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所有温情被一张纸打破,看着卷子上杂七杂八的计算,霍君娴只需一眼,就知道她写的答案没一个对的,全错。
霍君娴也很想继续亲下去,可卷子上的东西太叫人在意了,她的指腹从古思钰腰上离开,轻轻地推开卷面,赫然可见的是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至于选择题简答题……古思钰居然填写一个错一个,这运气也没谁了,小胖墩都知道全选c最后一个选b。
霍君娴再抬头看了一眼古思钰,古思钰整张脸皱在一起,她抬起手臂用胳膊将霍君娴怼开,之后去抓霍君娴手中的试卷,瞬间脆弱的纸张四分五裂。
“哎,我……”霍君娴本想说我还给你,古思钰直接把手中试卷丢在地上,这玩意实在烫手,在地上也很碍眼,她又一脚踩了上去。
“这不是我的。”古思钰硬着头皮说。
说完她很后悔,这怎么可能不是她的。
“……也太日狗了。”古思钰嘴里吐槽着。
霍君娴攥着那一半的试卷,她并没有继续往下看,脑子里估算了大概的分值,“你考几分?”
这么算还是有所保留,她看什么错什么,只好把古思钰的运气加上去,反正不至于说去拿个零分吧。
“你管我考几分?”古思钰皱眉,“不是,你也太羞辱我了吧?考几分,我怎么可能考几分。”
“这真是你的试卷啊。”霍君娴惊讶,她已经很努力在憋了,但是怎么都憋不住啊,古思钰居然去考试了,她还考得一塌糊涂,“噗呲……”
“?”
古思钰皱眉,霍君娴故意的?
“你笑什么,这、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没有笑,就是很疑惑,按理说,这里的数学不难……嗯,不简单,考几分也正常。”霍君娴轻声说,一脸她考得得差不怪她的表情。
“我没考几分。”古思钰纠正她,她底线还在。
“那你……”
“25分。”
“呃……也不错,比我预期的要好,再者你也是突然去考试,那天状态不对,考不好也正常。”
霍君娴强力帮她挽尊。
古思钰听不下去了,把人往后推,霍君娴也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古思钰看地上全是褶皱的试卷,满脸都是厌弃,她本来想捡起来,察觉到霍君娴目光落自己脑袋上,又被迫收回来,说:“我回去了。”
霍君娴跟在她后面,古思钰手插在兜里,想到霍君娴从她兜里掏东西才闹出的笑话,她赶紧把手指抽出来。
“古思钰。”霍君娴喊了她一声,问道:“你,早上跑那么快,是因为要去参加考试吗?”
“问这么多做什么……”古思钰把火压下去,不想对她发火,心里那是一阵阵的尴尬,电梯十多秒到一楼,古思钰走出来又突然嗯了声。
送到大门口后,霍君娴没再往外走,古思钰回头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挥了下手顺着路去公交站。
他妈的。
太他妈社死了。
古思钰简直不想回忆刚刚那一幕,可全身被尴尬笼罩了一般,走到哪儿都觉得人在飘。
她越想越难受,没忍住一脚踢在了石头柱子上,脚趾也跟着密密麻麻的痛。
太丢人了。
这好比两个人在床上打架,她哪怕打不赢霍君娴,也比让霍君娴发现她数学考几分要强。
呸,是25。
可想着想着,
古思钰嘴角是微微扬起的,忍不住自己笑自己。
许是多巴胺分泌过多了,回到家古思钰洗了澡,人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回想今天的一切。
等多巴胺褪去后,她心里就有点难受,莫名其妙的睡不着,胸口一直闷闷的,看窗外的月色。
她枕着手臂,心脏并不是很好受。
有时甜蜜比吵架会更让人忧伤。
今天她们一起吃了饭、散步,一起看月亮,再闹一个很窒息的笑话,她心里很软很麻。
麻到了极致,心脏开始疼。
怎么会这样呢?
古思钰望着天花板出神,想到吃饭时听到的那首歌,女人用温柔的语调反反复复在她耳边吟唱,不管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我都给你留一个家。
她翻过身,侧着身体,感觉眼睛酸涩。
“艹。”古思钰站起来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她趴在阳台上看外面的月亮。
霍君娴在做什么呢?
·
次日,古思钰早早的睡醒。
她看了眼手机,老师同意了她的请假,古思钰琢磨老师也不想看到她,但凡正常人不会考这么点分,她要是去学校,老师指不定会气坏身体。
数学这个东西……不会是真的不会。
运气不好,考这么一点也正常。
她真的很认真地在写了。
古思钰觉得蛮丢脸的,不愿意继续回想了,早上她去茶店买东西,在门口碰到叶青河她们。
古思钰往后面退,把自己藏起来,等她们买完了才进去,她挑了两杯平时喝的茶准备打包带走,老板说今天杨枝甘露做的很不错,问她要不要带一杯。
“要。”等的时候,古思钰靠着柜台,样子很懒散地问她,“昨天是不是有个女人来这里坐了一下午?”
老板娘立马想起来,“对啊,长得挺漂亮的,她一直在看墙上的便利贴,怎么,你们认识吗?”她还指了指靠着窗户的位置。
古思钰目光移过去,嗯了声儿。
老板娘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她把杨枝甘露装好递给古思钰,“有故事哦。”
没听到她的回答,老板娘用家乡话说:“她是你女朋友咯?我昨天一眼看出来她在等爱人。”
古思钰沉思着,她胸口闷闷的,说:“还不是。”
“那你喜欢人家姑娘吗?”
古思钰伸手去接手提袋,老板娘说:“喜欢人家就要早点开口说给她听,你这个年纪再不说,之后就要后悔啦,好的缘分是得好好珍惜的。”
“知道。”古思钰没掩饰,说:“是挺喜欢她的。”
老板娘打趣地说:“那你去跟人家讲啦,跟我说有什么用?”
古思钰嗯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走出了茶饮店,外面的阳光斜斜的照过来,隐隐能看到空气里浮动的细小光圈。
她扭头问老板娘,“你跟你先生吵架,平时怎么和好的。”
“这个啊,都是我先生哄我的。”老板娘笑起来很甜,“但,如果他生气了,肉眼看得出来的生气,我就会去跟他撒娇,女人嘛,拿出温情的一面不会太吃亏的。”
老板娘手压在台子上,身上有是那种长辈的温柔,“你要不要买捧花送给那个姑娘,昨天我看她一直盯着我窗外爬藤的蔷薇花,本来想摘一两朵送给她,但是我转念一想,我送了你该送什么呢。”
古思钰没应声,突然说不出来话。
老板娘道:“你最早来我这里,不也是被我的蔷薇花吸引吗,站在外面看了很久,每次路过都要看。”
古思钰拎着东西往外跑,跑了好久到了电车站。她再次去了酒店,路上做了许多心理建设。
至于昨天的事,早过去了,反正脸皮越来越厚。
她去敲门,霍君娴等了一会才给她开门,古思钰提了提手中的东西递给她,“给你的。”
“嗯?”霍君娴看她手中的袋子,嘴抿了抿,嘴角露出很轻的笑,“谢谢,你吃了早饭吗?”
古思钰还没吃,她进去就闻到了香味。
桌子上摆好了饭菜,旁边碗筷摆了两副,昨夜那种不舒坦再次涌上,堵在喉咙里酸酸涩涩的。
古思钰坐桌子上拿起碗筷。
“你做的?”古思钰问。
“不是,酒店送给我的,你尝尝,要不是好吃的话,我让她们换。”霍君娴说。
古思钰说:“杨枝甘露也不错。”
霍君娴把里面的盒子拿出来,再拿了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味道,不错。”
“有机会带你去吃双皮奶,她们家做这个也很好吃。”
“肯定有机会的。”
餐点做的很合胃口,比昨天她们去吃的自助味道要好上很多,吃完不等酒店来收拾,霍君娴看不过去,她就先把桌子收拾出来。
过了一会,霍君娴洗干净拿了个试卷过来,昨天揉得皱皱巴巴的试卷被她粘好了,皱褶的部位也抚摸平了。
古思钰看到头大,问:“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昨天简单的做了下,不知道对不对,想着和你探讨探讨。”霍君娴说的很委婉避免伤害到古思钰的自尊。
古思钰还是觉得头大,一眼都看不过去,她皱眉再皱眉,整张脸都快扭曲了,这是什么鬼?
“你做这个干什么?”古思钰很难理解。
“好奇。”霍君娴说。
古思钰当即就要走,霍君娴把试卷放在桌子上,说:“我也很久没做高中题了,想来已经十多年了,于是试了一下。你不好奇我做的怎么样吗?”
古思钰舔舔嘴唇,她折回去再把试卷拿起来看,她根本不想在霍君娴面前提学习,这不是什么特地有面子的事要一直挂在嘴边,相反真的很丢脸。
她用手机对着看霍君娴做的答案,过程咋样她没看仔细,看着看着很惊讶,问霍君娴,“你全对?”
“全对吗,我不是故意错了两个吗?”霍君娴凑过来看,古思钰疑惑地看着她,再去翻试卷,发现自己对答案都没对好。
霍君娴一直憋着笑,古思钰斜眼看向她,她嘶了一声,“霍君娴,你是不是……特别想笑。”
这个霍君娴没有撒谎,她很如实地点头,是有一点想笑,她找了找词儿,说:“也没有,就是觉得……可爱。”
“可爱个屁。”古思钰把卷子抓回去,往沙发上一坐。
霍君娴问:“把你的答题卡给我看看。”
古思钰不大想给,但是霍君娴发现都发现了,她再藏着掖着就显得挺那什么的,搞的她像个小孩儿。她把手机递给霍君娴看,自己抱着双臂,考25分还用很大佬的坐姿。
古思钰的目光落在霍君娴身上转了转,她等着霍君娴来笑话她,霍君娴认真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手指推着屏幕往上滑。
“其实你大概都会,就是马虎了。”霍君娴可惜地呼气,认真地跟她分析,“公式你也都记了,很认真在套公式去争取分值,可就是不会带入计算,像这个曲线和点切线的斜率……你再看这个数列填空……”
霍君娴笔在上面算算画画,很快公式就出来了,她手好看,写字也好看,轻声的给她讲解,再拿了一个小笔记本,刷刷地给她算出正确答案。
“理解了吗?”
“数列不太懂……”古思钰脑子疼。
“那你想我教你吗?”霍君娴认真地询问她的意见。
古思钰“啧”了声,她没扭捏去拒绝霍君娴,因为她本身也很想知道霍君娴能教什么,她点头说:“教吧,外国老师每次说话太快,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那你叫一声霍老师听听。”霍君娴逗她。
古思钰本来就打算她叫一声,用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调戏她,只是霍君娴先说,就显得特别暧昧。
霍君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叫别人姐姐,叫我一声老师都不行吗?”
古思钰唇动了动,霍君娴叹气,说:“古思钰,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说完,她去拿电脑。
古思钰听出来她在挑衅自己,手插在兜里,拽得像个不学无术的坏分子。
她跟在霍君娴身后,说:“霍老师,那你可得好好教,要是教不会,那我……”
“你要怎么样?”
古思钰心里有点刺儿,一直扎着她,她纠结着说不说,怕说完她自己会后悔,会浪过头了。
可古思钰不是憋着的性子,她比较野,纠结了五秒钟,挨过去在霍君娴耳边说:“*死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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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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