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双标龙傲天和竹马天下第一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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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有一个问题。】

    温泅雪温和平静地看向镜子,等对方说完。

    【你长得太好看了,不符合剧情要求。原配不能太美的。】镜子丧着脸。

    温泅雪温和:“为什么?”

    【这样会显得龙渊太子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脸啊, 是见色起意!你生得太好看了,喜欢你不是理所当然吗?怎么体现龙渊太子不爱美色,忠贞专一的逼格?在原剧情里,你得是个相貌寡淡,一切都很寡淡的人,完全不符合龙渊的喜好。这样, 他放着一众美人唯独爱上你才显得他的爱震撼人心啊。】

    说完镜子有点心虚, 这是不是太直接了,暴露温泅雪的身份在这个世界只是个苏龙渊的工具人的事实?

    “需要我降低自身,衬托龙渊的逼格是吗?”长得太美的温泅雪, 人美心善,好脾气地说, “没关系,我有办法。”

    镜子:【你要毁容吗?毁容不行的, 以龙渊的本事分分钟会治好,治好以后那也还是见色起意, 会降低他的逼格……】

    温泅雪轻声:“来接我的人是谁?明天会出现在哪里?”

    【就是这里,第三十六重天魔宫。龙渊太子亲自来, 他是为了盗取一件魔族至宝,这个宝物曾经是属于玉京仙都所有,但在万年前的仙魔大战里落到了魔界手中。那不是玉京仙都的仙主快要出关了吗?他打算深入险境拿回这个宝物,以此作为对父亲的贺礼……】

    ……

    龙渊是自己来的魔界。

    没有通知任何人, 即便是最信任的墨青梧, 即便是最形影不离的雲邪。

    这两个人哪一个知道了此事, 都不会让他轻易靠近魔界。

    墨青梧温润理智,担心他疯起来收不住手,在魔界大开杀戒,引发两界新一轮的交战,也怕他受伤。

    雲邪倒是会陪他胡闹。

    但雲邪比他还疯。

    而且,龙渊也不希望让雲邪又想起那件憾事。

    当初是他年少轻狂,思虑不周,又关心则乱,一听到防守被仙门的叛徒得知,魔族大军全都冲着防守最薄弱的雲邪所去,就乱了方寸,不管不顾跑去驰援,这才致使温泅雪遭遇不测。

    可是,雲邪却同他一起背负了,对温泅雪的负疚、对魔族的仇恨、外界的非议指责。

    此事是龙渊之过。

    他最不愿意看到,骄傲恣意的雲邪,因为他的失误而黯然神伤,雲邪应该是永远笑容张扬明媚,没有一丝一毫阴翳。

    龙渊此次来盗回仙门至宝,也是为了以此重宝作为雲邪对父亲出关的贺礼,免得到时候父亲因温泅雪之死,迁怒旁人。

    然而——

    “你不通知,我就不来了吗?”一个似金玉相击的声音传来。

    龙渊想到的,从小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闯祸,一起无法无天的雲邪又怎么会想不到?

    龙渊看到从天而降的雲邪,又惊又喜又怒。

    他冷冷道:“谁让你跟来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雲邪打开扇子,懒洋洋地笑道:“谁说我是为你来的?”

    龙渊可不信他,但还是笑着问道:“那你是为什么?你可别跟我抢,宝物我志在必得。”

    雲邪英俊的脸上,绽放着满不在乎的灿然笑容,似汪洋恣肆,摇着扇子傲然道:“少主我是听闻,那三十六重天魔宫里有一个魔君重衍最宠爱的美人,据说号称魔界万年以来绝无仅有的第一美人。魔宫上下三十六重天,为了争他打得天翻地覆,势力频繁洗牌。本少主向来见了美人便走不动道了,自从知道后便抓心挠肝地想要来看一眼,看看这位魔界万年绝无仅有的第一美人,跟我们修真界第一美人龙渊殿下,谁更胜一筹?”

    龙渊自来最厌恶别人说他美,若是换了别人拿他和一个魔界以色侍人的宠姬相提并论,他必然要翻脸无情,割了对方的舌头都是轻的。

    但说这话的人是雲邪,他脸上即便已然露出了几分真实的怒意,却也只是冷笑一声:“要比也该和我们雲邪少主比一比,魔界都说我龙渊冲冠一怒为了你呢。传言里把你说得可是天上有地上无,倾国倾城大美人。”

    能被眼睛长在天上的龙渊太子看在眼里,成为朋友,还是心甘情愿可以相提并论,并称修真界双璧的人,雲邪自然修为、性情、相貌,各方面都是绝顶的,以雲邪的脸,说一句美人也不为过。

    但是,比起龙渊厌恶别人夸耀他的脸,雲邪可是半点不在意的。

    龙渊说他倾国倾城大美人,他甚至还执扇特意作出一副恃美行凶的傲娇姿态来,媚眼睥睨抛来:“不错,正是本少主我,夸得好再夸两句。”

    龙渊冷了脸,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反而更加艳丽逼人,他看着雲邪的眼里却也闪过一丝惊艳。

    雲邪最喜欢美丽的东西,用的东西是最美的穿着实最华丽的,身边伺候的人也无不是绝色美人,见惯了各式各样美人的风情,骤然拿捏姿态模仿一二,竟然也惟妙惟肖。

    更何况,和龙渊那种穿了女装会有些雌雄莫辨的艳丽的美不一样,雲邪的俊美是完全的男人的,他便是描眉画唇,也看得出是丰神俊朗,而不是霞姿月韵。

    但龙渊岂会叫他得意,故意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磨牙道:“恶心死了,真是不知羞耻。”

    雲邪知道他自小因为被人盛赞美貌,最不喜欢美丽的男子,但他肯定知道自己好看的,对龙渊故作的反应不以为然,朗声哈哈大笑:“总之一句话,你盗你的宝,我窃我的美人,看谁先得手。”

    说完便先一步坠入魔界渊蜃雾影之中。

    龙渊比他只差半步。

    ……

    魔界最著名的是三个地方:五色城,黑市,角斗场。

    黑市可交易一切,甚至是魔君的命。

    角斗场可赌一切,包括下场的斗士自己的手脚和命。

    而五色城是魔界最声色犬马自由放纵之地。

    囊括了魔界所有的美人。

    艳鬼、魅魔、花妖,甚至是修行欢喜禅和双修之道的修士,全都汇聚于此。

    自然也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沦落到魔界的仙门修士。

    三十六重天魔宫由魔君重衍掌控。

    他将所有魔族按照能力分作三六九等,划分三十六重天居住。

    层层往下,越是往下走,黑市交易的东西越贵重,角斗场下场的人也越强,打斗也最残酷,同样的,五色城的美人也就越美。

    魔界比修真界更讲究实力为尊,没有所谓的家世一说,若是够强大,完全可以一重重挑战下去,直接打到第三十六重魔君所在的地方。

    若是胜了,便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魔君。

    层层往下,实力越强,见到的宝物便越珍贵,美人也就越美。

    必须在角斗场赢过前三名,集齐牌子才能进去下一层。

    龙渊和雲邪怎么会乖乖听从别人制定的规则,真要这样打下去,多赢几次马上就引起了魔君的注意。

    两个人换了几次身份打过几场,摸清了地势和规则,便各凭本事往下窜。

    很快便到了第三十六重。

    和上面的重兵把守不同,这里却是静悄悄的。

    来人行于黑暗之中,却似是没有任何滞碍,一路畅通所行,仿佛回了自己家一样自在。

    直到忽然在黑夜里听到了一些声音。

    这才脚步一顿,闭眼侧耳,缓缓听去。

    却是男人的淫词秽语。

    他冷笑,唇角微扬,看来找对地方了。

    越往近,声音越清晰。

    “……魔君最宠爱的美人……怕不是力不从心……这才……”

    “……把人锁在那里……可惜了这样的美人……”

    “……只要从三十六重角斗场活着完整出来,便可走入这里,肆意玩弄……”

    ……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温泅雪悠闲地躺在铺着黑色天鹅绒毯子的大床上,穿着白底红色的纱衣,赤足散发。

    手上握着一卷,随手从周围书架上取来的男男避火图,眸光清润温和地欣赏着,仿佛在看什么传世名作。

    周围如此糜烂堕落,他穿得也一片浮艳,神情却再圣洁清正不过。

    镜子几乎都不敢看他。

    【你快起来!绝不能这个样子被龙渊看到,他快来了,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温泅雪没有抬眼,看得认真,翻过一页,轻轻地说:“你觉得龙渊如果在魔界遇到我,会不会疑惑,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

    【咦,真的唉。】毕竟,温泅雪只是一个凡人。

    温泅雪眉睫不抬,温和地说:“被魔族掳走,作为奴隶靠着一张脸活下来,是不是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剧情圆上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屋子里,三个魔族大将跪着,瑟瑟发抖,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本艳情话本。

    在床上那位美人的注视下,反反复复,被教导着念虎狼之词。

    不但要念,还要念得声情并茂,形象生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浮夸。

    可怜他们根本不识字,这一天一夜真是受尽了折磨。

    若是念不好,就要打断一条腿,可怜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三条腿。

    已经一人断了一条了。

    温泅雪抬眼,乌黑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房间里三位魔族大将,眼眸弯弯温和,无声地说:“嘘,这次念不好,断的是命。”

    ——呜呜呜,救命啊!

    温泅雪抬眼,矜持无辜地看着镜子:“这样,龙渊太子还爱上了我,应该没有人会觉得他是见色起意,降低逼格了吧?”

    【不会不会!逼格大大的有了!真滴!】

    那一刻镜子害怕极了,害怕下一刻自己也要断了。

    呜,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它只是一个可怜的社畜打工统。

    ……

    屋外的人冷着脸听着。

    那些魔族大将用狎昵邪意的口吻意淫着那位美人,说是那位美人一直是魔族所有魔君的禁脔,日日享用,玩了三百年。

    再美的人魔君也从里到外玩烂了,于是才拿出去,犒赏给那些从三十六重斗兽场活着出来的强者,以此消减魔族内部的内斗,巩固魔君的地位。

    三个人艳羡地讨论着,今日魔君不在,三十六重斗兽场严苛至此,这几日一定没有新的获胜者出现。

    于是,他们三个打算监守自盗,背着魔君去享用那个美人,反正对方也不可能说出去。

    雲邪从未听过这样黑暗的事情,更见不得世间有如此悲惨的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

    他扇子一挥,毫不留情直接结果了那三位魔族的性命。

    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一声求救或是惊呼,死寂得就好像没有一个活人。

    雲邪从来任何地方都去得,这一次,这扇门他却迟迟不敢推开。

    门内一片黑暗,举目望去,是红色的纱幔,黑色的大床。

    鲛珠照耀。

    一眼望去,那好像不是一张床,而是一片黑暗的旷野。

    锁链从两头的天上坠落,像星河之水,分别铐在一双纤细握雪一样的手腕上。

    手臂上带着一点红痕,像是血,像是落下的花。

    那个被捆缚在旷野苍穹下的人,穿着世界最艳丽的红,第一眼望去,却不像是一个靠着美色苦苦挣扎活在人世间的生命。

    他像是一个圣洁的祭品,献祭于人心的黑暗污秽里。

    乌黑的眼眸自黑暗里静静望来,那双眼睛像是夜色中的湖泊,一抔储藏在世间最黑暗的地方的,清冷圣洁的雪色。

    无喜无悲,美得淡漠死寂,又清澈寂静。

    好像人世间任何的颜色,也不会真正的弄脏他。

    被弄脏的只有人心自己。

    雲邪站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在床上俯身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他望着那双乌黑的眼眸,即便这样近看去,那双琉璃一样安静剔透的眼眸里也没有自己分毫倒影。

    他不求救,也不示好,不祈怜,不低头,就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雲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血,垂眸静静望着他:“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他解下衣服,盖在那个人的头上,将那双让他无法呼吸的美丽的眼睛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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