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孩子会是谁的?”
齐玥看到永安伯修养的院子, 脚步突然缓了下来,这个孩子来得太蹊跷了, 特别是听过齐峥与陈姨娘有染的消息后。
陆靳翀摇了摇头, 齐铭文中风不到几天,陈鸢就勾搭上齐峥了,将近三月的身孕, 似乎两人都有可能。
不过陆靳翀心里更偏向齐峥, 如果齐铭文还能有子嗣,陈鸢跟他这么多年早就有了,哪会那么巧合。
“反正是谁的都一样。”陆靳翀无所谓的说道。
他哪会看不出陈鸢在利用他, 陆靳翀只是想膈应田氏,借题发挥罢了, 这次正好顺水推舟,至于那个孩子是谁的,谁在乎呢。
“也是。”齐玥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刚才陆靳翀回来时, 分明是一副兴致勃勃, 要带他来齐府看戏的模样, 现在倒是装得正经。
不过见父亲厢房就要到了, 齐玥也赶忙收拾表情, 免得被人看出什么。
永安伯自从上次受惊中风后, 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情况已经逐渐恢复稳定,几个姨娘也才安下心来, 精心照料齐铭文。
今天轮到冯姨娘在床前伺候, 比起年轻貌美的陈鸢, 已经年过三十的冯姨娘, 容貌明显逊色许多。
齐铭文刚喝完药,就忍不住问,“这两天怎么没见陈鸢。”
显然伯爷心里最看重的,还是陈鸢这个小妾,冯氏脸上笑容僵了一瞬,却不敢说话。
“怎么了?”齐铭文很快察觉不对,转头向身边的女人追问。
正好这时守在门外的丫鬟进来通传,“老爷,少将军跟少爷来了。”
齐铭文一听陆靳翀,还有些费解这人突然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好心来看他的。
陆靳翀却不等他请,自己已经进了房间,语气轻快的说道,“岳丈,恭喜了。”
两个月不见齐铭文竟双鬓发白,看来是元气大伤,不过精神倒是不错,除了放在身前那只手不停抖动,其他的已经看不出异状
齐铭文循声看向进来的两人,脸上神色变得异常复杂,打发丫鬟下去后才绷着脸问,“少将军,不知老夫喜从何来。”
得知陆靳翀给他请的太医,齐铭文现在不好发作,还得维持表面功夫。冯姨娘见到陆靳翀却有些发怵,行礼后便让出位置,自己退到一旁。
陆靳翀也不急着回答,和齐玥在床榻旁边的方凳坐下,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摆。
齐玥适时露出一抹惊讶,“看来父亲还不知道,陈姨娘有近三个月身孕了。”
屋里冯姨娘一听,僵硬的脸色又变了数变,竖起耳朵好奇的听着。夫人送陈鸢去佛寺静修,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陈鸢有孕了?”齐铭文听到这个消息,靠坐在床上的身体险些弹起,心里那些不快也瞬间转为喜悦。
临近三月那没错了,胎儿定是在之前有的,想到自己将有个老来子,齐铭文激动得红光满面,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你怎么知道的,为何是你来报喜。”齐铭文突然冷静下来。
自己小妾怀孕了,整个齐府没人告知他一声,反而是已经离府的儿子回来说的,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夫人打发陈姨娘出府,去佛堂小住,在路上被靳翀撞见了,得知陈姨娘怀有身孕,觉得这样做不妥,才特地把人送回来。”齐玥声音轻缓的说道。
齐铭文听完眉头蹙了起来,齐玥短短一句话,却已经说明许多问题,隐瞒小妾有孕,还私下将人送走,田氏这是要做什么。
更令他上火的是,田氏的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齐铭文顿时急了,“夫人呢,去把夫人给我叫来。”
外面丫鬟应了一声赶忙离去,没多久,齐夫人便也到了,见屋里坐着几人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原来是少将军跟齐玥来了。”
齐铭文现在只想知道陈鸢跟孩子,也不等她废话就先直问道,“我问你,陈鸢是不是有了身孕?”
“她确实有了身孕。”齐夫人看他如此心急,有些不悦的说道。
“你身为齐府夫人,就是这样对待齐家子嗣的。”齐铭文不顾情面的数落道。
因为田氏家族的关系,齐铭文对这个夫人向来多有忍让,鲜少会有争执的时候,此刻明显动了真怒。
齐夫人看向告状的两人,心里恨极,面上却只能强装镇定,“老爷,我是为了齐家的颜面,才不得已这么做的,等回头再跟你解释。”
家丑不可外扬,陆靳翀还在这里田氏并不想多说,更怕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谁知齐铭文这次却不肯作罢,怒瞪她逼问,“齐家的颜面?陈鸢怀孕哪里丢了齐家的脸,分明是你嫉妒成性,不想陈鸢生下这个孩子。”
看他这样不依不饶,齐夫人才只能说道,“陈鸢在你病了以后不甘寂寞,与府里下人私通,这个孩子来路不明不能留下,我是看老爷病情刚好,怕你受刺激才没敢告诉你。”
齐铭文愣了一下,却不信田氏这般说辞,“你说私通?跟谁?”
陆靳翀嘴角勾了勾,他早就料到田氏会这么说。而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冯姨娘,也满是好奇的盯着田氏,只恨不得手里能有一把瓜子。
不过这场戏显然不会这么快落幕,不等田氏继续说下去,陈鸢已经哭着跑进来,“老爷妾身冤枉,是夫人为了除掉我跟孩子,才污蔑妾身。”
“谁让你进来的。”田氏一看闯入的陈鸢,心中暗道不好,也气刘嬷嬷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但其实刘嬷嬷已经尽力了,奈何被陆靳翀带来的侍卫拦住,她就是想不放人也不行。
陈鸢可不是省油的灯,不然这些年如何让齐铭文神魂颠倒,几乎夜夜宿在她房里,不等田氏反应,已经扑进齐铭文怀里。
“老爷您一定要为我主做,妾身若真与人私通,夫人又岂会容我到现在,定是早就将我定罪处置了。”陈鸢双目带着泪花,配上那副姣好的面容,说不出的可怜动人。
齐铭文看得又怜又心疼,动作轻柔的为她拭泪,“鸢儿放心,老爷会护着你的。”
田氏看着眼前的一幕,却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有个不争气的丈夫,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全被一个小妾耍得团团转。
要不是她发现太晚,的确会像陈鸢说的,早就把人处理掉了,怎可能容她到现在。
齐玥见她脸色难看到极点,也不禁抿了抿唇角,府里出了这么一个会作妖的小妾,果真不是谁都消受得了的。
想到田氏在他们成婚前,就曾打算给陆靳翀塞貌美小妾,齐玥半点也不同情可怜她。
陆靳翀却还嫌不够,又添了一把火,“夫人不会不懂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的道理吧,与人私通可是重罪,要男女一起游街,你既然发现为何没有当场拿下。”
田氏张了张嘴,陆靳翀又冷哼一声,“现在空口白牙,诋毁伯爷子嗣的罪名,夫人又担得起吗?”
陆靳翀这话让田氏骑虎难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齐铭文亦是愤怒至极,但到底他还有些理智,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
沉吟片刻后齐铭文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唯独让田氏留下。
“老爷,妾身不想离开您,我怕。”陈鸢一听要她出去,立即趴在齐铭文怀里哭道。
齐铭文叹了口气,“你安心回屋里待着,咱们的孩子定能平安生下来的。”
陈鸢听他这么说才终于妥协,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陆靳翀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带着齐玥走出厢房。
“咱们要回府了吗?”齐玥以为陆靳翀要胡搅蛮缠呢,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走。
不过这样也好,陈鸢存在已经足够让田氏膈应头疼,他们没必要强行插手。
“嘘!”陆靳翀却对他做了个噤声手势,趁两个姨娘都先出了院子,拉着齐玥闪身躲在一块巨石后。
很快守在门外的丫鬟也被支开,陆靳翀观察片刻,见下人全都守在院外才带齐玥折返,摸到厢房的窗户底下偷听。
齐玥半趴在陆靳翀怀里,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大白天就偷听墙角可还行,不过他也总算发现,陆少将军很喜欢干这种事情。
不过齐玥还是头一回偷听人说话,在起初的惊讶过后又觉紧张,僵硬着身躯深怕被人发现。
但没过多久,他的注意力就被屋里的谈话声吸引,也渐渐放松身体。
“我说的全是事实,陈鸢跟人有染,奸夫都已经被我发落了,为了保全齐府的名声,这件事我不想闹大,但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你,你就这么容不下陈鸢,我可以跟你保证,哪怕她生下的是儿子,也定不会威胁到峥儿的地位,夫人你也莫再无理取闹。”齐铭文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宁可信一个贱人也不信我,陈鸢看你病重转头便勾引陆靳翀,你以为今天陆靳翀为何要出面,还不是被那贱人的美貌迷惑。”
齐玥听到陆靳翀也被打成奸夫之一,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屋里却传来一阵暴怒的呵斥。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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