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成了全黑的状态, 秋日即将过去的时候就是即将坠入雪白的冬天。
这个城市的温度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忽然变低了。
警视厅的工作是一年四季的忙碌和繁琐,神代源摘掉手里的手套收拾完后续工作结束内容之后,好不容易排到了自己的一天休息日。
回到家的时候。
家里面已经熄灯准备休息了, 院子里是母亲惊喜打理过的花圃,神清气爽的芬芳驱散了一天的疲倦。
“我回来了。”神代源推开门, 轻轻的把钥匙放在旁边的鞋柜上。
他没有看到父亲的鞋子, 耳边只听到母亲略微疲倦而又刚刚睡醒的声音“你回来了餐桌上给你留了晚餐, 有些凉了你自己热热, 快去吃吧。”
“好。”神代源摘下身上背着的公文包,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父亲呢”
“他说约了朋友出去钓鱼, 还没有回来。”
母亲穿着休闲的小洋裙、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伸手帮神代源拿过外套“工作很辛苦吧衣服上面都沾上了疲倦的感觉,我晚上帮你洗完熨平, 明天就别穿着一件了。”
神代源抿抿唇, 对着母亲笑笑“感谢您,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都快要到凌晨了, 父亲怎么这个时候出去钓鱼去的地方安全吗最近这段时间东京这里也不知道怎么了, 到处都不是很安全。今天晚上我去参加了一个订婚宴,前脚刚走后脚听说就出了事, 很多警视厅的同僚们都赶过去查看情况, 我估计我在家里也呆不了多久就要过去跟他们沟通一下。”
“哎那你快点吃晚餐吧。”母亲把西装整整齐齐地叠在旁边, 然后跑到厨房里面开始帮他热饭。
“对了, 这个给您。”神代源从口袋里拿出二宫结奈的签名照, 递给母亲。
母亲接过来之后愣了一下, 笑道“啊, 是前段时间那个特别火的电影y hero的女主角啊。你是去参加了她的订婚宴吗真好啊, 谢谢你。”
神代源和母亲闲谈几句之后, 他看到母亲把这个签名照随手放在了旁边的一个刚整理好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开始去帮他整理自己明天要穿的西装。
他涟眸,对母亲这个并不是很在意签名照的行为有些奇怪。
本来二宫结奈的这个订婚宴他并不是很想去,是因为父亲跟他说,母亲特别喜欢这位女艺人一定要让他想办法弄到一张签名照来,神代源才同意赴宴。
但是看母亲现在的反应,感觉好像对这个签名照的反应并不是很强烈。
“来,我新泡的大麦茶。”母亲端着苏白色的陶瓷杯走过来。
神代源接下来“谢谢,不过母亲,那个签名照”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家门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神代千泽推门进来的时候,背上背着一个半人高的鱼竿盒,他抖了抖身上潮气的岸边潮湿味,冲着屋内晃了晃手里的鱼桶“看看我今天的战利品,大丰收呢”
父亲回来了。
神代源看着母亲接下父亲手里的鱼桶,里面还传来扑通扑通的鱼跳声。
听起来很有劲,大概率明天能吃上鲜嫩的蒸鱼了。
父子二人在家里闲谈着,母亲在厨房里准备杀鱼。
时间虽然很晚了,但是一家三口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着,交流着彼此一些在日常工作上面的问题。
母亲在厨房里温柔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很喜欢彼此分享自己的生活,哪怕那个时候的神代源还是一个孩子,做父亲的还是会用朋友的身份和神代源沟通。
“最近工作很忙碌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管过去了多久,父亲都永远会把自己已经成人的儿子当成一个孩子。
神代源摘下鼻梁上的镜片,眼角漫不经心的掠过旁边被母亲放在桌子上的签名照“倒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就是上次我跟您说过的,公安部那边让我帮忙调查一个嫌疑人的dna”
正常情况下来说。
很多时候身为公职人员,一些公职要务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可是神代源只是作为警视厅的法医,并没有警方们那么多的条条框框限制。
再加上这父子二人从小到大的关系也特别好,无所不谈。
当初报考医学专业的时候,神代源说自己想要往法医科方面发展,作为父亲也没有多加干涉。
虽然二人的职业不相同,但是在很多专业上面的事情,儿子还是经常会跟父亲请教。
神代千泽抿了一口滚热的大麦茶,开始思索。
“感觉他们对我鉴定的结果似乎并不相信。”神代源捏着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镜片上的灰尘。
这件事他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公安部最近的很多行为都似乎围绕着他而来,似乎在可以避开让他直接接触。
今天去参加的订婚宴碰到了那位叫松田阵平的刑事也很奇怪,跟他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东西,似乎还过分关注自己的家庭。
而且之前听说,松田阵平出差去了一趟鸟取县之后被人伏击坠河之后,好像就是因为要去调查一个什么有关于血常规的检验报告。
是觉得他的检验出问题了才会这样吗
怎么可能。
神代源从小到大,都在父亲的教育下对待任何事物都非常的认真负责。
他知道自己的鉴定报告对于案件的侦破意味着什么,所以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又任何的纰漏。
神代千泽放下手里的大麦茶,十指交织在一起“唔”了一声“就是之前我去你们警视厅里探望你,给你送了些你妈妈制作的点心时,看到你正在打印的哪份dna鉴定吗”
神代源点点头“是的。”
父亲笑笑“日本公安负责的案件一般都是国际性的,想要稳健一些也没有什么错,你也不用想的太多。或许,他们是想要让这份鉴定能够更加准确,所以才会多找一些地方去鉴别吧。”
神代源点点头“或许是这样。”
热茶里面泡着几颗漂浮起来的荞麦颗粒,茶水保持着某种琥珀色的透明色泽。
有一些略微潮湿的氤氲在杯沿上蔓延,伴随着父母二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去睡眠的话题结束。
“哎你出门时戴的那个帽子怎么不见了”
“噢那个啊,今天晚上钓鱼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风太大了把帽子吹到了河水里。想来可能是某种大自然的召唤,想要把我的那顶帽子送往大洋彼岸吧,所以我就没有去捡”
夜深了。
外面盘旋着的某种不知名鸟类在暗夜之中游荡,翅膀煽动着空中的气旋,让这个城市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进入凛冬。
自从川合里野被带回来之后,景光就很喜欢给她准备各种能够增加血小板和体内维生素元素的各种食材。
看样子好像是为了弥补什么似的。
恨不得能把川合里野在被关没有照顾到的那几天,全部都弥补回去。
因为诸伏景光现在脱离了组织,暂时还没有正式回到公安部就职,短暂的休息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又被拽回去工作。
组织那边不知道为什么,也暂时没有了动静。
川合里野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安安生生的过两天平静的日子了。
而这个平静的日子,也并没有川合里野想得那么简单。
尽管景光但是还没有回到公安厅工作,但是也已经把自己的工作搬回家里面了。
川合里野看着满桌子乱七八糟的文件,很想上手去翻一翻。
但是景光再三叮嘱,那都是公安很重要的资料,千万不能乱碰乱放。所以川合里野强忍住了“阿拉撕家”的特性,委屈巴巴地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而景光就在如山一般的文件里面工作,川合里野耳边除了能够听到电视机里面无聊的日漫剧之外,就是旁边靠着窗边摆放着的书桌上,沾染了一杯浓郁咖啡的翻书声。
川合里野从来都不知道有人能够在工作的过程当中,还散发出来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荷尔蒙。
台灯的影子投射在他的侧脸之上,将修剪的得体而又利落的胡渣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魅力。
川合里野走过去,伸出手臂环住景光。
景光工作的太入神,都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过来,在感觉到肩膀一沉的时候才下意识的往旁边转头。然后嘴角就被偷亲了一下。
湿湿凉凉的吻让他因为过长时间工作而导致有些疲倦的神经稍稍清醒了许多。
男人带有香草咖啡味道的嘴角很好闻,扬着一个无奈地笑容“别闹。”
“什么时候睡觉觉”川合里野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像个钟摆一样来回摇摆。
白天的时候。
他居然打了她的屁股。
晚上一定要还回来哼
景光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歉疚的说“你先睡吧,我手上的工作还有很多”
川合里野扁扁嘴,她现在已经被景光惯坏了。
不枕着他的手臂根本就睡不着。
在忙什么啊,公安的工作好多哦。
川合里野一点自觉都没有地瞥了一眼,看着上面贴着一个人的照片,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种字迹,写着一堆的时间线。
那个人的照片川合里野也认识。
是景光和安室透之前在警校的同期,那个死亡的萩原研二。
再过几天,就是刚好死亡四年的当天了。
“你在查他死亡的事情吗”川合里野问。
“是啊。”景光翻阅着卷宗,抬头看了一眼川合里野。“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川合里野。
要不要告诉景光自己之前轮回过的事情呢
总觉得他不一定会相信啊
“那个”川合里野打算再告诉景光,自己轮回这件事情之前,还是应该提醒一下景光他身边的另一个朋友,此时此刻也处在于危险之中。
松田阵平那个人之前川合里野接触并不多,她也没想到松田阵平居然会跟着一起,跑到组织的实验室里救自己。
这一点让川合里野确实有些意外。
虽然知道松田阵平是为了景光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过朋友的人。
之前在组织里面他们根本也不管川合里野的事情。
川合里野跟别的组织成员关系如何,他们根本也不在意。
所以,在前几次轮回里面的时候。
川合里野真的无法理解景光和安室透之间的这种所谓友谊。
包括第2次轮回的时候,川合里野一点都不觉得景光为了能够保护住自己的伙伴而牺牲自己吸引火力的行为。
但是现在有很多事情在不经意的时候都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她的某种心境。
诸伏景光不用继续执行自己的卧底任务,之后暂时也不能恢复自己的本名,防止自己身边的家人被打击报复,所以就只有几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会经常来找诸伏景光。
有的是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要来跟诸伏景光交流、而有的是为了蹭饭。
门外立着一个刚刚掐灭了香烟的青年,手里拎着一扎啤酒,把门敲得很有节奏。
昨天晚上川合里野陪着景光工作了很晚,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扛不住睡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这一晚上景光根本就没有眯眼,
好不容易等到基本上都快处理完了之后,景光从洗漱间里清清爽爽的洗完澡出来换上了一件薄荷色的衬衫准备给川合里野做早餐,然后就听到自己家的房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光听这个频率就知道是谁,如果是安室透的话只是会摁一下门铃。
景光踩着拖鞋,看着房间里坐起来准备杀人的川合里野,去给门外的松田阵平开门。
门刚一拉开,松田阵平就打着哈欠进来,懒洋洋地跟满脸杀气的川合里野打了声招呼之后,非常自觉的往餐桌旁一座,一副准备大快朵颐的样子说“好饿啊,好想吃大餐,诸伏快点做饭,下午还有事儿呢。”
“”川合里野十分火大。
这群人是把景光的家当成饭店了吗
“你自己没有家吗”川合里野实在忍不住了。“哦不对,是你们都没有家吗你、还有波本,你们俩是不是有点太自觉了”
松田阵平鼻梁上的墨镜微微下滑,瞧着川合里野笑得意味索然“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个降、哦,波本,对波本,就在楼下。他也马上就到”
“”川合里野转身去厨房拿菜刀。
松田阵平看着这个小姑娘撸起来的手臂和一副火气滔天的样子,忽然有种茫然若失的错觉。
上一次他们这么聚在这里的时候是五个人。
但是今天
川合里野路过客厅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
11月7日那一天被景光用红色的油漆笔涂了一个圈。
11月7日
是什么日子啊
川合里野难得动了一次脑子,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扒着景光偷看卷宗的时候,好像在卷宗上面看到过萩原研二就是11月7日那天殉职的。
而今天
她又看了一眼日期,发现上面显示着11月5日。
啊。
那就是后天了吗
所以他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
“去墓园筹备的祭品都准备好了吗”景光把袖子撸到了小臂处,回头询问餐桌旁坐着的松田阵平,看着他指尖捏着一根烟丝,叮嘱道。“不要抽烟。”
“知道了。”松田阵平意犹未尽地收回了自己的香烟,回头看着川合里野。“小妹妹,他很喜欢唠叨对吧,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我们都想要找一个人提前去食堂替其他四个人排队,他非说这样的话对其他排队的人不公平,结果最后我们五个人都没抢到跑去便利店里买了五个方便面垫肚子”
但是。
这家伙却又像是能够妙手生花一样,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个焖锅。
把5包方便面全部都泡在锅里,又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料和私藏的肉罐头。
把方便面变成了热烫锅。
他们五个人围着桌子,筷子翻飞。
为了一根面条都能鸡飞狗跳的日子。
已经不再存在。
“虽然最后因为把寝室变成了餐厅,而被教官臭骂了一顿。”松田阵平耸耸肩,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安室透刚好也拎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进来,听懂松田阵平在说之前的事情也跟着想了起来“说到底,都是那个时候的你太任性。明明你已经吃了所有的芝士年糕,还要跟我抢空心菜。”
景光站在菜板旁边,手指捏着纽扣做餐前准备,回头看着两人笑“然后你们两个差点在寝室里就直接打起来,幸亏伊达班长在中间拦着,不然的话可能房子都要被你们两个人掀开。不过那时候你们可能都没有注意到,在你们俩差点打起来的时候,萩原一个人夹走了所有的鱼子酱肉丸。”
萩原这个名字,让三个大男人脸上的笑意都变得怀念了起来。
川合里野站在旁边玩着一根茄子,听着他们三个人在客厅里的聊天,才知道原来今天这三个人聚集在这个地方是为了下午一起去给萩原研二祭拜。
景光在车上给川合里野还留了一个位置,但是川合里野觉得自己跟这个人又不熟,去了也不知道干嘛。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跟安室透在一个车子里面,两个人见面了就吵架。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川合里野打算自己下午去个别的地方透透气。
景光有些不放心“你要去哪儿”
“想去莱草田小学,找那个老太太问点事儿。”川合里野闷着头扒拉着自己碗里面的饭菜。
难得有一次桌子上三个火药桶都没有发生碰撞。
景光微微侧首,低着头在川合里野耳边说“你等我尽快回来,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我的水平你不用担心。”川合里野拍了拍自己胸口,然后用手背抹抹嘴四仰八叉地踩着凳子开始捞景光面前的空心粉。
对面两个单身看着对面两个小情侣。
面条被川合里野扯出了一个极长的长度,安室透早有准备的把身体微微往外一侧,松田阵平还没摸清楚川合里野的习惯,被面条甩出来的汤汁蹦到了墨镜上。
“”松田阵平。
“”安室透,我就知道。
景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把那盘空心面全部都端到了川合里野的面前,顺便还递给了她一只叉子“用这个吃。”
松田阵平拿起旁边的纸巾擦掉墨镜上的汤之后,看着景光这幅一点责怪意思都没有的样子,跟旁边的安室透交换了一下眼神,用内心os沟通。
他俩一直都这样松田阵平。
不然呢安室透。
这是什么父女类型的爱情吗松田阵平。
谁知道呢。安室透。
松田阵平强压住内心的火气,开始跟桌子上的两个朋友聊起四年前的那件事“还有两天,那个家伙的传真也快来了。”
自从4年前萩原研二殉职之后。
每一年,就会有一张数字的传真送到警示厅内。
从三到零。
简直就像是炸彈的倒数计时。
川合里野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这段故事她熟啊。
之前为了知道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还特地去调查过,但是调查的信息并不明确,只知道松田阵平是死于杯护商城的72座摩天轮之上。
为什么松田阵平那个时候会死亡
川合里野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年那个炸彈犯被找到的时候,登上了新闻。
犯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不过川合里野觉得当时这场案子很有趣。
明明这位松田警官有条件可以拆除炸彈,为什么要放弃呢
算了。
她也懒得知道。
川合里野是一个非常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
虽然这个小墨镜之前在东京塔上差点把自己抓走。
对于川合里野这个人。
松田阵平之前一直都觉得就是他们这种警察经常会面对的那种极端行为犯。
在东京塔上抛日币的行为,不仅在当时引起了诸多的市民轰动和交通堵塞,再准确一点来说也是松田阵平打算从爆炸物处理班调职到搜查一课的主要原因。
“她当时那个样子真的很狂啊。”松田阵平坐在安室透的白车上,叠着双腿把胳膊搭在车窗旁。“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或许应该走出那个没有人气的地方,和真正的、活生生的犯人接触了。”
威力再可怕的炸彈,没有人的操控也只是一个铁疙瘩而已。
萩原研二。
就是输在了没有对犯人的心理有着更深的捕捉。
松田阵平看着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安室透,觉得这个家伙自从加入了公安之后,就越来越无趣了。他身体微微前倾,趴在车背上“喂,我说你。干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安室透松了松紧皱地眉心,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那一男一女,回头冲着松田阵平眨了一下眼睛“没什么。”
“切,明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松田阵平当然不会知道公安部的事情。
最近公安的一些下属们频频被奇怪的家伙们骚扰。
尤其是风见裕也,他跟安室透说,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泰斯卡是一个狙击手。
如果藏在暗处,想要瞄准每一个站在阳光下面的公安,简直太容易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组织里面的boss似乎还没有发现奥瑞安歌已经不见了。
但那绝对是早晚的事。
倘若boss知道自己的这位供血源不见了,那会发生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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