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超的眼睛望向傅长安,十分的不情不愿, 最后还是一甩头, 将何庆三人点了下, “将他们给我带走!”
衙役迟疑道:“那他们呢?”
符超一拍他脑袋, “姓何的造谣我符家, 他们又没,放了放了!”
何庆大骂,“符超,你这个莽夫!”
符超因为不能抓傅长安正憋气, 闻言抬腿就踹了他一脚, “你看老子敢不敢!”
说书人不敢多言,只小声喊冤。另一名随行男子也被抓了,倒是老实的很, 叹口气, 心内连呼“倒霉!”
何水莲怔怔地呆在原地。他哥骂她,“蠢货!还不回家找爹!”
何水莲答应一声,拔腿就跑,一个千金小姐,下楼的时候,差点摔成了狗吃屎。
等一干人等都走了, 店家上了楼来,将准备离开的傅长安蔡无稽一拦。
蔡无稽会意,将手中的荷包一扔,店家双手接住。
傅长安看的眼角直抽抽, “哎!”她的银子。
店家将荷包的银子倒在掌心,粗略一看,又拦住了他们,拱手作揖道:“二位客官,这不够啊!”
蔡无稽说:“怎么会!鸡汁菜苔一两银子,清蒸鲈鱼二两,五花肉炖梅干菜笋丝一两……荷包里共有十二两三钱银子二十一文,就算付了这些菜钱还剩三钱银子二十一文,你们这是嫌我给的赏钱少?”
傅长安白了蔡无稽一眼,非常不满他动不动就打赏人。什么臭毛病!
店家哎呦呦,“客官,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菜钱自是够够的。只是您看,这屏风,桌椅,被砸碎的瓷器……”
傅长安身无分文了呀,“屏风是我弄碎的不错,其他不关我事,那个何庆他自个儿发疯乱砸乱摔。”
店家愁容满面,一副惨兮兮,“小哥,你两个打架,对错自有官差去分辨,可咱小本生意,您不能砸坏了东西不赔啊!这店也不是我的,我就是东家雇来看店的,您不赔就要我来赔。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傅长安郁闷了,“多,多少钱?”
蔡无稽看了会戏,使了个眼色给尚未离开的符七。
符七会意,二话没说,自怀里摸了锭金子扔给店家。
傅长安望向符七,符七二话没说,也不走正路,一掀窗户,纵身一跃,没影了。
店家将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下,笑容满面,一抬手,“您二位请走好!”
傅长安站了站,欲言又止,还是一转头,离开了。蔡无稽无声一笑,提步追上。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处巷子的拐弯处,傅长安回转身,站住,不耐烦道:“你怎么还跟着我?”
蔡无稽理所应当,“我在京城就认识你一人,不跟着你,我还能跟着谁?”
傅长安拉着一张脸,“都说好了,我请你吃一顿好的,你就离开京城,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里去!”
蔡无稽一摊手,“我没盘缠啊!”
傅长安沉默了片刻,转身又走。
蔡无稽暗暗发笑,又跟上。
到了傅府,傅长安也不走正门,直接跃上围墙,跳了进去。蔡无稽也跟着往里跳,岂知傅长安忽然回身,劈头盖脸的就朝他打了去。蔡无稽措不及防,招数凌乱,一个跟头就从半空中栽了下去。
傅长安站在他面前,望着他一脑门杂草的抬起脸,“原来真不会武功。”
之前她也试过他,还当他故意隐瞒实力,现在看来的确只会一点轻功,其他都不行。
不过,想想也是,梁上君子,会点轻功也够用了。
她若有所悟,转身又走了。
蔡无稽气不打一处来,爬起身,追着她骂。他干净的衣裳全弄脏了,这不能忍!
胡家媳妇也不知从哪里滑了出来,谄媚道:“小姐你可算回来啦!咱们今早说的事,您觉得怎么样啊?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好,我还有一计,干脆叫上几个人将他揍一顿,也好为小姐出出气!”
傅长安才走出不多远,冬青又跳了出来,指着胡家媳妇骂,“休要教坏我家小姐!滚滚滚!”
胡家媳妇不甘示弱,“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就知道窝里横!有本事找符世子为小姐讨回公道啊!”
“小姐吩咐了我自然会去,用不着你操心!”冬青插着腰,依然不敢靠近,倒是蔡无稽跟上傅长安的时候,将他胳膊一抱,拉住他,蹬着两条腿使劲,“哎,你又是谁啊?啊!你不会是胡家亲戚吧?你快走,不走我可叫人来打你了!”
胡家媳妇调笑,“可不就是我家亲戚,你快叫人来打!”
“陈虎陈豹,你们快来啊!快来保护小姐!”冬青装腔作势,陈家二兄弟一大早就去码头找活去了,现在根本不在傅府。
傅长安自屋内走出来,站在屋檐下,说:“冬青,你放他进来。”
冬青愣愣的松了手,过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胡家媳妇耍了,扯着脖子跳脚,和胡家媳妇对骂。
蔡无稽进屋后,看到傅长安跪坐在床头柜前也不知在翻找什么。倒是屋外的污言秽语不断的传入耳中,冬青毕竟是将军府养大的丫头,年纪尚小,词汇量有限,骂来骂去,也只会“猪狗猫牛驴”的形容人。胡家媳妇就厉害了,大到世间万物,小到人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尤其某个隐秘器官,被她灵活运用,词汇量庞大且不重样,能叫小姑娘听得面红耳赤,毫无还嘴之力。就连蔡无稽都听得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
他人正惊叹于胡家媳妇的战斗力,不知何时傅长安已到了他面前,将他手一拉,往他手心放了样东西。
蔡无稽低头一看,一块白荧荧,毫无瑕疵,精雕细琢的凤形玉佩。
再细看一眼,蔡无稽愣住了。
傅长安还是一脸正经的冷淡,“我全身上下,除了一对缠丝软剑,就剩这块玉佩还值点钱了,你拿去当铺换些银子当盘缠。”
先帝御赐的龙凤同心佩,触手温润,绝世好玉,他也有一块。
蔡无稽一时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我听闻当年先帝给傅家小姐和符世子亲自赐的婚,还御赐了一对同心佩,这就是其中一块?”
傅长安,“嗯。”
“你也真是舍得,御赐的东西,我听说都值钱的很,你这么抠门,怎么不自己换银子,反倒送我了?”
傅长安不耐烦,“你要不要?”
蔡无稽手心一握,“那就多谢了。”
傅长安推开门,送客。
蔡无稽笑了笑,走了。宽大的青色长衫荡在身上,看上去极不合身。
傅长安抱剑站在廊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了心事。
也许,她今晚可以去个地方查查傅冬康的下落,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若是再找不到,她下一步打算,就要出京了。
却说蔡无稽一路往镇国公府走,半道上褪下了“蔡无稽”的面皮,用一种特殊的袋子封装了藏在怀里,一路走一路活动筋骨,等到了国公府门前,他的身子足足拔高了一大截,肩背也宽阔了些,原本松松垮垮的衣裳刚好合身。
进了国公府,直接到了“玉碎轩”。
君子如玉,宁碎不折。
这是他给自己的院子取名的初衷。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噩梦。生而为人,立于天地间,若想一辈子如玉般清清白白,宁碎不折,只能是少年人的美梦。
他心里不由自主地一紧。自从噩梦醒来后,他只要一想起刻在脑海深处,记忆鲜明的痛苦,总会忍不住的一阵阵心悸。
心慌的太厉害,以至于他都有种曾经亲历的错觉。
只是,好奇怪,他在梦里梦到了很多人,却独独没有梦到傅长安。
噩梦模糊的最后,他梦到母亲总是在犯病的时候找碎玉轩的某位麻烦。他知道那里住着某个人,却又记不起是谁。想的深了,脑仁一阵阵的疼。
能住在碎玉轩,除了他只可能是他的妻子,会是傅长安吗?
想到这,他又一阵好笑,傅长安那样一个能动手绝不说话的性子,会被人三番四次找麻烦不还手?想想又不可能。
符白岩收敛心神,指腹摸索着温润的玉佩。他从书架上端下来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光看那盒子,旁人大概会以为里面装了什么稀罕宝贝。可打开一看,不过是一堆黄白俗物。
符世子淡淡一笑,将玉佩用一块雪白的帕子包好,仔仔细细的放进盒子里。无论他是“符世子”还是“蔡无稽”似乎都免不了被她用银子打发的命运。
他本以为在傅长安自个儿提了和离,他与她之间错的离谱的姻缘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从今后各行各路,互不相干。
可偏偏他又做了那样的噩梦,他也不知是上天对他的启示,还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个念头却是真真切切的,他要回报傅长安。
有快速奔走的脚步声传来,小厮难掩喜悦,“世子,前线传回消息了!国公爷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预计再过七八天就要到了!”
符白岩大喜,快步走出来,“当真?”
恰在此,符七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贴着符白岩耳边说了几句话。
符白岩神色古怪,“我娘她……唉!”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武汉封城前夜,家里有那边过来的熟人,还要走亲访友,我希望那家主动隔离,我爸妈吵我没人情味,缺德!我…………(心情复杂,一串波浪号)后来我跟爸妈吵了起来,影响心情,也没心思更新,万般抱歉。
幸而,现在当地政府终于开始重视起来,着手宣传。爸妈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祈祷疫情早些过去,武汉人民加油!同胞加油!祖国加油!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疫情继续扩大化,保护好自己,不为一线工作人员添乱,能集中所有的医疗资源救助同胞,感恩,加油。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