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喧嚣的主殿, 绕过郁郁葱葱的花园,走过曲折繁复的游廊,时珑在慌乱没有发现这条越乱越熟悉,等西蒙斯一脚踢开房门, 时珑这才发现他们回到了他之前居住的寝宫。
西蒙斯肩上扛着小魅魔, 抬起长腿, “砰”地一声, 狠狠踹上了房门。
这是时珑和西蒙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小魅魔傻乎乎地把对方当场了逃跑的人类,却不知道对方是长夜王宫的皇子。
门外是喧闹的宴会,音乐声隐隐约约的飘散进来, 夹杂着惊呼和争议, 对于西蒙斯抱着一个人骤然离场议论纷纷。
所有的声音都被关在门外,西蒙斯抱着小魅魔,把他放在了寝宫的床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时珑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不跑怕不是以后都没有机会逃脱了, 后背刚刚挨到床就立刻跳了起来, 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尾巴翘的高高的,拼命往门外跑。
西蒙斯“啧”了一声:“说了别动, 还能少吃点苦, 怎么就不长记性。”
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结实流畅, 只用一只手就压制住了小魅魔,虎口压住了时珑纤细洁白的脖颈, 极具威胁的下压, 像是抓住了一只濒死的天鹅。
西蒙斯带着伤口和薄茧的手指摩挲着他细薄纤弱的喉骨, 感受着下面汩汩流动的血液。
这是一个鲜活而美好的生命。
西蒙斯灰绿色的眼睛晦暗不明。
人类的血液是什么样子的?
是不是像是传闻中的那样鲜甜芳香?
这个想法诱/惑着从未品尝过人类的西蒙斯, 他弯下腰,腰背紧绷成一条流畅的线条,薄唇凑近了小魅魔的喉咙,张口咬了上去。
“唔!!”
因为疼痛,时珑的月要猛然弹起,又被西蒙斯强行压了下去,像是被猛兽咬住喉咙的小动物。
西蒙斯一向看不起那些喜食人类的恶魔,人类哪里有正经食物好吃。
但是在碰到小魅魔喉咙的那一瞬间,西蒙斯突然理解了。
西蒙斯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没有真的咬下去,只是用虎牙极具威胁性地摩挲着时珑白皙细嫩的脖颈。
不行,如果咬下去,小魅魔会死的。
但是好香,好甜。
他不知道是所有的人类都这么美味,还是这个漂亮的小魅魔的味道尤其好。西蒙斯高挺的鼻子埋在小魅魔的脖颈,闻着小魅魔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香味。
想把他囚在寝宫里,手脚上都戴着黄金做成的锁链;
想要让他芳香甜美的味道永远留在长夜王宫,每天睁开眼睛后,伸手就能揽住软绵绵的小魅魔,闻他身上香香的味道。
......想把他永远留在身边,再也不让他离开。
时珑被用力按着,下面是云朵一样柔软的被子,上面是西蒙斯结实健壮的身体。在这样极具威慑的动作下,时珑吓得脸色惨白,恍惚间眼泪流了满脸,喃喃地念道一个名字。
西蒙斯暂停了动作,耳朵凑近他的唇边:“你在叫谁?”
他的心里竟然不切实际地升起了一丝盼望。
如果小魅魔叫了他的名字......
那么之后,他弄这个小魅魔的的动作也不是不能轻一点。
小魅魔的嗓音细细微微的,像是小猫的一样微弱。西蒙斯的耳朵凑了上去,终于听清楚了那个名字。
“阿希洛德...阿希洛德......”
阿希洛德,你在哪里?
求求你,快来救救我......
像是一记铁锤,“哗”的一声,击碎了西蒙斯玻璃做成的梦。
恶魔亲王的脸色猛然沉了下来,灰绿色眼睛转为一片浓郁的绿,阴沉的如同暴风雨的前奏。
没有男人可以容忍伴侣在这种时候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好、好!”西蒙斯怒极反笑,惊飞了寝宫哥特式屋顶上的鸟雀。粗粝的手指压住小魅魔细嫩的喉管,手指不受控制地用力,狠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阿希洛德在这种时候怎么来救你。”
西蒙斯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黄金细锁链,单手就把把握住时珑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把小魅魔细骨伶仃的手腕绑在了床头。
“不......不!”时珑惊恐地看着那条细锁链捆上手腕,冰冷的触感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恐惧后知后觉地席卷全身,像是潮水一般将他淹没。如同溺水之人的求生本能,时珑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被锁链绑住!
天真如时珑也能感知到,如果真的让西蒙斯把这条锁链绑上,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那他就真的逃不开了。
时珑挣扎的太激烈了,甚至开始过呼吸,心口起起伏伏,脸颊因为醉氧而泛起红晕。
西蒙斯不得不又一次低头吻住了小魅魔苍白的嘴唇,渡了一口气给他,阻止他过度吸入氧气。
时珑那细细的胳膊哪里比得上西蒙斯的力气,亲王殿下手臂上流畅紧实的肌肉绷起,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小魅魔的反抗。
纯白被染上污秽,羔羊终究还是被戴上了枷锁。
黄金制成的细锁链一圈一圈地绑上了时珑细瘦的手腕,时珑流着泪,屈ru地扭过脸,西蒙斯却不允许他转开视线,掐着小魅魔细嫩尖俏的下巴,把他的脑袋转了回来。
他要小魅魔眼睁睁地看着,他是如何得到他的。
锁链有手指头粗细,牢牢地束缚在小魅魔的手腕上,黄金明亮,肤色洁白,在禁/欲中竟然有一种涩/情的美感。
这下子别说逃跑了,就连稍稍动一下都会引得黄金锁链“哗啦啦”地响,连带着时珑纤细白皙的手腕上被勒出来了一道红痕。
“......”
时珑垂着脸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眼泪,呆呆地看着手腕上的锁链。
在这个记忆回溯的梦境中,没有阿希洛德、没有叶伽,也没有人可以救他,他只能独自一人面对盛怒的西蒙斯。
小魅魔似乎已经认清了现实,不再试图反抗他的丈夫。
时珑被锁上后,西蒙斯那些汹涌澎湃的占有欲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脸上的表情平和了一些。
他短暂地微笑了一下,把小魅魔放平在云朵一般的被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领主在巡视他的所有物。
小魅魔刚刚哭过,白玉一般的眼睑微红,长睫毛上挂着水珠,嘴唇被西蒙斯咬的通红,唇角破了一个小口子,一副又可怜又可爱的样子,漂亮柔软得一如他们初见的时候。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那么天真的神情,那么柔软的手指,为什么对待他却这样狠心?
为什么小魅魔不能像是对待阿希洛德和叶伽一样,分出一点点的怜悯和爱给他?
西蒙斯想不明白,但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反正马上,小魅魔就会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西蒙斯拨弄着黄金锁链,慢条斯理地说道:“一别多日,你有没有想过我,亲爱的王妃?”
“......”时珑怔忪地看着他,眼底清澈的像是一汪潭水,好似完全不理解他说的话。
就是这样天真又无辜的眼神,把他骗的团团转。
西蒙斯抓住时珑的手,挑起嘴角,笑的不怀好意:“我可是在时时刻刻的想着你。”
西蒙斯的衣衫在刚刚和阿希洛德、叶伽的打斗中破损,松松垮垮地露出来了心口处一块小麦色的皮肤,上面盘踞着一块拳头大小的伤疤。
伤疤已经愈合,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伤口的边缘翻卷着,疤痕深可见骨,可以想象当时伤的有多深。
西蒙斯把时珑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心口处,按在了那道疤痕上面。
“想你给我留下的这道伤痕。”
细白微凉的粉红色指尖触摸到了紧实流畅的xiong肌,轻柔地触碰那道伤痕。
小魅魔咬着嘴巴,呆愣了片刻,忽然说道:“......疼吗?”
西蒙斯猛然呼吸一窒。
片刻后,亲王殿下调整好了呼吸,像是没事人儿一般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疼,这一剑你可是冲着要我的命去的。”
“不过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我的王妃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抛去天真和幻想,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恶魔亲王。”
西蒙斯低下头,额头和时珑的额头相贴,直直地看进小魅魔琉璃玉一般的清澈眼底,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是狠心和残忍。”
时珑抖着嘴唇,眼睛上弥散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西蒙斯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愧疚,不如就身体力行地补偿我。”
西蒙斯掐住时珑的细嫩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嘴里说着荤/话:“跟阿希洛德跑了不够,还又找了一个野男人,你怎么就这么浪呢,嗯?”
“这么浪,不如给我生一个孩子,我会让他成为魔界下一个掌权者的。”
“要不要跟我赌一赌,我们的孩子是更像一个人,还是更像一名恶魔;是会想你一样天真又愚蠢,还是像我一样恶毒而冷血。”
西蒙斯开始解小魅魔斗篷上的鎏金扣子,时珑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软乎乎的指头不断地推开西蒙斯的手指,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不要碰我......你走开,不许动!”
西蒙斯调笑道:“只是解个斗篷,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的嘴角挑起,带着薄茧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斗篷的系带,刻意说道:“一副这么贞洁的样子,难道是阿希洛德不行,都没弄过你吗?”
“还是你那个新姘/头/阳/痿,他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满足不了你?”
时珑苍白的脸颊终于染上了红晕,不知道是被他羞辱的话语气的还是羞的。
西蒙斯解开了斗篷的扣子,像是拆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他慢慢地地摘掉了时珑的斗篷。
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厚重的兜帽滑落,小魅魔那张仿佛被上天特别厚爱的脸蛋完整地露了出来。
西蒙斯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动作,目光贪婪地落在了时珑脸上。
哪怕嘴上说的再难听,西蒙斯还是想念他的。
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在清晨初醒的时候,在练习剑术的时候,在看着网球的时候,在独自一人,在小魅魔曾经住过的宫殿中徘徊的时候。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心狠又狡诈的小魅魔,但是这太难了、太难了。
恶魔都是孤独的,特别是尝过那样甜美的陪伴之后。
思念深入骨髓,伴随而一阵阵剧痛。
他真的太久没有见过小魅魔。
兜帽落下,小魅魔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完全暴露在西蒙斯的视线之下。
纤细的眉、清澈的眼、红润的唇,还有他雪白的长发,被束成了低马尾。
......等等。
低马尾?
西蒙斯脸色突变,他低下头,再次看向了时珑的头发。
白色的长发像是隆冬的雪,柔软蓬松,发梢微卷,用白色的绸缎松松地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魅魔束发,意为忠贞、怀念与不渝。
他们思念亡故的丈夫,违背种族浪/荡的天性,只为一人守贞。
“你......”西蒙斯怔怔地看着小魅魔,想要触碰他,又害怕伤害到他。
小魅魔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像一只被雨水淋湿的猫,瑟瑟发抖地往被子深处钻。
西蒙斯的手指猛然顿住,心口像是被利剑刺穿一般的疼痛。
他的王妃在害怕他。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急切地、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为我......束发了?”
“你......也在想念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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