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只恨不得长出一双火眼金睛,赫连夫人那震惊的反应,自然也落入众人眼中。
“什么意思真是赫连家干的。”
“楼上这个雅间门的确是陆家少君先定下的,这么说是赫连裕无意中坏了赫连夫人的好事。”
“这不就是恶有恶报,错有错着,要不是赫连裕抢座这一出,今天陆家少君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次北关能守住全是靠陆少将军,人家也算替赫连将军解了围,赫连家这样做属实有点忘恩负义。”
“是啊是啊,这赫连家也太恶毒了。”
“马后炮,刚才你还信誓旦旦,夸赫连家是开国功臣的。”
“我说的也没错啊,赫连家的确是开国大将的后人,我又没说这件事跟赫连家没有关系。”
底下人群哗哗而谈,言语间门却已经给赫连家定了罪,正如那天凭着陈鸢一面之词,就把齐玥按在耻辱柱上一般。
人言可畏,齐玥看着这一幕眼眸微垂,掩去眸底一抹幽暗的光。
如果只是涉及自己,他或许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报复,可赫连家千不该万不该,竟将主意打到陆夫人与两个孩子身上。
在众人喧嚣的议论声中,赫连裕发热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怒目瞪着狼狈不堪的陈鸢,“你个贱人胡说什么”
这个陈鸢是他娘派来接近齐玥的,而他却阴错阳差被勾引了,赫连裕想想都觉得丢人。
赫连夫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赶忙收拾情绪,对两个嬷嬷使眼色,“这女人疯了,居然还想诬陷赫连家,把她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夫人。”
赫连夫人看陈鸢被人堵住嘴,心里却没有半分舒缓,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再生事端。
可当她带着一群人走出雅阁时,却迎面对上一个气质清冷的男子。
看到齐玥站在面前,赫连夫人心中的猜测瞬间门有了答案,她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指着齐玥质问,“是你,是你教她这么说的,是不是”
陈鸢根本不知道指使她的人是谁,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更何况她今天也没让陈鸢来这里,这一切都是齐玥设好的局。
“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齐玥冷声回应着她,视线却透过章氏落在陈鸢身上,“既然她承认陷害我,人我先带回国公府了。”
赫连夫人一听他要人,皱着眉厉声拒绝,“我不答应,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我是不会把人交给你的。”
“那可由不得你。”齐玥梗扫她一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陆玖已经悄无声息的靠近陈鸢,并趁众人不备从两个嬷嬷手上把人抢走。
“不好,快拦着他们。”
两个婆子手上一空,反应过来之后急得大喊,一帮家丁也立即朝陆玖围了上去。
眼看就要打起来,齐玥适时开口阻止,“赫连家莫要欺人太甚,真当国公府没人了是吗我看今日谁敢动我陆家的人。”
齐玥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刻意加重语气,但这样轻描淡写的威胁,却叫人听得心头莫名一震。
果然那帮家丁听到国公府,全都猛然顿住脚步,神色忌惮犹豫起来。
赫连裕却心中不爽,冷嘲热讽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妻,也想拿国公府出来吓唬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那贱女人带回来。”
齐玥的流言传了那么多天,也不见陆国公夫妇替他出面,显然没把这个男妻放在眼里。
赫连裕态度嚣张,殊不知他这番狂言已令赫连夫人变了脸色,“住口。”
皇上赐婚的人上不得台面,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原本还想动手的家丁,也被赫连夫人这一声吓得原地不敢动弹了。
齐玥似笑非笑看了赫连裕一眼,转身离开时,目光却对上隔壁雅座几位客人。
从几人身边经过时,齐玥语气清淡的对陆玖道,“一会去趟李家,将李公子今日一言一行告知李大人,让他今后好生管教儿子,免得将来丢人现眼。”
陆玖闻言转眸扫向那几个客人,见其中一个白衣男子面色阴沉,立马心领神会。
这几个男人正是吵着要戏台花旦陪客的家伙,其中姓李的,更是在赫连裕给少君难堪时,故意吹口哨挑衅的人。
陆玖清楚他家少君有多小心眼,还有仇必报,喜欢秋后算账,更是阴阳怪气大师,姓李的算是踢到铁板了。
“少君放心,我一会便去。”陆玖默默替李家公子哀悼,声音却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李少,那陆家少君什么意思真要上你家告状”
“咱们也没得罪他吧,一个口哨至于吗”
几人都一脸见鬼似的目送齐玥下了楼梯,才终于按耐不住嘟囔起来。
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似软弱的男妻,会在这种时候来个回马枪,打得叫人措手不及,李家少爷更是面容铁青。
他们平日里虽花天酒地,可调戏男花旦还得罪陆国公少君,这事传回李家,他已经能够预见自己的下场了。
但脸色不好的何止是他们,赫连夫人很清楚,齐玥刚才那番话不过是指桑骂槐。
齐玥就在众人惊怒不定的目光中,步履泰然的出了戏园,一路直往国公府去。
陈鸢显然被刚才的阵仗吓得不轻,一路上看向齐玥的眼神,都是求饶与害怕。
陆玖不放心齐玥与陈鸢同处,路上拉了一个车夫赶马,自己也进了车厢盯着,只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受控制,有意无意的飘向齐玥。
很快正主也察觉到了,齐玥皱眉疑惑的看他,“何事”
陆玖惊得收回视线,又露出谄媚的笑脸,“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少君今日跟从前不太一样。”
或许不是今日,而是自少爷离开后,少君就开始有了变化。
怎么说呢,从前的齐玥是被少爷护着的猫崽,傲娇矜持又从容淡漠,而没了少爷之后,则像一只随时炸毛的猫,浑身透着冷傲疏离跟微不可察的危险。
当然陆玖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幸好齐玥也没再追问。
另一头眼睁睁看着齐玥几人离开的赫连裕,却有些气急败坏,“娘,怎么能让他把人带走,你就不怕陈鸢继续胡说八道。”
不说陈鸢骗他这事,就刚刚指控赫连家的话,这个女人绝对留不得。
“不然呢先跟我回去。”赫连夫人此刻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要不是他,自己怎会被人算计。
不过陈鸢知道的不多,而且真查出是她安排的又如何,不过是些流言而已,谁会为了这种事兴师动众,最后铁定不了了之。
只是赫连夫人还是低估了流言的威力,不过短短一日,满京城的风向已经彻底逆转,赫连家被推上风口浪尖。
赫连将军战败的事情不断被人提起,就连赫连裕这些年的荒唐事迹,也全在坊间门被细数出来。
次日朝堂上就满是弹劾赫连家的折子,有赫连裕强占民女致死的事件,以及赫连夫人拉拢人脉,并收受金银财物的证据。
这桩桩件件罗列出来,指使陈鸢陷害齐玥的事情反而不值一提,庆康帝连审都懒得再审,直接下令将陈鸢杖毙。
赫连裕也被关进大牢,只等他的案件审理结束再做定论。
直到此刻众人也总算明白,陆国公那句绝不姑息是针对谁了。
前两日还弹劾齐玥,要求严惩的官员们,着实没料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甚至对章大人也带了几分埋怨。
要不是看在户部尚书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强出头了。
等到要发落赫连夫人时,章大人却突然站了出来,双手奉上一本折子。
“皇上,这是北关刚送来的,赫连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虽然嫁给赫连家的,只是章家一个庶出女儿,可这些年他们在赫连沐真身上投注太多,让章大人不得不出面求情。
庆康帝昨日已经收到捷报,一听户部说是北关送来的,立即猜到什么,脸色果然有了缓和。
想到北关局势回暖,接连打了两场胜战又夺回一城,加上军粮缩成给国库减轻压力,庆康帝心情的确好了不少,便让御前太监把折子递上来。
自从赫连沐真接管镇北军之后,粮饷的奏折都是由户部尚书盖章确认送往御书房,不会拿到朝堂上来。
今日章大人此举,也是急着给赫连沐真邀功,以此抵消对章氏的惩罚。
陆洪烽已经收到儿子的消息,此时看着那份奏折眸色微沉。
果然庆康帝打开奏折没多久,就突然怒哼一声把奏折重重扔了出去,“这就是他的功劳”
奏本砸在金銮殿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饱含怒火的闷响,一众大臣顿时吓得垂首,“皇上息怒。”
章大人一头雾水,捡起扔到面前的奏折细细看了起来,可越看越让他心惊肉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章大人颤抖着发白的嘴唇,一时竟不知从何解释。也进了车厢盯着,只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受控制,有意无意的飘向齐玥。
很快正主也察觉到了,齐玥皱眉疑惑的看他,“何事”
陆玖惊得收回视线,又露出谄媚的笑脸,“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少君今日跟从前不太一样。”
或许不是今日,而是自少爷离开后,少君就开始有了变化。
怎么说呢,从前的齐玥是被少爷护着的猫崽,傲娇矜持又从容淡漠,而没了少爷之后,则像一只随时炸毛的猫,浑身透着冷傲疏离跟微不可察的危险。
当然陆玖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幸好齐玥也没再追问。
另一头眼睁睁看着齐玥几人离开的赫连裕,却有些气急败坏,“娘,怎么能让他把人带走,你就不怕陈鸢继续胡说八道。”
不说陈鸢骗他这事,就刚刚指控赫连家的话,这个女人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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