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时候也不是万能的,霍君娴抛出最诱人的条件还是没能把会所拿下来,老板畏畏缩缩的,很怕得罪她一直对她说好话,让她以后常来玩。
霍君娴笑着说没事,她没买走会所也没发火生气,她的想法很难猜透,到底是她真想投资这个会所疯狂砸钱,还是在试探会所背后的人。
古思钰从洗手间出来,她站在走廊吹风,烟一口一口的抽,有时这玩意能缓解疼痛。
等到霍君娴出来,古思钰漱好口,俩人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不准买。”古思钰拿刀叉切牛排,餐厅里的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乐队演奏了一首《unamattina》,很舒缓的调调,外面下着雨。
“嗯?”霍君娴看向她。
古思钰想着该怎么解释,霍君娴乱花钱,古思钰就很心疼,尤其是因为她胡乱花钱更没必要。
“我以后不会去那个会所。”古思钰说。
霍君娴挑眉,轻嗯了一声。
古思钰说:“你别浪费钱了,有那个钱去投资别的,每天挣很多很多钱,不好吗?”
“因为我喜欢钱,看着你亏钱我就很难受,你就应该是投什么挣什么,赚很多钱,聪明,有头脑,运筹帷幄的千金大小姐。我求你了,好吗。”
霍君娴沉思了一会,点头同意。
总该有一个人要妥协的,古思钰用力切牛排,她扭过头,红着眼睛说:“怎么把曲子演奏的这么悲伤,高档餐厅都这样吗?”
霍君娴抬手让指挥官过来,换了另外一首节奏性强烈的曲子,维瓦尔第f小调小提琴协奏曲里的《冬》
“这个不错。”古思钰往嘴里送牛排。
听着听着,感觉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餐厅里给客人提供了雨伞,古思钰拿了一把黑色的伞,她撑着伞,两个人沿着街散步,雨水落在地面溅在裤腿上,两人裤脚都被打湿了,霍君娴穿得皮鞋,古思钰走了几步蹲下来,从水里把她的鞋带捞起来,给她系了个蝴蝶结。
她站起来时霍君娴递给她一张方帕,古思钰问她,“没有纸巾吗?”
“先拿这个将就擦擦。”霍君娴说。
“没觉得将就。”古思钰就是擦擦肩膀,擦完塞到兜里,两个人顺着街道走了一段路。
雨渐渐有下成暴雨的趋势,伞险些被吹翻,两个人就近找了个奶茶店站着,客人都在往里面走,里面只剩下两个位置能坐。
有俩男生往里头冲,古思钰先进去把伞放在桌子上,很不客气的占了个座位,她让霍君娴坐在那儿。
俩男生干巴巴的看着她的操作,古思钰一挑眉,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古思钰去点了很大的一桶水果茶,刚吃过饭肚子塞不下其他东西,一个拿吸管一个拿勺子分享着吃。
位置正好对着外面的窗户,店里很燥,听不到雨水的声音,古思钰拿了耳机盒出来,分了一只给霍君娴。
古思钰听得都是她刷视频搜寻来的热门歌曲,曲风又悲又丧,因为没分好类,有时候唱完一首悲伤情歌,又会突然一下跳到潮流的嗨潮歌。
她从玻璃窗上去看霍君娴的倒影,霍君娴表现的很喜欢,手指偶尔会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她看了霍君娴几次,霍君娴也看了她几次。两个人用玻璃窗对视着彼此。
雨啊,雨啊,下久点吧,把这美好的一刻全部留下来。
和城市里所有陷入热恋中的女孩子一样,她们和心爱的人撑着一把伞,希望路越来越长,雨越下越久,嘴上不说,心里一直在哀求。
九点半,奶茶店交换班,店里的客人逐渐消失,桌上的果茶喝到剩下几块不能吃的青柠檬。
她们没再坐下去,喊保镖把车开过来,出去的时候雨还没有停歇,古思钰坐进车里,顺手把伞递给了正迎着雨奔跑的女孩子。
车一路开到了小区,还是古思钰住的那个情人小区,上楼后,洗澡睡觉,下雨天把冷气带上来了,两个人都觉得冷,夜里身体和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后面天气一直没有放晴,天总是阴雨绵绵,从会所回来,霍君娴不太喜欢出门,她也哄着古思钰不要出门,正好这几天变天,外面老是下雨,霍君娴很“合理”的把人紧紧地圈在怀里。
古思钰能感觉到霍君娴再次收紧怀抱,只给她方寸之地,也把她拘在这方寸之地。现在她们没养宠物,基本是窝在床上,什么都不干。
霍君娴像是捣鼓玩具一样,重新把古思钰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绑在一起,没多久,又把她们的脚绑在一起。
古思钰从来不拒绝不挣扎。
“好想让你把我关起来。”霍君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嘴唇碰碰她的耳朵,“好想……”
说着说着,她就说漏嘴了,“好想让你只能看到我,只能亲.吻我,只能是我的,被我紧紧拥有着。”
雨淅淅沥沥的刮在玻璃窗上,于是,霍君娴把窗帘拉上了,就她们两个人待在房间里面。
霍君娴答应她不会把她关起来,脑子里却把这个剧情上演了很多次,她把这个人放在床上。
然后门、窗拉严实,只有她,只能看到她。
两个人完全感受不到爱意,疯狂的侵占和抗拒,像是相爱很久的人,变得同床异梦,又很想同归旧好,偏就因为一点点的摩.擦吵得不可开交。
古思钰去阳台晒个衣服,霍君娴都跟着她,古思钰背对着她弄衣架,感觉霍君娴的视线落在她脚上,霍君娴会问她是不是要跑,古思钰回答不是,霍君娴就歪着头跟她提议,要不要把阳台封了。
“我觉得你不爱我。”霍君娴突然说。
古思钰身体不舒服,她胸口堵住了不能呼吸,她往屋子里跑,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霍君娴迅速走过去拍拍她的后背,她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晚上非要送她去医院,最后检查了一遍什么毛病都没有。
霍君娴并没有放弃查帮古思钰的人是谁,只是霍君娴不知道,帮古思钰离开的人就在楼下。
就应证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里,古思钰跟霍君娴说自己想做了,她咬咬霍君娴的耳朵,挑.逗霍君娴。
她们做了很久,两个人很默契的让彼此开心,死死的缠.绵。
两个人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睡觉比以往沉,古思钰是强撑着起来,但是霍君娴感觉到她身体动了两次,古思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霍君娴又缓缓睡了过去。
古思钰把垃圾篓的垃圾全部分类好,再把房子简单的整理,让四周的环境看着没那么狼狈,没有那么脏。
她忙了很久,也给自己时间想了很久,她再回去看着霍君娴,这一刻的情绪变得平静,呼吸也顺畅了。霍君娴睡得皱眉头,身体察觉到床上的人不见了,表情看着并不好看,脸也开始皱起来。
霍君娴这些天看着她估计也不是开心的,只是因为要这份牵绊,死死的和她纠.缠,她病态的觉得占有是幸福的。
古思钰手指插在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反复捏,把纸张的一角捏皱了,最后塞了回去。她把枕头放在霍君娴身下,站在床边许久没有挪动腿,兜里的手机亮了亮。
叶青河:【没时间磨蹭。】
古思钰去开门,几次都没拉开,声音弄得有点响,顺着门缝去看,发现门把上有一道锁链。
她是真不知道有这么个玩意,每天早上醒了也没去注意,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还是叶青河上来给她开门,叶青河掂了掂链子,笑着问:“你们还玩这个?”
叶青河往里面看了一眼,古思钰迅速把门关上,叶青河把链子往门把上撸,打算绕两圈了,古思钰伸手去阻止,把链子拿过来塞兜里。
“把这屋子锁起来,你时间多一点。”叶青河提建议说,“她这是绑着你,正好你也可以报复她。”
“时间够跑就行了。”古思钰手插.进兜里,“其他的没必要。”
叶青河望着她,冷冷地说:“再被抓回去就是你活该了。”
古思钰嗯了一声。
很顺利的从楼上下来,没看到平时在这里游荡的保镖,那些人24小时巡逻,她们休息时盯得格外紧。
叶青河说:“这里住的多是老板们养的小情人,那些男的一天天尽在小区里游荡,小情人们都得缩着头,早不耐烦了。这几天一直有人投诉,我给物业打电话骂了两句,物业去找他们调解了。”
她们很顺利的上了车。
古思钰坐在后面握着手机,叶青河先送古思钰去了一趟会所,但是古思钰不愿意进去,叶青河不大理解,冷着脸换了另一个地方等人。因为古思钰要出国,各种签证都是找人帮忙办理的。
时间不长,就在另一个地方坐了十来分钟,叶青河还喊了人跟着她一起上飞机,古思钰从来没有出过国,英语都讲不通几句。
古思钰一直低着头看手机,抬头看到桌子上有烟,点着火抽了抽。
前一天晚上两个人还斗嘴了,霍君娴说到她身份的事,很好奇问为什么她的信息成了一片空白。
霍君娴在她兜里找过她的身份证,抱着她哄着她,让她拿出来看看,古思钰拿不出来,因为身份证拿去办理证件了。
古思钰现在拿出身份证,手指压着新名字,在叶青河看过来时,她抬手把身份证往自己兜里塞。
“我还看不得了?”叶青河抬起手,她指尖夹了一支烟,手腕戴着冰种透亮的玉镯,衬得她的腕儿细,她有些炫耀的晃了晃,“我姐姐送的。”
“段西芊?”古思钰问。
“戚元涵。”
叶青河生得很漂亮,她身上有那种妖精气质,很娇媚很妖艳,是个人都会被她吸引,说起“姐姐”她会笑得更迷人,嘴角勾着,红唇含着烟,整个人妖治起来。
光看气质和外表,很想去娇养她。
而她喜欢的那个女人,偏向清冷,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是寒冷的冰,某种意义上说很相配。
古思钰哦了声,手指插在兜里,她也带了东西,是一个小狗牌,她不明白走了走了,为什么还要拿这个,可能是……这是霍君娴送她的第一个礼物,也是那个傻狗的东西。
人离开时总想拿走点什么。
更别说她是个很贪心的人。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非要把感情耗尽,牵扯到各种人各种事,最后相看相厌才舍得分离。
每当提起时,别人问:为什么不分手?
问就是当时太相爱,一丝丝微弱的光,都以为是能复合的希望,拼命的去抓去争取去挣扎。
很爱很爱很爱
爱到没体面的分开。
分开还要是纠结痛苦。
古思钰想好好地躺下来睡一觉,折磨至此,反复拖延,步子迈不出去,都是因为心里放不下。
她手上空空的,想伸手去拥抱什么,紧紧地抱在怀里,因为被逼得太紧,她几乎忘记了拥抱的滋味。
压迫的感情叫她们都没法好好相爱。
这样也太累了。
古思钰咬着烟,她抬了抬下巴,将嘴里的烟吐了出来,烟熏到了眼睛,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几秒钟后。
对面走廊有两个女人经过,她们好奇地朝着窗户里看,古思钰一阵阵地吹烟,仿佛好像是看到了霍君娴的身影,不敢细看,慌乱的起身了。
等那边的人再往里面看,包厢里已经没有人了,桌子上只剩下烟灰缸,半截没抽完的烟蒂摁进了烟灰缸里。
当然这边的人并不是霍君娴。
夜色柔和,无风无雨,整个城市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叶青河开着车,古思钰坐在后面,从会所里出来一直没说话,玻璃窗上的影子随着车速一直在倒退。
叶青河车速开得很缓慢,没人知道她们认识,更别说叶青河背后的势力本就强大,谁也猜不到古思钰会坐在她的车上。
车子慢悠悠地开着,叶青河想到了什么,说:“其实我小时候就见过你。”
“嗯?”古思钰抬了抬眸。
“我对你印象还挺深刻的。”叶青河说:“那会我姐还没去世,我去找过她,她给我买了冰棒,也给了你一根,然后你一直没舍得吃,后面冰棒融化了就剩一个棒,你就坐在那里哭,说你是想留着明天吃,为什么留不住了。”
她说着话,没听到后面的回应,见古思钰在按手机,“你不会还再给她发信息吧?”
“没有。”古思钰说:“我不配。”
关于叶青河说的那些事,古思钰早回忆不起来了,她小时候有很多想吃却吃不起的东西,不可能因为一次没吃上就样样记忆犹新,她说:“现在的我吃得起冰棍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姐姐是我遇到最好的人,但是,我没有像光那样贪恋她。”
可霍君娴这个不能算光的人,让她贪恋着,让她害怕着。
她想,真正的光,一定带着刺目的眩晕。
想靠近去寻求温暖的时候,又必须抬手挡住眼睛,必须紧紧缩着手臂,苛求的同时又要很畏惧。
到了机场,古思钰从车上下去,叶青河并没有陪着她一起下去,手指轻轻地敲在方向感盘上。
叶青河说:“那边有人接你。”
“好。”
古思钰上台阶。
“喂。”
叶青河又喊了她一声,古思钰扭头看向她,问:“什么事?”
叶青河眨眨眼睛,做了个擦脸的动作,说:“把你眼泪擦擦,现在的你看起来跟小时候一样难看。”
“哦。”
原来说小时候的事,是在暗示她。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
古思钰迟钝地抬手胡乱的擦了擦脸。
她进机场去过安检。
可是安检的工作人员怎么都不让她过去,安全人员拿着仪器在她身上反复扫,说她的项圈里有东西让她拆开看看,那瞬间古思钰就想明白了什么,她把狗牌扣开后在里面发现了指腹大小的东西。
安检人员说:“是跟踪器,很多狗主人会装这个。”
古思钰把跟踪器拿出去丢到垃圾桶里,站了一会有清洁工来运垃圾,把那个小跟踪器也带走了。
她上飞机并没有那么顺利,在vip接待厅里居然遇到了段嘉央,俩人迎面撞见了,段嘉央过来问她去哪里。
古思钰这次出来很不顺利,一路都是心跳加速,段嘉央瞬间聪明了,反应过来她要去哪儿,往她身后看,并没有看到霍君娴。
她眼睛微微睁大,“你要出国吗?霍君娴不去吗?”
古思钰往前走了一步,她呼着气,气压很低地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多说,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以后咱们就是仇人,我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我们再也不可能是朋友。”
“真的,再也不可能是朋友。”
她并不是以前张狂威胁的调调,沙哑的,几句话说的并不是那么清晰。
飞机的广播响了,她朝着登机口走。
···
天亮了,霍君娴在床上一直躺着。
手边是空的,温度早已冷却。
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眼帘上,凌乱的发丝拥着她的脸,凸起的锁骨上有一颗浅浅的咬痕。
有人把窗户提前拉开了,让缕缕阳光照进来,像是在特地把她叫醒,要她从梦里清醒过来。
就像人不能一直睁着眼睛,同样的也不能在清醒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
冬天早早过去了,季节轮了几轮,就不要再活在梦里了。
霍君娴躺了很久,直到敲门声响起,陈涛很早就来了,他昨晚收到了一条匿名信息,说霍君娴一个人在这里,发信息估计是怕霍君娴不安全,让他过来守着。
陈涛敲门:“小姐,慈善机构来人了。”
屋里没应声,陈涛继续说:“是古思钰叫来的。”
过了几分钟,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穿慈善标志衣服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只看了一眼开门的人,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女的说:“是霍小姐吗,是这样的,之前您朋友向我们捐的东西,我们今天过来拿……”
“捐东西?”霍君娴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她眯着眸,人看着很阴沉,说话快没有温度,戾气从身体里往外冒。
“对。”慈善机构的人把单子拿出来,上面签着“古思钰”三个字,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的是物品。很多东西,特别多的东西。
古思钰走时把东西捐了。
真是说到做到。
霍君娴一个“滚”没说出来,对方又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弄脏,会好好送到小朋友们手里。”
霍君娴靠着门,僵硬地看着工作人员搬东西,一箱一箱的全搬出了房门。
脏。
这是她的东西,哪里脏了。
可这是她自己说的。
古思钰是在报复她吗?
工作人员搬到就剩最后一口箱子,她们去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搬走,说:“这个不在清单上,应该是古小姐留下来给你的东西。”
“搬走。”霍君娴没表情地说着。
可等工作人员去搬时,她又追过去,抓着那一口箱子,说:“别碰,别碰,我让你们别碰,放下来。”
霍君娴在屋子里坐到下午,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东西的遮挡,整个房间变得透亮,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投下来一片光影。
她站到腿酸,把窗帘彻底打开,窗外天气晴朗,楼下的树经过几天的洗礼变得不再青绿。
这时她回神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就剩下她一个人了,今天太阳出来了,她收到了一个回执单,古思钰把东西全捐了。
她们住在这个房子里,箱子从来没拆开过,她固执地认为古思钰应该跟她回去,控制自己没帮她收拾,古思钰也懒懒散散的没去收拾。
原来她一直记着那个“脏”。
霍君娴去看最后一口箱子,她把盖子扣开看,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分明不是她收拾出来的还给古思钰的东西。
可能是古思钰住在这里的那几个月弄的。
乐高、玻璃瓶、剪纸、书籍、肥皂
看着没什么联系,可有一个共性:蔷薇
用乐高积木拼好的蔷薇,玻璃瓶装着肥皂雕刻的蔷薇永生花、还有很多剪纸出了花型,可能是手比较笨拙,剪的看不出样子,但是纸张用蜡笔涂成了粉色,连书籍都是种花全集,单单把蔷薇那几页叠起来了。
霍君娴曾经抱着古思钰反复问过同一个问题,“你跑得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古思钰说:“想过,一直在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霍君娴没信。
一个逃跑的人,话又能有几分真。
空空荡荡的房子,人走了,东西也没留下。
霍君娴觉得很不公平。
她不顾一切地去找古思钰,可找不到。
她又让人去追古思钰的东西,慈善机构却早早地把古思钰的东西,分到了各个福利院。
然后,她又知道了一点关于古思钰的信息,古思钰从少管所出来后就被送进了福利院,但是因为她年纪大了,本身犯过事,没人敢接触她。她在福利院没什么朋友,性子很孤僻,她自己从福利院跑了,那之后一个人生活,福利院偶尔去给她送点生活用品。
霍君娴就算想找回来,东西也沾满了别人的气息。她想说好残忍,话到嘴边却说不清楚。
她两手空空。
啊。
是她没顾及后果说了古思钰脏。
古思钰怎么会脏呢。
她反复走、反复走,霍君娴找的已经麻木了,恨这个人,又想这个人,她快崩溃快疯了。
霍君娴又疯狂了一阵,偏执较劲,想复刻古思钰离开的前一天,发现自己早没有古思钰的东西了,她又被迫从这种循环里抽离。
她去乱砸钱,古思钰不是怕她乱花钱吗,她就疯狂的砸钱,甚至去警察局报案,说自己被人骗了,让他们去找古思钰。
但是这个城市似乎没有古思钰的信息了,她再也不会上当了,这个人再不会出现了。
曾经她以为一无所有是失去小玉、失去古思钰,现在恍然,所谓一无所有是一切一切都化为乌有。
她也知道也明白了,哪怕她不想承认,哪怕很扭曲,在承担后果的一刻,清晰的体会到了。
她伤害到了古思钰。
哪怕只是一个“脏”字,也能把人的心脏痛穿,哪怕解释了,说了对不起,也会很伤心,
霍君娴很伤心。
古思钰的离开,也将她的心捅得千疮百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102 章 第 102 章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