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霍君娴的打击太重了,她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小坟墓上。
起初古思钰陪着她发呆,陪着坐在这里吹冷风,后面古思钰觉得这样不行,霍君娴太沉闷了,她能一直坐下去,如同一棵枯树坚硬地扎根在土里却不再发芽,随着时光的变迁越来越腐朽。
她轻声喊霍君娴起来,霍君娴没有动,古思钰就站起来把霍君娴往屋里拉。
霍君娴直接摔在地上,她眼睛望着上面。
古思钰和她对上视线,手指发颤,那瞬间被她空洞的眼神吓到了,霍君娴仿佛成了一张纸片,没有灵魂了。
古思钰蹲下来,手指碰了碰她的脸,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此刻被风吹到冰凉,古思钰双手捧着她的脸,想着把温度分给她。
“霍君娴,你别这样好不好?”古思钰安慰她。
古思钰能接受小玉的离去,因为感情不如霍君娴浓烈,同样她早早预料到了,做足了心理准备,她能好好处理这份难过。可是霍君娴不一样,泰迪的离开是一场灾难,给了她自己重创。
古思钰没有预料到霍君娴的难过会让她也变得这么难过,看到霍君娴这样,她好想自己有魔法把泰迪复活。
霍君娴感觉到她的害怕,就率先把眼睛闭上了,她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
古思钰跪下来听,才听到她说:“好难过。”
古思钰心脏抽疼。
好难过,她也是。
怎么才能好起来呢?
“我想睡一会。”霍君娴低声说着,“这样一直睡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古思钰想办法让她打起精神,“别这样,我们要打起精神,你饿了吗,我饿了,你有没有想吃的?”
她摸摸霍君娴的脸,从泰迪离去到现在霍君娴没有掉过一滴泪。古思钰倒想她哭出来,好好发泄出她的悲伤。
成年人都能理解这种感受,特别难过的时候眼泪是流不出来的。
霍君娴还在浑浑噩噩,没法接受,她私心不想泰迪离开。
古思钰低头,碰碰她的额头,她轻声说:“会好起来,肯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们不着急,慢慢走出来。”
霍君娴两天没吃没喝了,对什么都没兴趣,对什么都没有欲望,仿佛她这样也会死掉。
古思钰没在喊霍君娴起来,她去厨房煮了面条,清汤挂面,她一碗、霍君娴一碗,霍君娴并没有动,她吃不下去。
泰迪陪了霍君娴这么多年,突然离开霍君娴完全接受不了,可命运没法抵抗。
古思钰吃完面,再把霍君娴拉起来,她端着另一碗面条吹一吹送到霍君娴唇边,霍君娴摇头,意思是不吃。
“吃一点好吗?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这样为难自己的身体,你想想那个傻狗知道会多难过。”古思钰安慰她,现下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霍君娴唇动了动,古思钰把面条塞到她嘴里,盯着她吃东西。霍君娴红着眼睛,鼻子动了动,她可能想哭,发现并没有泪水渗出来。
“没事,表达伤心的方式也不一定要哭出来。”古思钰把她扶到自己肩膀上靠着。
等霍君娴状态好点,古思钰拉着她进屋,再把碗拿进来,准备关门时,目光跑到院子里的一角,她手指又松了松。
“今天不关门了。”她说。
上楼后,霍君娴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古思钰把她领到浴室,把她衣服脱了帮她洗澡,再把她擦干净换好睡衣。
古思钰衣服上有泥土,她把衣服脱下来放在地板上,地板很快脏了一块,她把头发扎起来随便冲了冲,霍君娴在旁边站着看她动作。
“去睡觉了。”古思钰牵着她走出去,霍君娴赤着脚跟着她走。
两个人躺在床上,古思钰拉好被子,翻过身抱着霍君娴,霍君娴目光盯着没关的门。
古思钰这才回过神,她下意识没关门,还保留着泰迪在时的习惯。
难过来的猝不及防,古思钰没法适应这种离别,泰迪那个小东西怎么走得这么猝不及防。
她把头埋进霍君娴的脖颈处,“睡吧睡吧,明天就好了。”
她们把希望寄托在明天,明天是万能的良药,不管遇到多难过的事,时间总会把情感冲淡。
但是,明天到来,依旧没好起来。
别说霍君娴不适应了,连古思钰起床第一件事想的也是去逗逗泰迪,出门看到空荡荡的狗窝,心脏开始闷疼。
古思钰回到卧室先去衣柜拿衣服,再去把房间的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
霍君娴侧目看着她,以及窗外的一切,早上的云朵还是稀薄的一片。
她大概要烂在这里了吧。
烂。
她也烂透了。
古思钰换好衣服,站在柜子前问她:“你要穿哪一套?”
霍君娴手指了一套衣服,古思钰看了看,把运动服拿出来,“穿这个吧。”
霍君娴撑着手起来,慢慢吞吞地起来去浴室,洗澡,洗头,洗脸,把自己拾掇干净,出来还是穿了自己挑的那一套家居服。
霍君娴陷入了一种强制性的死循环,每天都在努力复刻泰迪去世的前一天。
做一样的菜,说同样的话,甚至衣柜备了一大堆同款衣服,每天穿同样的衣服。
“早上好啊,小玉。”
“古思钰,吃完饭了,今天做的是……”
一模一样的饭菜,古思钰快厌倦吃饭了。
古思钰害怕又担心,因为她得配合霍君娴,她害怕会一直这么下去,看不到尽头,又担心打破这种平衡霍君娴会受不了。
更后悔如果那天她多做点事,不是陪着霍君娴坐在台阶上,霍君娴就不会每天在台阶上发呆。
霍君娴不停的重温、不停的复刻,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这样过了两个星期,外面越来越明亮,冬天彻底过去了,感觉不到彻骨的寒冷了,可屋子里还在重复冬天的一切。
古思钰尝试性去打破平衡,她抢着拿碗去厨房洗,霍君娴立马站起来,动作把后面的椅子带倒在地,她不准古思钰进厨房,古思钰就笑着说:“天天吃你的饭,我也补偿一下你。”
这么说着,霍君娴点点头同意了,古思钰把碗抱进厨房里,她往后看,看到霍君娴在清理狗盆里的食物。
她每天都会往里面添食物,她应该是知道泰迪不会吃,所以每次都及时清理掉了。
不厌其烦地重复步骤,反复再反复。
古思钰不敢再看,她突然想到那天泰迪在冰箱后面弄东西,她把碗放下来,拿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冰箱稍稍推开,她先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铃铛。
古思钰把铃铛勾出来,后面跟着出来的是一个盒子,古思钰把盒子拿出来看,里面装了很多亮晶晶的东西,除了那些小宝石,更多的是硬币和钞票。
放在第一层、最上面的就是过年她和霍君娴给泰迪的红包。
古思钰愣住了,这些东西……
她先前刷视频看到过,说是小动物都有藏宝贝的习惯,在它即将过世的时候会通通找出来。
很多主人会选择把小玩具一起下葬。
这些……是它特地藏的吗。
怕自己离开后,霍君娴会过得很辛苦吗?
古思钰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拿去给霍君娴看,她很怕霍君娴看到这些会更难过。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泰迪那个傻狗,藏了这么多宝贝和钱,并不是想让霍君娴拿去给它陪葬,它是想……
给霍君娴留一笔财产。
古思钰深呼吸,撑着墙站起来,再低头看看那些“宝贝”,喃喃地说:“怎么这么蠢啊。”
古思钰宁愿是她想太多,把那个狗想的太聪明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泰迪忘记掉。
一只狗能对自己主人好到这种地步吗?
霍君娴该用多大力气才能恢复正常呢?
古思钰又翻了翻,除了钱,里面居然还有几块金子,都是霍君娴拿出来给它当玩具的。
这怎么舍得啊。
怎么舍得。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赶紧把盒子塞回去,回到水池子边上继续清晰盘子。
霍君娴把狗盆拿过来站在旁边洗,认认真真地擦拭着边角,两个人肩并着肩,一句话没说。
期间,霍君娴的手指碰到了古思钰的手,古思钰勾住她的手指,说:“霍君娴,要不去医院看看?”
问了也是白问,霍君娴不会去的。
她非常能理解,她状态不好医生也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当时非常抵触,那时候霍君娴还自学心理书试图开解她。
古思钰很反感那玩意,现在觉得没办法了,她想着先找出来看看,学个基础应该能安慰到人。
霍君娴一直没说话。
“我们出去转一圈。”古思钰拉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霍君娴,但是霍君娴跟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古思钰把她拉到院门口,她把门拉开,她指着院子里灰败的迹象,轻声说:“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小玉回来了,你说它还敢进门吗?”
这话刺痛到了霍君娴,她往回收的劲儿松了下来,古思钰趁势把她拉到了院子里。
大把的阳光落在眼帘上,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睛,霍君娴用力闭了两下,再看看她的院子,地面上杂草丛生,冬天掉落的枯枝还没清理。
虽然她身体没动,但是她思绪在动。
院子这么脏,都不像她们的家了。
古思钰去客厅里拿了梳子,她让霍君娴坐在台阶上,站在她身后给霍君娴梳头,很难想象,那么精致的女人此时蒙头垢面的。
古思钰心里发酸,她又去弄水,把梳子沾了水给她梳头,霍君娴头埋下去,趴在自己怀抱里。
小玉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她不是感觉不到,是不愿意承认。
这段时间陈涛来过几次,想看看霍君娴好不好想开导她,但是霍君娴不会开门,如果古思钰开了,霍君娴就会很崩溃,蹲着一直发抖。
古思钰也不敢让陈涛他们过来,她偷偷打电话提过让陈涛去找医生,陈涛说没用的。
以前霍君娴也有过这样的一次,那时候她爸爸去世,她跟现在的状态一模一样,甚至去阻止她爸爸下葬。霍君娴不愿意相信自己爸爸去世的事实,那时候有泰迪陪着她,不管她做什么泰迪都跟着。
古思钰很想问,可是又不敢。
她想问问,霍君娴这个情况真的没问题吗?
她把霍君娴的头发梳好,编了一根马尾,“出去散步吗?”
两个人的眼神对视着。
这几天的荒唐,如醉如梦,总该有些清醒了。
霍君娴可能也是想让自己好起来,她没有再强迫自己去做什么,定定地看着她。
古思钰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赶紧伸手去摸她的头,霍君娴的体温偏凉,她开口说:“我没事。”
“嗯。”古思钰也不明白她的意思,重新问她一遍,霍君娴说:“抱歉,所有的一切都千奇百怪的。”
其实现在还在痛苦。
内心被恐慌占据,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心脏破了个洞,肢体很酸痛,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觉得坏掉了,再也好不起来了。
可这样想着会更恐慌,她的手握着古思钰的手,不敢松开。
“我们出去逛一逛,听说外面的花开了。”
时间过的很快,三月都快见到尾巴了,外面早就大变样了,古思钰说:“我骑摩托带你。”
“好。”霍君娴颔首。
一切都很好,古思钰把梳子给霍君娴,让霍君娴把梳子送到客厅,然后什么都不要想在这里等她。
古思钰去车库里取摩托,她把车往外推,霍君娴还在客厅里。
古思钰问:“你找什么?”
问完她就有点后悔了,霍君娴养成的习惯根本改不了,她拿了一条狗绳,想了想说:“找小玉。”
这一刻,古思钰快崩溃了。
她松开握着车把的手,双手捂着脸,深吸一口气,不可否认的,霍君娴让她害怕了。
她觉得霍君娴已经过度神经质了。
与其说是她在找拴住泰迪的那根绳,不如说她在找牵制她自己的那很弦。
更让古思钰难过的是,她真的没法理解。
霍君娴不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吗,为什么会长成这样的性格,这么偏激,这么没法释怀。
为什么呢?
她要是从内到外都如同她表面那样温柔就好了,就不会因为一次离别难过到肝肠寸断。
那个傻狗的离开给她的痛到底有多重啊。
就不能快点好吗,别折磨自己好吗。
鼻子发酸,古思钰也很难受。
古思钰轻声说:“霍君娴,别这样了,你不难受吗,认清现实吧,小玉已经走了,生老病死。我们要学会接受,让自己好过一点。”
“不是只有生老病死,还有意外。”霍君娴说:“我现在比昨天还难过,我觉得好不起来了。”
霍君娴一直知道现实是什么样儿的,只是现实疼痛,她不愿意承认,这样如梦如幻的活着,至少还能带着幻想。
她死死地拽着那根绳子,往后退,一直退到沙发后面,让古思钰看不到她。
她蹲下来,头埋进自己怀里,说:“还是像昨天那样吧,这样小玉就还在,我就是找不到它,就是……还没有埋掉它。”
“也不是一无所有啊,你不是还有……还有……”古思钰哽了下,“你还有你妈妈,你不是答应下个节日去看她吗?”
“我根本不想去看她。”霍君娴很小声地说:“她害死我爸爸了呀。”
“你说什么?”古思钰感觉自己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
泰迪的去世把霍君娴情绪的门推开了,霍君娴爸爸才去世没多久,现在泰迪也去世了。
她被厄运挑中了,逃不开。
“只要像昨天那样,一切都还是好的。”霍君娴坚持这个信念,甚至付出行动。
古思钰突然想起来最初来这里的日子,霍君娴每天生活都很固定,做饭、带泰迪出去玩,又在固定的时间跟谁说话。
霍君娴的生活也很糟糕,只是她喜欢把美好定格在那一天,反反复复的排练,反反复复的重温。
“霍君娴,外面很好玩的。”古思钰诱惑她,说有山有水,说日出日落。
霍君娴较真地问:“那回来呢?”
回来该怎么办呢?
“那你要这样这辈子吗?”
古思钰真的希望是自己耳鸣,不然她该怎么解释那一声“嗯”,一辈子这样循环会疯的啊。
“霍君娴,你怎么才能好?”古思钰问她,心疼到无以加复。
霍君娴没回复。
古思钰有些恨,恨自己对她的感受明白过头了,她何尝不是,习惯维持在一个状态里,这个状态让她安心了,她会一直缩着,如果这个状态没办法让她安心,她就会疯狂挣扎,找回以前那种安心的状态。
因为痛过,知道霍君娴有多煎熬。
其实她们都知道,有个特别好的办法。
霍君娴一直在发抖,她心说:古思钰你骗骗我吧,我真的太难过了。
古思钰一步步走到客厅里。
她的心脏很难受,她的安慰一向是鼓励,她想让霍君娴自己走出来,让霍君娴选择遗忘。
她没有给霍君娴憧憬和面对未来的希望。
因为害怕,因为她也在怯弱。
可是,有点受不住。
算了算了,她的怯弱不值一提了。
古思钰往前走,她站在沙发后面。
人们伤心难过的姿态都一样,没有谁的姿势会更好看,霍君娴应该是哭出来了,尽管古思钰没看到她的脸,但是她看到霍君娴的肩膀在颤抖。
“你哭的我也很难受。”
“如果不知道以什么为牵绊,就以我为牵绊吧。”
“恨我也好,喜欢我也好,以后你就认定我。”
“你比我大三四岁,可能要比我多活三四年。所以,从现在起,积极向上的生活吧。”
古思钰闭了闭眼睛,把那句最有重量的话说出来,温温柔柔地,哄着她:“别难过了,我能陪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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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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