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娴绕到沙发另一边,她触碰着古思钰的嘴唇,轻轻的开始,往下狠狠地压。
怦然心动,是很美的一个词儿。
是少女怀春,感情即将破土萌芽的触动。
可这个词儿,并不是所有人能理解透。
有时抓住了,会沉醉很久,整个夏季、乃至整个青春季都会为之着迷;有时抓不住,就是风吹幡动,一时惊扰了梦。
古思钰的青春期,也怦然心动过,她坐在班级教室的窗户边,无聊的时候会往下看,有次看到一个少年蹲在树一角逗流浪猫,她被那温馨的一幕惊到,心脏会突然跳动,不觉盯着看整整一节课,可等她去上个厕所回来,就把这事儿忘记的一干二净。
霍君娴没有把这份“喜欢”具体化,古思钰更愿意相信她是说不出口,其实说不出口也挺好,一旦把“喜欢”具体化,只会想得更深,更明白自己的心意,那给两个人都会带来负担。
如果不说,慢慢的就变淡了。
她们在沙发上亲了一会儿,分开时,目光很缠绵,古思钰眨了眨眼眸子,似淋湿翅膀落在叶子上停歇的蜻蜓,霍君娴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眼睛,指腹和她的睫毛触碰。
两个人都没说话,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屋顶的水汇集成小水流,顺着屋檐的沟壑往下落,水流的声音很难模拟,听着是自然界的白噪音,落在耳朵里很治愈。
“这样好吗?”霍君娴问。
古思钰没说话。
这个点吃饭还早,霍君娴没进厨房,她去了三楼,古思钰看了看时间,她准备离开了,很快楼上传来了钢琴曲的声音,琴声悠扬,古思钰坐起来往楼上看,显然是霍君娴在弹。
下雨天和钢琴太配了。
泰迪从狗窝里扬起头,朝着楼上看去,然后“汪”了一声,它也喜欢琴声。
当当当、哒哆、哒哒当多……
古思钰没学过钢琴,这辈子都还没摸过琴键,她不懂音律不懂乐曲,好听的调子在她耳朵里只能进行简单的文字转换。
挺可怕的,前几分钟古思钰问霍君娴能不能想象出以后她们在一起生活的画面。霍君娴并没有把幻想平铺直叙告诉她,而是用直接的方法给她织出梦幻一般的现实,钢琴、下雨天、狗、人、豪宅……多少人触不可及,谁要是能在这时清醒,谁就是不知好歹。
钢琴曲弹了很久,缓缓慢慢的,每次在古思钰以为调要掉下去的时候,另外两个调就会升起。
楼上人弹了很久,跟断断续续的秋雨一样久。
每次身体下坠的时候,每次要清醒的时候,钢琴声和雨声又会把她摁进水里。
想清醒很难,神志会迷失在琴声里。
期间手被碰了两下,泰迪爬了过来,古思钰把泰迪抱起来放在自己旁边,她双手枕着后脑勺,泰迪就在她腰侧趴着。
很快泰迪睡着了,古思钰也打了个呵欠,她想着上去看看霍君娴弹钢琴的画面,身体乏累了,想着想着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下大了一些,钢琴声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霍君娴在厨房里弄饭的声音,泰迪还在睡觉,爪子按着她的腰,缩成了一个大白球。
古思钰小声说:“跟你主人一个德行。”
她小心翼翼的把泰迪的狗爪子拿开,自己坐起来绕到沙发的另一头,她把脚塞到拖鞋里,打着呵欠去洗手洗脸,回来靠着墙看霍君娴做饭。
晚餐做的偏甜口,蘑菇汤,甜酒,再加她自己烤得面包,味道吃起来还不错。
霍君娴说:“等雨晴了,你过来帮我做个东西吧。”
“什么东西?”
霍君娴说:“面包窑。”
“恩?那是什么?”古思钰不太懂。
霍君娴说:“前几天我看一个动漫电影,里面的小主角用面包窑做东西,看着好可爱。”
古思钰哦了声,“我也不是很会啊,这玩意我都没见过。”准确来说,烤箱都不咋会使。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那个电影?”
这提议,古思钰答应了。
六点半吃完饭,现在也就七点,她回去没事儿干,霍君娴准备了些水果,带着她去三楼的电影房看。
电影房还是先前的布置,古思钰把泰迪一块抱上去了,她们看的是很经典的动漫,《魔女宅急便》小魔女要开始她的修行,她到了繁华的城市里,为了生存骑着扫把送快递。
画风很温馨,故事内核简单,每处的细节都很打动人,古思钰一直在找霍君娴说的面包窑,到电影中间,霍君娴用胳膊轻轻地推她,“就是那个。”
小魔女帮一位老太太送货,老太太用老式的面包窑烤了一个派,古思钰道:“霍君娴,你这个角度很刁钻啊。这玩意你都能喜欢上,你怎么想着做这个?”
“就是想要。”霍君娴说,“把那个做在院子里,以后可以用来烤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不想尝尝吗?”
古思钰道:“那你找专门人来做就行了啊,我又不会弄这个。”
“那就跟烤箱一样了,我们一起研究嘛。”
“行吧。”
霍君娴问:“你答应了?”
古思钰点头,她也好奇,自己动手弄得,跟烤箱有什么区别,说:“你先准备材料吧,我顶多给你搭把手。”
电影很快看完,没有特别大的起伏,宫崎骏的电影气氛就是偏向温馨治愈。
古思钰没留在别墅里,外面的雨停了,她骑着摩托回家,此时城市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己像极了骑着扫把的魔女。
·
秋雨的确下了三天,“白露”这个节气彻底过去的同时,也把夏天的温度一起带走了,古思钰得换上秋装了,她把衣柜打开,看着里面塞满了秋装,整一个惊呆。
买时没怎么察觉,穿得时候发现霍君娴赔给她的、买给她的衣服挂满了衣柜,就像是霍君娴的衣服塞满了她的衣柜。
古思钰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捡到床上,往床上躺了躺,再坐起来一件件穿好。
她穿了件白色的薄衬衫,搭了条牛仔裤,穿好对镜子照了照,又把底下上锁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枫色的耳钉戴上。
古思钰下楼,骑着心爱的小摩托,刚出小区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古思钰本来想着到了霍君娴家里再接,电话反反复复的响,她担心出了什么事儿,找了个能停的地儿,她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靳远森拨过来的。
她皱了皱眉,正好这一轮电话结束,她把屏幕往上滑,靳远森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下一秒,靳远森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古思钰接听了,“做什么?”
话刚说完,靳远森急吼吼地说:“你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你。”
古思钰心脏咯噔跳,靳远森应该刚从国外回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我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快点!”
靳远森直接把地址发了过来,古思钰转了个方向,她心里一直在忐忑。
靳远森把地方定在一家私人会所,古思钰四周打量了一圈才进包厢,靳远森正在烤肉,整得挺高档,旁边放了一大块石头在火盆上,桌上放得一排排全是肉。
靳远森说:“进口的新鲜肉,尝尝?”
“我就搞不懂了,新鲜肉就是新鲜肉,非得扯个进口,国产肉不够你吃的?”古思钰看不惯他嘚瑟的样子,整两块肉都得显摆显摆,“有事儿说事儿。”
靳远森说:“我要跟你谈合作。”
听到这里,古思钰心回到了肚子里,靳远森还打算找她谈合作,说明靳远森还蒙在鼓里。这么没头没尾请她过来,多半是不信任她还要再试探一把。
“怎么这么突然?”古思钰问。
靳远森说:“就是查到了点东西,打算跟你继续交易。现在看你谈不谈,我可以按着你说的做,你把另一半给我,我再把另一半财产给你。”
古思钰坐地上,捻了捻手指,说:“我考虑一下,我现在涨价了。”
“……涨价?”靳远森皱眉。
这时,古思钰的电话响了,她瞥了一眼,靳远森也跟着看,问:“谁打的?”
古思钰摁断了电话,她刚要开口说话,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靳远森说:“霍君娴?你接吧,我不出声。”
他目光赤.裸裸地看过来,给自己斟了杯酒,有模有样的细品起来。
“能不能喝得声音小点。”古思钰怼回去。
靳远森把酒杯放下来,古思钰接听,霍君娴声音听着挺悠闲的,她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有事儿。”古思钰又说:“待会整完了过去。”
“噢。”霍君娴沉默了几秒,问:“你是在跟谁吃饭吗?”
古思钰抬头去看靳远森,靳远森放在石头上的烤肉煎出了油响,古思钰扫了他一眼,靳远森赶紧把肉夹了起来。
“没有,旁边清洁工在扫地。”古思钰说。
“你没有骗我吧?”霍君娴问。
古思钰嗯了一声,还是说没有。
“那你待会早点回来跟我一块吃饭。”霍君娴笑了一声,“不要骗我啊。”
“知道,挂了。”古思钰不等那边回答,挂了电话,她歪歪脖子压制身上的不舒服。
靳远森把酒一饮而尽,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她管你挺严的。”
古思钰拿了下筷子,又放下,她没吃桌上的菜,说:“前两天我俩理论了一番。”
“你们理论什么?”
“她说喜欢我。”古思钰看向靳远森,“她跟你说过吗?”
靳远森眉头皱了皱,说:“忘记了。”
“说过你可爱吗?”
“我一个大男人可爱?”靳远森回想,说:“她好像只说过我好玩,这俩都一个意思吧。”
靳远森认真观察古思钰,古思钰的表情瞧着不像是撒谎,更像是遇到难题很惆怅。
“你爱她,她只是喜欢你,所以你觉得不对等?”靳远森给自己倒酒。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对她没意思。”古思钰纠正他,提到这个就火大。
“古思钰,其实爱不爱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么跟你说,我当初追霍君娴,我也是动了几分真情,爱过她。”靳远森说得伤感,眼底居然流露了几分情。
古思钰一阵恶寒,道:“她被你这样的人爱,真是一种悲哀。”
靳远森笑,看古思钰苦恼的样子,他也觉得痛快,“你要是不爱她,你会这么苦恼?你总不会是因为想跟她做朋友,她却爱着你,你苦恼吧?”
“他妈的,你真的好烦啊。”古思钰冲着他比手指,“七成,我要你财产七成,否则免谈。”
靳远森犹豫了几秒,手捏着杯子点头,“可以。”
古思钰愣住,“你这么大方?你不会坑我吧?”
靳远森说:“你看到的就是文件上简单几笔,可我看的就不一样了。”
他喝酒喝得很凶,上头了,镜片后面的双眸带着红,满是欲望,被金钱迷了眼睛。
霍君娴父亲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这么说不对,准确来说,他是一个很成功的父亲,他不仅把本公司的生意弄得热火朝天,他还投资了很多产业,任何一个拿出来就足够霍君娴逍遥几辈子的。更别说在国外给霍君娴置办的房产,购买的庄园,他不是单纯的买着囤着,全部都利用起来挣钱。甚至霍家的老根基,攒了几代人的钱,各种老玩意,他毫不吝啬的全留给自己的女儿了。
靳远森稍微挖出来一点,被震惊了,忍不住想挖出来更多,现在的速度让他很不满意,对比霍君娴的财富,他那些扣扣搜搜不舍得拿出来的财产,真是不值得一提。
别说七成了,要是能把霍君娴财产搞到手,他全部拿去跟古思钰换都值得。
古思钰深深地看着他,麻利地在他递过来的合约上签字,说:“晚上我把东西拍给你。”
有合约在,靳远森也不怕她爽约,古思钰支起一条腿,认真地看着靳远森,说:“靳远森,我终于明白过来了。”
“嗯?”
“我上次说你跟我爸很像,并不是你的长相。”
靳远森挺不舒服的,不想跟古思钰那个爸比较,有损他的形象。
古思钰说:“是因为你跟他一样是个赌徒。嘴上说不赌,实际别人把自己的筹码往台子上一放,还是会跟狗一样扑过去。”她顿了顿,“说你是狗还是客套了,赌徒连狗都不如,根本不配和狗相提并论。”
“商人哪有不赌的?”靳远森说,“这是很好的机会……”
“这是我很好翻身的机会,只要一把,我有感觉,我一定能赢,只要我赢了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今天赢了,明天我就不赌了,我要把所有钱藏严实。”
“赌吧,赌吧,不赌怎么知道输赢你。”古思钰指指自己的脑门,说:“你这里面是这样说的吗?”
靳远森没否认,这个世界上有人能看到钱不为所动的吗?古思钰说他是“赌徒”,他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是在商战,和那些赌桌上的人完全不同。
古思钰拿起合约,两个人一人一份,签下立马生效,她呼了口气,说:“以后,我们还是再也不要见面吧,你看到我最好绕着走。”否则她会狠狠地揍靳远森。
靳远森点头,“正合我心意。”
从会所出来,古思钰站在院子里,太阳钻破了乌云,露出了点点的阳光,金色的,古思钰伸手碰了碰光芒,没感觉到秋天的温暖。
蠢货。
我俩到底谁清醒?
古思钰扭头朝着靳远森的方向多看了几秒,算是跟这个“蠢货”告别了,合约签下来靳远森基本凉凉。
她把合约放在后尾箱,电话又响了,霍君娴打过来的,说:“谈完了吗?他今天没磨蹭吧。”
霍君娴不打这个电话靳远森可能会磨蹭到下午,她打过来,靳远森听到她的话彻底迷失了方向。
“没有。”古思钰说。
知道靳远森会□□倒,会被她们两个啃噬干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本以为是漫长的战役,现在短短几天就结束了。
可能是她不知道霍君娴是怎么一步步下棋的,就她的角度来看,挺意想不到的。
这份意想不到让她开心,靳远森还骂她不够清醒,分明是他一个人在梦中,活他妈的该。
古思钰没忍住嗤了一声,霍君娴也在那边嗤了声,两个人一块笑了起来。
霍君娴笑着说:“啊,那太好了,你可以过来吃早饭了。”
今天她俩根本没串通,古思钰去前担心靳远森发现了什么,没给霍君娴打电话,自己单刀赴会。可霍君娴还是知道了,一个电话打得恰到好处,这算什么呢?
懒得深入去想,秋雨都停了,阳光都出来了,尽量不去影响心情。算是她们配合默契,是一种心有灵犀。
“嗯,我买点东西带过去。”古思钰深吸口气,她跨坐在摩托上,戴上了蓝牙耳机,笑着说:“今天还是蛮值得庆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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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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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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