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等到少女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围坐着一圈刀剑,全都出奇一致的紧张的看着自己,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合着药草的焦味,少女小巧的鼻子不自觉的嗅了嗅,“你们谁把东西烧糊了?”

    “对不起主公,是我失职,没有发现厨房的异样。”烛台切愧疚的说道。

    “厨房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女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然后就听到身侧传来一声耳熟的嚎叫:“主公您终于醒了。”

    少女抱着被子直接向墙边靠了靠,揪过身边最近的一期一振挡在自己前面,“谁放他进来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些恐惧。

    “主上?”一期一振看着少女的动作,眼里带着笑的示意长谷部身边的大俱利伽罗和歌仙兼定将他夹着手臂拖了出去,“这下可以了吗?”

    “主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怕长谷部?人家很好奇啊。”

    “他上次做的那碗乌冬面咸到植物都能脱水死掉,要不是知道他是主厨,我都以为他准备谋杀我。”少女摇了摇头,不再想那可怕的料理,“所以厨房到底怎么了?”

    “我去厨房给大将煮药结果告诉了鹤丸大人主人晕倒的事之后,鹤丸大人就拖着我跑过来了,结果厨房火没关,要不是小狐丸大人去找油豆腐吃,恐怕整个本丸都能闻到焦味。”

    “焦味还是轻的好吗?万一火灭了事情更大好吗?”少女背靠着墙,“你们什么时候能别这么闹腾。”

    “说起来,鹤丸呢?”少女环视了手入室一圈没看到熟悉的一抹白,“怎么,没脸见人了?平时他闹的再大也没见他心虚过啊。”

    “锅子坏了,所以就罚了鹤丸殿下去把备用的锅子拿出来清洗了。”一期一振解释道,对于自己好不容易逮到和长谷部聊个没完的药研独便被博多拽着说主上晕倒了,还没等主上醒来便又看到鹤丸风风火火的拖着药研跑来表示很残念,只能凭借着主上的名义罚了鹤丸去洗锅子,不过意外的是鹤丸这次居然没有进行任何商讨便真的乖乖照做了,让一期一振一瞬间有了鹤丸转性格了的错觉。

    “既然现在屋子里都是烟味,那么——”少女略一思索,“今晚吃露天火锅吧。”

    “月色很美呢。”少女抬头看着纸门外明亮皎洁的满月,然后愣了一下,“我睡了这么久?”

    “天上的月再美也没有眼前的月美啊。”少女听得声音扭头就看到小狐丸握住三日月的手凑上去轻吻了下,三日月则用袖子捂着嘴笑弯了眼。

    “比起我小狐还是更喜欢油豆腐吧。”

    “就算是油豆腐现在也只能算第二喜欢了,最喜欢的还是三日月。”

    少女一个枕头直接招呼了过去,“还有小孩子在,你们秀恩爱的能不能收敛点。”

    “兼桑今天吃火锅呢,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吃火锅配冰镇的酒最好了,大哥我们去拿酒吧。”

    “一期哥我去和弟弟们说一声。”

    “药研我和你一起去。”

    等到一期一振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己忘了主上,扭头看着少女,少女挥了挥手,“你们都走,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等到一众刀剑走出了屋子,少女一下把自己摔进被窝里,手臂遮住眼眸深呼吸了一下,原先的疲惫感再次传来,而这次少女直接伸出右手将罪魁祸首从体内逼了出来,“还真是执著的家伙。”少女偏了偏头看着手中透着盈盈绿光的灵力团,狠了狠心直接捏碎了,绿色的细碎光芒溅了一地,逐渐失去了色彩,消失不见了,“这下彻底不用还了。”

    “主人没事吧?”

    少女透过手臂的缝隙看到了门口探头探脑向里张望的鹤丸,“我没事,累了而已。”

    “主人是因为那个审神者的缘故吧,还真是抱歉。”鹤丸跪坐在少女身前,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只斗败的鹤。

    “这是我做的决定,不是你的错。”少女看到鹤丸脸上的灰皱了皱眉,伸手将灰抹掉,“比起灰头土脸的鹤还是白色的更好看啊,不过就是比较喜欢惹是生非就是了。”

    少女手指轻点鹤丸的额头,“不过偶尔恶作剧一下也不错,毕竟生活没了趣味可是很无聊的呢。”

    “说起来,就算这灵力是外来物我无法融合也不应该睡这么久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嘛,之前药研看您没醒就调了些药给您喝,一期一振说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主公死不了,让药研放心大胆的喂,出了事他担着,然后喝了之后您说了些什么三途河,彼岸花什么的胡话,之后我就被赶去洗锅了。这锅还真是很久没用了,我洗了快三个小时才彻底洗干净。”鹤丸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打了个哈欠回道。

    “你确定你没把锅洗穿掉么。”少女半抬起头就看到外面闪过紫色和黑金的两个身影,紫色的身影走的飞快,显然是生气了,少女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随手拿了个靠枕一个翻身便滚下了床,然后刚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就瞥到阴暗角落里紧紧相拥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黑色的那个脑袋上不断晃动的呆毛很是眼熟。

    “鹤丸你再去架个炉子,今晚再加顿烧烤,单身狗的怒火现在可是无处搁置啊。”少女揪紧了手中的靠枕,靠枕发出了“啪”的轻响,其中的鹅毛四处飞扬,“不小心弄坏了啊。”

    少女揉了揉手中只剩空壳的靠枕,靠枕刹那之间就恢复了原样,“啊,饿死了,吃饭吃饭。”

    少女无视了鹤丸哀怨的眼神,拎着靠枕就出了门,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各刀剑打了个招呼,看着忙忙碌碌的各刀剑,心中的些许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啊,果然吃饱了就该躺着休息啊。”少女抱着靠枕以蜷缩的姿态枕在樱色发丝的美人腿上。

    “主公今天怎么有雅兴办这样形式的庆祝会?”白皙的手轻覆在少女的头顶,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抚着少女的发,指尖的茧有着奇妙的舒适感,少女忍不住蹭了蹭美人的腿,猫儿一样的动作让异色瞳的美人嘴角微弯起弧度。

    “宗三你是不知道这几个家伙有多闹腾,差点把厨房都烧了也就算了,我想求安慰吧结果一个两个都像护崽子一样防着我,你是没看见一期和小狐丸那眼神,都能把我生吞活剥了,靠一靠又不会少块肉。”少女将头埋在靠枕里,闷声说道。话语中透着的怨念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然后少女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最为明显的是一道炽热,一道冰冷,身子不自觉抖了抖,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是真不好受。

    少女挣扎了下还是抬起脸寻找冰冷目光的主人,炽热的完全不用理,少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来自长谷部,然后她看到了江雪,冲着自己扯了下嘴角,少女觉得自己的头皮整个要炸掉了。夭寿了啊,江雪这是笑了吧,绝对的吧,天下奇观啊。少女后悔自己没拿相机拍下这一幕,然后对于自己心血来潮非要造个高冷面瘫肠子都快悔青了。

    然而少女也感觉到江雪的笑绝非善意,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撑起了身子,不就靠一下你弟弟的腿嘛,至于吗,小气。少女在心中碎碎念道,怀里还坐着小夜居然还不知足,可怕的弟控。

    然而少女并不愿意离开宗三身边,至少在宗三身边长谷部绝对不敢轻举妄动,误伤到宗三,江雪绝对会把他砍断的,虽然是个僧人,但是毕竟是刀,江雪对于敌人向来不手软,战力在那儿摆着呢。

    至于其他战力强的刀,少女扭头扫视了一下吃饱喝足开始闹的众刀剑。

    一期被一众弟弟围绕着完全无暇顾及自己,三日月窝在小狐丸怀里和爱染今剑他们聊的正欢,药研则让鹤丸帮忙绑着陆奥守试新药,那颜色看着就相当可疑,少女为陆奥守默哀了两秒却完全没有解救的念头,自家小天使想怎么闹都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去三途河把陆奥守捞回来而已。

    然后少女看到了正在尝试脱下因为醉酒睡过去了的山姥切国广被单的歌仙,“歌仙你干什么呢?”

    歌仙听到少女的喝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主公啊,山姥切的袍子实在太糟糕了,一点都不风雅,所以我准备帮他洗了,他白天完全不脱下来,只能趁现在了。”

    少女看了看下意识揪紧了袍子的山姥切国广嘴里还念着“身为仿品的我”云云的话语,叹了口气,“他不喜欢就别洗了,让他去吧。”

    “主公!”

    “你要难受就别看。”

    少女将目光从山姥切国光安详的美丽睡颜上移开就看到了正在撒酒疯的次郎拿着各种化妆品在太郎脸上涂抹,眼看着次郎手里的眼线笔都快戳到太郎的眼睛了,少女依仗着远高于大太的速度和力量将太郎变成瞎子的可能性扼杀在了摇篮里,虽然大太夜晚真的是瞎的,但是白天也瞎就很糟糕了。

    “你就任由他这么折腾你?”少女尽量不去看太郎花猫一般的脸,一靠枕糊在次郎脑袋上把他砸晕了过去,次郎怀里的化妆品散了一地。

    “次郎他喜欢。”太郎横抱起软绵绵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次郎,“那么主人我们先告退了。”

    “去吧。”少女挥了挥手,“直走第二个路口转弯,右手第三间就是你们的房间。”太郎微点了下头表示了谢意,刚准备离开就听见怀里的次郎嘟囔道:“真是的,果然醉了不能做料理啊。”

    “你该庆幸他没拿刀,不然你脑袋就开花了。”少女听到了次郎的醉话,好心提醒太郎,“让他节制点。”

    “不会的,我从未见他真正醉过,除了那次。”

    “哪次?”少女下意识的追问,而后看到太郎金色的眸子现出追忆的神色。

    “他说比起现世的酒更醉人的是我的笑,他只愿醉死在有我的梦里也不要孑然一人存于现世。”太郎俯身吻了吻次郎的额头,“明明我现在就陪在他身边,也能居于现世了,这不是醉话是什么?”

    “依他的性格能说出这番话还真是醉的不轻,不过让他醉的是人而已。”少女表示自己是不是又被强喂了狗粮,然而为什么自己会乐在其中?

    “谢谢您,主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少女看到太郎微现弧度的金眸所带的星点泪光,愣了下神,等少女反应过来两人已然走远。

    “这是,回忆起来了吗?怎么这么快?”少女扭头看着樱发美人,“宗三你呢?”

    “嗯。主公说过我不是因为是魔王的囚笼之鸟才显得有魅力,而是因为我是是名为宗三左文字的独一无二的刀,不是吗?”

    少女又一愣神,刚挪步准备扑进宗三美人怀里乱蹭就看到江雪冷着张脸,肩上坐着小夜出现在自己眼前,“主人需要我引导您前往三途河吗?”

    “不用了,我刚去过。”少女摆了摆手,面对着这么好看一张脸也不忍发火,就随手给远处的烧烤架又添了把火当做发泄,结果没想到听到远处一声痛呼,少女心中一惊,极速赶到便听到蜂须贺对着长曾祢极为不屑的说道:“赝品就是赝品,烤烧烤都能这么粗鲁,被烫到也是活该。”而长曾祢的样子颇为狼狈,半边尾梢的金发几乎被烧了个干净,胡子也少了一小片,手背上烫红了一片,整个人弥漫着烧糊的味道。

    “长曾祢你怎么样?”少女暗骂自己鲁莽,虽然长曾祢的肤色比本丸大多数刀剑都要黑,那也黑不过大俱利啊,自己在夜里都能看清大俱利怎么就能忽视了这么大的一只老虎,“让我看看严不严重。”不过少女手还没触及长曾祢的皮肤便被躲了过去。

    “没事的主公,我是赝品,相当结实的,小伤而已,主公不必担心。”

    “我的刀我怎么会不担心?说起来——”少女扭头看了下掉落在地的签子上的蔬菜,“这么清淡的食物是给蜂须贺的吧。”

    “哼,是这个赝品多管闲事而已,我又没要求他帮忙。”蜂须贺扭过头,脸在火光映衬下有些泛红。

    少女伸手摸出一管烫伤膏塞到蜂须贺手里,“不管怎么说起因是你,你就负责替长曾祢涂药膏直到他完全好。好了,其他人都散了吧。”少女拦住了高喊着“局长”就往长曾祢身边凑的和泉守,“堀川把他带离火源,头发这么长万一烧到怎么办。”

    “不用了,这不是真品该做的事,我自己来就好了。”等到人群散去,长曾祢伸手想拿过蜂须贺手里的烫伤膏却被蜂须贺一下避开。

    “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做不来这事吗?”蜂须贺恼怒的一把将长曾祢扯着领口拉到自己跟前,“给我看好了,赝品,我比你这个笨蛋厉害的多。”

    “是。我一直都是明白的,就是我——”长曾祢以为蜂须贺生气了,慌忙解释道。

    “闭上嘴。”蜂须贺拧开烫伤膏,恶狠狠的说道,散落下的头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蜂须贺紧缩的眉和心疼的表情。

    长曾祢感受着蜂须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滑动的细腻触感,忍不住伸手扣住了蜂须贺的手腕而后强行和蜂须贺十指相扣,将对方的手掌紧紧包裹住。

    “别闹了。”蜂须贺挣扎了几下没挣脱长曾祢的控制,带着点怒意的说道,“再妨碍我涂药我可生气了。”

    “这么说之前的气消了?”

    “没有。谁允许你这个笨蛋爬那么高的?万一摔下来怎么办?还有谁让你用这么笨的赔罪方式的,不会就不要乱来。别仗着自己结实就胡作非为。”蜂须贺碧绿的眸子对上长曾祢金色的眸,一脸认真,“听到了没有,不许有下次。”

    “好。”长曾祢单手搂着蜂须贺的腰,收紧,低头嗅着蜂须贺身上淡淡的香味,“但是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坐视不理我做不到,而且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发带吗?”

    “笨蛋。”蜂须贺将头埋在长曾祢胸口,企图掩饰自己脸颊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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