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晏宁看着陈茹萍摇摇头, 斟酌了一下后,问道:“叶成才是什么时候去外面的?”
“叶成才吗?早几年我们刚结婚没多久他就出去了, 一年也就回来两次, 之后他回来得更少了, 直到两年前说是有工作, 结果…坐船给掉海里…没了。”
叶晏宁问道:“去了哪里工作?”
陈茹萍想了下道:“就成云市啊。”
叶晏宁听后缓缓开口道:“我上次听到张菜花说要写信给市里的儿子, 说是要找他儿子要钱, 我当时以为她有好几个儿子,就没多想。”
陈茹萍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可置信的问道:“她给她儿子写信?儿子?她就一个儿子啊…”
叶晏宁点点头, 接着道:“可是昨天我在成云市, 碰到了个叫叶成才的男人, 你说巧不巧?”
陈茹萍突然弯腰握住叶晏宁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看见了?是不是长得比我高一些,皮肤还算白, 双眼皮,看着斯斯文文的?嘴角还有一颗很小的黑痣?”
叶晏宁将陈茹萍说的特征对照了一下,点点头道:“差不多, 嘴角确实有一颗黑痣,那看来没找错人了。”
陈茹萍听后身体一软, 连连倒退了几步后,才勉强将身形稳住,她低垂着头, 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过了一会,陈茹萍猛的摇头道:“不可能的,全村都说他死了,他家里也说他死了,哪有做爹娘的诅咒自己儿子死的,而且你这么小,怎么可能跑到成云市去,你一定是骗我的!”
叶晏宁看着接受不了现实的陈茹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当时抱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小女孩叫他爸爸。”
似一盆冷水哗啦一下从陈茹萍的头上倒下一般,她瞪大了眼睛重复道:“孩子?”
叶晏宁点点头。
陈茹萍整个人泄气的瘫软在地,她突然想起叶成才好像也就结婚第一年对她还上心些,后来不管是怀孕还是生孩子,他从来不会来信多问一句,以前她以为是他忙,现在看来…呵呵…
陈茹萍望着明亮的天空凄凉的道:“难怪了…难怪张菜花他们不给我们母女俩留任何余地,像是巴不得我们赶快死了,呵!可不就是想我们快点死了嘛。我还纳闷呢,我家宁儿是叶成才唯一的血脉,是他老叶家唯一的后辈,怎么就不得他们喜欢,原来是人家从来就没承认过我们母女啊,好啊,真是好啊…”
叶晏宁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一夫一妻制,根据那天叶成才抱着的小女孩来看,他怕是另有新家了,而有了新家后,这偏远小山村里的糟糠妻和孩子,就是多余的了。
“你说张菜花是不是故意磋磨你们的?为的就是将你们都弄走?”叶晏宁看着陈茹萍,将自己心里的猜疑说出来,
陈茹萍顿了下,随后凄凉的笑道:“不!不是弄走!他们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打算将我们弄走!他们是打算将我们…将我们都…都弄死!呵呵呵…你看宁儿,我的宁儿不就没了吗?”
陈茹萍想起还没被分出来之前,每天都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长期压迫下,让她渐渐不会反抗,连累得孩子也跟着她受苦,在每天都吃不饱饭的情况下,那孩子能活下来也是奇迹。
后来,回娘家借来的救命钱被张菜花抢走时,她虽去求情,却还是没能为孩子讨来,平时被抢的钱和东西多了,她竟还习以为常,没要回来也就那么酸了…习惯被抢、习惯被磋磨、习惯被压迫…
如今陈茹萍回头一细想,才发觉害死孩子的,是张菜花也是自己,都说为母则刚,她却从没为了孩子刚强一次,连她的救命钱也没能为她讨回来。
陈茹萍哭着道:“晏宁啊,我错了啊…我这当娘的错了啊!可是我的宁儿再也回不来了…她被我们害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过了许久,陈茹萍的情绪才平缓了下来,跟叶晏宁问了是在哪儿看到的叶成才后,陈茹萍看着她坚定道:“这事你别管,我也该为我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了,以前是我懦弱无用,现在想想,最没用的就是懦弱了,我会去弄清楚的,该还的,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叶晏宁看着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的陈茹萍,心道:为母则刚,虽然你的刚强来得比较晚,但好在来了…
叶晏宁也没反驳她,而是点点头道:“好的,你自己小心点,我这边要是有别的消息,会再来跟你说的。”
叶晏宁不知道陈茹萍要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事不让她自己动手的话,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那个槛,看了看蹲在旁边望着他们的小孩,她从口袋里掏出糖来,然后对他招了招手。
小孩看到糖果眼睛都亮了,将手里的木棍子一扔就颠颠的跑过来。
陈茹萍一看忙拦道:“不行,你自己留着吃,我们家有。”
叶晏宁笑道:“没事的,我自己还有。”
小孩开心的接过糖果,然后冲叶晏宁笑笑后,拿了一颗糖递给了陈茹萍,然后又拿了一颗给叶晏宁。
叶晏宁笑着摆摆手,跟陈茹萍道了别就离开了。
***
叶晏宁回家后慢悠悠的陪豆芽吃了顿晚饭,然后等夜深后,给自己换了身紧身一些的衣服。
叶晏宁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月亮高挂的天空道:“豆芽,我们去做件刺激的事情吧。”
“嗯?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啦~走吧!”
此时大约是午夜十二点,乡下这个点,几乎所有人都睡了,只有极个别的还没休息。
乡下都省电,一休息就会将灯关了,所以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叶晏宁带着豆芽慢悠悠的往叶建土将走去,边走边道:“豆芽啊,我们这次是去找尘封多年的真相,一会床上那两人要是醒了,还得靠你帮忙将他们拖住啊,只要他们一下地,你知道怎么做不?”
豆芽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摇头,脑袋上的小花苞跟着晃得起劲。
叶晏宁笑着伸手帮它扶住,然后问道:“今天早上那些木棍记得吗?”
“记得!我厉害!”豆芽点点头,还不忘夸下自己。
“对!豆芽可厉害了,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帮忙呀,他们要是不小心醒了,你就把他们和早上弄的那木棍一样,让他们的脚往下沉一些,让他们动不了,这样我们被发现后,就有机会跑了。”
豆芽这回听明白了,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简单简单!我会帮忙的!”
***
到了叶建土家,叶晏宁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小刀,将小刀插入门缝,然后将里面的门栓一点点的往旁边挪。
约莫过了三分钟,门就被叶晏宁从外面打开了,她轻轻的将门推开至能容纳她进去的大小后,就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因为之前来过,所以叶晏宁大致的知道这个屋子的格局,看着左边的主卧,她最后还是决定直接从主卧找。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看到主卧旁边有个窗户,恰巧那窗户还没关紧,还留着一点缝隙,于是她就上前轻轻的将窗户打开,然后小心的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屋里,张菜花和叶建土睡得正香,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家有人偷偷溜进来了。
叶晏宁借着月光,看到屋里有个衣柜,以衣柜的角度来看,只要衣柜的柜门打开,就能将她的身形挡住。
她将豆芽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指了指床上那两人,让豆芽去看着。
豆芽郑重的点点头,颠着头上的小花苞,一晃一晃的去站在了床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叶晏宁小心的从窗户上爬了进去,然后蹲下轻轻的往衣柜的位置挪去,再轻轻地将衣柜门打开。
在衣柜里的衣服上一阵摸索过后,并没有发现她要找的东西,不过还剩衣柜里的一个小抽屉没看,只是那抽屉上带着锁。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勉强能看见屋里有什么东西,叶晏宁小心的朝着床角走去,那里好像有张菜花他们放在那里的衣服。
一阵摸索过后,‘叮铃’一声,似乎有什么金属轻轻的撞击在了一起,叶晏宁眼睛一亮,顺着声音摸了过去,待手中触碰到一片冰凉时,不禁勾唇一笑。
叶晏宁小心的抬头看了下床上的两个,发现他们还睡得正熟,两手捂着钥匙不让它发出声音,然后重新回到了衣柜旁,一根根的试过后,她终于将衣柜里的抽屉打开了。
抽屉里的东西似乎挺杂的,叶晏宁轻轻的扒拉了几下后,就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小叠纸张。
她轻轻拿起,对着外面的月光照了照,发现是信件后,动作轻而快的将它们都揣进了怀里,然后把抽屉重新锁上,再把钥匙放回原来的地方。
叶晏宁顺利的爬出窗外后,向豆芽招了招手,示意它可以走了。
豆芽猛的将自己的小身子沉进土里,很快就从叶晏宁的旁边冒出来。
叶晏宁将窗户重新关上,然后带着豆芽将大门又恢复了原状后,就带着它踩着月光回去了。
豆芽看着矮柜上堆的信件,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呀?闻着不好吃。”
“这是信件,不是吃的。”叶晏宁拿了封信,将里面的信抽了出来,打算看看里面写了什么,结果一看过去,得!几乎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字,看不懂…
泄气的将信重新装回去,叶晏宁决定明天就把这些信拿去给陈茹萍看,她相信这么多封信里,肯定有她们要找的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新脑洞:《厄刹穿上鞋之后》,求收藏呀~
一个由人间怨念凝聚而成的厄刹,诞生于农历七月十五日午夜零点零分零时,于雷电交加的空中渐渐降落人间。
恶念成衣,怨气成纱,厄刹一经降世便会行走,谁料赤脚踩过之地,却全都成了受灾之区。
后来…她慢慢的成了人人喊打的厄刹,一个只会给人类带来厄运和灾难的魔鬼。
后来...她开始学会避开人群,只去人烟稀少的地方,避开与人类的触碰。
然而她无害人之心,人却有杀她之意,七月十五日临近正午,一群身穿道袍的人将她团团围住,一句句冠冕堂皇的话全往她身上套。
只是...除了刚降世时不懂事犯下的错,她从未再害人半分。
最终厄刹发怒,饶是三十几个法力高深的道士也压制不住她,又谈何杀之,最后都拼了半条命将其镇压于山上,取名‘厄刹山’。
***
多年后,一场地震将‘厄刹山’震成了两半,灾难中的怨念成丝,一点点的将厄刹唤醒。
“快快快!这还有一个!快来背走!”
山外,一个身穿休闲衣服的男孩崇拜的道:“师叔你看,你的寻觅符又多救了个人。”
被叫师叔的人转头望去,却在看清那士兵背的是什么后瞳孔微缩,转身快步追上。
十分钟后...
夜九看着穿着他的鞋,开心的晃着脚的女孩...
“厄刹???莫不是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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