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方通行。 好在我的琥珀和纲吉君带来的粉钻都放在了自己随手携带的小袋子里面, 虽然被没收走了,但是劫匪似乎没有翻找的打算。
也是,毕竟再怎么说, 客人随身携带的物品哪有放在展柜内的宝石来得值钱。
抢劫最讲究就是争分夺秒。
在劫匪们将所有人都捆绑好, 贴上了黑布, 将所有人都丢进了了最里面负责定制区的区域,三十多名客人挤挤攘攘堆积在里面,没有人胆敢出声,唯恐遭受到了只留下几位店员战战兢兢地为他们搬运宝石。
我和纲吉君互相依偎贴到了一块,熟悉的温度和味道让我稍稍放松了一些。
饶是如此, 一回忆到了刚刚几乎是大翻车的事件。
嗯……
怎么说呢, 我和纲吉君真的是完全没有默契啊。
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去形容我刚刚的心情了, 以致于我现在久久难以忘怀。
距离成功只差一步,只是那么一步就让我失去最大的良机。
可偏偏造成我失败的罪魁祸首是纲吉君,哪怕我有一点点的不快。到了最后演变成的情感也只剩下又气又好笑了。
怎么会这样啊。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的观测到的地形。
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有一扇窗户, 不过早就坏掉了, 不管是推还是拉都纹丝不动。购买首饰和定制的区域之中有一栋闸门藏匿在天花板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唯一的出口被死命劫匪霸占住。
虽然现在手上被束缚住了,但对我来说并不难解决。
贴着墙的同时,我的手中微微张开,放置在空间中的瑞士军刀刷拉一下出现在我的手中。我两只手艰难地摸索分辨哪一把刀才能更加锋利地割开绳子,同时也要注意动作不要太大。
麻绳的粗度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要保持着动作很小的同时把麻绳割掉需要一些时间。
我只是这边刚好动了动手肘,不小心接撞到了什么。
这个触感是……
纲吉君的手肘?
我们两个人的动作引起了衣服一阵窸窸窣窣, 在触碰到对方的同时停下了手。
我没有再动了。
情况也不容许我接着动。
有人踏入进来了, 这大步走进来的脚步声应该是劫匪。他走了进来, 越过了大多数人, 来回巡视着。
我一时摸不准他是想干什么,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将瑞士军刀放回了空间之中。
身侧的纲吉君微微向前倾,他的脊背几乎要贴到我的大.腿,将我整个人都护在了身后。
“啧。”劫匪停留在我们的面前,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分不清男女的低沉声响——是那名身材矮小的劫匪,他相当不屑地嗤笑:“像两只兔子一样,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样子真好笑。”
“……”
“你在里面磨磨唧唧什么,时间快到了,你还想干什么?”
“知道了。”劫匪大声回应了一声,又嘀咕道:“那么着急怎么不自己进来做,专门使唤人。不过过了今天也轮不到他使唤别人了……”
劫匪没有在我们的面前停下,速度相当之快走到了前排,然后。
我听到了母亲的哀求声:“……!你要做什么?这孩子已经说不出话了,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是刚刚那位母亲——也就是说,劫匪抓住了那个失声的孩子了?
这里一共有三十多个人质,可这仅限于劫匪仍旧在珠宝店内才可以有用。
如果他们想要逃离警察的包围圈,那第一时间就是在三十多个人质当中抓其中之一出来,而这里尤其符合人质条件的无疑是刚刚那个男孩。他年龄尚小、威胁力不足,更别说他因为刚刚的打击而短暂失去了声音,也不再需要担心他大声哭喊引来警察的注意力。
“再粘上来就不要怪我在你脑袋上开枪了!”
“求求你,不要把藤君带走。”
“松手!”
“咔擦。”
是上膛的声音。
我感受到了一直紧贴在我身边的纲吉君,他浑身上下的肌肉紧绷。
我下意识以为他十分害怕,想要靠过去安慰他时。
纲吉君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所有的动作,是不带任何的犹豫。
我:“!”
“你们需要人质是吗?让我来代替那个孩子吧。”
纲吉君往日温和的声音,现在带着几分低沉。
“与其接着和这位女性纠缠下去,换另外一个人质对你们而言更具有效率可言。”
开什么玩笑!现在可不是任由你爆发无意义的温柔的时候——!一不注意可是会死的!
“哈?”
劫匪疑惑地说了出声,他像是看着一个傻瓜一样,逼近了我们这个方向。
“做护花使者还不够,还想保护其他人,你以为你是警察吗?”
“纲吉君!不要去!”
我没能压抑住情感,低喊了出声。
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挣脱开来,到时候谁都不会没事的,不要去冒这个险啊,你是笨蛋吗?
我这一声挽留,反而引起了劫匪潜藏在心底的恶劣,他说:“好,就你了吧。”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纲吉君在离开我之前,用温柔的嗓音安抚我焦虑的心情。
然而我根本没能够冷静下来,只能听着纲吉君跟着劫匪走出去的脚步声。
那家伙是笨蛋吗?!
连蟑螂都怕,结果现在挺身而出,以为能够保护得了谁吗……?也许真的保护了一个家庭,可不顾自身安慰的勇敢,通通都是有勇无谋、一不注意就有去无回。
在纲吉君离开我以后,我手中再度出现了瑞士军刀。
这次纲吉君不再我的身边,我因焦虑更加放肆地用小刀割断了麻绳。
就在我还维持着原本的动作,思考怎么冲出去的时候。
我身后的小窗传来了年轻的女声。
“花言……?”
“嗯?!”
我吃惊地,本能地转了头过去。
理所当然的,我因为眼皮还沾着黑色的胶带,我什么都看不见。
“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毕竟你今天的穿着风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迟疑地询问:“……美和子吗?”
“是我。”佐藤美和子说,“里面的状况怎么样?”
我压低了声音,言简意赅地将所有的过程告诉给佐藤美和子,佐藤美和子还拿着对讲机,跟对面说一些什么。
“我们现在没办法从正门闯进去,你可以配合我们吗?花言。”
“等一下、佐藤警官,再怎么说让一般民众协助也太不符合情理了,更何况她双手还被绑住。”
“他是这样说的……花言你打算怎么办呢?”
纲吉君现在还被挟持在外面,我怎么可能拒绝佐藤美和子的要求。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我靠着墙,朝着他们挥了挥我没有任何束缚的双手。
佐藤美和子畅快地笑了出声:“不愧是我的挚友。既然如此,我将我们这边的部署跟你说一下。正面部队共计二十人随时能够冲进来,不过有三十人的人质在里面自然没有办法直接冲进来,更何况外侧大厅还有一名人质。”
“你们想办法在正门那处放烟雾弹、或者引起劫匪的注意力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我几乎是冷酷地下达指挥。
“唔……”佐藤美和子最后朝我确认一遍,“你能够保证三十人的人质安全?”
“没问题的。”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佐藤美和子拿起了对讲机说,“这里是B区,请求正门协助……”
我立刻从空间中拿出了我的搭档手.枪以及红外热像显示镜,随时准备在烟雾弹炸开的瞬间更换动作,发动攻击。
“轰隆——!”
“哈?!那群条子疯了?直接闯进来了!连人质的安危都全然不顾了吗?!”
“举枪射击!”
“快点往里面撤退!”
“那这个男人怎么办……?”
“谁管他啊,里面还有三十多个人,就任由他留在这里不就好了。”
我和佐藤美和子两个人都呆住了。
“你那边是有心灵感应吗?那么快就开始执行任务了?”
“怎么可能,我完全没说好吗?!”佐藤美和子拿着对讲机说:“快点投放烟雾弹!”
“可是、正门那边有人突入闯进来了!”
“这个时候还有不听明指挥的人吗?!总而言之先投放烟雾弹!”
“了解!”
白色的烟雾弹从外面投放进来,大量的雪白浓烟瞬间涌入了整个空间。
枪击声、烟雾弹爆炸开的声音、人们因为畏惧而大声尖叫,各种各样的杂音混杂到一块,以致于我都无法听清别的详细声音。
事到如今,我也管不着那么多了。我动作利索迅速,扒拉开了自己眼睛上的黑胶带,戴上了红外热像显示镜,在这浓烟之中我也清楚能够看见了每个人的身影。
有两名劫匪在慌张之下从外面跑了进来。
然后——
我举起了手.枪。
我说过了吧……?
我的枪法在异能特务科之中,也是数一数二,没人能够超越我的。
几乎是同一秒内,被改造过的手.枪瞬间爆发出六连击。
分别打在了他们的手臂、大.腿、以及肩膀上——完美避开他们的致命处同时,还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往着外面看了过去。
在红外热像显示镜之中,我看到了三缕尤其高温的红色。
仿若是火焰一般附着在某个人的身上,熊熊燃烧着。
这两天我一直从纲吉君的身上闻到那股男士香水和烟味,其实一度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要知道纲吉君他往日从来不会染上其他味道的!要不就是他们两个长时间呆在一块,要不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了亲密接触。
其实我平时没有那么霸道的,可是这次我出奇的反应大。
可恶,明明知道是男人了,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NTR感,女性的直觉正在疯狂叫嚣有情敌。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在纲吉君出门之前给纲吉君穿的西装外套上喷了女士香水。
“……花言,你在干什么?”
沢田纲吉刚梳洗完毕,从盥洗室出来就瞧见我拿着从来不用的香水往西装上使劲喷。
“宣布主权。”
“?”
我帮纲吉君穿上了西装。
纲吉君四肢修长,肌肉也完全不夸张,穿上黑色西装总有一种温文儒雅的气质在。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男人会比纲吉君更适合穿西装了,明明普通的版式都能穿的那么好看。
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纲吉君弯下腰亲了一下我的侧脸,张开双手拢住了我。
“工作之前让我充会电……”
纲吉君的工作其实一直都很多,偶尔我跟他打国际长途电话,哪怕没有注意时差,纲吉君也总是秒接我的电话。明明意大利已经是深夜了……我一度怀疑纲吉君全公司上下是不是只有纲吉君在干活,怎么所有工作都堆到纲吉君身上了。
当我说出我的疑惑是,纲吉君神色莫测,目光不知道落到空中某个点上,随后虚弱地说。
“只要不给我添麻烦就好了,不应该要求那么多的。”
我肯定了纲吉君的公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老板干的活最多,要不就是管理层出现了什么毛病。
不过不管我怎么说,纲吉君苦涩地说会调整的。然而就算这样,纲吉君每周休息回来的第一天都是瘫痪在床上不得动弹,偶尔做梦也会吐出几个听不懂的意大利文。
“工作加油!”
“嗯,我出发啦。晚上花言回家时也注意安全。”
.
栗山花言温柔地和沢田纲吉道别了,回忆起妻子的温度,沢田纲吉不愿工作的心态总算艰难地渡过。
沢田纲吉开车到了约定好的酒店,楼下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已经早早在门口等候了。沢田纲吉将车子停到停车场,转而切换座驾,到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所在的车辆内——一台相当骚包的红色跑车。
“十代目!早上好,今天也是辛苦您大老远从家中赶来与我们汇合了”
狱寺隼人冷峻的脸上刹那间春暖花开,展露出了笑容。
“纲。”山本武坐在副驾,他转头看后排的沢田纲吉,鼻子微动了一下,指着衣领说:“看来你和夫人度过了相当愉快的早上啊,味道要溢出来了哦。”
“这个啊……”
被盖章了。
沢田纲吉手指勾了一下衣襟,女士香水在狭窄的汽车空间内变得更加明显。沢田纲吉微妙的目光瞥向了某个被形容成骚包的家伙——狱寺隼人感到莫名,他慌张地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没看出个了然,狱寺隼人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十代目……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沢田纲吉无奈又忍俊不禁地把炫耀的话语按捺回肚子里面:“隼人以后香水不要喷太多了,味道很明显。”
“欸?欸!?”
狱寺隼人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并没有闻到明显的味道,他相当疑惑地把目光递给了身旁的山本武。
山本武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闻到。
“纲,今天工作……”
山本武开始汇报今天的工作任务,沢田纲吉一边回应着,一边从衣服的暗袋摸出了彭格列的大空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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