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一晚, 秦皎在裴玉疏的指导下，一家独赢三家，狠赚了一笔。
结束时, 裴玉疏把赢的钱全都给了秦皎, “收好吧, 大家给你的零花钱。”
秦皎：“……”
“本金是裴老师的，牌也裴老师帮忙打的，该你拿着才对。”秦皎自认自己虽然没有上一世有钱，但要是这点钱也贪的话，未免太不好了。
裴玉疏看她客气，想了想道：“你的小雨滴还在吗？”
“嗯，在。”秦皎放在随身携带的钱包里。
“那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秦皎似乎没明白。
裴玉疏将钱和手机拿好, “走吧, 去修小雨滴。”
秦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点意外，“真的可以修好吗？”
“去看看呗！”
两人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秦皎：“今天就去吗？”
“嗯, 你明天要走, 就今天吧！”
裴玉疏打了个电话, 然后就带着秦皎去修小水滴吊坠。
原来裴玉疏带她来的是个古董市场, 这里有很多古玩，不过周围都关门了, 只有这家还开着。守店的是个老头子, 看了秦皎的小雨滴之后, 又狐疑地看了看两人。
“确定要修？这个吊坠的材质不是很好, 没什么收藏价值, 你不如重新买一个。”
裴玉疏淡淡看了秦皎一眼，“修吧，它的意义不在于这吊坠的材质，而是有特殊意义。”
那老店长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行，镶金还是分成两块打磨？”
“可以打磨成两块吗？”秦皎问。
她觉得镶金可能不是很好看，而且打磨成两块更适合。
“可以。”
“那帮我打磨成两颗心形吧！”秦皎道。
“两块都打磨成心形？需不需要换成不一样的款式？”裴玉疏问。
“不用，就两颗心形。”
老店长便拿去加工了，他是个熟手，倒也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将碎成两半的小雨滴加工成两颗小心心，看上去比原本的更袖珍可爱。
裴玉疏拿出他们赢的钱支付了加工费，还剩了不少，又去买了两根细项链，把两颗小心心分别挂在上面，质感顿时就上去了。
“要试戴一下吗？”裴玉疏问。
“好啊，谢谢裴老师。”秦皎对他灿然一笑。
萧泽伏案批阅奏折到腰酸背痛，终于处理完一堆小山高的奏折，正准备回寝宫睡觉，没想一抬头就见到了这一幕。
男人拿起绿色的心形项链，给秦皎戴在脖颈上。
那边的光线充足，秦皎的肌肤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白得发光。
萧泽虽和秦皎成婚多年，但因向来不喜欢秦皎，所以也很少仔细看秦皎，如今秦皎已死，他才在直播系统的干扰下得以重新了解秦皎此人。
他记得秦皎在未嫁给自己前，在京中也颇具美名。
当时有不少人推秦皎是京城第一美人，萧泽一直以为这种说法只是为了奉承秦家势力，但现在想来，秦皎确实当得起这样的美誉。
萧泽看着男人如玉的手指捏着项链两端，在秦皎白皙的后颈处扣合到一起，心中又抑制不住涌起一股难耐的酸涩。
裴玉疏将项链扣扣好之后，便松了手。一旁的导购一脸羡慕的笑：“秦小姐皮肤白皙，佩戴这款项链加这个吊坠太漂亮了。”
秦皎心底也抑制不住的开心，“多少钱？”
“裴先生已经帮你支付了。”
“今晚赢的钱付的，不用给我，是你的手气赢的。”裴玉疏轻描淡写地说。
秦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像占了便宜，不过也很甜蜜。
“谢谢裴老师，那裴老师也买点纪念品吧？我支付，算是感谢你帮我把碎掉的小水滴变成了小心心，还有教我麻将。”秦皎弯起眉眼，笑得灿烂。
裴玉疏也跟着一笑，“这份礼物我留着，以后再讨。”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呗！”
“现在没有特别想要的，免得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裴玉疏说得随性，让人分不清真假。
不过秦皎现在囊肿确实有点羞涩，真要送的话也送不了多好的礼物，裴玉疏肯定也不会缺这么一份不值钱的礼物，只好道：“行吧！”
一旁的导购还以为秦皎会把另一根项链送给裴玉疏，没想到秦皎只是把另一根收起来放好了。
裴玉疏看着秦皎宝贝一样地收好项链，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一闪而逝的暗芒。
萧泽冷着脸，秦皎竟然还想回送那男人礼物？
男女互赠信物，这是什么意思？
她就那么喜欢这张脸？
仔细想来，秦皎这女人口口声声说着对自己的爱意，却从未送过自己一件礼物……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泽非常不爽。
随行伺候的陈公公也察觉了皇上的情绪，大气都不敢出。这废后天天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一日比一日喜怒无常，可苦了他们这些下人。
陈公公正想着，头顶忽然传来天子冷冰冰的问话：“陈公公，你说秦皎这女人真的喜欢朕吗？”
陈公公后背一凉，“皇上天人之姿，天下女子哪有不喜欢的？”
“朕不想听这些恭维之语，朕要听实话！”
陈公公起了一头冷汗，“秦……氏自少女时就对皇上芳心暗许，追随皇上这么多年，至死都还不忘皇上，奴想定是喜欢的。”
“那她现在为何又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萧泽的声音冷得能凝成冰。
陈公公只感觉现在有把刀悬在自己头上，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就很可能人首分离。
“秦氏生前爱惨了皇上，心中想必还是有很多遗憾。如今她已去另一个世界，或许已经忘了前尘旧事，这位裴姓公子，奴总觉得……”陈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说吧，朕饶你无罪。”
“奴总觉得有点皇上的影子。”陈公公道，“无论秦氏去往哪里，兴许还是喜欢着皇上的，只是她得不到圣恩，只好借他人慰藉。秦氏此举确实诸多不妥，还请皇上息怒。”
“哼！”萧泽冷哼一声，“这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忘记前尘旧事？她心中怨着朕呢！你既说她喜欢朕，那她生前为何不曾送朕一件礼物？”
萧泽如今想起来，和秦皎相关的一件物品都没有。
陈公公笑道：“皇上以前对秦皇后颇多不喜，秦皇后送的礼品想必皇上定然也不在意，皇上每年生辰，秦氏定是送过的。”
萧泽想了想，倒是有了些印象，自己生辰时，会有秦皎身边的宫人送一些礼过来，但他从来没看过一眼。
萧泽心中烦闷，“陈公公，带路，朕想去看看她以往都送过些什么给朕。”
陈公公带他去了库房，翻出秦皎以前送过来的礼单，发现那些东西早都被他拿去打赏旁人了。
萧泽冷着脸，周身气压都低了几分。
*
回到酒店，已是大半夜。
明日她便要离开，不知道下次和裴玉疏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她提着手上的礼袋，挣扎了番，最终还是没将另一根一模一样的项链送出去。
“裴老师，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秦皎诚恳地道了声谢。
裴玉疏伸手摸烟，“不客气，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皎默了下，“我们加个微信吧，买鞋的钱我还没给你。”
裴玉疏把微信翻出，秦皎扫了码。
秦皎松开安全带下车，裴玉疏点了烟，隔着袅袅烟圈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叫了声：“秦皎。”
秦皎回过头，便见裴玉疏一手夹着烟，正靠在车窗上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夜色晕染了这份朦胧，裴玉疏眼底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暗涌。
“裴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裴玉疏：“没什么，照顾好自己。”
秦皎粲然一笑，“裴老师也是哦，吸烟有害健康，少抽点吧！”
她带着几分俏皮地指了指裴玉疏指缝间的烟，然后潇洒转身走了。
裴玉疏看着自己指缝间刚点燃的烟微微怔了怔，随即笑了下，摁灭。
这女人真是……没心没肺，撩完就跑。
*
自从御厨在李明的指导下做了一回蛋糕之后，御膳房的点心又多了好几道。
今日新鲜的蒸蛋糕出炉之后，便给后宫各妃子和皇上都送了些去。
“长信宫和来仪宫这两处就不用送了，小心触了霉头。”管膳食的公公特地叮嘱。
温太后和温皇后非常讨厌废后，对与废后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极为排斥，最初那一锅蒸蛋糕便给来仪宫和长信宫都送过，结果温太后和温皇后怒不可遏，说这不是人吃的东西，全都扔掉喂狗了。
御膳房还差点遭牵连，若不是皇上在关键时刻出现，他们估计难逃一劫。
皇上对蛋糕一物倒没有多少排斥，而后宫其他妃嫔对蛋糕则赞不绝口，此物松软香甜，又不粘牙，色香味具有，甚得后宫妃嫔们喜欢。
午后，几名宫妃正坐在一起磕瓜吃蛋糕。
“这御厨的手艺倒是越来越不错了，这一次做得比上几次都好。”
“是呀，没想到这蛋糕这么好吃，一点都吃不腻。”
“可惜就是品种少了些，御厨怎不做点别的？我看那樱花蛋糕就不错。”
“听说做这蛋糕也很不容易，需要不停地搅拌那鸡蛋，几名御厨的手都废了。那樱花蛋糕想必比蒸蛋糕更难做吧！”
“真是羡慕废后，每天都能吃那么多不重样的新鲜吃食，还能到处去玩。”
“嘘，这种话你们可少说，咱们进宫便是来伺候皇上的，那废后真假难明，我们见到的也未必是真实存在的，没准就如镜中花水中月。”
“可这蛋糕是真的呀！”一人直接点出，空气有了短暂的沉默。
“姐姐，我想家了，不知家中父母现在如何。我离家时，母亲身体便不怎么好，我昨晚又梦见她……”
那年纪不大的嫔妃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家都说空中见到的废后是假的，是废后迷惑大家的。可是废后那样的生活过得太好了，自由自在，衣食无忧，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也不用攀附任何一人……她们都忍不住向往，也期待那样的生活、那样的废后是真的。
*
鑫姐换了几个号码给她打过电话，不过秦皎一听是她打过来的，都没怎么搭理。
这个经纪人上辈子可把她恶心坏了，这辈子她们俩必须走一个，不然自己只能换公司。
但现在公司估计也不想放她离开，毕竟现在她的人气口碑等各方面都不错，在公司一众艺人中算是能撑起门面的。而明星解约都预示着高额解约费，秦皎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去解约，只能先耗着，尽量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秦皎这辈子没把解约放在第一选择上，其实也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上上一世被骂到差点退圈，消沉差不多一年后，她偶然遇上裴玉疏，后来渐渐振作起来。
而公司恰好也换了一批员工，鑫姐这个经纪人因为能力不行被解雇了，新来的经纪人霞姐和她搭档，负责她的演艺工作。
从那之后，她的事业触底反弹，越来越好。霞姐不仅在事业上帮了她很多，她们在生活中也是知心好友，这份友情秦皎也一直记着。
只是霞姐现在应该还在国外，秦皎想找对方，暂时也没法找到。
秦皎想和公司提换经纪人的事情，她先在电话里给公司老板说了，公司老总和鑫姐有些交情，并没明确回复，只说公司会考虑。
很快就要到《青春岁月》的录制日期，秦皎这两日在家中保养，为接下来的舞台综艺做准备。
午后的阳光绚烂，秦皎吹着空调，在沙发上小憩。
迷蒙中，她又梦见了前世。
萧泽那狗皇帝竟然气得去挖她的坟，这男人是脑子有病吧？
这个梦里，她还见着了温太后、温婉之流，秦皎对这两姑侄无力吐槽。温太后是个典型的封建恶婆婆，年轻时不怎么得宠，娘家也只能算小户人家，她幸运就幸运在为先皇生了个长子萧泽，而当年的皇后无法生育，温太后便将萧泽过给皇后抚养，这才有了萧泽的太子之位。
秦皎和温太后向来不对付，除了原剧本的设定之外，秦皎也是打心眼里不喜欢温太后。每次温太后找她茬，她都毫不客气地回击回去，再加上还有个温婉横在中间，秦皎跟温太后可以说是势如水火。
至于温婉，原书中的小白花女主，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是朵颇具手段的小白莲。秦皎只希望她和萧泽那狗男人锁死，千万别让萧狗再去霍霍别的女子了。
不过梦里的温婉和萧泽竟然还没圆房，这倒是令人意外，狗皇帝人模狗样的，看着也威武雄壮，该不会那方面不行吧？秦皎记得他应该不至于这么虚吧？难不成多年禁欲真的把他给憋出毛病了？
除了这些，秦皎还看到了背地里羡慕她生活的百姓、妃嫔等，也看到了骂她是惑世妖精的那些伪君子。
“嘀嘀！现代时空信息收集功能即将开启，宿主再接再厉~信息收集功能解锁后，直播系统也将收集宿主魅力值，达到一定数额会有惊喜掉落。”
秦皎倏尔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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