六天了再回来。
“你有什么好收拾明天让辛雅去。”
乌麟轩仿佛看透了陆孟一肚子的诡计,虽然抱着陆孟的腰没松,反而更紧了一些,但是语气也冷下来“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将军府中到底有什么”
陆孟本来不想这个时候说,又求人办事又提要求,似乎有点过分。
但既然乌大狗都问了,还把她的腰勒得有点疼,她索性直接道“将军府的床特别大,而且很软,臣妾还住在在主院偏房,采光别提多好了,每天早上太阳都能晒到屁股。”
陆孟垂着眼睛说“上次臣妾想要王爷一套被褥,结果王爷实在吝啬,说了要保臣妾一世荣华安逸,结果自己睡那么大的床,那么软的被褥,臣妾屋子里那床都硌得慌每天早上起来身上都疼。”
这就有点夸张了,但是陆孟为了改善后面在建安王府的生活,尽力说得夸张一点。
“而且臣妾的丽淑院实在是太偏了,正对着王府后面的墙院,那么高的院墙,把阳光都给挡住了。”
陆孟扭了扭自己的腰,撅着的嘴能挂油瓶子。
“晒不到阳光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臣妾自然不想回来。”
陆孟说完之后看向乌麟轩的面色,见他喜怒难辨,想了想又把他的脖子搂紧一些,加了一句显而易见的假话“主要是丽淑院也太偏了,臣妾每天根本见不到王爷那臣妾多苦啊。”
可是对于乌麟轩这种心机深沉的老狗来说,陆孟前面说的话他都不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床不够大,不够软,早上太阳晒不到屁股就不想回家
他甚至思维已经发散到他这个梦夫人说不定在外头有了别人,或者从头到尾就是有别人,毕竟她根本不是处子。
难道将军府中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但是陆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乌麟轩正在上演碟中谍、将军府疑云的大脑,立刻就停下来了。
嫌丽淑院太偏,是想住到主院来。
这样乌麟轩就能够轻易理解她的意思了,她是想扶正。
想做自己的正妃。
他的正妃将来必定是母仪天下贵不可言,按理说这个梦夫人的出身,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的,更没有显赫母家支撑,就算他色令智昏,大臣们也都不会同意。
不过乌麟轩稍微思考了一下,现在让她做一做正妃也没什么不可以。
以后的事情到底如何就以后再说。至少短时间之内,他完全不需要依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权势。
反倒是扶一位身份不够贵重的女子做正妃,能够削减一些他那个多疑父皇的忌惮之心。
乌麟轩权衡了这件事情的利弊之后,打算逗一逗他的“小兽”。
对陆孟笑了笑说“那你说说,这建安王府之中,你想住在哪”
这里没有皇帝后宫那种等级森严,但如果搬离丽淑院的话,想住在其他的院子里,就要有符合的身份。
乌麟轩倒想看看,他这梦夫人究竟胆子有多大。
陆孟思想就很单纯,她一见有门儿,她想一想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一个大院子,带荷花池的能养鱼的,没有荷花池有几个大水缸也行。采光比较好的,最好荷花池旁边还有一棵大树,能遮阴能乘凉。”
“床要特别特别宽,能睡得下四个人的那种,床垫也要特别特别软,最好还有几间下人房离我的屋子近一点,我姐姐留给我的护卫,我要带进王府当中”
“还有要一个小厨房,院子里最好有一把摇摇椅再有个小凉亭就更好了,冬天可以把四面都挂上帘子然后在里面点上炭火看雪”
陆孟说着说着,乌麟轩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院方向。
屏风挡着看不到什么,但乌麟轩眉梢高高地挑起,是真的再一次折服于自己的梦夫人胆大包天。
她不光想要扶正,她竟然是想要直接住进他的主院当中。
她说的,正是他主院的跨院。
大树、荷花池、鱼缸、凉亭、小厨房、下人房全都对上了。
陆孟越说越美,搂着乌麟轩的脖子晃晃,甜甜地说“王爷,臣妾的要求不过分吧”
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小东西,全部都添置上也没有多少钱
此刻要是陈远听到陆孟的要求,估计下巴已经掉地上了。
乌麟轩沉默了片刻,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领地当中,除了守护他的护卫之外,有任何人存在。
他不想答应陆孟的要求。
他不可能答应这样荒谬的要求。
这实在是太过了,就像猛虎不会和其他野兽同穴而居,帝王卧榻也不容他人安睡是一样的道理。
陆孟见他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不吭声。
读不懂乌麟轩眼睛里面的扇形图都代表什么。
不会这么抠吧给她弄个院子而已。
于是说道“王府里面没有这样的院子也没有关系,臣妾可以先住在将军府一阵子。”
现在虽然已经深秋了,但是离上冻还早着呢。
现在开始动工,还能提前在屋子里面盘一条地龙等到冬天她就可以暖呼呼地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了
陆孟想得挺美,但乌麟轩的面色却冷了下来。
他的手臂掐住陆孟的腰,仰头问她“你在威胁本王”
不让她住进主院,她难不成还要在将军府常住
她敢
“嘶”生气了
为什么
爱为什么为什么。
陆孟不知道他突然间又发什么疯,但是早古文男主发疯实在是太常见了。
他们一天如果不疯几回,怎么能够显示出他们疯狗病已经深入膏肓
于是陆孟根本就懒得去问他为什么发疯,手指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然后一把狠狠抓住。
乌麟轩猛地坐直,瞪着眼睛看着陆孟,眼中的情绪很好理解你敢
陆孟敢
“这样才是威胁。”陆孟掌控着他的命,贴着乌麟轩的鼻子说“给我弄个院子,让我住着舒服点好不好荣华安逸这四个字,应该包括这个。”
“王爷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对不对嘛”
乌麟轩呼吸急促,瞪着陆孟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王不答应你还嗯”
“别那么小气嘛。”陆孟说“那要不然我就回将军府啦。”
“你敢”乌麟轩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说道“你一个出嫁的女人,住在你姐姐的夫家本来就不合规矩,现在你姐姐和姐夫都走了,你自己住在将军府算怎么回事”
乌麟轩气恼道“你是要让本王丢尽脸面才肯罢休吗”
“那你就给我弄个院子嘛。”陆孟凑近乌麟轩的嘴唇,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
乌麟轩的呼吸一窒。
陆孟说“让我住得舒服了,我肯定不跑了嘛”
她的声音真是道不尽得娇嗔,至少听在现在这种“命”都在别人手里的乌麟轩的耳朵里,就是“妖姬祸国”。
乌麟轩嘴唇动了动,有些色厉内荏地想要喝退陆孟。
但他还没能开口,地上角落里一直躺着的四皇子乌麟成突然间哼了一声,悠悠转醒。
乌麟轩一把抓住陆孟的腰,将她推在地上,面上的春情一扫而空。
指着里屋低声快速说道“你先进去,不叫你不许出来”
陆孟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闹了,四皇子醒了
她这个“作案”的绝对不能在现场
于是陆孟转身就往里屋跑,等到她钻进了里屋,乌麟轩又有一些后悔。
他明明可以把人撵出去,他屋子里面床上那些暗格里头,有一些各地新送上来的信件,都是不能给外人看的
他起身朝着里屋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要把梦夫人撵出去,可是刚走到里屋的门口,地上的乌麟成已经睁开了眼睛。
乌麟成自下而上对上乌麟轩阴冷的视线,突然间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乌麟成眼眶青了一大片,眼睛现在都肿着,微微凸着,好像一个进化了一半的青蛙人。
他看乌麟轩都是重影的,对上了乌麟轩的视线之后,有些畏惧的朝后缩了缩。
乌麟成心中大骇,自动把之前遭受的一系列痛苦,瞬间算在了乌麟轩的身上。
陆孟猜得对,文华楼那种夜晚的环境当中,独龙出手如电,这乌麟成根本就没看清是谁动的手,就已经从楼梯上摔下去昏死了。
长孙鹿梦是建安王乌麟轩的侧妃,她身边动手的护卫,肯定是建安王的人
他的三皇兄何其狠毒,之前一直维持着道貌岸然的表面和平,哪怕是被挑衅了都不曾对他恶语相向。
结果这一次差点把他给打瞎了不说,竟然还想让人将他活埋
不,或许不是活埋,那些人说要拧断他的脖子。
乌麟成生来便是皇子,这一辈子没遇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朝后缩,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着自己是不是脖子已经被拧断了。
此时此刻他平时那一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外表,彻底被打碎,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的窝囊废。
他抖着嘴唇,一个劲儿地朝着窗帘里面缩,环顾四周,猜测这里是建安王府
“三皇,皇兄,”乌麟成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乌麟轩朝着屋里去的脚步顿住,朝里面看了一眼,在一道屏风旁边对上了陆孟偷偷朝外看的脑袋。
陆孟对着乌大狗笑了笑,还撅着嘴唇,隔空亲了一下他。
大狗子好好干,把这口大黑锅背起来
陆孟本来是想比个心,但一想到乌大狗可能根本就不懂,她也就不做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动作。
乌麟轩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这种隔空亲吻的动作,他只在花楼里面,看过那些尤其放荡的风尘女子表演结束,对着台下的男子做过。
乌麟轩冷漠的挪开视线,背到身后的手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稳住心神,居高临下对着乌麟成说“四弟觉得你为何会在我府中”
乌麟轩侧身对着陆孟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她躲好了赶紧进去。
陆孟还是没有进去,这个角度地上躺着的四皇子是看不到她的,但她能够看到乌大狗怎么反咬一口。
果然乌大狗如她所料反咬一口“长孙鹿梦现在是我的侧妃,这件事情不用我提醒四弟吧”
乌麟轩朝着乌麟成走了一步,乌麟成吓的又朝着窗帘里面缩了缩,他是真得被吓坏了。
“我我当然知道,我今天只是碰巧和梦夫人遇见,说了两句话而已”乌麟成若是平时,肯定会出言挑衅乌麟轩。
说一些什么他配不上梦夫人这样好的女子,或者自己和梦夫人怎么情投意合。
原身就是因为这个四皇子总是顺嘴跑火车,深受其害。乌麟轩就算是根本不相信这种蠢货的挑衅,他的女人从别的男人嘴里被说出来,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乌麟轩就是这样的变态鬼畜。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进化到那种程度。
“只是碰巧遇见,四弟就上手拉拉扯扯,四弟觉得,妥吗”
乌麟轩看到乌麟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尖,看来今天晚上他这个四弟,被他的梦夫人吓坏了。
乌麟轩还真的没有对他动过什么杀心,毕竟乌麟成向来都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窝囊废。
对于这样的人,除了拿他做挡箭牌之外,乌麟轩根本懒得出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乌麟轩只要想到他想得到的女人跟他这个四弟有牵扯,就会有种难言的愤怒。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从刚才开始,那个女人就已经对他“投诚”,彻底属于他了。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我只是见她摔倒了扶她一下而已。”
乌麟成虽然看出了这里是建安王府,可因为之前被拉到乱葬岗的经历,让他生怕乌麟轩彻底发疯,把他的脖子拧断之后直接埋在王府当中。
于是他竟然对乌麟轩从未有过的恭敬,说道“三皇兄,真的是个误会而已,是个误会已经很晚了我我我,我如果再不回皇子院,宫里的人肯定要找来了”
这话是警告,也是讨饶。
乌麟轩本来想要再继续威胁两句,好让他这个蠢四弟,以后离他远远的别上来惹他心烦。
最重要是让他不敢再碰自己的女人。
于是乌麟轩说“既然四弟明白就好,不过四弟也不用操心回宫的事情,毕竟今夜没有人知道四弟来了建安王府。”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就是死在这儿也没人知道。
乌麟成听了之后,果然哆嗦成了一团。他身上披着的用来“毁尸灭迹”的窗帘,现在简直成了他的保护伞,他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去,装作自己从没醒来过。
不过就在乌麟轩再要说什么的时候,她不着痕迹朝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把脑袋卡在屏风旁边看热闹的梦夫人。
心里咯噔一声。
她最好不要乱翻,不要露出把柄,不要给他杀了她的理由。
乌麟轩虽然接收了梦夫人的“投诚”,却对她还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他只是想把她当成一个解闷儿逗趣的小兽,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满足某些私欲罢了。
如果她敢
乌麟轩对乌麟成说“既然四弟说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那么我就相信四弟一次。”
“想必四弟也不会怪罪我的属下也因为误会,伤到了四弟对吧”
“自然不会”乌麟成连忙摆手,一听乌麟轩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再追究今天的事了。
于是他连忙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乌麟轩盯着乌麟成,眼中神色阴沉,片刻之后,乌麟成差点尿裤子。
乌麟轩这才开口说“那既然这样,我便派人将四弟送回四弟在宫外的别院吧,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这个时间宫中已经下钥,想必四弟回不去了,”
乌麟轩说“四弟养在外头的外室也有好久没去看过了吧,美人容颜易老,四弟女人那么多,切莫在盯着别人院子里面的女人,反倒冷待了那些一心一意爱四弟的女子。”
乌麟成面色非常地苍白,他在外头养的外室是很隐秘的,没想到乌麟轩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乌麟成哪敢再说其他的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陈远,”乌麟轩对着门外喊道“备马车,送四皇子。”
陈远立刻应声,说道“回王爷,马车一直候着呢。”
接着门被打开,陈远身后站着两个死士,个个身量格外高壮,满面横肉。
陈远对他们说“还不上去扶四皇子起身”
两个高壮的死士,满脸的凶煞之气,简直像两个屠夫一样朝着乌麟成走过去。
乌麟成强撑着自己的胆子,才没有白眼一翻又昏过去。
然后他手软脚软的被这两个壮汉提了起来,从屋子里面离开了。
陈远和乌麟轩对视一眼之后,又将门细心地关好。
乌麟轩迅速迈步朝屋里走,他的心情是忐忑而复杂的。
床头那些密信绝不能被人发现,如果她真的动了,就算乌麟轩再怎么喜欢她,也会亲手掐死她。
乌麟轩脚步飞快地进里屋,目光如电的朝着床上看去,结果床上并没有人,他的那些暗格很显然也没有人动过。
乌麟轩狠狠松了口气,才转开视线搜索梦夫人的影子。
然后发现她就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格挡的前面,正踮着脚尖在摸一株珊瑚。
听到乌麟轩的脚步声,她甚至都没有回头,更别提表现出什么慌张。
而是背对着乌麟轩开口说“王爷”
陆孟说“臣妾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珊瑚呢。”肯定值特别多的钱
“这珊瑚可真好看,臣妾真的好喜欢呀”
陆孟转过头,一只手摸在珊瑚上,眼睛忽闪忽闪地看这乌麟轩。
扭了扭腰说“王爷许臣妾的荣华安逸,包不包括这株珊瑚啊”
这株珊瑚确实是个稀罕物件儿,值钱是肯定值钱的,甚至有价无市。
只不过这个是准备在太后大寿的时候送进宫里的东西。
乌麟轩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这个梦夫人的要求,现在已经降到只要她没有偷看自己的密信就行。
随口就道“你喜欢就拿去玩儿吧”
陆孟高兴地在地上跳了一下,然后竟然手摸到了自己腰封,一把扯开,扔在了地上。
乌麟轩眼皮一跳,但是眼睛死死盯住了陆孟。
陆孟双眼盯着他,将自己碍事的外袍脱了,也扔在地上。
然后后退两步,高高兴兴直接冲到乌麟轩的身边,朝他身上一跳,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盘住了他的腰。
身体记忆下意识的反应,乌麟轩直接接住了她的双腿。
两个人呼吸同时一乱,陆孟笑嘻嘻地亲了一口乌麟轩的侧脸说“臣妾还喜欢珊瑚旁边的那两个花瓶”
一看就值钱
乌麟轩捧着陆孟的腿,改为托着她的屁股,视线紧盯着面前这小女人眉飞色舞的脸,心里也涌出了从没有过的欢喜。
乌麟轩这一辈子拥有过的东西很多,他天生尊贵,纵使母妃早逝,很多东西他也都懂得怎样去争抢。
但得到一样东西让他这么开心的,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他鼻尖蹭了蹭怀中女人的鼻尖,直接吻上她的嘴唇。
两个人之间的吻就像正负两极的电,戳在一起火花四溅。
只片刻的工夫,他们的呼吸都已经错乱。
乌麟轩一点也不想克制,他也没有必要克制,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乌麟轩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他这么抱着陆孟直接走向了大床,将陆孟压在床上,凑在她的耳边说“不是想做我的正妃吗让我高兴,我就答应”
陆孟也很激动,毕竟乌麟轩作为一个床伴来说,是真的很合格了。
上次体验她也很怀念,今天乌麟轩又帮她办了这么大一件事,来一发顺其自然
陆孟表现得很急切,用脚就把床幔给勾下来了,扯着乌麟轩的腰带朝床上一抡
乌麟轩投砸在自己的床上,恍然间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他根本就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调调
总之他如坠云端,仿佛他身下的床已经变成了云朵,起伏不定,随风而荡。
他如愿以偿地被骑了。
不过陆孟情到浓时,倒是说了一句今天晚上进屋以来,第一句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的实话。
“我不想做什么正妃,我只想永远在你身边躺着”
这话听上去跟一句情话似的,把正努力的乌麟轩搞得更努力了,额角的青筋都跳了一曲霹雳。
不过这一句话还有后半句躺成一条一辈子荣华安逸的咸鱼员工。
五更天。
陆孟睡着了,这次是真的有点累,小处男梅开二度可真不是盖的。
乌麟轩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不过早朝的时间快到了,习惯性地醒过来。
他人还没彻底清醒嘴角就带上了笑意,伸手朝身侧一捞,捞了个空。
乌麟轩从床上惊坐起来,视线扫了一圈没扫到人,登时就清醒了,面色猛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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