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房子是在一片杂草里面。
这片地方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密集的草丛长了有半人之高, 里面貌似还生长了一些其他的带刺植物, 贸然进去, 很可能会被弄伤,但要靠近房子, 势必要从这草丛中开出一条路。
怀予这个姑娘很快在一颗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回来, 表示她走前面。
的确是需要一个人开,但也不用搞得这么狼狈。
苏埠说他观察过房子, 那他肯定也是从这草里面进去的, 走他走过的路,就会简单很多。
沈休四处转了转, 果然看见有一处草被压过的痕迹,这些带刺的植物看起来都被苏埠压了下去,踩在泥底。
“我们就从这里进。”
罗绮一脸菜色:“我们真的要过去, 这房子里面是有什么吗?”
怀予进去进去, 拿着树枝扒拉着旁边的草:“没关系的, 你跟紧我就好。”
看着没入草里的背影, 罗绮一咬牙,还是过去了。
“啊!”
没过几分钟, 尖叫声在背后响起。
怀予和沈休回头望着声源。
罗绮哭丧着脸, 正艰难的避免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触碰:“有虫!”
她指着面前的绿叶, 上面蠕动了一条青色的大肉虫,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
怀予为难了:“有虫子是很正常的事,这个我也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 我害怕……”
看的出罗绮是真的害怕,声音都出现了颤音,这姑娘说不准游戏外是个公主,从来没见过活的虫子。
沈休安慰道:“没事的,这里面虫子也不止这一条,有可能你都踩死过好几条,这么一段路下来,不都没爬你身上吗?”
听到沈休这么说,罗绮脸色更苍白了。
“你要是实在是怕,你就回去吧。”
沈休建议。
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没想到的是,罗绮还真坚强的跟到了房子前。
“待会我们可还是要出去的。”
话外之音就是还要在从草里过一遍,与虫为舞。
罗绮勉强对沈休笑了笑,不吱声。
她肯定是要过来的,这房子沈休没有详细的说,但她也不傻,看样子一定有什么重要线索。
房子结构很简单,和村里的房子都一样只有一层,只不过建筑材料用的不一样,这里是用木头所搭建,在一些建造的小细节上还算比较细心。
这屋子有三个窗户,试着推了一下,推不开,看样子被从里面锁上了。
里面安置了一层灰色的窗帘,三个窗户都有拉上,面前这个大窗拉的不严实,从角落还是能看到里面的场景,苏埠大概就是这样判断出里面没人的。
屋子里面里面不透光,从这里看进去很是灰暗,只能依稀看见正前方有放一台小型电视,窗子下面是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些纸张。
“我们是要进去吗?”怀予问。
“是的。”
都来到这里了,肯定是要进去的。
“可是门被锁了,我们没有钥匙。”
唯一进房子的那扇门被一把大锁给锁住了,怀予正站在门边拨弄着锁头。
“谁说没有钥匙就不能进门了?”
沈休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插进了锁里。
早就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她来时在麻子家的窗户拔了一根铁丝下来。这开锁的技能,在暮杨高中的时候她就想学了,之后学会了一时半会没地方给她实践。
捣鼓了两三分钟,锁头应声而开。
“等等,你们真的要进去?”
罗绮原本站在窗边,这会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跑到怀予旁边紧紧拉着怀予。
“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沈休铁丝收起来,反问。
“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她注意到罗绮状态有点不对,她的眼中盛满了惧怕,这种惧怕显然不是又看见了虫子的原因。
“这屋子里有人!不,是有……鬼!”
她最后那个字声音落得很轻,生怕大声了里面的东西就出来了。
“彩蝶姐离开窗户后,我也去看了一眼,在窗户下面是一张桌子,我看见从里面那个房间走出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
“是的!”罗绮用力点头,生怕她们不信。
“那女人穿着红色衣服,她低着头,慢慢的走到了桌子前面,我被吓了一跳,想立马离开,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她到桌子面前坐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笔,在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字,死!”
“她写完这个字之后,抬起了头!”说完这句话,罗绮眼中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接下来那一定是让人难以忘记的一幕。
“然后呢?”沈休问,不是她不体谅罗绮,而是她觉得这个女人有关键,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我看见了她的脸,那甚至都算不上是脸了!看不出五官血肉模糊黏在一起,怎么会是一张人脸!那就像是放在大火里面烧了很久一样,我在窗户外隔着玻璃能闻到了那股子浓浓的烧焦味,正常人更本就活不成!”
罗绮极力强调着那不是人,如果可以她想立马离开这。
“既然如此,那个女人她还在房子里面吗?”
这才是问题的所在点。
“她消失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小声嘀咕,说完之后猛地抬头看向沈休,表情不可思议:“都这样了你们还要进去?!”
“你刚才不是说她消失了。”
听完罗绮的话,沈休内心丝毫没有波动,罗绮说的这个话只能证明这个房子在这个任务中很重要。
罗绮:“……”
在罗绮眼中,沈休这样做无异于在作死。
“这样吧,怀予你陪她呆在外面,顺便守着门别让它关了,我进去看看。”
“好,你小心点。”
推开门进去,第一眼就能看见窗户边的那个桌子,明亮的光通过门照射进来,点亮了整个屋子。
简单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家具也不多,上面都落了灰,屋子里是一股沉闷的气味,沙发上的皮已经被老鼠啃了几个大洞,上面丢了几件衣服没有收,现在已经看不出衣服的原本颜色了。
目光拉回桌子,上面东西位置的确变了,沈休之前看的时候桌面上还没有笔,听罗绮的话是掉在了地上,后面被红衣女人捡起来了。
走近了看,笔旁边的并不是纸,而是一张相片,相片的背面朝上,用水性笔写了一个死字,字迹很深,用了很大的力气。
翻过相片,上面框住了三个人,看起来是三口之家,左边爸爸右边妈妈,中间是一个看样子二十岁的女孩,相片的地点应该是某个公园,三个人打扮的漂亮/帅气,在树下都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相片能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住在这里。
沈休放下了照片,走去了里面那间房。
这个房子有两个卧房,除了里面有一间,左边还有一间。
里面那间卧房的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上,一推就推开了。
沈休在门口扫视了一番,按照罗绮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从这个房间走出去的。
卧房的空间并不大,主要家具就只有床铺和柜子,装饰的小物件倒是不少,墙面上贴满了粉色的墙纸。
沈休在外面大厅看了看,捡起了沙发上那几件衣服,撕成条后绑住了卧房门把手,另外一头自己拿着,这样能够保证她在进了卧房之后门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关上。
卧房没有什么好看的,唯一第一眼看不见的就是那个柜子,沈休来到柜子前定住,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微弱声音。
里面有东西?
没有多想,沈休打开柜子之后,立马退到了门外。
在光线洒进柜子的那一刹那,里面争先恐后的钻出了两只硕大的老鼠。
沈休:“……”
柜子里面很普通,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都是一些很女生穿的衣服裙子,下面放了一些书籍和影碟。
擦了擦上面的灰,书名是《生命该如何寄托》,翻开书页,纸张已经泛黄了。
看内容这本书是和舞蹈有关的,看了看其他的书和影碟名字,沈休有了个大致想法。
这约莫就是照片上那个女孩的房间了,这样看来的话,那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罗绮所说的那个女人,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而这个女孩可能是舞蹈专业的,就算不是她也应该很喜欢舞蹈,她和树林里面的那个红色身影是否就是同一个?
退出卧房,沈休来到了另外一间。
这间房间就简单的很多,衣柜里男女衣服各一半,除了窗和一些生活用品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这是照片上父母的房间。
回到外间,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了,沈休快速把桌子上那张照片放进了口袋,转身出了门。
怀予这个小姑娘真的很听话,她用一只腿抵住了门,看见沈休出来后才松开。
沈休重新把门给落了锁。
等三人塔上了回程的路,怀予才问:“有什么发现吗?”
“有。”沈休笑的灿烂,“嫁衣和这个村子的古怪,应该都和罗绮看见的那个女人有关,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去村民问问这个女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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