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默酒醒以后, 睁开眼睛先看到的便是守在床边的林溪。
林溪发现他醒了,先笑眯眯的递过一杯温水,然后等他喝完水方才笑道:“夫君你方才好热情啊!”
沈默赶紧制止她,“轻点声。”
林溪笑道:“这个时候知道害臊了, 刚才是谁拉着我白日......”
沈默道:“别胡说, 最后我没有......”
“原来你都记得啊!”林溪原本是想捉弄他一下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醉酒后的情形。
沈默掀开被子,“你当别人和你一样吗?”
林溪浅笑吟吟道:“是,你和我不一样,不仅不一样,还克制守礼,简直是柳下惠再世。”
沈默扶了扶额, 觉得自己今日喝醉酒真是一个失误,尤其是他记得醉酒后的所有事。只要一想到他喝醉酒所做的事,沈默就不由得避开林溪的视线。
相比他的不自在,林溪的心情却好得很,笑吟吟的把沈默的外袍递了过去。
沈默不理她, 默默穿好外袍。
林溪笑嘻嘻的凑到他跟前, 先给他理了下衣裳,然后大惊小怪道:“哎呀,夫君的头发乱了,一定是刚才......”
一句话没有说话,就被沈默打断了,“好了, 束发吧!”
林溪方才不再打趣他,认认真真给他束了发,末了又替他戴上白玉小冠。
时候已经不早,夫妻两个去安寿堂陪林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便说要走。
林老太太知道沈家明日也要宴客,也就没有多留。
第二日,便是沈家大宴宾客的日子。
自从沈默和林溪成亲后,沈家已经很久没喜事了。
这次沈默考中乡试,又是解元,沈老太太高兴之下便让沈大太太广发请帖,又花重金请了一个戏班,怎么热闹怎么来。
林溪作为晚辈,又是解元夫人,自然少不了迎来送往,一大早就立在二门口,先是迎来了林家众人,后面吴家、赵家、孟家、罗家也都派人来道贺,一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刚招待完一拨人,林溪正要坐下来歇歇,就见江吟秋带着满周岁的银姐过来了。
林溪脸上不由露出了真诚的笑容,笑着从江吟秋手里接过银姐,“几个月不见,银姐都长这么大了!”
江吟秋笑道:“是啊。你走时她还小,如今已经会走会说话了。”
林溪便笑着逗银姐,“叫姨。”
银姐却认生,被她抱了一会儿,就伸手找江吟秋。
林溪只好把银姐交给江吟秋,然后领她们去了福景苑。
福景苑里,沈老太太被一群女眷围着,正享受众人的吹捧。
林溪带着江吟秋上前时,沈老太太满脸愉悦的和后者说了几句话,还给了银姐一对精致的小金镯做见面礼。
不多时,沈大太太进来回说席面准备好了,于是由沈老太太打头,众人跟着去了宴客的花厅。
花厅周围摆满了盛放的菊花,桌上的宴席也是丰盛无比。
林溪坐得那一桌都是少奶奶们,她们的话题无非是夫君和孩子,林溪和她们说不到一块,便和江吟秋低声说话。
“这几个月我不在,玲珑阁的生意还好吧?”
林溪陪着沈默去府城前,把玲珑阁暂时交给了江吟秋打理。
江吟秋给银姐擦了擦口水,“还好。就是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写信跟你说。”
“什么事呀?”
江吟秋斟酌了一下遣词用句,方才开口道:“你萧表哥上次来信说,他最近升了百长,想着把我和银姐接到边关去。可是我这一走,茶铺那边......”
“原来是这样。”林溪马上就领会了江吟秋未说的意思,“江姐姐无需担心,茶铺我已经不打算再开下去,所以你只管跟萧表哥走就是了。”
“你不打算开茶铺了,为什么?”江吟秋不解的问道。
林溪轻声道:“明年就是会试之年了,若是夫君能够得中,我们肯定是不会留在晋城了。既然不会留在晋城,茶铺我当然是不打算再开下去了。”
本来林溪还没打算那么快放弃茶铺,不过既然江吟秋要跟着萧彦去边关,那么没了花茶这个特色,茶铺那边肯定是要受影响的,所以林溪当机立断做了这个决定。
“不过江姐姐你放心,玲珑阁我是会继续开下去的。到时江姐姐去了边关,别忘记托人给我捎玉石就行。”
若是沈默能够留在京中,那么她就在京中开一家玲珑阁。若是沈默被外放,那么她就在当地开一家玲珑阁。
江吟秋倒没想到会试,如今听林溪这么一说,便道:“你放心,等我去了边关,一定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话是如此,可是林溪在晋城只有江吟秋这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她突然说要走,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不舍之意。
晚间沈默回来,便见林溪不似往日那般喜悦,反而唉声叹气。
沈默便问道:“怎么了?”
林溪便把江吟秋要走的事说了一遍。
沈默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照你这么说,你那位萧表哥去了边关一年多便升了百长,想来是很得上官器重。将来再往上升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旦他升到从五品,家眷就得迁到京中,这是本朝的惯例。所以你们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
林溪被他这一提醒,便记起了这个惯例,虽然不知道萧彦何时才能升到从五品,可是想到他后来的赫赫战功,想来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她的心情无端就好了很多,“夫君,你这么说,是不是对会试很有把握啊?”
沈默放下茶杯,淡淡道:“没有。”
林溪上前抱住他,“没有才怪。我不管,明年会试,你一定要考中。即便考个同进士回来,我也认了。”
沈默自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家夫君再不济,也不会考个同进士回来的。”
林溪很认同的点点头,然后在他脸上轻啄两下,“是,我家夫君最有才华了,一定能得个探花回来。”
状元她没敢想,就是觉得沈默生得这么好,应该能得个探花回来吧!
她正望着沈默清隽的侧颜出神,忽然身子一凌空,已经被沈默抱了起来。
林溪被沈默抱到床上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沈默开始解她的衣带时,她才反应过来,无辜的说道,“我刚才没撩拨你啊!”
她的小日子过去了好几天,今天已经算不上安全期了,而且她和沈默都喝了酒,要是真的怀孕,想到此,林溪赶紧抓住了沈默的手,坚决的制止了他,“今天不行,真的不行。”
沈默静静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行?”
林溪咬唇道:“因为今天不是安全期啊!”
“那又怎样?”沈默反问了一句。
林溪呆住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沈默的额头,没发烧啊,难道是酒意上来了。
早知道就应该事先给他熬一碗解酒汤,都怪自己,早起光顾着打扮了,忘了这一茬。原本她见沈默回来的时候没有用小厮扶,以为他没喝多,可是现在想想,今日这么多客人上门道贺,他喝的酒怎么会少。
她正怔怔出神,忽然手上一痛,抬头一看,便见沈默咬中了她伸出的右手腕,然后还顺着胳膊往上咬。
林溪只好求饶道:“好疼啊,快松口!”
沈默听她喊痛,终于松开了口,林溪还没松口气,他的手又落在了她的衣带上。
林溪赶紧去夺,可是力气却不及醉酒后的沈默大,夺了半天,不仅没夺走衣带,反而被沈默压到了身下。
林溪那个吓得啊,眼见沈默一件件剥去她的衣裳,还埋首在她的颈间咬个不停,她推又推不开,劝又劝不动,正不知所措之时,忽然就听颈间传来一声轻笑。
接着沈默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边,“是不是怕了?”
林溪身子一僵,反应过来以后赶紧点点头。
沈默方才从她身上起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知道怕就好。”
林溪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沈默刚才又是脱又是亲,都是故意吓唬她的,林溪想清楚以后不由伸手去咯吱沈默的腋窝,“好啊,你竟然敢吓唬我!”
沈默躲开她的爪子,“别碰我,再碰我,我真忍不住了。”
林溪却不依不饶:“我才不信,昨天你醉成那样都能忍住。”
沈默笑道:“那你刚才怎么吓成那样?”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林溪脸上就有点挂不住,扑上去就把他摁倒,然后狠狠咯吱了一番。
沈默任她发泄完以后,方才坐起来,“你撩拨我那么多次,我都没说什么。怎么我吓唬你一次,你这么大反应?”
林溪气鼓鼓道:“那能一样吗?”他们这些古人怎么知道酒精的危害,她刚才都已经做好了事后让人熬避子汤的准备了。
沈默伸手给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这才说起正事,“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去跟祖母说上京会试的事。”
会试是在明年春天二月举行,京城离晋城足有十来日路程,过了正月十五再走有些晚,可是寒冬腊月走,路上遇到风雪也是个问题。所以沈默想和乡试的时候一样,提前几个月去京城。
提及正事,林溪的气马上就消了,“祖母应该会答应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沈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觉得呢?”
林溪打掉他的手,“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
沈默一醉酒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又是吓唬她,又是捏她脸。
沈默被她打掉手,只好去玩她的头发,“祖母抱孙心切,应该会答应的。”
他之所以忍这么久,也正是因为摸清了沈老太太的心思。只怕他一说要走,最着急的应该就是沈老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两位同学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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