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自认还算低调,就是不知道这些个人怎么老盯着他不放,一天天的不是被人怀疑就是监视、暗杀,搞得季玄觉得自己这么低调都是错的一样。
敛下心神,季玄把那朵采摘的雪莲拿出来协助修炼,雪莲一出空气中就弥漫起一股冷冽清香,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蓬勃灵力。
灵台清明,季玄对自己的经脉以及灵根,自视得更加清晰,如常扩充经脉,修炼灵力,以求能快速突破筑基中期。
季玄不知道霍无厌与白子濯那用了几万字描写的一睡什么时候发生,但他其实是想阻止的,若是让霍无厌如剧情一样发现白子濯身上的秘密,他想要白子濯彻底为他所用恐怕并不易。
但这情毒当时来得莫名其妙,书中只描写白子濯如常练剑,忽感身体发热,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等在意起来时,早已难以控制,那毒来得气势汹汹,直把白子濯的神智都给扰得紊乱起来。
迷迷糊糊的白子濯就那样被什么人带往魔尊寝宫附近,之后便是白子濯脚步不稳阴差阳错地闯入了霍无厌的寝宫。
这一段剧情是以身中情毒的白子濯视角写的,内容太过于模糊,身体感观描写过多,季玄特么的根本没看出来对方是怎么中的情毒,防不胜防。
在吸收雪莲精华两天之后,季玄打算转移场地再去修炼一下。
他的水火灵根,季玄原本是打算找到可以洗灵根的七品丹药洗掉其中一根灵根,专注另一根灵根修炼,但最后季玄还是放弃了,不说七品丹药有多难得,就说季玄这两根灵根,其不仅纯粹,且除了属性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灵根最适合双修,要是水木灵根双修,以季玄的天资说不定早就修到了金丹,可就算是彼此相斥的水火灵根也让季玄找到了新玩法。
那就是先压制一根灵根,修炼另一个灵根,在另一根灵根变得粗壮一些之后,又反向行之,反正让两根灵根几乎一直可以势均力敌。
最后又自创水火相融的招式,提高两者的融合度,反正现在继续吸收起灵力不会被水火灵根消耗大半了,虽还是会消耗一部分,但输入远大于输出。
选了一朵比他看好的六百年雪莲多了足足一百多年的雪莲,季玄体内的冷寒之气有点超标,火灵根直接被水灵根压制得恹恹。
年份太高有时真不是什么好事。
季玄在稳固好这两天吸收的灵力后,就前往了白焰界。
修真界无论在哪里都是需要修炼的,极乐魔宫算是霍无厌的私人领地,修炼的地方更多,对他们这些炉鼎开放的修炼宝地都有不少,白焰界算是其中之一,不算最有利于火灵根修炼的地方,但却意外的适合季玄。
白焰界之所以被称为这个名字,顾名思义就是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地界,白焰属于明火,但在这修真界却是夹杂着冰雪的冷火,这地界一般都是金丹用来磨炼意志的,筑基修士少得可怜,也就季玄把这当做修炼宝地。
一进入白焰界就有无数纯白色火焰涌动,白色火焰飘渺不定,跟再来一把风就能把其吹灭一样,但结果却是看似随时要熄灭的火焰带着彻骨寒凉,季玄一进去就感到裸露在外的皮肤跟被刀子划破一样,疼得季玄眼泪那是说来就来。
偏偏季玄还不能直接出去,只能一边哭着一边吸收这里的火元素,可以说是使用感十分操蛋了,也这是季玄能不来就不想来的原因。
白焰界深处,季玄缩在一个隐蔽角落,眼角挂着晶莹泪水,手上还不忘吸收天地灵气,当运转灵力隔开周围空气后,身边的白色火焰这才完全溃散开来,化作一片片光影。
白焰界奇妙之处便是没人使用时,它就是普通的荒土岩地,一旦有人进入那人四周就会开始燃烧白焰。
季玄正欲出去,一根细如发丝的东西居然挡在了他的身前,季玄看了看那几乎肉眼不可见的丝线选择了不动。
这里契机紊乱,夹杂了太多力量,而他方才又一心修炼,竟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居然在他的必经路上布下了阻拦。
季玄可以清晰看清眼前的东西,在他眼里前路不是空无一物,而是布满了锋利的丝线,那丝线细极了,比起头发丝还要细上几分,但韧性十足,他想要敢直接走过去,那丝线就能把他给切成好几块。
“听说这白焰界死过不少人。”季玄轻声道。
空气中一片静谧,没人回答季玄。
季玄也不在意,忽然抬眼,目光射向身侧不远处的山岩上,那处空无一物,可他朝着那却是笑了,“这白焰界或许留下过许多人的性命,但我想大抵不会多上一个我。”
他指尖刚抹向眼角还未干的泪水,一线黑影骤然闪电般从上方蹿出,速度之快,几乎肉眼难以看清,季玄却是瞬间召出蛇鞭,一把卷向上空。
季玄反应过于迅捷,那下击之势在还未碰到季玄之前就又收回,消失于半空之中。
空间之力。
这人是元婴老祖
季玄微微变了脸色,这人在试探他的实力。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季玄有意不使用带着魔法的招式,用的几乎都是他在修真界才学会,或者自己独创的招式。
在两人暂时都不想要对方命的情况下,一元婴一筑基居然打得有来有往。
那黑衣人似乎是自认摸清了季玄的门路,失了喂招的兴趣,招式变得愈加诡谲起来。
季玄在修真界一年多,与人打架的机会不多,这次难得与人好好对招,自然没有放过,把自己新捣腾出来的招式全都用了一遍。
“能弄死血煞那老东西的小鬼果然深藏不露。”
季玄躲过一道攻击,淡定表示,“还好。”
对方冷笑一声,“小子,好生狂妄。”
黑衣人攻击一道比一道猛烈,季玄是真的觉得还好,那什么血煞老鬼鹿头杖虽然厉害,但并没有给季玄造成什么实际威胁,比起这人更是没有可比性。
金丹与元婴虽然只差了一个大境界,但其实力却是天差地别。
对方身形难以捕捉,身如长虹,影若闪电,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向季玄一道道攻来,季玄一个小小筑基期,怎可承受这等伤害。
黑衣人隐在黑袍下的脸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果然是个夺舍老鬼,霍无厌那个疑心极重的家伙居然能把你带回来,真是难得。”
季玄微微皱眉,转身又躲过一击。
身体素质太低,他的肉眼可以清晰捕捉到老者的身影,但是他的手却不能及时给出反击,脑子已经反应过来老半天,手上动作才能跟上,这就是精神力与身体的差距过大。
一道疾影如突降的霹雳,一掌向季袭来,掌中带着阴寒黑气,是那种一瞧就知道有毒的玩意。
季玄不与其争锋,手中转动着符笔在虚空结下符印,挡下这一击。
黑气与金光相互磋磨,那瞬间银芒乍泻,杀气纵横,不等季玄做出更多反应,忽然间,“铮”的一响,百余根细若发丝的银针朝季玄迎面而来。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快的速度,又有谁能够躲过这银针,至少筑基期的季玄是没有这速度的,从看见这银针他就知道他避无可避,他的身后是早就布好的银线,他只能直面银针。
千钧一发之际,季玄手中符笔挥出残影,刻下简易符文,以点结阵。
“咔嚓”一声,结界碎了,元婴修士之所以被称为元婴老祖,是无数大门派的中坚力量,便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已经开始超脱世俗。
空间力量
那银针竟是直接突破空间,直穿刺到季玄面前。
转瞬之间,在那银针已经直指季玄面门毫米时,季玄手中已然挥出一面波光潋滟的水镜,那一道道银针全都被吸入了泛着青光的水镜中。
妄虚镜,能够让吸入镜中的东西被带往遥远的地界。
季玄使出这一招的动作已经足够快,但黑衣人的银针更快,已经有好几根银针刺入了季玄的身体。
就那么半息的时间,那细小创口周围已经开始呈紫黑色,隐约散发着诡异黑气,足可见银针毒性多大。
“元婴老祖,果然厉害。”季玄手中水镜破碎,脸色如冰地看向那立于细丝线之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言不发,也没急着动手,而是死死盯着季玄看,面前少年面容淡远静漠,眼中冷寒之意足可杀人夺命,可偏偏其眼中还带着些许泪花,仿佛马上就能垂落下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要不是这小子刚刚足足接下了他三百五十六根银针,他都要以为这就是一个打不过就哭的废物点心。
止住要继续蔓延的毒素,季玄十分冷静地问“可否告知是谁想要我的命。”
“无可奉告。”黑袍人收起掌中黑气,负手而立,看季玄的目光已跟看一个死人一样,中了他银针的人就没有还活着的。
“无可奉告吗那可真可惜。”
季玄粗暴地擦去眼睛再也包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疼痛是触发眼泪的点,眼水根本不受季玄的控制。
白衣少年跟个小可怜一样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黑衣人本该趁机彻底解决季玄,但他突然发现他动不了了,一股强大的神魂压迫着他。
黑衣人倏然睁大双眸,四肢百骸如同被巨力碾压、粉碎,然后再重铸起来,继续又一轮的凌迟,黑衣人在那波及神魂的精神力攻击下几欲昏厥,万万没想到本该中毒身亡的少年不仅没死,还有实力反击他。
“你究竟是谁万年前飞升盛行时的大能还是哪位渡劫失败的尊者”
季玄又一次抹掉根本擦不净的眼泪,闻言只沉沉地低笑一声,“我是谁,我只是一个不甘毁灭的亡魂,我一心只想活命,尔等偏来触我逆鳞。”
失了身上那层防护,季玄四周又开始燃烧起白色火焰,炽热火焰中少年泪流满面,声音飘忽不定,黑衣人却不再是觉得可笑,而是感到一股刺骨寒凉,这哪是什么少年,而是勾魂索命的厉鬼。
他这是踢上铁板了。
在这刹那间,黑衣人当断则断,立马舍弃肉身,想要借神魂逃离此处,可惜根本没用,他的神魂根本无法脱离肉身,哪怕用尽身上的天材地宝,也根本无法从对方的神魂禁锢中逃脱。
面上泛起一丝异色,呼吸似也微微加重,季玄不由皱眉,银针毒素似乎发作了。
他拔出其中一根银针,伸指按在伤口附近,微一使力,一道细细的黑血便从中涌出,这毒好生霸道。
季玄稍微和缓了一点神色,也不管那不受控制的生理泪水,只问道“此毒可有解。”
黑袍人神魂在这眨眼间已经被折腾了无数次,生不如死间闻言又觉快意,阴恻恻道“夺命银针之所以被称为夺命,便是无解。”
对着少年那张称得上狼狈的脸,哪怕神魂被控,受尽酷刑,黑袍人依旧快意地笑了出来,桀桀笑声不绝于耳。
季玄闭了闭目,再睁开眼时眼中甚至可以称之为无悲无喜。
“好一个无解。”
随着话落浩瀚如海的精神力蓬勃而起,像深海鬼魅一般直接将人拖入海中溺毙而亡。
轰然一声,血肉承受不住精神力重压四分五裂,炸成了无数块,在血雨中黑袍人的神魂正被一团蓝黑色的火焰炙烤。
惨嚎声不绝于耳,光是听声音便知对方正经历着什么极致痛苦。
苍白到可以看清下面淡青色血管的手轻轻抚过眼角泪水,季玄看着手上水渍,以及手上一处紫黑色针孔,烦躁地啧了一声。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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