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辞吓了一跳, 但顾云哲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他把门关好，径直走向卧室，清理起床上的灰尘。
光线突然变暗, 楚时辞只能点亮自己，照亮前方。
他蹦到男主身边，“哲哥, 外面天怎么黑了？”
男主没理他, 楚时辞蹦到被子上，不让他继续铺床。
顾云哲把他扒拉开，“不用问我, 自己出去看。”
楚时辞一愣，他飞到窗边四处张望，“哪呢哪呢,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屋内传来男主清冷的声音。
“抬起头。”
楚时辞下意识抬头看去, 整个人都傻了。
他喃喃地问系统：‘这他妈是什么啊……’
系统探头出来，【艹！我他妈哪知道！】
一团巨大的黑雾悬停在天空中, 下方的世界全部陷入黑暗。
其中隐隐有红色光芒闪动, 像是潜藏着未知的怪物。
红光从雾中投射出来, 扫过满目疮痍的土地。
楚时辞正在犹豫要不要躲起来。
红光来的很快，几乎眨眼间整个城市笼罩，又很快消失不见, 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黑雾中每隔几秒，就会传出刺耳的防空警报声。
楚时辞跟着数了一下。
间隔20秒, 一共响了3次。
当最后一声警报结束，黑雾开始向南方缓缓移动。
被遮挡住的日光, 一点点照亮城市。
楚时辞正在往空中飞, 他想要看清楚雾里到底是什么。
在雾气翻涌移动的时候, 他隐约在黑雾的缝隙间，看见金属的光泽。
楚时辞一愣。
那里面隐藏着什么建筑、还是外星飞船？
他茫然地道，‘哥，你给我个准数，这是末世文还是星际文。’
系统满脑袋问号，【反正主角受出场的时候，这个世界肯定是末世。其实要我说，哪个都不是。你长得这么二次元，还自带存档、读档，我觉得应该是全息游戏。】
‘所以哲哥是游戏人物？’
【往好了想，他这么牛，万一是玩家呢。第四天灾，爽得很。】
楚时辞刚想回话，球身忽然开始闪动。
【已收录影像，档案建立完成。】
【未知外星科技：黑雾】
【旧神1037年，黑雾出现在帝国首都上空。以目前科技，无法检测出黑雾的原理。黑雾在首都停留43日后，对首都帝国首都发动攻击。从中飞出大量军舰，首都沦陷。外星势力占领皇宫，建立政权‘星城联盟’（由人类自由联盟提供）】
外星入侵导致世界末日，也属于末世流的一种分支。
可昨天他还看见了长相奇特的夜游者。
有怪物、有外星入侵、还有他这种二次元画风的小助手。
楚时辞一时间知道该怎么对这个世界进行分类。
人类自由联盟好像收录了很多信息。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楚时辞边往回飞，边跟系统感叹：‘哲哥只是一次任务失败，就被收回权力，还要带回去审判，他加入的联盟好严厉。’
【重点应该不是任务失败，我怀疑和他弄丢的东西有关。】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为了完成主线任务，找到丢失的物品都是关键。
顾云哲别的都忘了，唯独惦记这件事。
脑子掰开，里面全是找东西。
不用想楚时辞都知道，只要找到丢失物品，活力值肯定大幅度提高。
…………
这是楚时辞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外面下起酸雨。
这个雨的腐蚀性并不算强烈，只会给皮肤带来些许灼烧感。
但喜欢雨天的怪物，会变得格外活跃。
楚时辞站在窗边围观半个小时，看见一堆浑身长满脓包的大老鼠，从下水道钻出来，在大街上狂奔。
更新的档案信息里，管这叫‘变异巨鼠’。
其余内容全是星号，他没有权限查询。
楚时辞不太能理解。
外星来的黑雾，他都有权利查询。怎么本土老鼠的保密级别，比外星生物还高？
老鼠太多，顾云哲决定休息一天。
从吃过早饭，他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座雕像。
楚时辞跟他说话，他也没反应。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他还以为男主挂掉了。
顾云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男主的身上，楚时辞看见了苏哲彦和明哲的影子。
他硬挤到顾云哲怀里，拍拍他的脸颊：“没事，明天雨停了我跟你一起找。别难过，哲哥。”
顾云哲没有反应。
楚时辞给他表演了一个绝活。
这是小助手自带的技能，他可以随意改变大小和形状。
怀里的东西一直动来动去，顾云哲垂眸看去。
小白球使劲搓着身体，折腾半天，将自己捏成巴掌大的心。
忽闪着小翅膀，落到他手中，欢快地叫着哲哥。
顾云哲安静地看了半晌，随意收回目光。
见这招不管用，楚时辞准备变个形态。
他正捏着软趴趴的身子，琢磨着一会变成什么好。
下一秒，他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活力值加1，当前活力值8/100。】
楚时辞：！！！
他抓住顾云哲的手指，激动地蹭了蹭：“哲哥哲哥，你喜欢我这个技能？我还能变得别的，你可以捏捏看，可塑性特别好！”
系统正在截图：【你笑得好傻。】
楚时辞知道，但嘴角在疯狂上扬，他根本控制不住。
男主身上处处都是彦哥的影子，即使系统还没有拿到对比报告，他也可以肯定，这是就是他的老攻。
能让自己的恋人开心，他很高兴。
活力值涨了一点，顾云哲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他沉默许久，语气冷淡道：“不疼？”
楚时辞一愣，“是指变形么，不会。我还可以化成水，顶多是感觉有点奇怪。”
顾云哲没再吭声，静静地看向窗外。
只要他视线稍微一动，就能看见一个小白球，一直在卖力表演。
他将自己变成各种形状，又在半空做起鬼脸。
顾云哲将飞来飞去的小东西抓住。
楚时辞刚把自己弄回球形，头顶忽然传来毫无起伏的声音。
“我们不是上下级，你只是作战助手，不需要讨好我。”
楚时辞抱住他的手，“我讨不讨好你，和身份地位没关系。”
顾云哲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小白球比划出一颗心，“我喜欢你，所以想让你开心！”
系统探头出来，【我劝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万一他不是你男人呢。】
‘说这话的时候，你底气足么？’
系统看了几眼，叹口气，【不足，死人脸不少见，死到这种程度的，实在是独一份。】
捧着小助手，顾云哲陷入沉思。
他在想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喜欢两个字，可以有很多种解释。
他是人类，小助手是个球，那首先可以排除爱情。
顾云哲边摸小球边思索。
这大概就是，搭档情。
…………
酸雨下了一天一夜，当晚夜游者又出来游荡。
它和巨鼠群发生冲突，楚时辞在窗口围观它们打架。
变异巨鼠的保密等级，比抓着人头的夜游者要高。
他原以为巨鼠实力很强，但事实上夜游神完全将巨鼠压着打。
等夜游者离开，庞大的鼠群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
楚时辞还想凑近点看热闹，忽然被男主从身后抱住。
顾云哲将他抱回床上准备睡觉。
现在楚时辞已经变回球形，大小正好适合成年男性抱在怀里。
他抠着小手，想给自己捏出十根手指头。
苍白修长的手伸过来，帮他一起捏。
楚时辞摊在男主怀里，“哲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长得很不科学的怪物，长得很科学的变异老鼠，天上还有一坨外星来的黑雾。我在想这里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看上去群魔乱舞。”
“不清楚。”
“你有没有感觉心情好点，要是心里难受，可以跟我说。”
顾云哲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楚时辞晃晃刚捏好的手指头，“哲哥，我们应该是遇到了袭击。你失去记忆，我的数据库受到攻击。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记得。”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过了良久，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抱歉。”
楚时辞一愣，他没想到顾云哲会为不记得他的是道歉。
“没事没事，你不用不好意思。”
他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撞进琥珀色的眼眸中。
苏哲彦所处的世界是星际背景ABO文，他的设定是金发碧眼。
第二个世界校园文，明哲的眼睛和发色都是褐色。
楚时辞陷入沉思。
顾云哲是黄种人长相，为什么会是白色短发、琥珀色瞳孔。
难道是受到末日影响，人类外观多多少少都发生变异了？
除了顾云哲外，楚时辞还没见过其他活人，缺少参考对象。
但在原文里，五年后受出场时，攻是黑发黑眼。
前两个世界，剧情就算歪得再离谱，男主外貌都能和原文对上。
在剧情开始之前的五年间，顾云哲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这改变了他的外观，也让他从普通特工，变成一方霸主。
…………
次日一早，酸雨停了，街道上安安静静。
今天楚时辞地位有了提高，他是被顾云哲抱着出门的。
楚时辞搂着顾云哲的脖子，‘统哥你看，我老攻抱我了，这就是双向奔赴的爱情。’
系统正在网上撩骚，想处个对象。
【不，这叫受宠攻，单向暗恋箭头粗到爆，他现在可不喜欢你。】
楚时辞招招手：“哲哥，你喜不喜欢我。”
顾云哲嗯了一声。
‘你看到了么，我们之间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那也是防盗窗，我只喜欢看互宠甜文，和渣攻贱受狗血虐文。这种单方面暗恋的，我不太可。】
好兄弟不磕自己的糖，cp安利失败，楚时辞也没当回事。
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了一百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年轻，心态好到爆。
楚时辞边跟顾云哲闲聊，边四处打量。
夜游者以活人喂食，不吃变异巨鼠。
堆在地上的老鼠尸体已经消失不见，昨晚应该还有其他怪物出来觅食。
物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顾云哲闯进一家废弃的超市，在里面翻找食物。
他把小光球放下，让他自己去玩。
想到城市里怪物肆虐，他冷声交代道：“别走太远。”
楚时辞逛了几圈，钻进超市后面的休息室。
这里落满灰尘，门上散落着蜘蛛网。
楚时辞捡起掉在地上的铅笔，一路将蜘蛛网挑开。
房间狭小，没有窗户。靠近门的一侧摆着一个简易的铁丝床，旁边是木质柜子。
楚时辞飞过去四处看了看，在敞开的抽屉中，看见一张报纸。
帝国早报，日期是旧神1036年1月1日。
大标题吸引了他。
【来自外星的呼唤：是敌还是友。】
内容大致是另一颗距离很近的星球上，存在外星文明。他们向帝国发出信号，专家正在破译。
下面是民众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分为三种。
一部分觉得外星人是来做客的，一部分认为这是侵略战争的号角。
至于剩下那些，全是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
报纸最后一页放着广告，为了蹭这波热度，很多关于外星人的电影纷纷上映。
看了几个电影介绍，楚时辞有些心动。
让系统帮忙找找片源，他也想看《七个外星人的小娇妻》
把报纸放回去，楚时辞正要继续翻抽屉，顾云哲忽然走进来。
他抱住楚时辞，躲到房间角落里，手中紧握着匕首。
楚时辞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顾云哲压低声音：“有人。”
“人？活人？”
“嗯。”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过来。
楚时辞有些紧张，“不会是人盟派兵来抓你了吧？”
顾云哲被他这个简称弄得一愣，“不清楚。”
“不行，我要去看看，万一他们设下埋伏怎么办。”
顾云哲原本想阻拦。
但小助手当他的面，化成一滩水后，他默默收回手。
既然自带这种技能，他的作战搭档，应该很擅长侦查。
楚时辞流到超市门口，偷偷往外看。
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队穿着红色斗篷的人。
他们戴着宽大的兜帽，遮住上半张脸。下半张脸戴着各式各样的鸟嘴面具，形似瘟疫医生。
身上的袍子红的仿佛会滴血，正中央印着一个黑色的图案。远远地看上去，有些像是燃烧的枯木。
一共七人，排成一队垂着头缓慢前行。为首一人怀抱着婴儿，口中念念有词。
距离太远，楚时辞听不清晰。
只能隐约听出，他们应该是在祈求神的庇护。
顾云哲悄无声息地走出休息室，躲在柜台旁边。
一直戴在手腕上的作战手表，发出微弱的红光。
他点亮屏幕，存档一栏多出新的信息。
【收录相关影像。】
【友好势力：血盟同好会。】
【血盟相信，活人祭祀可以召唤出伟大的神明。在献祭过357人后，他们成功了。（由人类自由联盟提供）】
因为权限不足，顾云哲只能看见基本信息。
上面的介绍，让他眉头微蹙。
就在这时，刚刚还是一滩水的小助手，突然变回球。
抱起散落在地上的木棍，嗖的一下飞出去。
顾云哲握紧匕首迈步跟上。
主街尽头的空地上，摆了一圈蜡烛。
一个还在熟睡的婴儿躺在蜡烛中间，血盟同好会的人将匕首对准她的脖颈。
看见这一幕，顾云哲意识忽然恍惚一瞬。
各种凌乱的片段在他脑海中浮现，耳边响起绝望的哭喊声。
他扶住一旁的路灯，捂住镇痛的额头。
那些画面很零散，他只能看清漫天的血雾，和满地的尸体。
周围是一大群戴着鸟嘴面具的人，锋利的鸟喙闪烁刺目的寒芒。
…………
本来楚时辞还在纳闷，血盟这帮人抱着一个孩子到处溜达什么。
等他们掏出刀对着婴儿脖子比划，他才反应过来。
这姿势，这动作，怎么就这么眼熟。
他小时候去农村，奶奶家杀鸡放血，就是这个流程。
眼看着婴儿就要被放血，楚时辞飞过去，对着拿刀的人狠敲一闷棍。
他敲得特别狠，为首的男人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倒地昏厥。
意外来的太突然，其他六个人停止祷告，齐齐看向楚时辞。
当看清来的是个球后，他们猛地从怀中掏出手.枪。
楚时辞连忙往旁边躲，可枪口却没有对准他。
随着六声枪响，这些人全部自尽。
楚时辞举着棍子，有些摸不到脑袋。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男主迈步走来。
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
楚时辞把棍子一扔，把刚才的事大概描述一遍。
顾云哲将被打晕的男人绑好，俯身查看婴儿。
凑近之后，才发现婴儿不是在睡觉。他体型很小，应该是出生后没多久，就夭折了。
他身上被人用血写着‘803’
顾云哲找到一个盒子，把婴儿装好，在盒子前放上几块糖果。
这是他在超市翻出来的，虽然早已过期，但他平时就吃这个。
末世之下，写满了苍凉荒唐。
楚时辞摸摸婴儿脸，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牛乳糖，将盒盖扣上。
头顶传来顾云哲略带茫然的呢喃。
“我总觉得，世界不是这样。”
楚时辞飘过去，抱抱顾云哲。
他希望男主说的是真的。
因为搞不懂血盟的人为什么要自杀，这一路上，楚时辞都是一步三回头。
当他们快要走进居民楼时，他再次转过头，却发现那六具尸体消失了。
楚时辞：……
艹，害怕！
…………
直到傍晚，被敲晕的男人才缓缓苏醒。
他的面具已经被顾云哲扒下来，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楚时辞特意看了，血盟的七个人，全部都是黑发黑眼。
就顾云哲一个白毛。
这些人看见光球会自杀。
吸取了上回的经验教训，楚时辞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
他缩成指甲盖大小，挂在男主耳垂上，假装自己是个白色珍珠耳钉。
和前两个男主一样，3.0版本的老攻，也不爱说话。
顾云哲神色冷淡地看着男人，手中的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两人大眼瞪小眼，把围观群众急够呛。
楚时辞打了眼前的耳垂一拳，小声给他题词：“急死了，快问他为什么看见我要自杀。”
顾云哲重复过后，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你说白球，你身上有白球！我的面具在哪，快把面具给我！”
男人被绳子牢牢捆住，顾云哲拿起一旁的鸟嘴面具，在他眼前晃了晃。
“先回答问题。”
男人将头埋进满是灰尘的被子里。
“那些球会传播病毒，它们喷出各种毒气，所有人闻到都会全身溃烂。求求你，把面具换给我。或者杀了我，我不想被活活折磨死。身体烂掉，人还活着，太可怕了。”
楚时辞一愣，“还有别的球？”
“有很多，到处都是，什么颜色都有。防毒面具根本买不到，我们只能用这个。”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要请哪个神？这个世界到底遭遇什么灾难？”
“我们在请求神的宽恕，完了，我呼吸过这些浑浊的空气，神不会再庇护我了！”
男人越说越激动，最后他尖叫着起身，一头撞向墙壁。
顾云哲蹲在地上，血溅在他的白色短发上。
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他拿起床单将男人盖住。
楚时辞叹口气。
他从男主耳垂上下来，再次变回抱枕大小的球。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喷毒药，在哪呢，我都不会用。明明介绍上说，我体内只有治愈药剂。”
说到这里，楚时辞一愣。
小天使型号装载治愈药剂，还有其他会喷出化学武器的型号。
他是顾云哲的作战搭档，而顾云哲是人类自由联盟的特工。
这么一想，难道是人类自由联盟，曾经用史莱姆机器人攻击过血盟？
楚时辞又翻开档案看了看。
血盟同好会，属于友好势力。
楚时辞啪的一下关掉档案，开始躺平。
算了，不想了。
线索这么少，他也想不通。
明天继续出去逛街，争取早日找到男主心心念念的宝贝。
…………
和老攻逛街的日常没有完成。
之后几天，外面一直下着酸雨。
各种妖魔鬼怪在城市里乱窜，楚时辞趴在窗台上，边嗑瓜子边看怪物大乱斗。
顾云哲囤的食物足够多，宅在空房子里等雨停。
雨天格外的冷，周围除了怪物的嘶吼，再没有一丝声响。
顾云哲含着一块过期的水果糖，静静地躺在床上。
城外或许还有其他人，可人类自由联盟在通缉他，他又不记得自己是谁。
他弄丢了过去，也找不到未来。
有一瞬间，顾云哲觉得他就是在等死。
绝望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笼罩其中。
其实顾云哲很清楚，他拼命寻找丢失的物品，不仅仅是因为它很重要。
这件事是他的精神支撑，现在他快要撑不住了。
顾云哲摸向腰间的匕首。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清亮干净的男声。
“哲哥哲哥！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我好牛啊。”
顾云哲转过头，一个超大型白球，几乎将房间填满。
他表情茫然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小助手激动地拍着肚皮：“你看！我变得好大，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最多只有抱枕大！如果不是房顶压着，我还能继续变。”
在顾云哲诧异的目光中，球体上伸出两条又粗又滑的手，将他抱起来，往怀里一按。
顾云哲被牢牢地抱住，整个人陷进球体里。
他僵直着身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楚时辞把系统叫出来，想跟它炫耀新技能。
系统探出头，【卧槽，触手play！】
楚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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