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娴踏着月色回来,晚上九点,漫天星辰把太阳熬了下去,暑气和夜色乱搅一通,四周热闷闷的,宛如一锅刚煮开的咖啡,打着黑色的水泡沸腾。
她开门的动静很小,步伐轻盈,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走,颇有点披星戴月的意思。
屋子里的人没睡,古思钰正靠着床头用平板看电视,听到动静她抬抬头。
“你还没睡啊。”霍君娴压着声音问,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古思钰嗯了声,抬眸看她,正要直接问公司的事儿,话在嘴边打了转,又吞了回去。
于是霍君娴先开口,“医生没来查房吗,你怎么还没睡。”
“太早了睡不着。”
古思钰心里打鼓,怕霍君娴没处理好,早知道今儿她一块去了,就算没将靳远森一军,也得武力上还回去。
古思钰问:“你吃饭了吗?”
霍君娴做事轻声细语的,她进到屋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上还是那身黑色的裙子,没什么煞气,有种猫犯懒的温顺,语气听着是很累的调,她说:“还没有。”
古思钰侧了下.身,按开了床头的灯,白茫茫的光把病房照亮,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强烈不适。霍君娴连续眨了好多下眸子,古思钰又歪着身体去拿东西,霍君娴好奇地看过去,准备帮忙,她问:“你在找什么啊?”
古思钰把柜子里的保温桶拿出来递给她,“里面差不多有半桶汤,你要喝吗?”
阿姨炖汤太舍得了,整整一桶,她就喝了一碗,剩下的全部放在保温桶存着了。
很简单的蛋花瘦肉汤,味道挺鲜美的。
霍君娴盛了一碗,保温桶的质量很好,喝起来还是烫的,她端着碗慢慢缓缓的吹着。
古思钰唇动了动,说:“以后还有机会,我这里还搞了靳远森三个亿,弄死他轻而易举。”
她不怎么会安慰人,看霍君娴那失落的样子,她有些担心,怕自个名单给晚了。
“我能搞走靳远森三个亿,就能再搞走他三个亿,之后你好好配合我,我帮你也整三个亿,榨干.他。”古思钰夸下海口,同时也不忘诱惑一下霍君娴,“你,我,一块合作,天下无敌。”
“弄死靳远森很简单,在安排一下就成了。你别丧里丧气的,这跟你没关系,怪就怪他太下贱了,本来你就一个家庭主妇,去商战什么的也不是你的强项。”
古思钰把能想到的词汇通通说出来,把靳远森骂了个狗血淋头。
霍君娴还是没说话。
“行了,别难过了。”古思钰虽然急,是个暴脾气,但骂了几句,去看霍君娴,看她士气那么低也不好再说重话。
“我没难过。”霍君娴把碗里的汤喝完,拿了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扬唇冲着古思钰笑了笑。
古思钰觉得她笑得很牵强,“行了,难过就难过吧,多大点事儿啊,别勉强自己。”
“没有,我真的在笑。”霍君娴嘴角扬起,笑得很开心,有种掩藏不住的笑意。
古思钰被她的笑晃到了眼睛,原来霍君娴冷淡的表情下,藏着这么好看、这么温意的笑啊。
美过了,她明白了。
霍君娴这是骗她呢。
“不是,我艹。”古思钰想骂人了,可是憋不住笑,她呵斥人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霍君娴,你胆儿不小啊,居然骗我啊。”
霍君娴还是笑,在古思钰气愤踹她的时候站了起来,霍君娴避开了古思钰的脚,一直往后退,说:“你别太用力,小心点。”
古思钰恼火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追着过来踹她,霍君娴一直往后退,退到了另外一张小床上,然后她没路可退,古思钰抬腿就那么一踹,霍君娴就一个“不小心”躺在了床上,四肢张开,呼着气。
“开心了?”古思钰垂眸看她。
“嗯。”
霍君娴躺在床上,稍稍撑着胳膊肘和她对了会儿眸子,片刻她干脆躺了下去,一副随便古思钰把她怎么样儿,嘴里轻飘飘的,一股子坏意,说:“对不起啊,刚刚就是……突然想骗骗你。”
古思钰假装憋着火,毫不客气地抬起腿,脚踩她的膝盖上,霍君娴也不挣扎。
黑色的高衩裙从腿开始蜿蜒,露出白皙的一片,肌肤如玉石,滑而腻,这个女人身材真的绝了,呼吸时还会波涛汹涌。
“你说说呢,好消息就得分享,至于藏着掖着还骗人吗,好的不学就学坏的去了。对了,把靳远森踩下去的感觉爽吗?”古思钰没踩她露的地方,往中间踩,她连续踩了两下,那眼神有些轻佻,“享受吗?”
“觉得好屈辱。”霍君娴点点头,说,“我居然被古思钰踩在脚底下。啊。”
她闭了闭眼睛,像是累了在小憩,呼吸轻轻浅浅的,偶尔会突然沉重的呼吸。在公司大杀四方也挺费体力的。
“你还知道。”古思钰也觉得舒服,霍君娴把靳远森踩死,最后又被她踩,算下来她是最后的赢家。古思钰单腿站立,想稳住身体,踩人的力气就更加用力,她问:“公司什么情况,靳远森有没有像狗一样到处爬。”
“今天还没有,他爬楼梯去了。”霍君娴说。
“什么意思?”古思钰不大懂。
霍君娴给她讲今天的事儿,她使了一点小手段,把古思钰拍得照片放在led的广告牌上了,靳远森吓死了,现在带着人去一家家找人撤广告了。
“很快他也会在公司里爬了。”霍君娴又补了一句。
这可比直接抽靳远森有趣多了,古思钰打算去窗户那里看,她住的楼层高又是vip病房,视野还是蛮不错的,古思钰刚要过去脚被人握住了,霍君娴睁开眸子看她,“等会儿,急什么。”
“你前夫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急的跳楼。”
古思钰没忍住笑了。
霍君娴这人还跟她使坏,真是了不起。
霍君娴闭着眼睛,看着在享受自己胜利的快.感。
这种感觉让两个人都觉得舒服,成了愉悦犯,看着公司那群人夹着狐狸尾巴做人,会觉得开心,没法自控。
状态持续了很久,古思钰收回腿。
霍君娴问:“你洗澡了吗?”
古思钰还穿着白天的衣服,霍君娴从小床上起来,衣服被踩出了褶皱,她扫了一眼,说:“你没洗啊,护工阿姨没给你帮忙吗?”
“你觉得我会让她帮忙吗?”古思钰反问她,觉着霍君娴在明知故问。
霍君娴说:“你想我帮你?”
古思钰踩了一会,收回腿。
“想。”
古思钰身上的伤很严重,稍微碰一下就跟瓷娃娃一样,现在看着有个人样儿了。
霍君娴说:“你今天的状态好很多了。”
古思钰也觉得可以,她早想给脖子上挂的医用吊带摘了,总觉得特别碍事,“来,你帮我把这玩意解开一下。”
霍君娴绕到她身后,“彻底拿下来还得问医生,我待会打个电话问问。”
古思钰觉得霍君娴太多事儿了,按理说,她睡觉不用吊这个玩意,明天没事就可以拆了。
霍君娴给她解开后,就给医生发了信息问,医生回的挺快:【摘了做什么,想留后遗症吗,习惯性脱臼要不要?】
霍君娴回了个“不要”,看古思钰的表情很无能为力I。
古思钰冷笑,她特看不上霍君娴这样,整一个乖宝宝,医生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古思钰懒得回她的话,现在手解放了,赶紧刷手机去网上骂靳远森,只觉得爽,忍不住感叹。
人类就是双标,她骂靳远森一群人追着她骂,说她下贱,现在呢,一个个骂得比谁都凶。
古思钰在手机上戳字,本来想两个手一起来,但是受伤的手有点使不上劲儿,她怕弄伤了会被医生骂,就单手去打字,搞了半天错别字一堆,她喊霍君娴过来帮忙发。
霍君娴往浴.室走,问:“嗯?你要发什么?”
古思钰教育她的口吻,让霍君娴学着点,她口述:“傻缺们,你们现在知道骂靳远森不是个东西了?当初古思钰骂得时候,你们一个个不是挺中立的么,现在脑子歪了终于是个正常人了,一下子看清靳远森的本质了?我看你们不是挺喜欢靳远森这种渣男的吧,赶紧的去找靳远森回收垃圾。男人们也别急,去宠物医院找个医术好的,把自己割干净了,指不定能让靳远森看上.你们了,娶你们当老婆。”
本来想加两个辱骂人性的词,但是霍君娴一个文化人给她打字,她说的太脏了,真有点说不出口。
霍君娴安静的听着,随即点点头,似无意识地轻轻提起高衩处的布料,浴.室里的光在她身上露出了一片旖旎的夜光。
她倚靠在门口,问:“要不要一起洗澡?”
古思钰喉头一咽,她起身拿着手机,走到门口,逼近,“全都要,骂他信息要发,也要跟他前妻一块洗澡。”
人的情绪有时真的很卑劣,很贪婪,什么都想要,古思钰压着她,嘴唇痒痒的,想跟她亲嘴了。
“好。”霍君娴点头。
俩人一块进浴.室,先刷牙再洗澡,古思钰自个脱不要她帮忙,霍君娴觉得她手上又伤,过去环着她的腰,把手机屏幕朝上给她看,上面打满了字,都是按着古思钰说的写的。
“可以吗?”
“可以。”
发送成功,手机扔到换穿的衣服上,霍君娴侧侧头,肩头上的宽肩带稍微扯一下就松开了。
她走到古思钰身前,古思钰习惯了她帮忙洗,人变得还挺娇气的,这两天多亏了霍君娴的照顾,她一直没动站在那里等霍君娴,霍君娴打开花洒,试好温度先冲了冲自己的脖颈,然后握住了古思钰的腰,拿花洒给她冲她的后背。
两个人唇挨在一起接吻,亲彼此的薄唇,古思钰另一只手也拥着她,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碰着彼此的嘴唇,很和谐很温柔。吻和花洒同步,水冲到那里,她就在前面亲到哪里,她亲完古思钰的下颚后,花洒慢慢冲到古思钰后背的蝴蝶骨。
古思钰觉得有点吃惊,“你这是做什么?”
“报答你啊。”霍君娴眼睛含笑。
古思钰身体后退,压住了开关,顶头固定的大花洒里喷洒的水落在她的脖颈处,将霍君娴的头发打湿了。古思钰的手臂使不上劲儿,垂在一侧。
霍君娴唇抿紧,手摸到后面把花洒关掉。
“你这是报答你自己,还是报答我?我怎么看着你是在给自己谋福利。”古思钰睨着她,同时眼皮子底下还含了点别的情绪。
“……都一样吧。”
霍君娴给她洗后腰,在上面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纹路,想去看的时候,被古思钰拦住了,古思钰手挡着说:“你摸到了我的疤了。”
“这么长,怎么弄得。”
她这个疤痕脱了衣服看特别明显,霍君娴肯定早早看到了,只是现在才开口问。
“就你说的,被人摁在地上打得,嗯,轻点……”古思钰稍稍把霍君娴推开,“不过那是我小时候,力气太小了没回击的力气,只能任由别人把我当个玩意欺负。”
“嗯。”
现在古思钰就有了,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自己。等霍君娴把她洗干净,她用点劲,跟霍君娴换了个位置,古思钰一只手可以用,霍君娴拿着花洒指哪儿,古思钰打哪儿,霍君娴手指碰碰脸,古思钰就靠过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
花了一个小时,俩人干净整洁,霍君娴把头发挽起来,再去弄古思钰,古思钰不大想穿衣服,待会儿还得上药,她觉得怪麻烦的,反正病房也没别人,她就想着干脆算了,光着呗。
“医生还要查房呢。”霍君娴提醒她。
“行吧。”古思钰穿了医院给的病服,这衣服特宽松,布料一般般的,她这段时间把自己弄金贵了,在医院不能像在家里那么自在,总觉得不舒坦。
出来古思钰把衣角含在嘴里让霍君娴帮忙上药,她腰身窄细,却不是皮包骨的瘦,是被腹肌包裹的流线美,漂亮的马甲线蜿蜒进了绵薄的睡裤里,宽松的布料随时可以摇摇欲坠。
在她胸下一指宽的位置,有块巴掌大小的烫伤疤,是很古早的旧疤,随着年龄的增长,中间呈现出不同于四周皮肤的白。
这么狰狞的疤,估计没人能驾驭得了,能说它是锦上添花。
并不好看,非常丑陋。
“喂?”古思钰问她,还上不上药了。
霍君娴拿棉签,褐色的药水在她伤疤涂抹,药水点点的晕开,把一块白涂抹成了褐色的,不管怎么抹,色块都跟周围的颜色不搭。
古思钰问:“你在画什么花?”
“嗯?”霍君娴手停下,抬眸看她,说:“太阳花。”
“向日葵吗?”古思钰想了会儿,再低头看自己的腰腹,“那也太丑了。”
霍君娴没再继续画,去涂她腰上的淤青,前两天这处很可怕,淤青的范围有整个手那么大,古思钰活像掉进了染缸里。
疼肯定是疼,每次上药古思钰会偷偷咧着嘴。
“把睡裤脱了?”霍君娴问。
古思钰身下还带着伤,她把嘴里的衣摆吐出来,霍君娴先给她递了一杯水,古思钰漱口,霍君娴手指勾着裤腰带往下扯,劲太大露出了她的胯。
“嘶。”古思钰把水吐出来,很费解的扭头看她,“你把我内.裤拽下来干嘛?”
“抱歉,手多使了点劲。”霍君娴笑眯了眼睛,实在欠揍,古思钰赶紧转过身,给霍君娴的手推开,但是霍君娴往后退,直接给整她条裤子拽了下来。
古思钰直接抬腿去踢霍君娴,差点被裤子绊倒了,霍君娴迅速出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扶住了,两个人用这种奇怪的姿势挨在一起。
“放开。”古思钰弯腰把自己裤子捡起来穿好,变得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的,霍君娴没上去弄她,站在旁边看着她,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笑意,古思钰问:“我手上这个还要吊几天。”
“医生说你是关节脱位,要吊三四周。”
“三四周?”古思钰觉着不行,她都吊了三四天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忙。”霍君娴说。
古思钰嘴贱,“做你。”
霍君娴顿了顿,拿药瓶的时候先刮了一下她的腿侧,说:“那我自己就可以了,不用你代劳了。”
古思钰顿住,被霍君娴突然的颜色腔惊呆了。霍君娴太能激起人的欲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去想霍君娴躺在床上画面了。
她抿抿唇,感觉自己灵魂在脱壳。
上完药,医生过来查房,本来这个点不用查房的,霍君娴给医生打的电话,说免得给古思钰洗澡的时候没控制住,又给古思钰弄成个残废。
古思钰在心里感慨了无数遍,人才啊,真的是人才啊。
医生把古思钰检查了一遍,手指在她身上这里按按那里按按,最后说:“还得再休息一两个星期。”
这次古思钰没顶嘴,医生还纳闷,她问霍君娴,“怎么回事儿,今天就不吱声了?在医院待听话了。”
“没什么。”霍君娴摇头。
古思钰要是反驳,医生指不定要进一步检查,古思钰哪里敢,她身上有印子。
医生走了,霍君娴把门关上了,她靠着门,笑的神神秘秘的,古思钰皱着眉看她。
“什么东西?”
霍君娴指了指窗外,古思钰跟着看向窗外,以为是led广告屏上开始投放靳远森的丑事了,赶紧走近了去看。
突然,城市亮了起来,天空炸满了五颜六色的光,视觉先做出反应,慢慢的大脑开始反馈信息。
哇。
是烟花啊。
古思钰想,谁大手笔能在这个时候放烟花,情人节早过去了啊。她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上看,比起情人节的烟花,这次的烟花来的安静,深夜里燃放时猝不及防。
“本来想让人弄个字母Y出来,但是人家说这个要提前设计,今天去只有这种烟花秀。”霍君娴说。
这种烟花秀足够惊艳了,不管年纪多大,每每看到烟花都会停住视线。绚烂的光在夜空闪耀,一簇簇一朵朵,春天的花似的在争相开放,大的小的,城市的边边角角被点亮,近处的树被照亮了大片的影子,霓虹被它的美衬托的无色无彩。
楼下来往的人都仰头看夜空的烟花,桥上、路上,很多人羡慕的发出感叹。
古思钰扭头看她,“你放的烟花?”
“对。”霍君娴说,“去你家里拿东西的时候顺路去的。”
“难怪没回我信息。”古思钰嘀咕着,继续看烟花。
霍君娴问:“好看吗?”
古思钰点头,好看。
她又问:“为什么突然放烟花?”
不过节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烟花在褐色眸子里一朵朵绽开,她从落地窗上的倒影里看到缩小版本的烟花。
哗啦啦,烟花还在炸。
古思钰收回思绪,继续看烟花。
“开心。”霍君娴手撑窗户上,她也看烟花说:“想跟你分享分享。”
古思钰淡淡地哦了一声。
烟花很短暂,闪烁几秒立马熄灭,不似高塔上的霓虹和繁星那般永恒不灭,可在心里留下的感觉很奇怪……就是,让寂静的黑夜变得好看了,没有以往认知里那么寂寥了。
烟花放了整整七分钟,落幕后,她的双眼并没有从窗户边挪开,还落在夜空中,欣赏了一会儿夜色。
第一次有人给她放烟花。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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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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