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人死的时候会直接变成尸骸。
虽然没有血, 但是皮肉一瞬间消失, 也是十分渗人,即使新人新出生的时候, 【种田】赤司征十郎也会凑在一起讲解一下, 不过也不会讲得很细, 只是让他们多看看,少动手而已。
遇到事情了, 再一步步地讲解。
不过进来的, 也很少有连看图做事都不行的人,一般能把工具书拿出来, 之后就出师了。
唯一的麻烦就是资源有限,像是线草什么的, 都是用处比较大, 耗费量比较大的材料, 都需要紧着来, 像是家里有了一把弓箭, 就不可能再拿线草去制作弓箭了。
所以在制造东西上面,还需要【种田】赤司征十郎和【制陶】迹部景吾多看顾一下。
不过也还好,新来的人都还算可以说话,再加上少了【揍熊】的玄学钓鱼,所以省掉了很多口舌。
现在就显现出问题来了。
“这是妖怪?”往后退了几步的【妖怪】喊着,他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简直就好像时时刻刻被妖怪缠着,到了梦里都不放过他的那副凄惨的样子。
“这不是妖怪, 也和能主导梦的妖怪无关,我说过吧,”【种田】赤司征十郎不得不沉声说道,他的声音很低沉,又冷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妖怪】渐渐冷静了下来,“虽然我也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前两次的情况来看,大概就是让我们改造原始社会。”
这个判断,其实只基于工具书,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的依据,毕竟没有任何的说明,大家也都是摸着石头走路,太宰家族也是得出这个结论。
他的话让【妖怪】冷静下来,对着【种田】赤司征十郎抱歉地笑了笑,“抱歉,我……”
后半句还没有说完,【种田】赤司征十郎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
【种田】赤司征十郎无比正常地蹲下身子,然后把【揍熊】那堆骸骨上面的海豹皮做成的衣服套在了【妖怪】身上,可怜的二十五岁的男人,由于随即到了一张娃娃脸,面貌还没有坚毅,就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嘤,这是什么坂本家族式的惩罚吗?
他的表情无疑再说明这一点。
“诶?”【妖怪】的表情很是可怜,那种想要立马脱掉外套又因为是【种田】赤司征十郎给他套上的而不敢脱,就好像被训导主任抓到逃课,但实际上并不是他本人的原因,而是被学校里面的小混混逼着想要看好学生逃课一样。
其他旁观的人,也被【种田】赤司征十郎这个神操作给震住。
说句不好听的,【揍熊】的尸骨虽然不可能还热乎着,但是刚死没多久就扒人衣服,也实在是不厚道点,还有就是,为什么【种田】赤司征十郎的手段如此老练,让人不免想多了。
“这里的资源是有限的,没有那么多给你浪费。”【种田】赤司征十郎解释,“原先冰川上面的海豹都被剥了皮,这附近也没有冰川,走这么远去弄件衣服,不划算。”
“再者说,又不是真死了,只是回到原先的世界去了而已。”
经历过几次的老手都是无所谓,其他的新手倒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过【妖怪】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不像是欢喜,倒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忧愁。
“我只比【揍熊】小两岁,我死后身上的衣服你们也都可以拿去。”还有两年就要去世的【种田】赤司征十郎开始分配遗物了。
但在此之前,【种田】赤司征十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他拿过了地上的钢锹,在【坂本】的墓碑旁边挖了一个坑,把【揍熊】的尸骨埋了进去,又安上了扁石成为了一个新的坟墓。
“这里就是坂本家族的墓园了。”【种田】赤司征十郎把钢锹扔在了地上,一锤定音道。
又转头对【制陶】迹部景吾说,“那接下来就是你埋我了。”
“能不用用个好听的词?听着像是要让本大爷活埋你一样。”【制陶】迹部景吾说。
等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感叹一般道,“这个世界在这一点上面也做得太真实了。”
“【揍熊】做了坟墓之后,总感觉像是在坂本家族发光发热,走完了一生一样。”【种田】赤司征十郎拍了拍【揍熊】的墓碑,感叹般说。
这边坂本家族现在最大的两个人还在商量着死后埋葬的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能响彻天的哇哇的哭声。
我顺着声音一看,是十九岁的【崩坏】国木田独步,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崩溃了,就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概就和一只鬼畜在他脸上旋转跳跃差不多,眉毛上下抖动不知所措地要摆放在哪里才合适,一瞬间,五官都离家出走了吧。
突然生了孩子,从颜值到行动都显得很慌乱,绕着那个孩子转圈圈,手里拿着被他用香蕉皮贴着“理想”两个字的笔记本不停地上下飞舞。
“我居然生了孩子?我怎么能生孩子?生孩子不是应该还有男的吗?分裂?有丝分裂?”
“不不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怎么办?弄奶粉?还是尿布。”
【崩坏】国木田独步抓耳挠腮,翻着工具书,想要现场找尿布的做法。
如果他再不把那个被他围在中间看着他转圈的崽子抱起来的话,怕是这个崽子等不及他的爱心手作尿布就会直接变成一具新的骸骨。
这份慌乱,被一巴掌给打掉了。
三个孩子的麻麻,【杀熊】中原中也大概是觉得这个死对头武装侦探社的死对头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打算亲自上手教学。
哎咧哎咧,居然开始互帮互助了,果然没有太宰治,中原中也就是个会教侄孙女奶孩子的出色的长辈。
不过我可不会给他来自于【太宰治】麻麻的感动目光,可以回去的时候,让太宰治给他一个,但估摸着只有被暴揍一顿的份吧。
“抱起来!”
【杀熊】中原中也这话,仿佛醍醐灌顶,一下子拨开云雾。
【崩坏】国木田独步就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一声一个动作,抱起了那个婴儿。
第一次喂奶的酸爽自然不用提,反正每次喂奶都能体会一般。
但是我注意到,那个婴儿被【崩坏】国木田独步抱住的时候,他的脑袋靠在了【崩坏】的耳朵边上,因为完全被【崩坏】的脑袋所挡住了,所以我也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只不过随后,【崩坏】国木田独步露出了一种在荒漠之中见到了亲人的眼神,小声地吐了两个单词。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我距离远听不出来,但是我会唇语,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敦”。
那个人虎中岛敦啊。
不仅仅是我,【杀熊】中原中也离得比较近,自然也是听到了,他表现得十分镇定,就好像不认识他们俩个一样,同手同脚地走了。
大概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是三个娃的妈妈?
但是他还应该感到高兴的,毕竟来的不是港黑的,比如说那个很潮流的芥川龙之介,要不然他们一个组织的,不可能认不出来人。
否则,武装侦探社凭借着香蕉皮的“理想”认人,港口黑手党在这一点上面输了,岂不是丢人?
按照惯例,【崩坏】国木田独步要给新出生的中岛敦取名,他思考了一下,“你叫【理想】。”
很有国木田独步的特色了。
【理想】中岛敦原本应该由他的母亲来接受的,不过从【崩坏】国木田独步就是个新人,即使在这里呆了十九年,也只知道采集一件事而已。
【杀熊】中原中也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烧菜】日向枣就顶上,给他们俩个再讲解一遍。
与此同时,【种田】赤司征十郎已经给自己挑好了死后埋葬的位置。
【妖怪】看着他头顶上面的饥饿条降低,给他递醋栗也被【种田】给拒绝了。
“没事,应该是我先老死才对,就不要浪费食物了。”
等过了一会儿,又对着已经拿着铁锹的【制陶】迹部景吾说,“等会儿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头顶上面的年纪走到了六十,化成了一堆骸骨。
如今五十七岁的【制陶】迹部景吾沉默地开始工作,挖坑,埋下,放扁石,第三座坟墓又起了。
“嘛,是好事。”最终【制陶】迹部景吾还是这样说道,没有用“本大爷”的自称,“我也快回去了。”
就在【制陶】迹部景吾对着墓碑入戏太深,暗自神伤的时候,一直暗中观察的【生鱼片】终于迈开了自己的脚。
他走到【制陶】迹部景吾旁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制陶】迹部景吾总算被他的视线盯得受不了了,毕竟一个一米八的十七岁的高个还是很有压迫力。
就好像看晚辈一般,老奶奶迹部景吾慈祥地问,“怎么了?”
【生鱼片】没开口,先是望了一眼【新人】,他对视线很敏锐,几乎【生鱼片】一盯他,那双眸子就扫过来了,见没事才又转回去,弄了颗醋栗放在嘴里。
我之前猜测,【生鱼片】原本应该是打网球的学生,正常的普通人这个时候都想着抱团,只有像是太宰治中原中也这样的,才会隐藏姓名,不过由于之前【新人】的压迫感,估摸着他心里也有几分不确定,担心这些匿名皮下不知道是些什么牛鬼神蛇,并不打算直接暴露身份。
果然如我所想的,【生鱼片】没有开口说法,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两只手在眼睛旁边上下动了一下。
这是戴眼睛的人,才会有常有的动作。
【制陶】迹部景吾眯起了眼睛,看着有几分认真起来。
他们就在坂本家族的墓地里面比划起来,开始玩起你做动作我来猜的游戏。
只见【生鱼片】拿着长直木棍做了一个打网球的姿势。
【制陶】迹部景吾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生鱼片】见【制陶】迹部景吾还没有反应,干脆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嗯,眼镜、网球、扑克脸,”【制陶】迹部景吾碎碎念,“啊,手……”
出了一个音阶,他很快就住了嘴。
“好的,本大爷知道了,”【制陶】迹部景吾说,他拍了拍【生鱼片】的肩膀,“你就是下一任坂本家族的支柱了!”
看着像是什么暗号,但也不知道迹部景吾有没有什么私心,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就好像他一直很想对着老对头说这句很想让人吐槽意味的话了。
等等,坂本家族的上一任支柱是谁?
总不可能是家族洗礼师的【揍熊】吧。
不过【制陶】迹部景吾的话音刚落,在他们玩比划来比划去猜猜我是谁的时候,年龄已经悄然到了六十岁,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尸骸。
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悲愤。
我找你认亲,你却把我当成坂本家族的支柱之后死了。
能不能靠谱点,迹部君。
新任的被赶鸭子上架的坂本家族的新支柱【生鱼片】就只得沉默地挖坑,把【制陶】迹部景吾的尸骨扔进去,埋上,放块扁石,建成了坂本家族的第四座坟墓。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给坂本家族成员轮流发便当了,大概再两章这一局就要结束了,太宰治式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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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个月从日六开始,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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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新鲜出炉的支柱【生鱼片】做坟墓,边浇营养液的有木子+10,鸽子咕咕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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