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灿送完言冰云,真的可以说是快马加鞭回的京都。
不是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她觉得再不洗澡她就快崩溃了。
但是才刚到的京都城门口就被宫里的侯公公拦住了。
侯公公是来找她去京都府衙门帮范闲做个证词。
费灿对于范闲刚进京没几天就把吏部尚书之子郭宝坤给打了的这件事情默默的点了赞。但是,还是有点懵逼,自己刚刚回京都,这件事情有哪个环节是她能帮着作证的?
侯公公一边催促着她快些,一边一脸“费姑娘您就别开玩笑”的表情,睁着眼睛说瞎话:“范公子身边的滕梓荆不是你们鉴查院的吗?当初还是您招揽的。如今这不也是鉴查院的安排吗!”
神特么的鉴查院的安排!言冰云都因为这件事情被送去北齐了!!!!!
费灿在心底震惊这狗皇帝当真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陛下还说什么了?”
“陛下还说了,让您解释完之后,再顺便传一道口谕,让太子和二殿下都各回各家,顺便让梅执礼,梅大人即刻进宫面圣。”
???!
言冰云诚不欺我,她的这位老乡果然是个刺头。
但是这也太快了吧!他才进京几天!怎么就这么迅速的和两个皇子还有庆帝都搞上关系了????
费灿走进京都府衙门的时候,也依旧还是一脸懵逼的。当然看见她进去的时候,懵逼的人就更多了。
范闲到是一脸轻松,还和她打了个招呼:“哟,小师妹回来啦!”
费灿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然后简单的冲着李承乾和李承泽这两尊大佛行了一礼。顺便为了缓和一下尴尬,和梅执礼打了个招呼:“梅大人,打扰您办案了,对不住。”
梅执礼还没开口,就被李承乾抢了话,他眯了眯眼:“费姑娘?你怎么来了?”
费灿扬起一抹官方笑容:“殿下这话说的,这滕梓荆是我鉴查院的人,如今他在这里闹了点误会,我当然是要来解释一下的了。”
李承乾明显不相信她的鬼话,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表情。
身后有庆帝撑腰,费灿自然腰板挺直,学着侯公公的样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殿下。滕梓荆假死之事,范闲早就上报了鉴查院,陛下也是知道。只不过涉及鉴查院内务,所以不方便和您多说。还请见谅。”
李承乾的脸色变了变:“陛下也知道?”
“当然了。您应该知道,我才刚刚回来,如果不是陛下让侯公公让我过来说句公道话,我还真不知道这儿发生了这件事呢。”
费灿看得出来,李承乾想打她,但是碍于庆帝,他忍了。
李承泽倒是非常爽快的接受了这个解释,似笑非笑帮腔道:“既然是鉴查院的内务,自然是不便外传的。只是既如此,那范闲也就不存在什么欺君之罪了是吧,太子殿下。”
李承乾一脸咬牙切齿地假笑:“二哥说笑了,京都府衙,是梅大人主审。哪有问我的道理。”
梅执礼:“……”
好在费灿还算有点同情心,看出了梅执礼两头为难,继续开口:“那这么说,殿下对这件事情是没什么疑问了咯?”
“怎么,费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承乾的语气里,大概是有着“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多事儿”的意味。
费灿依旧笑的无辜:“我没事儿了。就是还要帮忙传个话。”
“谁??”
“陛下。”
如果不是怕有失仪态,李承乾大概真的会骂人。早几年他就知道了,费灿能和他的二哥时常街头偶遇,骨子里也就是个没什么章程的人。如今居然连陛下口谕都能放到后面说!!!
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憋住了。
他忙不迭的上面小碎步跑下来,只瞪了一眼费灿就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相比之下,李承泽就随意多了,甚至甩刘海的时候还冲费灿眨了眨眼。
费灿全当没看见。
老实说,跪了他们这么多次,现在狐假虎威的让他们跪一次,费灿的心里也很爽。
但是,瞧着范闲还是一脸淡定的站在哪儿的时候,非常不爽,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跪下。
范闲回了一个“咱俩谁跟谁,反正没人看见”的表情。
费灿翻了个白眼,开始宣读口谕:“陛下说了,京都府办案是京都府的事情,各皇室子弟少掺和,各回各家……没了。太子殿下,二殿下,请回吧。”
李承乾又瞪了她一眼,带着一脸的不甘心转身就走。
路过范闲的时候,被范闲叫住了。就在费灿打算让梅执礼出去跟着侯公公进宫面圣的时候,范闲正大光明的问李承乾之前澹州的刺杀和他有没有关系。此言一出,费灿连话都忘了说,只想敲开他的狗头看看里面是不是豆腐花。
偏生他自己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甚至回了费灿一句:“我就是好奇,所以问问。”
费灿懒得理他。真的非常遗憾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不然她一定录下来,立刻发给言冰云,附带一句“你不用担心了,除非这货有外挂,不然他肯定活不到你回来庆国的时候”。
可惜,没有。于是她只好低头和梅执礼传达陛下口谕。
一大早上被两位皇子折腾的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的梅执礼当下浑身一个激灵:“现在?”
“昂~侯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呢。”
梅执礼“哎哟”了一声,颇为埋怨:“费姑娘,我的小姑奶奶,您怎么现在才说啊。”
边嘀咕,边提着官服就超外面跑。甚至是跑到了两位皇子前头也只是请罪行礼一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概是思路从未如此清晰过:和他们的老子比起来,这两个儿子微不足道。
费灿对梅执礼的思想觉悟忍不住咋舌,摇头晃脑之际,瞧见了弱柳扶风棒的司理理。
醉仙居新来的花魁,她也有所耳闻。但是不喜欢。
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鎏晶河畔的花魁,尤其还是取名字ABB形式的花魁。
费灿斜了一眼在一旁给滕梓荆解绳子的范闲,随意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范闲到是出声喊她了,但是费灿没留步。
好在费灿在门口解缰绳,让他有了追上来的余地。
“滕梓荆假死是鉴查院的安排?”
“要真有这安排,言冰云会不知道吗?”费灿盯着范闲身后滕梓荆,阴阳怪气儿地开口:“滕梓荆可是言冰云的麾下!”
这显然就是□□裸的迁怒。范闲深知女人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向来是不讲道理的,于是选择闭嘴,让滕梓荆自己来解决。
滕梓荆也有些难为情。当年他锒铛入狱是鉴查院趁火打劫不假。但是费灿和言冰云本身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们只是身在鉴查院,奉命行事罢了。甚至费灿是接生了自己儿子的人,也是这些年对自家的孤儿寡母多有照拂的人。昨天也从王启年那里知道了,鉴查院的档案内,他的卷宗上之所以没有他妻儿的下落,也是言冰云走之前让他抹掉的。因为他“罪不至死”,而刺杀范闲的事情显然是一个牵扯颇多的误会,他担心会有人对他们孤儿寡母不利。
如今据说言冰云因为这件事情被革职了。虽然也不是他的错,毕竟密令还是言若海签的字。
但是,就像他之前心里头看费灿不爽一样,费灿现在肯定也看他不爽。滕梓荆很是将心比心,是和费灿说了声对不起。顺便和她表达了这些年的感激,以及邀请她有空也可以和范闲一起去他家里坐坐。
费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算了吧,毕竟现在是我想打你。”
曾经直言自己很想打费灿的滕梓荆:“……”
于是他就和范闲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你说你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粗鲁。”
“呵呵。”
“……师哥问你个事儿,既然不是鉴查院的安排,那你怎么一回来就来作伪证啊?”
“陛下口谕,我有什么办法?我还想问你呢,你见过庆帝了?”
“怎么可能,我才来京都几天!”
“你也知道你才来京都几天啊,刚刚那阵仗,我可还从没见过呢。”
“……低调,低调。”范闲陪笑着:“你说陛下为什么帮我呀?”
“……可能是你有什么独到之处?”费灿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范闲。
范闲一脸别扯淡的表情:“都说了我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
“那也不好说,我当年也是莫名其妙被招进宫面圣的。一直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家祖坟到底怎么冒青烟了呢。”
“咱陛下还有这种癖好?”范闲一脸猥琐的八卦。
费灿舔了舔嘴角,眼神闪了两下:“……谁知道呢。”
范闲还打算说点什么,就听见了范思辙的声音。
只见他的便宜弟弟手里还拿着把园艺剪刀。
吓得他和费灿两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和你的气质很配。”他真诚的评价。
范思辙笑的一脸单纯:“是吧。但是你怎么回事啊?我听说宫里和鉴查院都……费姑娘!!!!”
费姑娘掏了掏耳朵,很是不理解怎么自己的名号这么响亮的吗?
范闲瞧了瞧自己的小师妹,又瞧了瞧自己的便宜弟弟:“你们……认识?”
“不太认识。”费灿诚实地说:“只是听过名字。我也很好奇,范二少爷,看见我怎么这么害怕?”
范闲假惺惺的开口:“别欺负我弟弟听不懂。”
范思辙是真的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依旧感激涕零,躲到了范闲身后:“哥,你要保护我。”
“行了,小师兄,改天再见吧,我先走了。”
范闲回了句“没问题呀!”然后等着费灿骑马离开了,才问范思辙:“你怎么这么怕她呀?”
“谁不怕她啊!你知道这姑娘养的宠物是什么吗?!!!”
范闲不以为意:“宠物还能是什么?小猫小狗呗。”
范思辙一脸你怎么这么天真:“小猫小狗我会怕吗!她养的是一头熊!!!!那么大一只,嘴巴张大了,你你你脑袋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范闲:“嚯!我小师妹威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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