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昇和苏浅浅到来的很快,就在饭菜撤下的后一分钟。
两人一高一矮, 一前一后, 竟然真的能看出一丝般配来。
沈休的目光从顾昇平静无波的脸上划过, 落在了他身后的少女身上。
苏浅浅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她乌溜溜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顾昇的背影, 被花掉的妆容弄的面目全非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苍白的双手在衣服上来回揉搓,换个场景, 便像及了看着心上人害羞的小姑娘。
但是, 苏浅浅已经死了。
她的头掉下来,和身体分离, 血液从断掉的头颅和脖子上滴答滴答不停的滴落,没有人在去看她一眼,门被锁上了, 她的尸体里血液会一直流到干涸凝固。
所以现在苏浅浅脸盘像是涂了好几斤□□般, 脸颊微微想里凹陷,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 便是她那脖子上缝制的痕迹,粗糙的缝制手法把她掉落的头颅接了上去, 不知何时就会从你眼前掉落。
现在的苏浅浅, 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
班谷和沈休的视线投过去的同时, 顾昇也看了过来,周围安静的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双方互相对望, 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片刻,沈休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她就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微笑着和两人打招呼:“这不是顾大帅哥和苏姑娘吗?来真不巧管家刚把饭菜撤下去。”
顾昇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他看起来也丝毫不在意身后的苏浅浅是个什么东西,他声音清冽说:“没关系,我不饿。”
听见顾昇和沈休说话,苏浅浅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僵硬的向这边移动,把沈休看的一愣一愣的,生怕她一不小心头就咕噜咕噜混到她脚边。
她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声带的断裂发不出一点声音,慢慢的她看起来有些急躁,眼睛死死地盯住她们。
班谷被苏浅浅盯的一阵发麻,他赶紧把打量苏浅浅的目光收回,心里一边防备着苏浅浅突然发狂,一边埋怨沈休的不怕死。
沈休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遗憾道:“那你可是错过了一顿大餐呦。”
随后她视线又回到了苏浅浅的身上,上下瞧了一番最后停留在了苏浅浅的手上:“苏姑娘你手是怎么一回事啊?好像是受伤了?不打紧吧?”
从进门沈休就注意到了,苏浅浅的双手上有着一块明显的焦黑,像是被什么烫伤一般,和手上其他区域的惨白成了明显的对比,沈休提起此事的时候,苏浅浅的手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她放弃了说话,对面两人的脸上已经带上了狰狞。
“这么美丽的一双手受伤了可就不好看了,要不要问问管家看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擦擦?”
不知沈休说了什么让苏浅浅突然翻脸,此时她那双瘆人的眼中带上了怨毒、仇恨的情绪,嘴角上带着的笑容早就消失了,扭曲在一起的脸代表着她的愤怒,她用着那不协调的肢体像两人一步一步走来。
莫名下水的班谷:“……”
就在班谷身体紧绷,下一秒就要扔凳子跑路的时候,站在原地的顾昇发话了。
“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他对沈休和苏浅浅怎样便不关心,说完他就迈上了上二楼的楼梯。
此话一出,苏浅浅突然就停住了步伐,她扭头看着顾昇离去的背影,瞪了沈休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班谷:“……”
沈休被一瞪眼,后知后觉的问:“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苏姑娘不高兴的话?”
班谷:“……”
看着沈休真诚的脸庞,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顾昇回了房间,苏浅浅想要跟进去,被拒绝,她在顾昇房门游荡了一会儿,寻这自己房间开门走了进去。
“咦?苏浅浅的房间门不是被关上了吗?什么时候打开了?”
的确,苏浅浅死后没多久,房间就被锁上了。
“可能是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它给打开了吧。”沈休想了想回答。
钥匙都在管家手中,门锁上还是打开都是管家的权利,苏浅浅的尸体可能也是管家也在处理,那么知道苏浅浅今天回来,给她开个门也算正常。
只不过,苏浅浅今晚这么一出现,目睹她进房间的班谷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他住在二号房,苏浅浅就在他的隔壁,这么一想,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更何况,沈休刚刚得罪了苏浅浅,谁知道会不会把他一并给记恨上。
沈休倒是没多想,她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有些困了,她问班谷:“一起上去吗?我想回房间睡觉了。”
对于沈休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上楼睡觉,班谷不知道该说这妹子胆子大好还是缺心眼好,但是这妹子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往好了想如果苏浅浅要杀人,第一个死的起码是这拉足的仇恨值的妹子。
他笑呵呵对沈休说:“我在这里坐一会再说,你先上去休息吧。”
闻言,沈休点了点头,起身上了楼,在路过三号房的时候她停了几秒钟,然后无声的叹了口气,怎么就遇上一个恋爱脑这么严重的妹子呢?
……
夜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睡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在二楼响起,如此来来回回几遍后,停留在了六号房间的门口。
黑暗中,沈休睁开了眼睛。
外面的声音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沈休从床上坐起,扶着脑袋望着门口思索。
现在没有动静,就代表着那个东西一直都停留在门口没有离开。
不过沈休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她在想,这大晚上的,对方不困吗?
她在等着外面的东西行动,如果它一直这样在门口守着的话,那她可就继续睡觉。
外面的东西并没有令沈休失望,不过十分钟,它敲了敲沈休的门。
哐哐哐的声音在这静的只有呼吸声的夜晚响起,打破了这片寂静。
沈休懒洋洋的在黑暗中摸索着鞋子,她睡觉时不知道把鞋子踢哪儿了。
敲门声继续响起,一开始还挺有规律,到后面一直不见开门,就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之后直接使劲的拍着木门。
还在黑暗中继续摸索着鞋子的沈休开始纠结了,这木门看起来也不是很结实,既然它那么想进来,干脆让对方直接把门撞开好了,这样沈休既不用下床,对方又可以进门,岂不是两全其美?
果不其然,对方没过多久就开始直接撞门,这响动在这略微空荡的古楼中开始回荡。
许是对方力气不够,或者这门比看起来的要结实,五分钟过去,这东西还是没进来,这时沈休已经摸到鞋子穿上了。
沈休根据记忆点燃了安置在墙壁上的灯盏,慢悠悠的晃过去开门。
这样子下去是不行的,这样扰民待会就挨投诉然后拎到河边……
门一下子被拉开,对方还在撞门的动作来不及停下,沈休一个侧身对方直接摔进了屋内。
来的人正是苏浅浅,这一摔可不得了,她的头直接掉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沈休脚下,翻着眼白的眼睛正瞪的大大的盯着她。
沈休:“……”
完了,在大堂立的flag居然成真了!
苏浅浅的身体开始在地上扭动,像是蜈蚣般慢慢的向沈休爬了过去,手伸的长长的想要拽住她。
沈休啧了一声,作为一个热心的好市民怎么能看着这么一位“可可爱爱”的姑娘躺在地上呢?
于是她赶紧上前把苏浅浅扶了起来,修长的双手在触碰苏浅浅的那一刻,一阵滋滋滋的响声在空气中响起,苏浅浅的身体突然开始抽搐。
“苏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先别跳舞,地上凉,快起来!”
沈休赶紧劝到,等她把苏浅浅的身体扶着站稳,视线又落在了苏浅浅的头颅上。
这颗头颅在地上滚来滚去,面目扭曲,好似……很痛苦?
为了防止它乱动,沈休走过来用脚踩住了它,一脸正义的把它捡起来拉过苏浅浅身体的双手放上去:“好了,你的头我也给你捡回来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了。”
在烛火的摇曳的光芒下,此刻的苏浅浅正(被迫)抱着她的头颅,一股浓重的烧焦的气息在房间的弥漫开来。
苏浅浅头颅上那张惨白的脸上,现在已经换成了焦黑色,脸上还带着沈休的鞋印,它张了张嘴,硬是发不出声,颇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望着说不出话的头颅,沈休侧着耳朵像听懂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原来苏姑娘你是走错房间了,没事没事,你的房间在顺数过来第三间房呦!”
苏浅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它现在望着沈休的眼睛中除了恶毒又平添了一丝惧怕,一张死人脸十分精彩。
“还是说,苏姑娘你想和我一起睡?和我睡也不是不行……”
沈休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苏浅浅突然就抱着头颅冲出了房门,看样子竟不想在这里多带一刻。
沈休见状,快步行至门口,对着背影叮嘱到:“顺数第三个房间!别再走错了!”
不知是不是沈休的错觉,怎么觉着这无头背影踉跄了一下,更加狼狈了呢?
缩回房间关上门,沈休无奈摇头,这大晚上的,要进来的是它,走的快的也是它,刚刚沈休还下定决心如果对方要留下来,那么……就让它打地铺吧,她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可以分一床被子给它嘛。
作者有话要说:沈休【微笑】: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
……
ps:拎到河边是华农兄弟的一个梗,每当他想吃竹鼠的时候,就会说,这只竹鼠好像中暑(或者其他原因)了,这样子下去是不行的,不如我们把他拎到河边烤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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