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表面演的很真, 仿佛真的不愿意失去这份工作,但实际上他内心都已经做好去收拾东西离开的准备了。
结果就......听到了经理这话。
阮清瞬间就僵住了。
如他......所愿?
不是,不是说经理心狠手辣到不允许任何人置椽他的决定吗?
阮清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笑的一脸温和的经理, 很想直接告诉他自己不想干了。
然而他不能。
王清很看中这份‘工作’,也以此来支撑自己的大学生活, 所以才不管是不是他的上班时间都会来‘花月’工作。
这一点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除非是忽然暴富了, 不然怎么都没办法糊弄过去。
暴富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 毕竟王清要是有其他赚钱的手段也不会选择来干这个了.
他也没什么买彩票的习惯, 完全杜绝了突然暴富的可能性。
而且这是阮清还债限制的最后一个副本,如果人设分被扣太多的话,说不定系统能给他扣成负的。
所以尽管阮清的内心再后悔再不愿, 他都只能露出一个惊喜感动的表情,激动的朝眼前的男人鞠躬,语气也充满了激动,“谢谢经理, 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嗯, 加油。”经理温和的笑了笑, “好好干。”
经理的这句‘加油’听起来十分的真诚,不带一丝敷衍,就仿佛真的是在让阮清加油打气一般。
但以他的身份和王清的身份, 这话听起来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一个高高在上宛若‘花月’酒吧的‘王’的人, 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员工吗?
完全不可能。
实际上不少‘花月’的员工都很少见过这位经理,像王清他这种底层的员工, 一般就只有在被‘处理’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如果不是阮清有正当的理由, 说不定今晚就要被‘处理’掉了。
虽然不知道‘处理’是怎么一回事, 但阮清心底有几分后悔。
刚刚在办公室解释的那么清楚干什么, 他就应该支支吾吾假装解释, 但又表现出说不出来的心虚,坐实自己违反规定的假象。
就算这个‘处理’是被杀死,他也肯定能想办法逃走,那正好就能顺理成章的放弃了这份工作了。
更何况还不一定就是被杀死。
就算这个‘花月’酒吧再厉害,也不可能动不动就杀人才对。
阮清越想越后悔。
不过......现在违反也还来得及。
‘花月’酒吧的规则十分的多,员工在入职之前都需要将规则给背下来。
但不是所有规则违反了都是‘处理’,有些规则违反了只是处罚而已。
阮清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一定会被‘处理’掉的规则有哪些。
而且往最严重了选。
最严重的好像就是......碰属于经理的东西了。
阮清垂眸隐晦的看向了经理的西装裤,上面依旧还残留着印子,十分的明显。
是被他鞋弄脏了的印子。
......碰东西这一条感觉不是很靠谱。
毕竟裤子也算他的东西,也没见他生气。
就在阮清想要找一条一定会被‘处理’的规则时,温和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你在看什么?”
阮清微顿,慌乱的摇了摇头,“没,没看什么。”
经理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西装裤,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裤子弄脏了一般,“你的鞋弄脏了我的裤子。”
“对,对不起,经理。”阮清带着几分无措的低下了头。
经理看着阮清轻笑了一声,“你觉得,说对不起有用吗?”
阮清抬起头,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大概是觉得有些委屈,阮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声的开口,“可是......这是您自己......”
然而阮清还没说完,经理就开口了,“帮我擦掉。”
经理的语气一直温和的仿佛只是在聊天一般,但谁也没办法将他的话只当成是在聊天,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旁边的保镖闻言眼底满是震惊,经理这是......看上这个员工的吗?
要知道就算是他们这群保镖,也是不能碰经理的,哪怕是在保护经理时无意间碰到也不行。
所以刚刚经理亲自检查就已经让他们惊讶了,现在还让那员工......
保镖没敢看向那位员工,只是在心底默默记下这个人,以防之后不小心犯错。
而阮清在听到经理的话后一顿,抿了抿淡红色薄唇,最终还是缓缓蹲下,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衣袖去擦西装裤上的脏污。
阮清擦的很小心,似乎生怕碰到男人的大腿一般。
最重要的是这姿势就十分的不妙,所以阮清才不想碰到眼前人。
可是这样擦的话就太轻了,根本就擦不掉。
这样下去反而更容易出事。
阮清顶着头顶的视线,手上用力了几分,将那印子给擦掉了一些。
但经理的西装裤是墨色的,脏污在上面就十分的明显,再怎么擦也不会完全没有痕迹,反而是将裤子擦皱了几分。
经理微微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他身前的人,视线在少年身上流连。
从如绸缎般顺柔的头发到白皙如玉的脖颈,再到被工作服遮住的若隐若现的锁骨和领口。
少年皙白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抓着自己的衣袖,轻轻的擦拭着他裤子上的脏污,浑身都散发着青涩干净的气息。
漂亮又乖巧。
像好似一只纯洁无害的小羔羊。
还是一只无法分辨危险的羔羊幼崽。
大概凶狠的恶狼在眼前不知道逃跑不说,还会上赶着和恶狼做朋友。
但却不会得到恶狼的半点同情和怜惜,只会被恶狼骗的什么都交出来。
包括......他自己。
等美丽的羔羊意识到不对劲时,大概已经晚了,只能可怜又无助的任恶狼染上好看的颜色,任恶狼吞噬殆尽。
就算他想要反抗也无济于事,毕竟他弱的大概连推开肆意进入他的恶狼都做不到。
只能予给予求的哭着承受恶狼给予的一切。
此时少年长长的睫毛微颤,阴影打在眼下十分的好看,他颜色浅淡的薄唇微微抿着,精致的脸上带着迟疑和为难,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怎么了?”经理掩下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阮清无助的抿唇,有些迟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小声的开口,“......擦不掉。”
经理视线落在阮清眼尾的泪痣上,“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阮清头低的更低了,并没有回答经理的问题,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而且因为脚上的扭伤,蹲着的姿势十分的不方便,才蹲了不到一分钟,脚就已经很软了。
阮清没控制住的让扭伤的脚用力了几分,疼的他眸子蒙上水雾,身体微微轻颤。
经理大概是发现了,立马温和的开口,“擦不掉就算了,起来吧。”
阮清因为脚有些发软的原因,再加上没什么作为支撑,起的有些艰难,但好在他死死咬牙,颤颤巍巍的稳住了身影。
在场的人因为没人敢直勾勾的盯着经理看,所以谁也没注意到经理在看到阮清站起来后,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丝可惜。
......似乎是在可惜阮清自己站稳了。
阮清站稳后,小声的开口,“经理,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阮清的语气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似乎是在征求眼前人的同意。
“你去我办公室等我一下。”经理直接忽略了阮清说去工作的话,
他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间,想了想补充道,“这次谁叫你都不用听,乖乖等我回来。”
阮清顿了一下,脸上状似有些不解,但最终还是乖巧听话的点了点头。
保镖见状,立马将刚刚让人找回的拐杖递给了阮清。
阮清接过拐杖后,朝经理尊敬的行了个礼,接着便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经理的办公室。
在看不到身后的人后,阮清边走边垂眸看着地板。
经理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再不快点,他说不定真的得爬到经理的床上去。
经理的办公室么......
应该会有很重要的东西吧。
阮清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经理的办公室。
办公室此时空无一人,也没人把守,门就那样大大的开着。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敢踏入一步。
阮清踏入办公室后十分的小心拘谨,也不敢上去沙发上坐,就那样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等着。
实际上阮清的余光早已将整个办公室扫了一圈了。
有监控,不止一两个。
光是明面上的监控就有两个,更别提某些隐晦的角落里藏着的了。
起码都是四五个以上。
有监控的情况下,就是想破坏什么,也不能明面上来。
必须要装作无意间才好。
阮清的余光落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上面正摆放着一排精美奢华的古董。
可以看得出办公室的主人很喜欢收集古董,而且应该都是真品。
光是那一排大概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阮清有些犹豫。
倒不是做不到无意间打碎。
而是他怕打碎这些根本就惹怒不了那位经理。
说不定到时还会被经理以赔偿为由,被迫做下一些......羞耻的事情。
虽然原主本就是干这一行的,但要是再加上这笔债,可就很难脱离这个酒吧了。
阮清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将余光放在了旁边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放着不少的文件。
要是重要的文件被毁了的话......
就是阮清想要付诸实践时,办公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听声音不只是一人。
大概是三人。
阮清没怎么听见过经理的脚步声,也无从判断到底是不是经理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阮清就站在门边的,他抬头朝门外的人看去。
是......刚刚电梯里那位姓楚的男人。
男人似乎只是路过而已,阮清收回了视线,连忙低下了头。
然而已经晚了,门外的男人已经看到他了。
男人看着办公室内站着的人后顿住了,直接改道大步朝办公室走去,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男人身后的保镖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牌子,在看到上面经理两个字后瞪大了眼睛。
保镖反应过来后,上前几步小声的开口提醒道,“楚先生,这是经理的办公室。”
然而男人丝毫没有理他的意思,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接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跟着男人的两个保镖见状,相视了一眼,最终只能跟了进去。
男人走进办公室后就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接着拍了拍自己修长的大腿,对着阮清漫不经心的开口,“过来。”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命令口吻,没有丝毫的礼貌和尊敬,俨然就是一副将阮清当成酒吧员工的模样。
和刚刚在电梯里遇到的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虽然阮清现在就是那种员工,但是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自己的身份,听到男人的话后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一般。
男人见人没有过来,头抬高了几分,神色晦暗不明,“怎么?”
“今天不接客?”
男人说这话时浑身萦绕着戾气,仿佛是在压制着怒火一般。
阮清似乎是被男人给吓到了,他睫毛微颤,小声的开口,“......经理让我等他回来。”
阮清这话显然就是在委婉的表示不接客。
男人被拒绝后眼神更冷了,似乎是有几分不悦。
男人就是在不悦,而刚刚在舞台上看到的画面更是加深了这几分不悦。
‘花月’酒吧并不只是一家简单的酒吧,实际上是最大的暗市交易场所,合法的非法的都可以在这里交易。
只要你有钱有权,你甚至可以在这里买到你想要的一切,这里是非法者的天堂。
男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虽然他从来没去过声乐场所的楼层,但进进出出的,自然也知道了上台演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台上的人可以被人随意的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意味着只要给够钱,就可以肆意的对待他。
男人本来还以为他只是个单纯送酒的员工,却没想到从骨子里就烂了。
甚至是不知道被多少人进入过......
生的这么漂亮,大抵接过的客人都已经数不清了。
呵,下贱!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让他心动!
男人很生气,也很烦躁,从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被人欺骗了的感觉。
他以前从不在意那些堕落的人,甚至都不会给一丝眼神。
可现在他对此厌恶至极。
厌恶到想将整个‘花月’酒吧都给砸了。
男人压制住心底的怒气,目光深邃的盯着阮清,冷冷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看来王同学在这里还挺受欢迎的。”
王......同学?
阮清直接僵住了,这个人难道认识原主?
要知道王清在‘花月’酒吧这边用的都是玫瑰这个名字,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就连当初给他登记的人应该都不知道。
因为原主很怕被人知道自己是衡明大学的学生,来之前就想好了玫瑰这个名字。
这人......是谁?
阮清翻遍了记忆都没能找到男人到底是谁。
原主实在是太孤僻了,就是班上的同学都认不全,根本就没多少关于同学的记忆,也无从判断男人到底是谁了。
而且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男人的身份问题了......
阮清的心底止不住的沉了沉,原主在意了的除了挣钱,就是他的学业了,甚至学业对于原主来说比挣钱还要重要几分。
如果这个男人用学历来威胁他......
果然,下一秒男人淡淡的开口了,“你说衡明大学那边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工作,会怎样?”
会怎样?会被......开除......
阮清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显然这个男人是打定主意要以此来威胁他了。
按原主的人设,他肯定不得不从。
阮清思考着直接将男人干掉的可能性。
干掉男人应该不算难,问题在于他带着两个保镖的。
而且这办公室里还有不少监控......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下一秒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慌乱和雾气,握紧拐杖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了,“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男人直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脆弱的人,“你现在还是先想好怎么求衡明大学不开除你吧。”
“毕竟衡明大学可不会接受一个做着那种肮脏工作的学生。”
“你说是吧?”
“王清同学。”
男人的语气充满了讥讽和高高在上,说完便大步走向办公室门口的方向。
似乎是想要直接离开。
阮清这次不止是手指泛白,精致的小脸也白了几分,看起来脆弱无助极了。
十分的可怜。
确实也可怜,要是衡明大学那边真的知道他在‘花月’酒吧工作,一定会直接将他给开除的。
到时候原主从小到大的努力和坚持都将毁于一旦,甚至可能永远跌入泥潭,再也没有爬起来之日。
这是原主绝对不能接受的。
因为这跟直接要了原主的命没什么两样。
阮清的脸顿时更白了几分,他无助的咬了咬下唇,在男人路过他身边时,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角。
但大概是感觉到有些难堪和害怕,他眼尾红成了一片,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求求您,求求您。”
“求求您......不要告诉老师......”
“求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别告诉老师.......”
男人本来气的想直接离开,走到一半忽然感觉自己衣角被扯住了,他停下了脚步。
男人侧目看着红着眼眶看向他的少年,少年微红的薄唇微微抿着,泪水已经沾湿了他的睫毛,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他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祈求。
他在祈求他不要告诉衡明大学那边。
显然少年十分在意自己的学业。
实际上男人并没有真的要告诉学校,只是被气的随便那么一说而已。
男人看着脆弱到快要哭出来的人,神色晦暗不明,冷冷的开口,“什么都可以?”
“刚刚不是说不接客吗?”
“......接的。”阮清小声的说完后,难堪的低下了头,眼泪因为低头直接流了出来,直接浸湿了他精致的脸庞。
看起来好不可怜。
但就算是哭起来也丝毫不见狼狈,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勾人。
男人并没有可怜眼前的人,反而心中的火气更大了几分,几乎快要将他的理智给烧毁了。
装可怜装的这么熟练,他就是这样勾引客人怜惜他的吧!?
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见过他这副模样!
甚至是只要给钱,随意一个男人都可以让他如此对待。
当真是下贱!
男人本来想甩开阮清的手直接离开,但他怒火却压过了他的理智。
他坐回了沙发上,目光幽深的看向阮清,“过来。”
阮清无助的抿了抿唇,缓缓走了过去,有些举足无措的站在了男人面前。
“坐。”
阮清闻言微动,准备坐到沙发上。
然而男人再次开口了,“坐我腿上。”
阮清一顿,身体轻颤了一下,最终还是僵硬的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大概是因为有人在,他的头低的很低了,似乎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已的模样。
“就这样坐着?”男人看着眼前僵硬的人,冷笑了一声,“该怎么取悦客人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阮清的脸微微泛白,睫毛止不住的轻颤,最终小声道,“有......有人在......”
保镖们闻言,立马想要走出办公室,实际上他们早就想去门外了,奈何一直没说话打扰到男人。
然而他们还没动,男人就再次说话了。
“有人在不可以吗?”男人淡淡的反问,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显然没有让他的保镖出去的意思。
阮清闻言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乱的抬头看向男人。
然而男人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
阮清顿时眼尾微红,长长的睫毛如羽般颤动,委屈和难过压的他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他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挣扎,最终颤抖着开口,“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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