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尼塔斯看向西格玛, “你确定他真是黑手党”
横滨的黑手党到底有多拉胯,雇佣童工也就罢了,居然还让他混上了管理层, 这样的组织到底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
“虽然有些不太像,但他确实是的。”西格玛道。
瓦尼塔斯想了想, 低头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回莫斯科最近的一趟航班在两个小时后, 不要管这个小鬼了。弟弟,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芥川有些诧异,“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瓦尼塔斯嗤笑一声,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走到他身侧时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酷酷道, “再见了, 小鬼,等到了机场我会报警让警察来救你的。”
他本想留给芥川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就像是电影里不回头看爆炸的大佬一样。谁知没走两步,他的衣摆就猛的被扯了一下,差点没让他摔个大跟头。
他艰难的稳住身形,扭头一看, 原来他的衣服不是勾到了什么东西, 而是被一只黑色的怪物咬住了。
瓦尼塔斯
这是什么玩意儿
“小哥哥,你们难得来樱花国一趟, 怎么能那么快就离开。我们横滨人对外国友人最是热情了,我还没好好招待你们呢。”
芥川仰着小脸看着他, 笑的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而在他的周围, 一只只凶猛的黑色怪物扬起脑袋, 个个龇牙咧嘴,笑的满脸狰狞。
瓦尼塔斯
织田作之助在接到家里燃气爆炸的消息后,虽然第一时间就选择回家,但他心里并没有太担心。
房子没了就没了,只要人没事就好。芥川可是港口黑手党的恶犬,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八岁小孩,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燃气爆炸受伤
好吧,其实是打电话来的物业说了,这次爆炸没有造成伤亡。事故发生时房子里没有人,自然不用担心芥川的人身安全。
因为芥川身体变小不方便的缘故,他家的物业费现在都是织田作之助在交,物业自然也存了他的联系方式,所以物业联系不上芥川后就联系了他。
考虑到物业在联系他时就明确了爆炸原因,想必那时候火灾就已经被灭掉了,所以这个通知是不是有些晚了。
想想芥川每个月都要缴纳的高昂物业费,他现在只希望房子的状况不要太糟糕,不然他怕芥川去拆物业公司时他拦不住。
织田作之助接到通知后也给芥川打了电话,但是没有打通。
他倒没怎么紧张,毕竟芥川是个黑手党,电话打不通那是常事,也许他现在只是不方便接电话而已。
打不通电话没关系,发个邮件不就好了。
等他赶回芥川家的时候,看到现场的惨状,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
这场爆炸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房顶都没了。屋子里一片狼藉,基本看不到完好的东西了。
他记得芥川说过,为了买这套房子他攒了很长时间的钱,结果嘭的一下就这么没了啧,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到芥川火大的模样了。
爆炸引起的火灾早就被扑灭了,织田作之助便找了现场的消防人员询问情况。
听他们说,爆炸发生时,是路过的过路人打了火警电话,这让他的心情更复杂了。
如果芥川去烧物业公司,他还是不要拦了吧,真没想到樱花国居然也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物业公司。
消防人员还是很靠谱的,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到了爆炸现场。在火势还未蔓延开前,他们灭掉了火,然后排查了起火点,确定爆炸很大可能是由天然气泄露造成的。
织田作之助对他们表示了感谢,然后又问了那位路过的好心人的情况,但他们也不知道。
“那位先生并没有留下姓名,电话也是在公共电话亭打的,我们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或许真的是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吧。
既然人家想做好事不留名,他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就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看着房子的废墟,他心里除了惦记芥川之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记了什么东西。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呢
“喵”
太阳的余晖还在天边,此刻正是白昼与黑夜交汇的逢魔之时。
三花猫并不清楚自己被织田作之助忽略了,它跳到了路边的长椅上,筋疲力尽的趴下,下巴压在两只前爪上开始休息。
他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芥川的影子,这臭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没错,拨打火警电话的那位好心人就是夏目漱石。
起初看到爆炸时他也被吓了一跳,但等确定屋子里没人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前脚那臭小子刚说完不想学习,后脚他家里就发生了爆炸,人也不见了,这个作案人
难道为了逃学他自己把自己家炸了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前段时间不还出了个小学生为了逃学而自杀的新闻吗。
“猫咪君,又见到你了,看来我今天的运气很不错呢。”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三花猫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白色洋裙的中年女子。
她举止端庄,脸上画着歌舞伎般的妆容,身上凡是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涂成了白色,就像是刷了层白色的腻子。
涂成惨白的脸再加上血红的嘴唇,这种妆容在大多数人看来并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说有些吓人。
不好看归不好看,可单从外形来说,又很难让人说她不够精致。
是她啊,看看天色,也快到她上班的时间了。
三花猫对她喵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它和这个很注意外表的女人也不是很熟,只是夜游的时候偶尔会碰到,也不知她是怎么记住自己的。
她的花名叫玛丽,是个游女,也可以叫做阻街女郎。
玛丽原本有个富裕的家庭,但前些年打仗的时候,她的家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人。她的叔叔就趁机霸占了她的家产,还把她赶出了家门。
流浪街头的玛丽无处可去,正好看到租界风俗店的招聘广告,就跑去应聘成了一名游女。
战争结束后,租界里的外国人都走了。政府关掉了租界里一大批赚外汇的风俗店,玛丽就被赶了出来。
再次流落街头,为了养活自己,她只好成了一名阻街女郎。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拉生意或者抬高身价,她偶尔会和人聊起自己的过去,三花猫就是这样知道了她的故事。
除了悲惨的身世之外,她还会满脸怀恋的讲述自己那段不知真假的爱情故事。
她说,当年在租界时,她曾经有一位外官恋人。
她的恋人很爱她,已经向她求了婚。
可无奈的是,她还未等到她想要的婚礼,战争就出现了变故。
她的恋人被军队召回祖国,不方便带上她,只能约定以后会回来找她的。
可战争都结束那么多年了,如果那位深爱她的军官真的存在,她为什么还会在横滨街头流浪呢
所以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仅仅把这个故事当作故事罢了。
玛丽在三花猫的身边坐下,从手边的包里掏出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姿态优雅的像个富家小姐倒也不能说像,毕竟她曾经确实是位富家小姐,在她父母去世之前。
看着身旁乖巧的猫猫,玛丽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想要摸摸它的脑袋。
三花猫没有动弹,显然并不介意生人的碰触。
但在触碰到它之前,玛丽自己却停下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
她目前可没有养猫的打算,还是不要和它太亲近比较好,以免会给它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三花猫歪了歪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她,视线忽然停在了她手上的书上。
这书的封面有点眼熟,它忍不住起身凑近了些。
“猫咪君也对这本书感兴趣吗”
玛丽像是对着一个人类般,把书合上,将书的封面展示给三花猫看。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复仇,我刚从书店买回来的,听说很好看,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三花猫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玛丽并没有在意它的态度,猫要是听的懂她说话,真和她聊起天来那才叫不正常。
因为职业的原因,她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的社交了。她只是想说说话而已,并不在意聊天对象是人还是猫。
她热情的向猫安利道,“虽然我才刚开始看,但听人说这本小说写的非常好,是个讲述自我救赎的温馨故事。”
“小说的主角叫早川理,是个非常厉害帅气的剑客。在理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被人杀害了。他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母,所以想要自杀。为了让他活下去,他父亲的好朋友平仓家主,也就是他的养父,为他捏造了一个敌人作为活下去的目标,他便一直为了复仇而努力着。以复仇为名行救赎之事,平仓先生真是用心良苦。真期待后边的发展,希望理能够快些找到人生的意义,不要辜负平仓先生的一片苦心才是。”
三花猫毛毛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
又是一个大冤种,你被骗了。
假的,都是假的,温暖故事是假的,自我救赎也是假的。
这个小说的主角不仅杀了他的假想敌,他的养父也被他杀掉了,后来他自己也自杀了。整本书跟温馨这个词没有半点关系,如果非要往救赎上扯的话,那这本小说顶多能算一个救赎失败的典型案例。
出版社提出这个反向宣传的提案时,他就觉得不太道德。只是他一向不插手出版社的日常工作,所以才没发表什么意见。
本以为很快就会被读者拆穿,谁知道看过小说的读者一致好评,恨不得把“温暖救赎文”这个标签刻在书封上。
夏目漱石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缺德人士,看完小说的读者本着不能我一个人上当的想法,很多都会选择成为自来水,将这本巨温暖“救赎文”安利给更多的大冤种,成功把它的销量拉了上去。
这不,又骗到了一个大傻子。
“而且你知道吗,据说写这本小说的老师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天才,被誉为千年一遇的天才作家,二十一世纪拯救樱花国文坛的希望可惜老师的资料曝光的太少了,真希望能见到他本人啊,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开签售会”
“喵”
虽然听着吹的有些夸张,但也不算特别。
不说别的,光是三花猫知道的千年一遇的天才作家就不下两位数。还有什么文坛希望,文坛新星那更是多的数不过来。管你是写言情小说还是侦探小说亦或是别的类型小说,谁脑袋上没顶几个夸张称号啊。
只是,它现在还在生气呢,听不得别人夸那个臭小子。
三花猫尾巴甩了甩,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
算了算了,它还是去继续找人吧。
“猫咪君怎么突然走了”玛丽看着它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怀疑道,“是我话太多了吗”
“打扰一下。”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玛丽抬头看向停在她身侧的少年人。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该到她的上班时间了,但这个年纪的男生,很少会成为她的客户。
所以她并没有露出营业的笑,而是温和道,“小哥,有什么事吗”
“你好,请问你是中村雪子小姐吗”杀人鬼礼貌问道。
玛丽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似鹰隼般盯着他。
“是他,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能怪她如此激动,这里的人都叫她玛丽,除了她曾经的恋人,还会有谁记得她的真名叫雪子呢
杀人鬼有些不适应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个笑容,“是的。”
玛丽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一边哭一边笑,嘴里还神经质的念叨着,“他来找我了,他没有忘记我,哈,他没有忘记我”
杀人鬼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难过还是高兴
他倒是不怎么关心玛丽的心理状态,但这个任务他只拿到了定金,想拿到尾款,他必须要更耐心一点才行。
他很有职业精神的询问道,“女士,你还好吗”
玛丽顿了一下,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旁边还有其他人在,急忙掏出手帕,擦了下眼泪,“失礼了,我只是有些太激动了,请见谅。先生,他现在还好吗”
杀人鬼想了想马上就要和白富美结婚的雇主,肯定道,“他现在很好。”
“那他现在在哪,他为什么没来”
杀人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雪子女士,你现在有时间吗要是方便的话,就请和我来吧。”
“方便,我现在很方便。你是要带我去找他吗,我们快走吧。”玛丽催促道。
“好的。”杀人鬼保持微笑。
当杀手的很难不喜欢这样配合的羔羊。
他带着玛丽离开繁华的街道,越走越偏僻。
看着连路灯都没多少的巷子,玛丽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理智回笼,渐渐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她看了看杀人鬼瘦弱的小身板,再想想自己包里用来防身的电击棒,心中顿时多了不少底气。
“那个,先生,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想了想,“兄长给我起的名字我已经忘了,我接触的人都喜欢叫我杀人鬼。”
杀人鬼
这是什么破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该不会真是陷阱吧。
她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她有些懊恼自己过于草率了,居然这么轻易就跟人走了。
虽然她的这条命不值什么钱,但她这一身的器官还是有点价值的,万一玛丽想起了前段时间电视上报道的一个买卖器官的案子,开始有些害怕了。
“女士,你怎么不走了”杀人鬼转过身,看着落在后边的玛丽。
她忐忑道,“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啊,这是我特意挑的路线。这里非常安静,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人打扰。”
玛丽的脸色变了,脚步向后退去,与他拉开距离。
“你不是他派来的人,你到底是谁,想带我去哪里”
“别紧张,女士。”杀人鬼安抚着向她走了过去,
“我确实是那位先生派来的。至于我要带你去哪里那位先生花了一大笔钱,希望我能将你送进地狱里。他希望这件事能够做的隐秘些,还要感谢您配合跟我走了那么远的路。”
“站住,别过来”
玛丽掏出包里的电击棒,大声呵斥道。
“虽然还没走到我选择的最终目的地,但如果女士你赶时间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通融一下。呐,就在这里好了。”
杀人鬼说着,手中突然多了把匕首,朝着玛丽掷了过去。
“啊”
匕首刺进了玛丽的手腕,疼痛让她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手里的电击棒也没办法拿稳了,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大量的血液从她的伤口中涌出,很快就染红了整个手掌。
杀人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嘴角高高的扬起。像是刚喝了一瓶假酒,精神变得极为亢奋,嘴里念叨着,
“红色红色红彤彤红彤彤”
玛丽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发出抽气声,胳膊止不住的颤抖着。
但她的理智还在,没有傻乎乎的停在原地等着被杀,抓着手腕转头就跑。
“救命”
玛丽边跑边叫道。
遇到危险逃跑是一个聪明的选择,但可惜的是,她面对的是一个顶级猎手。把后背留给这样的敌人,只能让她死的更快点。
又是一把匕首从杀人鬼的手中飞出,在空中留下残影,精准的从背后刺入了玛丽的心脏。
没有奇迹发生,玛丽扑倒在地上,瞬间毙命。
血液从她的背后涌出,顷刻间便染红了雪白的洋裙,鲜艳似火。
“盛开的花朵,真漂亮啊。”
杀人鬼慢悠悠走到尸体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尸体上的血色,眼中满是痴迷之色。
不远处的拐角,细微的快门声响起,高清摄像头忠实的将这场犯罪过程记录了下来。
相机的主人来自西国,是一个间谍,代号黄昏,这次的任务是找到东国一位军方高层人员的污点。
那位东国的官员曾多次公开诋毁西国,反对东西两国合并,直接或者间接促成了很多损害西国利益的事情,很不受西国u待见。
前段时间,那位官员和他老婆离了婚,几乎是净身出户。
西国知道这件事情,就专门派间谍去调查了一番。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八卦,要是能挖出来婚外情什么的,即使爆出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至少也能他添堵,西国很乐意干这种事情。
谁知这一举动,还真查出了一些事情。
这家伙离婚不是因为婚外情,也没有什么小三,他和他老婆孩子的关系都很好,这也是他愿意净身出户的原因之一。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当然是因为他赶时间了,他可没功夫跟他老婆在离婚官司上耗时间,他正忙着准备和一位大佬的女儿的婚礼。
前面说了,他和他新的结婚对象并不是婚外恋。这是一场政治联姻,目的是为了几个月后的总统大选。
西国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度重视,他们不希望一位敌视西国的官员成为东国总统,因为那样他必然会掌握更多的话语权,这对西国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为了破坏这场政治联姻,西国动用了他们的间谍组织,调查了那位高官的过去的感情经历。发现他除了前妻之外,在远东还有个情人。
西国就把这件事情借助媒体在东国大肆宣扬了一番,力图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远东有个等了他十几年的阻街女郎未婚妻。
虽然新闻很快被压了下去,但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可观的。
那位官员的岳父大人很生气,虽然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这个女儿的幸福。
作为一个有爵位的金融寡头,岳父大人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自然有很多个儿女。如果不是需要联姻,这个私生女也不会被认回来,说感情有多深那肯定是假的。
他生气只是因为这个新闻让他觉得丢脸了,会不会影响总统竞选他并不在乎,主要是他不希望以后有人会说他的女儿跟一个远东小国阻街女郎抢丈夫,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成了下等人眼中的笑柄。
为了自己的颜面,他警告那位官员,如果想要联姻正常进行,必须把这事情解决掉。否则,他不介意换个联姻对象,他的家族也不介意换个总统竞选人支持。
为了能当总统,那位官员连老婆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恨不得明天就举行婚礼,怎么可能会放弃联姻。
只是,远东那个阻街女郎解决起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新闻上说那个女人等了他十几年,痴情什么的他没看出来,他只知道,那女人既然能说出来这种话,不掏出一大笔钱想让她闭嘴会很难。
这钱他不是出不起,说是净身出户,可在离婚前他就偷偷转移走了一部分资产,不然他哪来的钱办婚礼。
只不过,就算有钱他也不想给玛丽而已。
说起来,他确实喜欢过玛丽,甚至还动了娶了她的念头。
现在回过头看看只能说,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当年他随着军队撤离时,说自己会回去找她,他也确实做到了。战争结束后,他去过横滨。但去了之后,他连面都没和她见就又急匆匆逃回东国了。
不是因为他爱上了别人,只是因为不爱她了而已。
他记忆里的雪子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就像是天边的明月一样,在那个战乱的年代里给了惶恐不安的他留下了许多温暖。
她长相美丽,举止文雅,谈吐大方。以至于与她在一起时,他根本想不起来她是一个特殊职业者。
而当他再次回到横滨时,战争已经结束。他不用担心自己哪一天会被调到战场上,死在某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心态也发生了改变,
看见记忆中的女神成为玛丽,在当街拉客,他眼里的滤镜一下子就碎了。好似被人当头一棒,脑子瞬间清醒了。
白月光没了,变成了一个为了生存什么都能做的卑贱之人。
他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他要娶一个最下等女支女为妻,他真的接受和这样一个女人度过一生吗
娶一个永远洗不干净身上污泥的女人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只会让他也沾染上污秽,为他的前途带来阻碍。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更光明的未来不是吗
所以他跑路了。
时隔多年后再看到玛丽的消息,他心里也没生出什么特殊的想法。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对玛丽既没有爱也没有恨。
只是,现在有人想拿她做文章,阻碍他的升官路,这就让他不得不做点什么了。
他不知道玛丽是不是已经被收买了,但这个可能性极大。想要和她划清界限,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好,他现在没什么耐心去慢慢解决这件事情。
他没功夫去调查玛丽是不是无辜的,也不想拿大笔的钱当封口费,那样太浪费了。
活人的嘴不是用钱就能封严实的,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也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所以,他在雇了个据说很厉害的杀手,打算让他杀了玛丽。
因为曾经在横滨驻扎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城市有多乱。
只要杀人的时候注意一点,别留下太明显的证据,一时调查不出结果,警察自然会帮忙糊弄,要么以黑手党杀人结案,要么以自杀结案。
反正玛丽又没什么亲戚朋友,没人会对她的死因较真的。
看,多简单。
黄昏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要把手里那位官员的证据交上去,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有了这些证据,别说是破坏掉他竞选总统的计划了,要是运作的好的话,还能把他送进去吃几年牢饭。
他看着杀人鬼弯腰将玛丽背上的匕首拔了出来,苍白的手指在刀刃上划动几下。看着自己指尖沾染上的红色血液,他笑的好看极了。
啧,这变态
黄昏在心里腹诽着,动作好似一只猫一般轻盈,小心翼翼的开始撤退。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让他曾在很多危险的任务中活下来。
黄昏猛的侧过头,一把匕首从他脸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深深的刺入面前的墙体中。
糟糕,被发现了
他当即立断,掏出手木仓对着身后开始射击,边打边大步撤退。
杀人鬼的身体反应能力很强,甚至能用匕首将射向自己的子弹打飞,真是恐怖的武力值。
他大笑着追逐着黄昏,“讨厌的小老鼠,不要跑,让我帮你变成漂亮的红鸽子吧”
黄昏一言不发,跑的更快了。
他才不想停下来和这小疯子打,杀人又不是他的任务,就算打赢了对他也毫无意义况且,也不一定能打的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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