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赵少爷已经离开了,赵夫人也没再下来, 现在被软禁, 是不能出去玩了, 回房间除了画画就是睡觉,沈休干脆坐在大堂看一屋子鬼飞来飞去。
顾昇下楼后, 直接回了房间, 对沈休邀请赏鬼的提议置若罔闻。
沈休叹气,在这未免也太过于无聊了。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 触及一红袄的小女鬼, 突然眼神一亮。
这小鬼看起来七八岁模样,在一众鬼当中长的颇为清秀, 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虽然一张白的不像话的鬼脸上血迹斑斑,但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 脑袋也还好好的挂在脖子上。
此刻它正眼神迷惘的呆在楼梯底下, 似乎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不是沈休眼神不错, 还真瞅不见它。
沈休走过去,笑眯眯的蹲下身和它打招呼:“你好呀小姑娘。”
小女鬼懵懵懂懂的抬起头, 似乎被沈休吓了一跳, 身形向后一靠, 半个身体卡进了墙里面。
沈休:“……”
她长的吓人吗?她明明那么天真可爱一人。
沈休语气放的很轻,生怕再把小女鬼吓跑,她轻柔的说:“小姑娘别怕, 姐姐是好人,就是想和你玩游戏。”
小女鬼定定的站在那里没动静,就这样防备的看着沈休。
“姐姐不碰你,就是看小姑娘你一只鬼很孤单,想和你一起玩耍。”
“姐姐和你做朋友,好不好?”
蹲在那儿念念叨叨了半天,小女鬼终于犹犹豫豫的飘出来了,沈休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望着她,始终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把小女鬼忽悠出来,稍稍环顾了一下,又相中了一个长的还行的鬼。
于是班谷下楼的时候,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两只鬼围着沈休飘在半空中,沈休坐在板凳上死死护着怀里的一堆纸,瞪眼呵斥:“你们占着自己会飞就偷窥!这是作弊!作弊懂不懂!”
原本在抱着头颅在走廊跑来跑去的无头鬼不跑了,披着头发的红衣女鬼把头发撩到后面去了,吃着自己眼珠子的那只鬼也把自己眼珠子塞了回去,都纷纷在外围围观着沈休一人两鬼。
“你……你……你在干嘛?”班谷吓的都开始结巴了,他在二楼远远问道。
“你没看出来吗?”
沈休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们当然是在斗地主啊!”
随着她话的落音,对面小女鬼用着空洞的鬼脸扔出一对王炸,顺便朝沈休晃了晃它手中还剩下的两张纸。
沈休:“……”
“我不信!一定是你们作弊!”
嘤嘤嘤,教会了这两鬼之后,斗地主就没赢过。
班谷对面着一大堂的鬼魂,试探着下了几阶楼梯,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问:“你……和它们在这里斗了一下午地主?”
“是啊,多热闹。”
沈休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紧紧盯着小女鬼手中虚握的两张纸。
这纸牌还是她用房间的宣纸剪裁拿毛笔写上去的数字。
随着小女鬼手中的两张二飘落桌上,这一把以沈休这个地主失败所告终。
“热……闹……”
班谷突然沉默了,这一屋子的鬼,是挺热闹的……个屁!
突然觉得这叶姓的妹子和那一天到晚的冰块脸都有病,更加坚定了他要赶紧出这破游戏的想法。
他靠着边缘线快步绕至大堂门口,几个奴仆拿着铁棍直直的守在门口,见他到门口齐刷刷的瞧着他。
班谷也不急,把从桌上拆下来的木棍放在门后,就在门口这段路时不时来来回回走着,时间一长,看的守门奴仆直翻白眼,最后把他当吃饱了撑的处理。
就在对方不注意时,班谷刚想抄起木棍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一旁打着斗地主时不时看过来一眼的沈休说话了。
她好奇的问:“班谷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班谷心中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就见门口的奴仆已经被沈休的话吸引转过了头,他立马用木棍放倒了一个,随后和反应过来的剩下几人混战在一起。
沈休见此,立马暂停了手上的牌局,挪了挪凳子看戏。
见班谷挨了一棍子,背后多了一道血印后,她立马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哎呀,班谷大哥你流血了!别打了别打了!”
班谷:“……”
他听着牙痒痒,怎么就觉得这叶妹子一说话怎么听都觉着不太对劲呢?
好不容易放倒守门的一众奴仆,心中暗暗给沈休记了一笔,便头也不回的融入了外面绿意盎然的景色。
“他这是干嘛非的挨上一棍子出去,难道是赏月不成?”
既然热闹已经莫得看了,沈休又着手继续加入了牌局。
班谷回来之时,晚饭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沈休刚准备告别陪伴她玩了这么久的两只鬼,它们真是两只好鬼。
班谷黑着一张脸进了楼,看也没看沈休径自上二楼,把房间门甩的砰砰作响。
沈休收好牌,一脸不解,这难道是因为今天月亮不出来的缘故?
她下意识望外面天一看,还真的没瞅见有月亮,星星都没几颗。
上了二楼,路过三号房间门她推了推,苏浅浅回来后门都没锁,只是从她那天晚上跑了之后,就再也没见她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沈休直接被一阵巨大的敲门声给吵醒。
这还是她来到这儿唯二没有睡到自然醒的一天,第一次是苏浅浅死的那天早上。
揉着惺忪的双眼拉开房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管家还有赵少爷。
此刻赵少爷的脸很显疲惫,他被付二小姐扶着示意她下楼。
往旁边一看,白阔、夏滩宜和顾昇都被叫了起来,前两人不明所以的下楼,顾昇则是看起来完全无所谓的亚子。
下了楼,沈休突然意思到好像不太对劲,怎么才三个人?
“班谷呢?”她问。
白阔神色恍惚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赵少爷走了过来,他道:“我想这位客人你说的可能是他。”
他指了指门外。
沈休顺着赵少爷指的方向看去,门外两个人一动不动躺在铺好的白布上。
“不会吧……”白阔喃喃。
“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吗?”
沈休面带微笑礼貌的询问。
“可以。”
赵少爷没有拒绝。
白布上躺着的正是班谷,他此时身体成青灰色,面部僵硬,可见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最为明显的就是他脖子上深深刺入的一根金色发簪。
在班谷旁另一块白布上,躺着的是赵夫人。
这两具尸体出现的让人措不及防,赵夫人昨天还冷言冷语说要让她们通通陪葬,今天就竖着躺在这里。
“我能摸一摸吗?”
“随意。”
沈休蹲下身,手指抚上班谷的脖子,这根金簪插的很深,足够一个人毙命了,而他紧握的手指上还残留了几根长长的头发。
这头发长长的肯定不是班谷自己的,一旁看去,这赵夫人头发散乱,有些明显被拉扯过的痕迹。
而她后脑勺一片血迹,已经是凝固了,伸出一只手指头按了按,这一块干瘪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敲打,这应该就是她致死的原因。
等她站起身,在一旁的赵少爷轻咳一声,发话了。
“我今天叫你们起来就是为了这事,我今早找阿娘商议事情之时,发现阿娘房间门打开,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倒在地上的阿娘和这位客人。”
他说了一大段话,轻喘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发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死了,这位客人为什么会在晚上出现在我阿娘房间里面呢?”
“这位客人脖子上的簪子是我阿娘的,为什么这簪子会被扎入客人脖子上。”
他讲话接不上气,有些断断续续:“我在现场还看见了一根铁棍,这应该是之前在门口的看守的奴仆所持,昨日正是这位客人强行出去,伤了门口一众人。”
“所以我和管家一直认为,这位客人对阿娘起了歹心,夜晚手持铁棍行刺,阿娘有所警惕,在她的反抗之下拔出发簪刺入了这位客人的脖子。”
“事情就是这样的,诸位有什么其他疑问吗?”
白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夏滩宜一直躲在白阔身后,低着头不敢看这些。
沈休摇了摇头,这还能有什么其他疑问,对方都说的这么明明白白了。
“此人心术不正,邀他来参加婚宴,他居然心存歹念,或许我爹也是此人所害。”
赵老爷死之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沈休也没有反驳,这人都死了,不管是不是他,锅都归给他背了。
赵少爷见所有人都沉默,他适当的缓和了一下脸色:“我相信诸位都是不是像这位客人这样的人,我这次只是想和诸位说一下这件事,凶手出来了,现在没什么事,门禁也解除,诸位可以自由活动。”
说罢,他便命令一众奴仆将尸体抬走,一行人越走越远。
沈休回到大堂坐下,现在困意全无,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们来参加人家婚宴一趟,人家短短几天丧了双亲。
原本她还觉得赵少爷活不长,真是天意难测。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还有一章这个故事就结束了,小天使们赶紧猜啊!期待小天使还原副本!(/ω\)
……
下个副本蠢作者细致还没想好。
七月半和红鞋子都有一点点想法,小天使们比较想看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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