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看着里梅发来的消息:“……”
——这种事情, 让他怎么说的出口?难不成他要告诉里梅,那天晚上他被虎杖仁拖进狱门疆里面喂了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之后, 就被[祂]不知餍足地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然后他就这么倒霉催地怀上了转生成了女孩子的两面宿傩。
[羂索]:……过程怎么样不重要。
[里梅]:怎么可能不重要啊???
里梅紧盯着手机屏幕,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要不是刻意控制着力气,脆弱的手机屏幕恐怕早就被他给捏碎了。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谜语人都给我去死吧!!!
[羂索]:总而言之, 两面宿傩现在已经成功转世,他……
[羂索]:哦,不对, 是她。她上个月才刚刚出生,是个非常有、活、力的孩子呢。
[里梅]:……
[里梅]:什么证据都没有,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又不是弱智!
羂索干脆将手机切换到了摄像模式,默默地对着躺在地垫上面、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宿奈麻吕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的瞬间发出的“咔嚓”声,引起了宿奈麻吕的注意。她浅金色的眼睛看向坐在沙发上面的羂索,小小的嘴巴微微张开。
羂索顿时头皮一紧, 伸出手道:“等等!”
下一秒, 惊天动地的哭声响起, “哇啊啊啊啊啊啊——!!!”
羂索的眼神死了:“……”
他飞快地将拍下的照片发送给了里梅, 然后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火速弯腰抱起了躺在地垫上干嚎的宿奈麻吕,开始苦哈哈地日常哄娃。
他已经不指望没用的丈夫了。
毕竟宿奈麻吕非常排斥[祂],醒着的时候一点都不乐意被虎杖仁抱着。要是让[祂]来哄孩子, 说不准会惹得宿奈麻吕更加生气, 那他们一家子估计都别想安生了。
与此同时, 书房里面——
在听到了那声极具穿透力的哭嚎之时, 虎杖仁就顿住了拿着笔画画的那只手,抬眸看向门口。坐在羊绒地毯上玩小火车的小悠仁和胀相也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两个孩子的脸上都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显然是已经切身体验过了这个妹妹折磨人的功力。
但属于哥哥的责任感和保护欲,还是压过了对妹妹的恐惧。
小悠仁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迈着小短腿走到虎杖仁的腿边,仰起脸说:“爸爸,宿奈在哭。”
虎杖仁:“不,她在打雷而已。”
小悠仁:“她真的哭得好大声,我听到了!”
虎杖仁把小悠仁抱进自己怀里,严肃地说:“嗯,我也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小悠仁用脑门狠狠撞[祂]胸膛,表示不满,“那你快去哄她啊!”
虎杖仁坐在电脑椅上一动不动,“等你妈妈打完头阵再说吧。”
——笑死,[祂]现在要是出去了,宿奈麻吕的哭声估计能当场把房顶掀开。
坐在羊绒地毯上的胀相抬起头,幽幽地说:“果然,你是被宿奈麻吕讨厌了吧。”
“……”虎杖仁浅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不,我才没有被自己的女儿讨厌。”
胀相毫不畏惧地盯了回去,“不然你现在出去哄哄她?”
——不要再死鸭子嘴硬了。
虎杖仁:“……”
——是[祂]的错觉吗?为什么自从送了相一郎佛珠手链之后,这孩子的胆子好像大了不少,还会时不时地跟[祂]抬杠了?
父子二人就此开始了长达数分钟的视线交锋,期间,从客厅传来的嚎哭声不绝于耳。
而同一时刻,京都某座古色古香的宅邸里面,里梅看着羂索发来的照片和消息,整个人几乎化作凝固的雕像。
[羂索]:[靓照.JPG]
[羂索]: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何不如亲自来仙台市一趟看看宿奈麻吕?
里梅:“……”
——宿奈麻吕?这难不成是宿傩大人的新名字?听起来高贵又典雅,果然很符合宿傩大人的身份。
里梅:“…………”
——不对!他刚才一定是中了邪吧?!不然怎么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但万一这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当真是宿傩大人的转世,那他该怎么办?
里梅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纠结于此事,毕竟,如果照片里的这个小婴儿真的是两面宿傩的转世,那他当然只会做出一个选择。
——留在宿奈麻吕大小姐的身边侍奉她。
等到羂索终于把宿奈麻吕哄好,伺候着这位光打雷不下雨的小祖宗喝完奶睡过去,他才终于有了喘息的余地,能够抽出时间查阅里梅是否有了新的回复。
而在他拿起手机看消息的时候,书房的门静悄悄地开了一道缝隙,虎杖仁怀里抱着小悠仁和相一郎,狗狗祟祟地观察了下已经安静下来的客厅。
确认危机解除之后,[祂]抱着两个儿子走出书房来到客厅,动作轻缓地坐在了羂索的身侧。小悠仁和相一郎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地从父亲的大腿上爬了下来,生怕动静太大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恶魔妹妹。
羂索头也不抬地说:“你把宿奈麻吕抱回卧室吧。”
虎杖仁柔声应道:“好,辛苦你了。”
羂索回复了消息,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马上就不辛苦了。”
——虽然不知道里梅到底能不能哄住宿奈麻吕,但能多拖一个倒霉蛋一起受折磨,也是好事一桩!
——而且,里梅作为千年以前就侍奉在两面宿傩身边、还没有被性情残暴的主人干掉的仆从,总不至于连哄主人开心都不会吧?
羂索脸上那个在他人看来十分不怀好意的笑容,在虎杖仁看来却非常地可爱。
虎杖仁不由地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香织,你怎么突然笑得那么开心?”
羂索轻轻扫了[祂]一眼,嘴角噙着笑意,“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虎杖仁被妻子的眼风勾得有点心猿意马,但毕竟三个孩子在场,[祂]当然不能对妻子做什么,“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羂索原本以为里梅至少要再过几天才会来仙台。
但没想到次日下午,里梅就敲响了虎杖家的大门。而他来的时候,虎杖仁正好出门采购不在家里。
羂索开门看见身穿袈裟的白发孩童之时,略带惊讶地挑了下眉,“你来得还挺快啊。”
里梅不想跟他废话寒暄,直奔主题问道:“宿傩大人在哪?”
额头带着缝合线的黑发女人侧过身去,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笑道:“在卧室睡觉,你要进来看看吗?”
里梅毫不犹豫地抬脚走进了门,正要健步如飞地继续往里面走去,就被羂索抬手及时拦住了。他不悦地皱起眉道:“干嘛?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羂索:“换拖鞋,要是踩脏了地板,你会被虎杖仁打死的。”
里梅:“……”
想到在床上躺着度过的将近一年,白发孩童果断地屈服,然后老老实实换上了一双女式拖鞋。
因为这具身体的时间停留在了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的年纪,里梅的脚码数不大,要是穿鞋柜里面的男式拖鞋那就太大了。女式拖鞋虽然还是不太合脚,但至少不像男式拖鞋一样,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把拖鞋甩飞出去。
进了卧室之后,躺在婴儿床上睡觉的宿奈麻吕立刻映入了里梅的眼中。
里梅神情一怔,紫色的眼瞳闪过狂喜之色,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婴儿床边,俯身凑近观察睡得双颊红扑扑的粉发女婴。
“不会错的……这股咒力!一定是宿傩大人!”
“但为什么——这么微弱?”
羂索慢悠悠走近,“因为现在的宿奈麻吕,只有原先二十分之一的实力了。”
里梅蓦然回过头,“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集齐了二十根手指了吗?”
羂索:“……这不重要,反正咒力这种东西可以通过修行慢慢增长。”
里梅仍然刨根究底地问:“另外十九根手指究竟到哪里去了?”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好吧。”羂索用棒读的语气说:“那十九根手指已经被虎杖仁搓成巧克力粉末,然后泡了一杯巧克力牛奶喂给悠仁喝了。”
“……”里梅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若有所思,老奸巨猾的羂索一眼就看出了他脑海中邪恶的念头,“想把悠仁煲汤还是做成肉丸?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尽管试试。”
里梅后颈一凉:“……”
——怕不是试试就逝世。
羂索说道:“好了,人你也看完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里梅回神,他紧抿着嘴唇严肃地说:“我要带宿傩大人离开这里。”
羂索微笑着说:“虽然我巴不得你赶紧把宿奈麻吕带走,但你要是想死的话,可以尽管试试。”
里梅火速改口:“那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宿傩大人!”
——上钩了。
羂索心中充满了即将解脱的喜悦,面上却还装作苦恼地说:“你能不能留在这个家里,光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还是等我家旦那回来再说吧。”
里梅:“……”
——你成功地恶心到我了。
虎杖仁刚刚采购完毕回到家里,结果一进家门走到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面相谈甚欢的羂索和里梅。
身穿袈裟的白发孩童也注意到了虎杖仁的归来,立刻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浑身肌肉也紧绷起来。
“……”虎杖仁微眯起浅金色的眼睛,[祂]好像猜到妻子昨天为什么会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了,但还需要确认一下,“里梅,你怎么会在这里?”
“仁,”羂索略带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示意[祂]不要吓跑免费的劳动力,“里梅是来应聘保姆的。之前爸爸不是说了,想要让你找个住家保姆减轻一下负担吗?”
里梅:“……”
——不是保姆,是宿傩大人的侍从!!!
虎杖仁皱起眉头,果断地拒绝道:“不行。”
里梅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不行?我又不要你给我发工资!”
虎杖仁挑剔地打量着他,“但你是个男人,我是不会让一个男保姆来照顾我妻子和女儿的。”
“……”里梅咬紧牙关,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可我千年以前就一直侍奉在宿傩大人的身边,我对宿傩大人的忠诚日月可鉴!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宿傩大人的事情!”
虎杖仁纠正道:“她现在叫虎杖宿奈麻吕。”
“……”里梅在那双浅金色眼睛的注视之下,默默地改掉了称呼,“宿奈麻吕大小姐需要我,我愿意为了宿奈麻吕大小姐做任何事情!还请您务必给我一个侍奉在她身边的机会!”
虎杖仁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唇角忽然微微扬起,“你说你愿意为了宿奈麻吕做任何事情?”
里梅精神一振,忙不迭道:“是的!请相信我吧!”
粉发男人发出了恶魔低语,“包括变性吗?”
里梅:“……哈???”
羂索攥紧了沙发的扶手,努力忍下笑意:“……”
虎杖仁轻飘飘瞥了正在忍笑的妻子一眼,再度看向里梅,神情平静地说:“看来是做不到了,你所谓的忠诚,也不过如此嘛。”
里梅顿时热血上头,“就算你是宿奈麻吕大小姐的父亲,也不能质疑我对宿奈麻吕大小姐的忠诚!我愿意为了她变性!你等着,我立刻就去订飞往泰国的机票!”
虎杖仁满意地笑道:“那倒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帮你。免费、无痛、纯天然没有后遗症,用过的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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