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牧鱼大喜过望, “在哪里见过的?可以现在问问那位老爷子吗?”
牛大爷一愣,“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找也没用了, 那狗都死了。”
牧鱼含糊道:“就问问嘛!”
狗死了,可是魂儿还在呀。
牛大爷知道他不是乱来的性子, 当下掏出手机在老伙计的群里面吆喝了一嗓子。
几分钟后, 回复来了。
那位大爷平时住在东城区, 但因为他们那边这两年一直在规划,小公园附近长期有噪音, 就被鸟友们邀请到这边来遛了。
之前他在东城区的时候好像曾看见一对小年轻遛狗。
那狗子还挺热情, 有两次想去找他的鸟玩, 吓得鸟吱哇乱叫, 所以印象比较深。
“后来我看他们发出来的图片,就觉得有点像, 不过也说不大真切, 毕竟外人看咱们的鸟都觉得一模一样, 咱们看他们的狗也差不多的样子……”
牧鱼心想, 那倒是。
就牛大爷那只八哥, 他还是花了好几个月才跟其他几只分开呢。
因为这只狗子当时还引发过小范围讨论,那位大爷也是怕误伤, 所以只跟几个老朋友提了一嘴。
不过如果狗子平时真的住在东城区的话, 也就说得通了。
东城区和这边正好跨在城市的两端,坐地铁要两个小时。
如果是其他方式的话, 时间就更长了。
别说狗子, 就是不常来的人可能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打烊前, 救护站的姑娘又发来消息:
“我帮你问了一下狗子当时正对着的那家店, 可是店老板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 不好意思啊。对了,如果你那边有什么进展的话,不要忘记告诉我们呀!”
牧鱼谢过这个好心的姑娘,答应一有消息就和她们讲。
深夜时分,范无咎又来了。
不光人不可貌相,鬼也不能。
要放在以前,牧鱼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黑无常竟然是个狗控。
牧鱼把今天刚得到的消息说了,“等天亮以后我和师无疑去趟东城区确认一下。”
现在那位遛鸟大爷说的东城区一带转一转,如果狗子生前真的住在那附近,应该能顺着找到家。
几个小时后,牧鱼和师无疑开车带着狗子往东去。
其实牧鱼心里也有点没底。
如果真的找到了,要说些什么呢?
如果狗子真的是被主人遗弃的,他要帮对方讨回公道吗?
可怎么讨?
现在想来,这次行动还真有点冒失……
师无疑看了他一眼,“且行且看。”
牧鱼觉得这话耳熟,好像是之前见面时野道士说过的。
师无疑就发现他的表情渐渐不对劲,“嗯?”
牧鱼失笑,“平时你们俩虽然总掐架,但明显也还是挺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嘛。”
师无疑:“……我没有。”
牧鱼笑眯眯,“好的。”
师无疑:“……”
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牧鱼直接把车开到了那位遛鸟老爷子说曾经可能见过这条狗和它主人的地方。
下车后,狗子一开始还有点懵。
牧鱼拍了拍它的屁股,“走,回家!”
狗子愣了下,晃着脑袋四处乱看,仿佛在艰难启动一台陈旧的仪器。
而几十秒后,它突然兴奋起来,朝着某个方向汪汪叫了两声,拔腿就跑。
牧鱼根本来不及反应,抬头就见那狗子只剩下一道残影。
“!!!”
卧槽好快!
难怪有人形容逃窜时“跑的跟狗一样快”。
这是真的快!
“上车上车上车!”
牧鱼手忙脚乱发动面包车时,心里那个后悔呀,早知道就晚上来了,直接灵魂出窍让师无疑带着飞,也不必像现在这样怕被人看见。
狗子跑得很快,而且这一带小路很多,总绕弯子,牧鱼差点跟丢。
好在红灯亮了。
然后狗子开始等红灯。
一条死了的狗子在等红灯,姿势特别乖巧。
牧鱼:“……”
场面属实有点诡异了。
师无疑赞道:“训练得很好。”
狗是红绿色盲,正常情况下没办法像人类那样分辨红绿灯,但现在的红绿灯上面一般都有不同状态的小人,它应该是看见那个小人站住不动了,所以也跟着停下。
想让狗子分辨小人,难度可想而知。
这也越发奇怪了,想训练到这个程度必然要投入大量心血,肯下这番苦工夫的主人真的会随便抛弃狗子吗?
一分半钟后,代表绿灯亮起的小人欢快地奔跑起来,狗子重新启动,箭一样窜了出去。
它甚至沿着斑马线跑!
是一条遵守交通规则的好狗子了。
牧鱼和师无疑对它的主人更加好奇,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狗子又跑了三个大路口,然后熟练地拐弯,呲溜一下钻到某个小区入口处。
“你等等!”牧鱼大喊,“面包车进不去啊!!”
正巧有路人经过,闻言都往四下看:
让谁等呢?
师无疑就和牧鱼一起笑,觉得场面有些滑稽。
两人找地方停了车,又循着阴气找到那条快被晒冒烟的狗子。
这是一片挺老式的小区,一栋六层没有电梯。
虽然有带锁的单元门,但是很多住户出门都是骑电动车的,为了方便出入,就在防盗门上钻眼儿装了挂钩,白天楼门大开,形同虚设。
牧鱼一看这个,倒是不用担心进不去了。
狗子一口气爬到三楼,后面的牧鱼一路狂奔,再加上爬楼梯,累得比狗还不如。
师无疑笑道:“过两天跟着我一块练剑吧。”
牧鱼跑出一身大汗,喉咙里冒烟似的,闻言靠在墙上拼命摇头。
“我是个活人,普通的活人,不跟你比,也不跟那些退休的叔叔阿姨们比……”
大清早六点就开始锻炼,这是人干的事儿。
他的饭馆是夜间营业,回家收拾完洗漱睡觉就已经快两点了,再让他六点起……
还不如自杀!
每单元每层两户,房门对开,狗子蹲坐在东户门口拼命摇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疑惑:
为什么还没有人给我开门呢?
师无疑给牧鱼递了纸巾,看他喘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敲门。
敲了大约三四声,一个女孩子的警惕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找谁呀?”
牧鱼一怔,是个女孩子诶。
不知道是不是狗子记忆中的那位。
师无疑把之前范无咎画的那张人像举到猫眼前,“打扰一下,我们想找这个人。”
女孩子:“……这是毛笔画吗?”
整个就很不对劲呀!
太奇怪了好吗?
先不说你们是什么身份,现在谁找人还用毛笔画呀!
牧鱼走上前,“呃画的事情稍后再解释,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捡到了这个朋友的东西,想问问他在不在?”
女孩子大约是看他面善,倒不那么紧张了。
“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牧鱼和师无疑都有些意外。
再低头看看那只狗子,没错呀。
狗子看上去很着急。
开门呀,开门呀!
“冒昧地问一句,这房子是你自己的吗?”牧鱼想到另一种可能。
女孩子隔门摇了摇头,“是我租的。”
要是能买得起房就好了。
“啊,”她也想到了,“你们要找的会不会是以前的租客?”
牧鱼点头,“可能是的,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房东的电话?”
女孩子很爽快就答应了。
拿到房东的电话之后,牧鱼立刻联系了对方。
他把那个男孩子的体貌特征描述了下,又重点说了大概时间,房东略一回忆,很快啊了声。
“你要找那个小伙子呀,说来也真是可惜,他去年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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