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路垚抱着个纸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苏柳之别说没有同情心了,她直接翻了个白眼,
“苏柳之,我都失业了,你都不心疼一下我的吗?”路垚的语气,简直心疼死他自己了。
心疼得苏柳之简直没眼看。
其实接到路垚的电话的时候,她刚刚写完第二天的稿子,本也正打算去犒劳一下自己。所以对于路垚所谓的我需要安慰,实际上就是对方想来蹭吃蹭喝的行为也大气的保持了默认态度。毕竟之前社会版块的佟肃薇送了自己一瓶新上市的香水还是因为自己从路垚那里打听到的一点关于乔迁宴惨案的内幕消息。
看在香水的面子上,苏柳之忍了这个戏精:“我请客。乖,别闹了,怪丢人的。”
路垚把箱子直接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到了苏柳之面前:“我没和你演戏,我真的被开除了。”
苏柳之愣了一下,放下咖啡杯,坐直了身子,伸手翻了翻路垚的纸箱子。她去过沙逊银行不止一次。也去过路垚的办公室不止一次。路垚的这一箱东西,的确是他在沙逊的私人物品。那只贱兮兮的招财猫还是她在路垚被录用的时候送的。
于是她乐了,而且笑得丝毫不掩饰:“你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终于让沙逊先生看在钱的面子上都不愿意忍受你了?”
面对苏柳之的嘲讽,路垚狠狠的塞了自己两大口甜点,然后才恶狠狠的开口:“还不是那个死变态烫头女!你没看她写的报纸吗?”
“看了标题就看不下去了。她这恶趣味,我受不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来了兴趣。”苏柳之说着,随手就把路垚带过来的新月日报捡了过来,深吸了口气,浏览了一遍。
之前的惨案已经水落石出。当年聂成江为了这套豪宅找了陈老六帮他拆迁村子。其中有个孤寡老太太死活都不不愿意搬走。陈老六就直接往屋里放鞭炮,把老人家大半夜吓得心脏病发去世了。这位老太太就是如今聂成江的家庭医生的母亲。这位医生就是杀人凶手。
虽然白幼宁的文笔,和她的取标题的能力一样,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事实也没有被扭曲,而且整起案件手法写的非常详细。同时还对路垚有了生动形象的描写。
苏柳之着重看了这一段,认可的点了点头。毕竟,路垚干过的缺德事儿她知道的更多。报纸上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我还真不知道,白幼宁看人这么准。”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啊!再说了,方式方法重要吗?我帮他赚钱了呀。我是他们银行给他赚钱赚的最多的人了!开除我是他的损失!他总有一天会为他今天的行为而后悔的。”
苏柳之根本不过脑子的敷衍他:“那必须的啊。我们路少爷这样的人中龙凤,到哪儿都是抢手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就~是!”路垚抖了抖自己的西装,然后又蔫儿了下来。“那什么”了一句之后,冲着苏柳之挤眉弄眼起来。模样之猥琐,一点都没有对不起白幼宁对他的描写。
苏柳之顺了顺自己打理的很好的螺旋卷发,端着架子:“有事启奏。”
路垚立刻顺杆往上爬:“您帮小的引荐引荐呗。”
“我?”
“对啊,你经济版块的,认识这么多上海滩的商业大佬,随便给我介绍个谁呗。”
“我疯了吗?”苏柳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路垚:“再让你去假借他们的名声威胁恐吓别人?我还混不混了。回头我难道也去新月日报吗?”
“那你又不差钱!”
苏柳之乐了:“我的钱,和你什么关系。”
“我也不要你的钱啊。我就想让你帮我介绍一份工作。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难道还比不上一份工作了吗?”
苏柳之神色不改:“咱俩的情分不在当初就被你用来抵押贷款了三个月房租了么?你要把钱还我,你才能赎回情分继续用呀。”
“……那,那我帮你炒股赚了这么多钱呢!什么时候收过你佣金了!”
“那不是你说的,佣金就权当是还我那戒指了么。要我提醒你,还差多少吗?”
路垚惨败。决定放弃尊严开始撒娇:“姐~我叫你姐还不行么,苏姐,我求你了~苏苏~柳柳~之之……绵绵,绵绵~~”
绵绵,是苏柳之的乳名。
路垚试图唤起两人小时候一块儿玩泥巴的纯洁友谊。
然而,苏柳之只想起了对方的乳名。
“毛毛~”苏柳之回应的情真意切,然后冷酷无情地甩开了路垚的手,没什么感情地建议道:“你可以考虑巡捕房啊。现成的呀,你看你的天分多好啊。而且你刚刚办好一起案子,拿着这份履历去找乔探长,人肯定愿意要你啊。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和乔探长平起平坐了。”
路垚翻了个白眼:“用你说。“
“不是吧,被拒绝了?”苏柳之很诧异,诧异之中还有点愉快。
“怎么可能!对方亲自来了沙逊银行邀请我当他的探案顾问。而且报酬丰厚。”路垚一脸得瑟:“但是我拒绝了。”
苏柳之看路垚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像刘默。”
刘默是当年路垚的同学,因为挂科,还在康桥多读了一年。
当下,路垚就炸了:“滚!老子哪里是那个白痴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是是是,抱歉抱歉。”苏柳之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敷衍了两声,继续说:“那你把送上门的工作拒绝了。”
“那我天生就是西装革履在办公室喝咖啡的精英呀……你还好意思提巡捕!之前我让你来巡捕房捞我的事情,我还没问你呢。你要把我捞出去会有现在的事情吗?”
说起这个,苏柳之也冷哼了一声:“我原本是打算旁听完之后叫人来捞你的。但是你自己不听我的话,非要来这么一出呀。现在来怪我?”
“你直接把我带走不就完了吗。干嘛非要这么麻烦……”
苏柳之和他解释了一下自己那天心血来潮和白幼宁掐了一下的心思。
“你和她还是中学同学?”路垚震惊了一会儿:“就你那几年被送来上海读书的时候的同学?”
“嗯。”苏柳之点了点头。
路垚来了兴致:“你们俩什么矛盾,掐到现在。”
“我真不知道。刚来的时候,有人看不惯我,说我整天装模作样的,端着架子,白幼宁还帮我说话来着。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天,她就看我不顺眼了。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这点,路垚不相信。苏柳之毕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但是,如果苏柳之要干点什么,凭白幼宁的智商,估计也发现不了。
“那你要真看她不顺眼,分分钟虐死她不就完了。至于留到现在吗?”
“谁说我要虐她了?”
“那你和她磕?不对,你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雅致了?这样的你都看得上眼?”
苏柳之没有反驳路垚的话,而是问他:“你不觉得看着她张牙舞爪的,但是却奈何不了你的样子很有趣吗?我要是把她虐死了,我上哪儿找乐子去。”
路垚翻了个白眼:“你这什么恶趣味啊。”
“你管我,不过,你真的不考虑当个顾问什么的。我主动去找白幼宁太掉身价了。但是她要跑新闻一定会去找乔探长,到时候我就来看看你。她让你丢了工作,我帮你气气她啊。”
“凭什么!你自己想逗她就自己去,关我什么事。不干!我跟你说,你这人就是爱端着!迟早累死你!想逗个人还这么乱七八糟的。我偏不帮你,憋死你!”路垚拒绝的无比果断,但是又反转的很现实:“当然,你帮我交一下房租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苏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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