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桑月要疯了。

    她的车被那辆白车紧紧跟着, 被迫贴贴。

    上一次的冲撞余震未消,眼看着下一次又要再撞过来。

    桑月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怎么这样死咬住不放,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生她的气。

    要停下来吗

    停下来告诉他不要来找自己

    那边躺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还开着免提,里面的“樱”组成员还在跟桑月汇报着信息。

    “纱月长官,刚才警备企划课的人跟我们交流了一下, 说是他们得到了最新情报。因为机动部队早早准备,所以惊动了那边的人临时转移炸彈位置。”

    “所以又是内鬼吗”桑月咬牙切齿,踩着油门往前漫无目地的跑。

    她也不知道跑哪儿去, 反正不能被那个家伙抓到。

    “内鬼”给组织的人讯息,把机动部队的动向告知给了组织,但是明显这个“内鬼”的手可能还没伸到机动部队里面,只知道机动部队随时戒备着准备拆彈。

    组织也不知道机动部队在哪里准备、也不知道机动部队为什么会专门在组织有计划的今天开始筹备。

    所以才决定临时换绑炸彈的地方。

    但是从组织地位来看, 明明希歌尔的地位要比尤格里高很多。

    为什么贝尔摩德宁愿让尤格里去负责更改放置炸彈的地方也不告诉希歌尔

    又为什么安室透能知道,新炸彈置放的地方呢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家伙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贝尔摩德的信任甚至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套取了新炸彈的位置情报

    很好,安室透比她更适合当卧底多了。

    她这个颇受警察厅厅长信任的纱月家的最后一位,正被帅气、聪明、会斗心眼的安室透先生追得满街乱跑呢。

    “纱月长官, 警备企划课那边是用了一个有点卑鄙的手段, 获取了炸彈的位置。”

    手机的外放里面又传来女公安的声音。

    桑月一点都不觉得“卑鄙”这个词用在“zero”的身上是什么贬义词,她问“什么手段”

    “很多情报专员的公安会在群众里面寻找辅助者,又称为执行人,一般都是选择部分平民甚至也有可能是一些出狱后的犯罪分子, 来做自己的线人调查一些自己身份调查不了的事情”

    这个下属还生怕桑月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跟桑月解释的特别清楚。

    桑月“我知道, 挑重点的说。”

    “警备企划课那边和最近逮捕的几个oitres人联手了。”

    “你说什么”桑月差点没直接从驾驶座上站起来, 但是被安全带拉了一下,又坐了回来。

    警匪联手

    你疯了吧

    降谷零安室透波本桑

    “是的,oitres的几个犯人莫名其妙的被从监管室里放了出去”

    谁放的,不用说。

    是那位警校第一先生。

    为了取得组织的信任,他把oitres的成员放走,以此来获得“oitres”几个成员的信任然后靠着这条线进入组织。

    桑月很想摇下车窗,现在就指着安室透的脑袋问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把oitres成员放走,你就彻底脱离不了组织了要么你把组织弄垮来跟你放走犯人这个事儿功过相抵,不然你私放罪犯这件事没有在组织里获得什么有实质性情报的话,你能被内阁那几个死老头子指摘死这辈子都当不了警察了你知不知道

    但是她不能。

    她这个“樱”组组长的身份是绝密的,当初内阁允许她直接越过外事情报科和警备局,直接跟警察厅厅长汇报的时候,所有知道纱月清是纱月爱丽丝这个身份的人都签订了绝密协议。

    倘若有人泄露,无论是泄露给了谁,不管同僚还是亲属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那个人都会以间谍罪送检判刑。其他签订协议的人也会被革职处置,这就是霓虹对绝密事件打击力度的最高手段。

    包括纱月爱丽丝、桑月她自己。

    当时,这个协议也是为了保护桑月不泄露出去。

    现在反而成了她的一个枷锁。

    这个枷锁连接着“樱”组的四个女公安和hiro,还有警视总监和警察厅厅长都在其内。

    “纱月长官,有情报说警备企划课那边收到了命令,说要去北联三环抓一个被刑事逮捕的伤人犯,好像是您”

    桑月真是哭笑不得“那可不就是我吗”

    安室透这个家伙,为了把她抓回去真是不惜余力啊。

    现在警备企划课的人都受到了自己课长、安室透的命令来抓她。

    按理来说,如果真的只是组织成员的话,有栖桑月是插翅难逃。

    安室透也破釜沉舟的发动了自己能调动的所有人,来把她带走,这场景就跟原著里面抓赤井秀一差不多,但远比赤井秀一的场面更大。

    “樱”组组长的身份不能暴露,如果桑月被安室透带走的话,她真的会被关进监狱几天。

    那可不行。

    “你们现在就来接应我,说什么都不能让警备企划课的人插手,就说我是你们要的犯人,说你们会来接手这件事,让他们撤掉。”

    “是,纱月长官。”

    那边正应着,第二下的撞击又来了。

    咣

    这一次的力道明显比第一次大很多,桑月整个人都跟着车辆的撞击度猛震了一下,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掌心发麻。

    白车贴着的地方更近了,好像下一秒百车里面的人就能摸着她的车窗直接钻进来。

    桑月甚至都能隔着两辆车的车玻璃,看到右边白车里面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

    他也在看她。

    右手臂悠哉的架在车窗前,仿佛觉得桑月已经是掌中之物,哪儿也跑不掉了。

    泥人也有三分气。

    你丫的还来劲了是吧

    桑月气急败坏地也跟着转了一下方向盘,反撞了回去。

    咣

    安室透面色微澪,笑不出来,满心都是被寻衅的一种火气和怒极反笑。

    很好,她居然还想着撞回自己,没错是她的性格了。

    有栖桑月。

    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安室透最不能提的字眼,之前有一次风见不小心问及安室透“降谷先生上次跟您一起的那个女孩”

    风见话都没说完,安室透的整个瞳孔都开始发冷、瘆寒,所有的表情在脸上都消失不见,只有一种仿佛被定格在时间之中的冰冷。

    桑月在撞回去之后有点后悔,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车门好像扁了一点。

    草,修车好贵的

    正心疼钱呢,车窗外面的那辆白车忽然猛踩油门,直接越过了桑月的veneno。

    他要干什么

    卧槽

    桑月瞬间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那是在原著里面吸引了诸多女粉的高光场面。

    之前娜塔莉被“oitres”的人绑架走的时候,萩原也用过这一招,就是直接把车开到对方的面前然后一个猛转方向盘打横,用自己的车逼迫对方的车停下

    这一招物理停车,安室透深得萩原亲传。

    电光火石之间。

    满世界都是震耳欲聋的鸣笛、车轱辘在沥青混黏土地面上摩擦生热,扬起阵阵飞土。

    回声在这个世界里面响彻云霄,桑月的表情都开始崩溃。

    那辆白车在打转抵在黄车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股劲儿,桑月的肾上腺激素瞬间飙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状态。

    她在自己的车马上快要撞上马自达rx7的时候、眼疾手快地跟着转方向盘,险险擦过白车的车身,一个燕子回身朝着来时的路开始调转车头。

    速度与激情的导演看了都得拍手叫好。

    极盗车神的编剧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牛逼。

    安室透被她气笑了,在她调整车位想要按照来时道路再跑掉的时候,迅速拉下车窗掏出手枪对着veneno的车轱辘连开数枪。

    砰砰砰砰

    他自己也数不清到底开了多少枪,反正子弹已经完全射空了之后,颗颗中靶,veneno的车轮也彻底全部报废。

    油门踩了半天,veneno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歪扭七八的在街面上拐来拐去,最后撞到附近的树上再也走不动。

    桑月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破口大骂“八嘎呀路”

    安室透,你是疯狗吧

    没办法了。

    交通工具没了,她只能生跑。

    摘安全带、拔车钥匙、开车门,三亿日元的现金也不要了。

    顺手拿起景光给她的男士裤子、围巾,揣在手里之后飞似的一头扎进了旁边的一个人流济济的商场里。

    安室透紧跟其后。

    桑月一边跑、一边扒开那些人群,钻进去妄图让自己成为其中之一。

    安室透站在人群里面,看着那些拥簇着的诸多人海,眼睛就像是自带扫描仪似的在数不清的诸多人里面锁定了那个人。

    他刚才还有一点担心,自己撞的那几下会不会让她受伤。

    但是看到她从车上下来之后健步如飞的样子,安室透觉得自己真是欠,居然会觉得她这样的人受伤。

    沿着锁定的地方追过去,一路上撞开了诸多人群。

    很多人刚被桑月撞过、然后又被安室透撞开,刚好又有几个脾气大的年轻人想要开口骂街,一回头瞧见几个五大三粗、西装革履的男人“呼啦”一声拨开所有人群,手里亮着黑色皮革的公安证件。

    刚堵在嘴巴里的脏话瞬间被警徽给堵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众人就被这群来势汹汹的公安们疏散开来。

    “闲人散开,这里有重要罪犯”为首的风见裕也开始指挥手底下的人疏散人群。

    他在受到降谷先生的电话后,就带着所有的警备企划课的人过来支援。

    在电话里面,降谷先生还特地叮嘱,不要惊动太多的警察厅同僚,只带来了几个心腹。风见裕也正奇怪呢,如果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犯人,不是应该来的同僚越多越好吗

    等到风见裕也找到安室透的时候,他正站在一个女更衣室门口,像做错了事面壁一样的矗立在一闪禁闭的更衣室木门。

    旁边也有几个正在更衣的女人,见到一群男人闯进来纷纷大声尖叫。

    “都换好衣服出去。”安室透沉着声音,根本也懒得管其他在换衣服的女人,他的眼睛盯着那个木板,好像能隔着那个板子看到里面的人。

    “你给我出来。”他说。

    风见走过去,看着紧绷地就像是一根棍子似的安室透,瞧着他紧绷着的下颚线和深寒料峭地嘴角。

    降谷先生在跟谁说话啊更衣室里面的女人吗

    那个室内没有人回应,安室透的声音沉八度“我让你出来”

    还是没有回应。

    安室透像疯了一样握拳,砸着那个木门。

    “有栖桑月我让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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