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距离学校不算很远,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席青就带着小白狗回到了苏家。

    他没有选择直接从前门进去,而是转身绕到了院子后的侧门,这扇门白天的时候通常是不会关的,席青还有事要做,不能让苏父苏母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因为土地利用率很高的关系,帝国的房价并不算贵,苏家虽然条件不算很好,但住的也是两层的楼房,四室两厅,刚好足够一家人住下。

    这套房子是苏欣买下的,她死后房子本应该归原主,但苏父苏母却以原主还未成年的借口,把房子扣了下来。

    不仅如此,他们还霸占了所有房间,把原主赶去了阴暗又狭窄的储物间。

    席青走进走廊尽头的储物间,一打开门,一股潮湿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储物间很小,里面还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原主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了,却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只能用一张薄薄的毯子垫在地上,睡在书堆中间。

    席青关上房间门,勉强在床上里面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小白狗放了下来,接着拉上床帘,把小白狗的视线遮挡起来。

    才问道:“系统,你可以录音摄像吗?”

    【当然可以。】

    “好,等会从我出去开始,你就开始录像。”话音刚落,原本站在地上的青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小的土拨鼠。

    现在是晚饭时间,苏父苏母应该在餐厅吃饭,而餐厅在一楼。

    席青用爪子扒开没有关严实的房门,快速的从走廊里蹿了出去,直到快接近餐厅时,他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抱住自己的尾巴,然后选择,匍匐前进。

    【宿主,您累吗?】看着小小一团土拨鼠在地上费劲的挪来挪去,系统萌的心都快化了。

    “累。”

    但是没办法,席青的尾巴太大了,还毛乎乎的,现在还是冬天,万一因为静电毛全部竖起来了,那他不就暴露啦!

    但小土拨鼠显然很灵活,没几下就挪到了冰箱后面,隐住了身形。

    正坐在餐桌上吃饭的人还丝毫没有察觉,不断的在交谈着。

    “那钱你拿到手了?”苏母尖锐的声音响起。

    “拿到了。”苏父回答道,“席青那个小兔崽子也是狡猾,这么大一笔钱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阿维机灵,这钱就被他拿走了。”

    “真是个白眼狼,当时怎么没直接摔死。”苏母咒骂了几句,又问道:“阿维怎么说?”

    “阿维说,他已经找律师问过了,但律师说,这房子很难转移到我们手里。”苏父道,“不过这里快拆迁了,到时候把拆迁款从席青手里抢过来就行。”

    “真的假的,拆迁这事确定了?”苏母眼前一亮,拆迁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这栋房子已经很旧了,要是能拆迁,拿到房款就是好事了。

    “阿维说应该是稳了,但我也不确定。”

    苏父还未说完,苏母就打断了他的话:“那肯定是稳了,我儿子最聪明了,说什么都是真的。”

    两人当即就开始畅想拿到拆迁款之后的美好生活,席青没有再停留,按照原路来到了二楼。

    【宿主,您准备怎么做?】系统问道。

    席青没有回答,而是推开了书房门,窜了进去。

    然后沿着墙壁走了十多步,在快要靠近书架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席青弯下腰,小小的土拨鼠蹲在地上,拿出小爪爪敲了敲墙壁,最开始的声音很沉闷,但等到他敲到第三下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得空旷了起来。

    小土拨鼠兴奋的捏了捏爪子,然后伸出一个小手指,按上了那块墙壁。

    下一秒,墙壁被推动,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还放着几张白色的纸。

    系统震惊了:【宿主,您怎么知道这里是空心的?】

    “闻到的。”席青开始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到里面真的有东西,在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后,席青满意的翘了翘嘴角,随后,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间后,席青变回人形,穿好衣服之后扯开床帘,确定小白狗还在沉睡之后,重新下了楼。

    “走,去找我的好舅舅。”

    席青说着话时神色明明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但系统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同时心里又升起了一丝骄傲。

    真不愧是草原上最厉害的崽崽,走路都这么有气场!

    草原上最厉害的崽崽来到客厅里,屈指敲了敲玻璃门,在对面两人转过头来时,开口道:“钱呢?”

    苏母脸色一变,皱着眉道:“席青,你什么意思,什么钱?”

    “学校的赔偿金,十万,还给我。”席青道,“如果真的缺钱的话,可以让你儿子去跳楼,说不定赔的比我更多。”

    苏维就是苏母的死穴,一听这话她就怒了,拧着手里的花瓶就要砸向席青:“你个白眼狼,这么咒你弟弟!你怎么不去死!”

    她一边喊,一边如同炮仗一样像席青冲来,准备上手,结果她人还没接近席青,手臂就被捏住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从骨头里蔓延出来,苏母杀猪一般的喊了起来。

    席青脸色不变:“你觉得,今天死的人会是谁?”他看向苏父:“十万块,加上房子的房产证,全部都还给我,不然我就不保证我会做些什么了。”

    苏父被吓到了,缓了一会才喊道:“席青,你这是故意伤人,你这是犯法的!”

    “犯法?你们当年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犯法的?”

    原主在家里经常被打骂,有时候苏母脾气上来了,用脚踹都是轻的,最严重的一次,原主直接被踢断了两根肋骨,结果苏家人连医药费都不愿意出,宁愿让原主病死在医院里。

    他说着,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苏母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她忍受不了了,鬼哭狼嚎的喊道:“我给你,我去给你拿!”

    “但是你要先放开我!”

    “舅妈,你知道吗,我之前学过一种手法。”席青笑着道,“这种手法很神奇,用它来打人可以让人痛的生不如死,但表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您,想试试吗?”

    苏母浑身颤抖,席青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就如同魔鬼一般,阴冷狠辣。

    “钱和房产证都在卧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

    “快给我放手,你这个白眼狼!”苏母话音未落,苏父就拿着一根棍子从席青背后跑了过来,早在席青和苏母对峙时,苏母就对他使了个眼色。

    察觉到苏母意思的苏父偷偷溜去了厨房,拿出电话报了警,还拿了一根棍子跑了出来。

    他原以为席青只能束手就擒了,毕竟席青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苏母身上,但没想到,席青突然侧了侧身体,反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手里的棍子卸了下来,另一只手用力朝着他的肩膀劈了一下。

    下一秒,刺骨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苏父惨叫不已,痛的差点晕死了过去。

    “舅妈您看,这就是我刚刚向您介绍的那种手法了,保证很痛,但什么都看不出来,如果不相信,您可以掀开舅舅的衣服看一看。”

    “我信,我信,我什么都信。”苏母看着苏父生不如死的样子,胆子都快吓破了,“你舅舅已经报了警,席青,你要是不想惹上事,就赶紧离开,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急,警察来这最少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先来,聊聊天。”席青把椅子拖了过来,坐到了两人对面。

    从口袋里拿出自己从书房里找到的纸,问道:“舅舅,这个东西,你眼熟吗?”

    原本一脸愤恨的苏父在看清楚席青手里的东西后,瞬间变了脸色:“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快还给我!”

    “看来这个东西果然很重要,很好,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我就把这上面的东西念出来。”

    楼下传来的一阵阵尖叫声,把小白狗从睡梦中吵醒了,它原本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毕竟它现在的身体状况太不好了,但它又害怕席青会出什么事。

    想了想,它还是忍痛站了起来,从床上跳了下去,慢慢的朝着楼下走去。

    小白狗的动作很慢,它跨下最后一步楼梯的时候,席青的“聊天”已经进入了尾声。

    苏母和苏父倒在地上,痛不欲生,而席青则是轻松闲适的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吧,我说了我手法很好的,没骗你们吧。”

    正当席青转身准备去楼上找保险柜时,原本还趴在地上喘气不止的苏父突然看见了朝着这边走来的小白狗,下一秒,他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小白狗扑去。

    席青简直是个疯子,苏父从来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的人,说什么问问题,但其实根本就是想找个机会打他。

    苏父最开始以为席青是想问苏欣从前的事,或者是保险箱的密码,但没想到他却是笑着问了一句:“我最喜欢吃什么?”

    苏父当即就被他的问题弄懵了,这是什么鬼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席青不是说笑之后,只好随便懵了一个:“芒果味的营养液。”

    他以前从来都没关注过这个侄子,根本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答错啦。”席青笑着道。

    苏父原以为他会公开那张纸上的内容,正准备求情时,突然,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咬住牙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痛呼出声,只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断掉了,正准备说什么时,席青的声音又传来了:“第二个问题,我多大了?舅妈,您来回答。”

    苏母瑟缩了一下:“十七。”

    这个答案她还是知道的,席青和苏维同龄。

    “又错啦,是十七岁零一个月又八天。”席青摇了摇头,“好遗憾,只能接受惩罚了。”

    这一刻,苏父和苏母终于明白,席青根本不想从他们这里知道什么,他是在耍他们!在报仇!

    不管他们说什么,席青都会说出另一个答案,然后以他们说错为由,将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席青一共问了十个问题,每人回答五个,等到问话结束之后,苏父已经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断了,疼痛席卷了全身,连理智都被吞没掉了。

    所以当他看见小白狗的时候,他反应过来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畜生很可能就是席青带回来的,愤怒和恨意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抄起地上的椅子就要砸向小白狗。

    “小畜生,你给我去死吧!”

    席青反应过来的时候,椅子已经朝着小白狗飞过去了,他脸色一变,猛地朝前扑去,伸出腿用力地踹向了椅子。

    下一秒,椅子受力后向另一边飞去,而苏母正好就趴在那里,被椅子的棱角划了个正着。

    “啊——”

    在苏母惊天的叫喊声中,席青快速的抱起地上的小白狗,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它身上有没有被伤到。

    小白狗看着眼前的青年,只觉得心里某些地方突然被撬动了。

    从它懂事开始,它就一直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保护着所有的人。

    但从来没有人会想要站在它前面,来保护它,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这一刻,小白狗突然发现,也许这一次的受伤,并不全都是坏事。

    确定小白狗身上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席青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周时安被苏父砸出个三长两短了,那他的一万根青草就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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