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椛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轿子里待了多长的时间, 待在轿子里没有感觉,只能从外面听到声音,显示他们现在是在移动。
开始丰椛还能听到小白说话的声音, 中途也能听到不少人……嗯…不少鬼跟鬼灯打招呼的, 但是全都没有提过轿子的事情。所以丰椛想, 应该是轿子被鬼灯用特殊方式遮掩了。
到了后面, 小白的声音消失了, 外面寂静无声, 丰椛动了动身体, 被绑着的身体有点麻。
所以为什么,他现在变成鬼了还有麻的知觉啊!
过了不知多久。
一直注意着帘子的丰椛注意到轿子前的帘子忽然动了动,接着一只手轻轻的掀开的帘子。露出了鬼灯的脸。
虽然已经看过了一次,但是鬼灯看着面前的鬼, 还是微微失神。
一袭红色嫁衣映着他桃花精致般的容颜, 露出的肌肤更显得雪白,身上被绳子捆绑着, 嘴巴也被胶带贴住, 眼眸里全是无助,无比脆弱,又无比凄美。
想占有。
丰椛又轻微的动了动身体,鬼灯先给把嘴边的胶带撕开, 然后解开了绑着丰椛的绳子。
丰椛静静地看着他, 清澈的双瞳里写满了害怕, 身体不自觉的往后拦着轿子后方, 抿着嘴, 说:“你就是山神?”
鬼灯:“山神?”
丰椛紧张得睫毛都在颤抖:“我…我是你这次祭祀的新娘, 但是…但是他们弄错了, 我是个男的,你放过我好不好,不要杀我。”
鬼灯从对方只言片语中了解了大概,蹙眉,表情严肃,“人间怎么可能还会有祭祀这种陋习?!”
丰椛呆愣的张了张嘴巴:“啊?”
鬼灯:“我不是山神,你已经死了。”
丰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我已经死了?”
鬼灯有点不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嗯,死了这里是地狱。”
丰椛恍惚的看着鬼灯,说:“那你是黑白无常大人吗?”
鬼灯:“不是,黑白无常是华国的鬼差,这里是r本。”
丰椛眼泪瞬间就包在了眼睛里,委委屈屈又可怜兮兮道:“那鬼差大人,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华国去啊,我是在华国死的,是华国人,想在华国投胎呜呜。”
鬼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黑黝黝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丰椛有点怕,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好不好?”
鬼灯倒吸一口凉气:“……”
完蛋!这东西怎么那么可爱!
鬼灯:“不行。”
丰椛:“呜为什么……”
鬼灯继续面无表情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吗。”
丰椛一副很好骗的摇了摇头。
鬼灯一本正经的胡诌:“因为你被祭祀错了,本来是祭祀给山神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祭祀给了我,所以你现在是我的新娘。”
丰椛呆住了。
【系统,他可真能编啊。】
001:【……我也没想到。】
丰椛:“可是……可是我是男的……”
鬼灯:“嗯,我正好喜欢男的。”
丰椛:“可是我是被祭祀错了……”
鬼灯:“正好我单身,看你顺眼。”
丰椛:“……可是我不用投胎吗?”
鬼灯:“我说不用就不用。”
丰椛找不到话来可是了,小可怜委屈的垂下眼眸,手指搅动着新娘服衣摆:“我对你还不了解……而且我听到了,你说我是危险的东西。”
鬼灯语塞了一下,没想到他无意的一句话居然被小可怜给记仇了。不过鬼灯会因此内疚惭愧吗?不!脸皮厚的他不会!
“……你可以先在我身边待着,慢慢了解我,如果最后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才怪。
小可怜见反抗不了,而且对方也都那样说了,只能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鬼灯嘴角轻轻一勾,心情非常愉悦,见丰椛还在轿子里半倚靠着不动,伸出手说:“需要我抱你出来吗。”
丰椛急得声音都上扬了一些:“不用!我自己可以!”
鬼灯收回手,老神在在的静静站在轿子门口。
过了半响,一道弱弱的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你……你能扶我一下吗,我腿有点麻。”
鬼灯嘴角上扬:“可以。”
说是扶着,其实丰椛的大半个身体都倚靠在了鬼灯的身上,丰椛红着脸,想推开他离他远一些,但是不知怎的,刚离了稍微远一点,就差点摔倒了,只能靠在男人身上。
丰椛脸颊微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头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或者是麻烦他人而不好意思,虽然对方之前说让自己做他的新娘,但是一码事归一码,此时男人帮了他,单纯有礼貌的孩子就应该道谢。
丰椛小声的说:“谢谢,麻烦你了。”
鬼灯面无表情,看着非常正直,说出的话却非常实诚:“不用谢,我是有目的的。”
丰椛:“……”确实实诚过头了。
想到男人的目的是自己,丰椛脸上的温度就怎么也降不下来,低着头不说话,从鬼灯的角度往下看,只能看到漂亮青年红透的耳朵,和修长脆弱的侧颈。
鬼灯深邃的眼神闪了闪,转移话题说:“晚上我带你去买衣服,一直穿着新娘服不方便。”
丰椛被话题吸引了注意,抬起头好奇道:“地狱也有卖衣服的啊?”
鬼灯:“嗯,除了商业街还有地狱的特色。”
丰椛更加好奇了:“是什么?”
鬼灯:“八大地狱和八寒地狱两部分,改天带你去看一下。”
丰椛:“好啊好啊,我也想看华国的十八层地狱。”
鬼灯板着脸,对青年心底的小九九心思心知肚明,“不行。”
小心思被戳破的丰椛悄悄鼓起了脸颊,“为什么不行。”
鬼灯:“你没有签证,过不去。”
丰椛:“啊?还要签证啊。”
从小在山区里长大的青年,出过最远的门就是隔壁的镇上了,需要签证什么的,他也只有看电视的时候才看到。
电视里说了,好像出国的确是要办理签证。
鬼灯:“而且不投胎的鬼待在地狱都要登记,待会儿我带你去阎罗大人哪里登记。”
突然变成黑户的丰椛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就差点把我害怕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阎…阎罗……可怕吗?”
鬼灯想了一下阎罗王的样子,在鬼的面前,阎罗王对他们来说好像是很可怕,但是吧……鬼灯实在是不能把可怕这两个字按在阎罗王头上,“挺蠢的。”
丰椛:“啊……阎罗王是你的上司吧,你这么说阎罗王的坏话真的好吗,就不怕他撤掉你的职位?”
阎罗王手下的第一补佐官??鬼灯冷笑一声:“他不敢的。”
阎罗王只要不偷懒就谢天谢地了,把他辞掉,第一天阎罗王就要被工作整崩溃。
丰椛:你好勇哦。
鬼灯见丰椛不说话,还以为他还在害怕,从来没有安慰过人鬼灯沉思,回想了一下白泽那家伙平时是怎么哄女性的,柔和说道:“放心,有我在。”
丰椛:“……”虽然听到这句话我很感动啦,但是为什么鬼灯你的表情感觉是要上战场。
想到面瘫的鬼灯努力在安慰他,却因为面部表情管理不到位显得非常的可怕,丰椛就忍不住笑了笑。
以为自己的安慰起了作为的鬼灯:嗯,看来是不害怕了。
丰椛放松下来就喜欢到处乱看,看着看着就看到了鬼灯的额头。
仰着头好奇的看着鬼灯额头上的小角。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个角好几次了。
鬼灯见他时不时往自己额头上瞄的视线,以为自己额头沾了什么东西,看了一下镜子,什么都没有。
鬼灯:“看什么?”
丰椛被抓包,慌张的低下头,等了半响,撇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而且刚才鬼灯温和的态度让他也大了点胆子,微微红着脸问:“你额头上的角,是真的吗?”
“角?”鬼灯往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看得到才怪!),然后随手摸了一下,说:“哦,你说这个啊,是真的。”
丰椛:“哦哦。”然后又看了角一眼。
眼神全是渴望,脸上一副好奇,想摸的样子。
鬼灯随了他的意:“你要摸一下吗。”
丰椛惊讶,“诶?可以吗?”
鬼灯:“嗯。”
丰椛开心的抿着嘴笑,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去触摸男人额上的角。
角的手感有点冰凉,滑滑的,小小的,顶端是尖的,却并不是刺手。
鬼灯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角原来被别人摸一下,自己的身体就会随着对方抚摸的动作而起反应。
不,应该不是别人,而是只有丰椛,只有被丰椛摸了一下,身体就有反应了。
鬼灯闭上眼睛忍耐着,过了好一会儿,见丰椛动作没停,并且还有继续摸下去的意思,说道:“鬼族的角只有伴侣才能摸,被陌生人摸了,就是求爱的意思。”
正在高兴摸角角丰椛动作顿住了,身体也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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