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作为侦察兵的啾太郎, 再次完美出色得完成了跟踪织田作的任务。
于是, 轮到事先埋伏于超市的善逸闪亮亮登场,制造了偶遇。
“人生总要有梦想, 岁月总要有追求,珍惜一份情……呃, 等等。”看了眼手机上搜索到的心灵鸡汤,忽然忘了词的善逸干咳一声, 偷瞄了眼手机屏,言语声情并茂,“怀揣一份梦,就是最大的收获。”
正在超市挑选食材的织田作, 再次“偶遇”了善逸, 默默听着他的安利。
天知道,在这短短的两周内,织田作有偶遇过善逸多少次。
织田作并不会指出, 善逸是故意定点跟踪他, 与他创造偶遇什么的。之前, 在c事件里,躺在病房内的他,可还多亏了有善逸的治疗技能, 才恢复如此迅速。
“织田大叔,干巴得,你要相信梦想, 坚持梦想。”不忍打断善逸,织田作一路安静地听着他对自己的各种鼓舞。
但是,他只有二十三岁噢,一般称呼三十岁以上的人才用大叔吧。
原本对他抱有偏见的善逸,自从得知自己有写小说的意愿后,对他是各种鼓励。
挠了挠头,织田作最近被Mic的事件、好友坂口安吾的身份搞得心烦意乱。他知道善逸并无恶意只是单纯执着于想让他换个职业,大概是觉得黑手党是个高危职业来劝导他。
结账时织田作在柜台前顺手拿了包巧克力,走出超市后他将饮料和巧克力抛给善逸,“口渴了的话,就补充点水分和能量。”
“啊喂,你这家伙有没有在听啊?!”
织田作的淡然,气得善逸一口将一整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咔咔”泄愤似的咀嚼着甜腻腻的巧克力。
“嗯,我有听啊。”抱着纸袋的织田作回应着,他心想,若是有机会的话,他很愿意照善逸说的那样去做,成为一名作家。
在走进院落的时候,察觉到有异常动静的善逸拍了下织田作的后背,以让他也提高警惕。
“好奇怪,那辆公交车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吧,是一直停在院落前的吗?”善逸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他能听到车内发出的微弱呜咽声,“车内大概有七人,是我都熟悉的孩子们,其中两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听声音,呼吸气息平稳,在车内踱步时有机械和金属摩擦的声音。
“Minic那家帮伙……”一阵愤怒过后,织田作已极快的速度调整完了情绪,深呼吸几下,他拍了拍从一开始就抖个不停的善逸的肩,“没关系,都交给我吧。”
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外套下方,织田作却发现自己把抢放在了家里。
那还真是要命,可他不断告诉自己得冷静,发生这种意外,切记不能自乱阵脚。
只见有人正从窗帘的缝隙后伸出手来,小小的手敲打着后车窗,在那后面两人看到了一张脸,是幸介,露出了一张被殴打过眼眶青了一圈的脸。
注意到窗外的织田作和善逸,幸介睁大了眼睛。
上次到[仁安]餐馆,善逸对他影响深刻,他是那个梦想加入黑手党的年纪最大的男孩子。甚至,善逸还记得当时为说服这男孩换个梦想,自己可是绞尽了脑汁。
在士兵注意到善逸和织田作视线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拉开了窗帘,在他身后还有其他所有孩子的身影。
“善逸,等等,你别去……”
在注意到那种特有的火花噼里啪啦沿着绳索一路走的声音,以及油门发动的声音,不管织田作的阻拦,善逸迅速以神速破车门而入内。
玻璃破了一地,很显然,包括穿着斗篷的司机在内,车内没有一人会想到会有人能以闪电般的速度进入大巴内。
四面无光的车内,司机、和另外一名披着斗篷的青年在意识到有人闯入后,已极快的速度举枪对准了善逸。
昏暗的视线内,唯有前后两包已点燃、已走完一半绳线的炸.药包上的火花亮得触目惊心。
同时,善逸扫视了车内的孩子们,一共有五人,都是由织田作抚养的孩子。
“善逸。”随后,织田作紧追善逸,跃入了大巴,他凝视着大巴内发生的一切,“你们不是都冲着我来的吗?为了战争而战争,那我可以成全你们。”
不论织田作怎么说,那些披斗篷的人都没任何作为,只是举着枪如雕塑般的,一动也不动。
容不得善逸再作思考,自慕斯那件事后他发现了使用技能的新大陆……仅仅一瞬间,善逸做完了决定。
运起[颗粒积木],浅黄色的光晕散发在整个车厢内,无法准确控制能力的善逸便将车内一切、包括这辆车在内统统变为了拼接积木。
其中,包括站在善逸身后仅有一步之遥距离的织田作的膝盖以下:小腿和双足。
“别紧张,你做的很好。”和初见面那次一样,金发少年被吓得哭红了眼圈,呜咽声被锁在了喉咙内,泪水多得像没关紧的水龙头阀。
本身就很笨拙、不擅长说出动听的话,织田作挪动着积木化的双腿。
这还真是种想当奇妙的能力,明明少年拥有杀人于无形的力量,他却更像是一把入鞘的利刃,永远坚守着本心。
或许,这就是为何太宰如此关注他的原因。
作为当事人的织田作并未感觉任何痛感,即使他强调了很多次,善逸依旧哭个不停。
“我真的没事,别哭啊善逸。我已经发讯息给太宰,和平常一样,腿没流血也没受伤。”很快熟悉了自身的状态,织田作迈着极小的步伐,善逸不放心他,便时刻扶着织田作。
从变为积木的大巴上下来,他们花了一些时间。
推开餐馆门的那一刻,西餐馆没有亮着灯,一片寂静。
善逸浑身僵硬,赤红的色彩晕染了老板那件洗得发皱的白色工字背心。他睁着圆眼,或许是在那瞬间抄起了手边的东西,他手中握着盛咖喱用的圆汤勺。
昨日他与这位地中海老板的对话依旧历历在目,每次善逸来这里,老板都会为他端上不同的咖喱料理询问他哪种口味的咖喱料理最好吃。
材料就是几乎炖到烂的蔬菜、和大蒜一起煎炒的牛筋,以及少许清淡的汤。
这种随意的作法,不管是咖喱饭、咖喱蛋包饭、咖喱牛肉炖饭,换汤不换药而已,得到了善逸摇头的结果,理所当然,哪个都称不上好吃。
直到某次,善逸拎着粉飘叔做的咖喱套餐登门拜访的时候,老板刚吃了口咖喱,就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连称自己的料理完全比不上这里面的一滴汤。
柜台内侧,老板平日里倚靠着放置锅和厨具的架子全倒了,一片狼藉。
怎么会这样?!
“嗯……胸部中了三枪。”织田作解释着。
显然,陷入崩溃状态的善逸没能听进去织田作的任何安慰和解释,他召唤来了身穿护士服的罗妮萌姐姐,哪怕这位女士对着已死去的老板摇了摇头,说是没有治疗的必要,可善逸依旧央求她尝试一下。
“面对持枪的c士兵,用一把汤勺到底是打算怎么与之搏斗呢。果然不愧为黑手党旗下的西餐馆,了不起。”织田作饱含歉意地望了一眼同样无奈的那名女士,不停地拍着善逸的后背安慰着他。
轻轻地,织田作用手将大叔的眼皮拨下来。
但很快,抹眼泪中的善逸意识到必须有人去守着那辆被他变为拼接积木的公交车,还有公交车上玩具化的孩子们和敌人。
卷缩着身子,将头埋入膝盖。纵使善逸自己并不想再落泪,脑海中只要一闪现餐馆老板的模样。
“哇哦~还真是壮观的一幕。”
在森欧外的办公桌上,那张黑底白纸的异能许可证,本以为失态已发展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可收到织田作那条讯息的时候,太宰初次体验到了一回所谓的坐过山车的感觉。
太宰用手摸上右眼覆盖着的白色绷带,在他清冷的鸢色眸里,蓦然蕴出温暖的神色。
但撇去那些浮光,却可以看见太宰眼底的些许厌弃和惊慌,他仍记得那日夕阳下少年对落水的他露出的惊惶失措表情,是他多年未见的真实。
使劲抽了抽红红的鼻尖,善逸起身,“等等,你先别过来,我把士兵和炸.药包挪开。”
“幸介、克巳、优、真嗣、咲乐。”[人间失格]发动后,织田作与孩子们相拥作一团,身为一个大男人,他哽咽着,“谢谢,善逸,真的,我……”
若善逸不在,织田作简直不敢想象事情的结局,公交车内惊险的那一幕历历在目。
“那我呢?我也是大功臣哦。”双手放在背后,脸上带着一些孩子气,太宰哒哒哒地小跑到至今仍心有余悸、瑟瑟发抖中的善逸面前,啪地一下拍手声吓得善逸面色惨白。
善逸抬头,其实他从初见面起,就打从心底他畏惧着太宰治这个人,明明在笑可眼底却没有笑意,像是什么事情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他有么,属于自己的情感?
太宰面上带着些孩子气的神色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空白,比黑夜更稠重的眸子里让人无法知道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这让胆小的善逸哆嗦得更厉害。
然后,太宰半弯着眸,嘴角逐渐上翘,从织田作那知道了事件的完整经过,他凑到了善逸面前,像往常那样,伸手抚摸着善逸的脑袋。
轻轻地,温和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我妻君,需要我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不,不……”需要两字尚未脱出口,善逸感受到了这份和温暖完全搭不上边的拥抱。
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有些许的凉意,这个拥抱显得并不是那么温暖,脸颊贴上了那连呼吸声都略为平静、起伏很小的胸膛,头顶搁到了太宰的肋骨,硬梆梆的,很是膈人。
那纤细得和枝条粗细如出一辙的胳膊正,正一下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善逸心想,或许,太宰治这个人,也有他自己的情感,只是他理智的那部分展现得太多罢了。
余光瞟到太宰缠绕满手臂的绷带,就像个木乃伊似的。
咦——?!
有种抱了下木乃伊的感觉?
织田作将孩子们托付给平日里与西餐馆老板关系不错的邻居,暂时照看。
善逸跟着织田作走上了楼梯,走进孩子们的房间,那里有扶手涂满蜡笔的睡床、脏脏的地板、浮现出污迹的壁纸。
在房内的墙壁上,插.着一把军用匕首,匕首贯穿了一张地图。织田作拔下匕首后凝视了数秒那张地图。
很少有看到过织田作露出这么严肃的神情,善逸也跟着看了好几眼那张地图。地图上描画的是与此处有些距离的山岳地带,他没记错的话那里好像有座挺大的传闻闹鬼过的住宅。
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善逸一是没去过那,二他也没这胆子靠近那里。
在山间古老的私人土地上画着一个红X印,旁边潦草地写着“幽灵的墓地”这么一句话。
幽灵的墓地?幽会?!
错了,错了,对方都不要孩子了,这哪来的幽会。
织田作便将地图叠起来塞进口袋里,随后,他们一起走进了一间放满了枪械枪、手榴弹、炸弹等配备,位置偏僻的房间。
将它们拆开来清理掉灰尘,上好油再组装起来,取出子弹后扣动扳机确认了手感,之后将子弹放入弹匣填满。
好奇地观摩着织田作查看手.枪的一系列流畅动作,善逸暗暗心惊,完全没想到他玩枪玩得那么溜。
将两柄手.枪插.入皮套,织田作这才想起房内还有两位好奇宝宝,“哦,谢谢,今年你们俩都帮了我大忙。”
“但是,你还要……”
太宰打断了善逸的话,笑眯眯地将还想对织田作说些什么的善逸拉走。
“哒宰,你不觉得织田作接下来会去那个听名字就很幽灵的地方做很危险的事情吗?”善逸微微蹙眉,有些疑惑,“我觉得我,哦不,……身为他好友的你得去帮帮他,你的异能力可是所有异能力者的克星呀。”
“哎呀,那善逸酱你也一起去呗。”太宰笑语盈盈,善逸这一听到幽灵就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他嘴角的弧度上翘,“我知道你可是宇宙超级无敌强的剑士,才不会怕什么幽灵啦,鬼啦什么的呢。”
善逸,“……”
摸了把自己的腰间,善逸再次吃了没带剑的亏。
穿梭过人来人往的街道,远远地,善逸督见织田作撞上了一戴着帽子、身披斗篷,挺复古风打扮的少年。
戴上眼镜,少年周身的空气都瞬间冷却了下来,在那细长的眼眸深处,寄宿着某种超乎人类的光芒,他劝织田作不要去他现在正要赶去的地方。
听力极佳的善逸就当了一回太宰的同声传话使,向太宰复述了前方两人的对话。
“对方说:你啊,我不会害你的。不可以去你正要去的地方,再重新考虑一下。”
“织田作问:为什么?”
“对方说:因为你去了那个地方会死?!”
什么?!
“好厉害,那少年是侦探吗?”善逸回望了眼同样身为智商担当的太宰,心里咯噔一下,有些难受,看来,织田作此行真的是相当危险。
太宰笑笑,并未接话。
哎呀,是武装侦探社吗?
“咦?!”和织田作结束谈话,在与善逸和太宰擦肩而过的时候,乱步眯了眯眼,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原来如此……看来,他得收回刚才的话了。
走着走着,鬼鬼祟祟的两人跟着织田作渐渐朝着人少的山岳地带进发。
“搞什么啊,吓死我了。”平缓了呼吸,善逸不得不踮起脚尖,一把将太宰探出的脑袋按了回去,“你可要悠着点,跟踪还穿啥黑色风衣,这跑步时多兜风啊。”
“戚——”太宰撇头,嘟起了嘴,“不知道那谁,头发金灿灿的连乌鸦都能注意得到。”
越是接近远处某座公馆,和太宰斗嘴的善逸开始不言不语,因为他的抖抖病愈发得严重起来,让他紧张地说不出话。
他望着守门那几人熟悉的服装配置,浅棕的亚麻色斗篷内稍稍露出点深麦色肤色的下巴。
“那就是你们所谓的c组织吗?”
“战场上漂泊不定的亡灵,直至死前的那一刻,徘徊于战.火.枪.炮的他们或许方可能到片刻安宁。”
好在有织田作大张旗鼓地开路,勇闯幽灵墓穴,带走了一批又一批人头。
小心翼翼地捂着心脏,这遍地倒得七零八落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不散的火.药味儿,善逸垫着脚尖在这些堪比小型战场的公馆内穿梭着。
无数空弹夹掉落在地面上,可见在这片土地上曾演奏过何等惨烈的战场上乐曲。
自从被安神宁子接回家后,善逸的服装从头到尾被她挑剔一番后、均由这刻板严苛的女人重新买过,浅色格子衬衫、米色休闲裤配上白色板鞋,若沾上了点血迹回去后又免不了被训话一顿。
蹑手蹑脚地、刚抬起一条腿,走在他身边的太宰治发出一声惊叹,“啊,善逸酱,你快看那边——”
当善逸的视线随着太宰的视线转移时,尚未注意脚边的血泊,“啪哒”一脚踩了个正着。
此时,面前他身边这个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毒瘤,善逸真想痛扁他一顿。
可恨,可恨,太可恨了!
走到深处,一时之间枪声萦绕于耳,躲在墙壁后的善逸一时被两人间精彩的枪战所吸引,凌空一跃、翻滚躲避、子弹出膛。
拉风系数99. 9%,装X指数100%
啊——!酷毙了!
系统,他想学这个。
[系统:……不,我不是教练。]
善逸屏息凝神,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织田作和纪德德战斗,只见他们互相用枪指着对方的心脏。
在扳机被扣下的瞬间,善逸都能听到子弹在枪膛之中滑过的声音。
“砰砰”最后两声枪声响起之时,善逸走近倒在血泊中的织田作,使用起了技能。
“我还是觉得……”酝酿了一番用词,待织田作和太宰说了些话,善逸开口,“哒宰,你不是之前说过会派一些人留意织田作的周围吗?”
能将太宰派来的人随意调遣走,善逸心想,有这权利的,全黑手党恐怕也就只有森先生一人了吧。
可恶!
织田作,快给他赶紧辞职,改当小说家,远离黑心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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